“我媽媽……”蘭絮被問的一怔,隨即點了點頭,“對啊,她隻生了我一個。”

    一個嗎?

    薄靳舟看著她的正臉,好像又不怎麽像了。

    不過,他還是問:“你能確定?”

    “我能確定啊。”蘭絮失笑,“怎麽了?”

    “那你父親呢?”

    “他?”

    “我是說除了蘭棠。”

    蘭絮搖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所以……程靜言可能是蘭漳的女兒?

    薄靳舟怔在原地,覺得這個腦洞有點大。

    蘭絮抿了抿唇,反過來問她:“你發現蘭漳又有……別的孩子了?”

    薄靳舟怔怔的點頭,“就是覺得和你有點……”

    話未說完,他突然收聲。

    四目相對,蘭絮眼中的受傷和詫異清晰可見,薄靳舟摸了摸鼻子,“你也別多想,這不是還沒確定嗎?”

    他看著她,一時心中竟有些矛盾,不知該期盼程靜言是蘭漳的女兒,還是該期盼她不是。

    蘭絮慢慢坐迴沙發裏,無意識捏著手鏈上的五芒星掛墜,雙唇緊緊抿在了一起。

    這樣嗎?

    對於蘭漳,她還能有多少期待?

    “蘭絮……”有那麽一瞬間,薄靳舟的心裏竟然感覺有些疼。

    蘭絮卻倏地抬起頭來,朝著他微微一笑,“我去幫你收拾房間吧。”

    她起身離開,裙角拂過他的膝頭,竟讓他有幾分拽住的衝動。

    蘭絮迴儲藏室取了套幹淨的床單和被罩抱著去了空著的一個房間,薄靳舟跟進去,看著她熟練的抖開床單,鋪床,心緒一陣複雜。

    蘭絮卻是迴頭一笑,“你看看還需要什麽,我幫你準備。”

    “不用。”他一個大男人,到哪兒不能睡?

    蘭絮從床上下來,“那我就先出去了,樓上的電腦、隔壁的書房你都可以用,不過下雨天用電腦不安全,還是多注意一些,我的房間在那邊,你有事可以找我。”

    薄靳舟點頭,蘭絮再次一笑,所有悲傷失落都掩蓋於笑容之下,“晚安。”

    薄靳舟的心情卻有些說不出的沉重,“晚安。”

    蘭絮帶上門出來,站在空蕩蕩的客廳裏深深吸了口氣,再一次在心底問自己,這就是愛嗎?

    在母親的婚姻期內可以出.軌,與溫思怡在一起的時候,也可以與別人搞出人命……

    所謂愛,難道就這麽毫無底線嗎?

    蘭絮抱膝坐在床上,盯著手機良久,終究還是沒有將那個近在咫尺的電話打出去。

    次日一早,薄靳舟是在樓上找到蘭絮的,燈還亮著,一幅畫在畫板上還不曾取下,地上是各種鉛筆屑,看起來亂糟糟的,她卻歪在不遠處的沙發裏睡著了。

    纖瘦的身體蜷縮著,背抵著沙發靠背,左手上那條鏈子仍被她握在指尖,不時摩挲一下。

    薄靳舟關掉燈,取了條毯子給她蓋上,迴身去看那幅畫。

    畫上是一個和蘭絮很像的女人,隻一眼便可以看出她和蘭絮有著一樣的溫柔和純淨,或者說,她就像是長大了的蘭絮。

    可是,如果蘭絮大部分遺傳自楚南喬的話,那程靜言豈不是也更偏向於楚南喬一些?

    可是,楚南喬沒生過別的孩子。

    而且,那麽溫柔的人,真的會舍棄自己的孩子嗎?

    薄靳舟有些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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