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一下子跳起來,“哥哥,我就知道你會迴來的!”

    “那當然,我說迴來一定會迴來的!”

    “所以我一直在等哥哥。”

    “乖。”

    黑暗中,兩個小孩手拉手往家裏走去。

    “哥哥,我怕。”

    “絮絮不怕,哥哥在,哥哥會保護你的!”

    ……

    “哥哥我走不動了。”

    “絮絮來,我背你。”

    “哥哥,我好重的。”

    “哥哥有練功,哥哥不怕。”

    兩個小孩,一個八歲,一個12歲,搖搖晃晃,走在滄瀾城西城荒涼的街頭。

    “哥哥,我困了。”

    “你睡吧,哥哥陪著你。”

    “哥哥會偷偷把我扔掉嗎?”

    “不會,哥哥會一直陪著你。”

    “那我也不要睡,我也要陪哥哥。”

    “哥哥,奶奶會找我嗎?她會不會也不要我了?”

    “不會,奶奶一定會找絮絮的!就算奶奶不要絮絮了,不是還有哥哥嗎?哥哥會一直陪著你,保護你!”

    “一直嗎?”

    “對,除非哥哥死掉了,否則哥哥會一直保護你!”

    晨曦的光一點一點從窗子裏照進來,床上的人眼瞼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

    晨光下,她舉起手,看著五芒星在手腕間來迴搖晃。

    五芒星耀眼奪目,她還記得當時他說的話。

    “小絮絮帶上哥哥的五芒星就是哥哥的人了,等著哥哥,用不了多久,哥哥就會來接你,等你長大了,哥哥會給你辦一個超級大的婚禮,讓你做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要記得喲,要等著哥哥!”

    男孩信誓旦旦的聲音仿佛仍在耳側,可記得的隻剩下她一個,不,或許說少時童言無忌,而她,信以為真。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不想把它摘下來。

    這麽多年,等待似乎成了她的常態。

    因為起床晚了,到醫院的時候也晚了一些,蘭絮到的時候薄靳舟已經在陪老太太說話了。

    不過,氣氛卻有點奇怪,蘭絮剛進門就看到佟鳶朝她遞來的眼色,心中頓時更加奇怪。

    老太太幾年不問事了,平時都台的小姐說您可以吃點燉爛的雞肉,今天我帶了一點兒,烏雞和人參一起燉的,一會兒您嚐嚐。”

    “不嚐,沒有心情。”老太太硬梆梆的說。

    “怎麽啦?”蘭絮陪了個笑臉,“醫生說了,您不能生氣,不要生氣了,嚐嚐雞湯吧。”

    “你問問他,做了什麽!我的臉還有地方擱嗎?”老太太氣哼哼的閉上眼睛。

    “……”蘭絮摸了摸鼻子,小心的看了眼薄靳舟。

    男人瞥了她一眼,“蘭家公司那事。”

    蘭絮就明白了,之前顧深跟她提過一句,博遠集團取消和蘭氏合作的事,蘭絮沒覺得這件事有什麽不好的,上前輕輕拉了拉老太太的手,一邊給她按摩,一邊說:“我覺得挺好的,我和……靳舟結婚,是我們兩個的事情,跟公司沒什麽關係,自古以來,有能力者而居之,若他們有本事,自己來拿項目就是了,隻想著憑我和靳舟的關係,這不像話,我也不想搞裙帶關係。而且,這不成了賣女兒了嗎?他們想賣我,我還不想讓他們賣呢。”

    這話有些抱怨的成分,但她說話軟糯糯的,反而讓人生不起氣來。

    老太太搖搖頭,“你啊,我看,蘭家就那個女人作妖,你爸倒也不見得不好。”

    “這不重要,廖奶奶,您別生氣了,喝點湯吧?”蘭絮看了佟鳶一眼,後者已經開始在倒湯了。

    老太太卻道:“讓我不生氣也可以,你們,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老太太看著蘭絮和薄靳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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