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不善,不過蘇慕歌早已習慣。而且她明白鳳女此舉是為自己著想,鳳女多閉關一日,就得多吸收一天靈氣。加上鳳女已築基,她的靈氣愈加跟不上了。


    這實在是個很棘手的問題。


    蘇慕歌正在惆悵中,鳳女突然道:“對了,我曾經見過溯世鏡。”


    “什麽?”


    蘇慕歌和銀霄異口同聲,銀霄跳出來,一身濕噠噠,“你在哪見的,我為何不知道?你怎麽可能知道連我都不知道的事情?”


    “上一個主人隻解封了我和阿木阿土,你尚在沉睡,當然不知道。”


    鳳女想了想,言語間不是很確定,“許是一萬多年前吧,我記不太清楚了,那時候的主人,身份似乎是散修聯盟盟主。當時十洲三島烏煙瘴氣,都是因為爭奪溯世鏡的緣故,後來這麵鏡子被蓬萊得到,便邀請當世五位大能,合力將鏡子煉化掉。豈料其中一人,是誰來著……總之他將器靈偷走了。”


    “偷走了?”


    “應該是吧。”鳳女的頭腦比較簡單,許多事情都是模棱兩可,“總之沒了靈,器是無法銷毀的,幾人便將鏡子鎮壓在蓬萊一處地方,至於位置麽……我還有些印象,似乎是處擁有神秘力量的神廟。並將開啟神廟的神光之鑰一分為四,分別交由四人保管。前主人在渡劫之前,將鑰匙傳給了他的大弟子,後來他渡劫失敗,我便再次陷入沉睡,直到此次醒來。”


    銀霄狼眼一睜:“也就是說,隻要咱們集齊四把鑰匙,便可以拿到痕的本體?”


    鳳女頷首:“其中三把鑰匙,分別在昆侖、蜀山和定禪閣。至於前主人手中那把,我曾聽前主人說過,隻要湊齊三把,第四把必將現世。”


    “太妙了!”銀霄一拍巴掌。


    “妙在何處?”


    “妙在……”


    “你們知道前三把鑰匙都在誰身上麽?”


    蘇慕歌沉吟良久,微微笑道,“好吧,打個比方就在蜀山劍老手中,你說我去找蜀山劍老,他會將鑰匙給我麽?就算鑰匙全都到手了,咱們將鏡子從神廟取出,你有辦法將痕的魂魄從古戒裏逼迴鏡子中麽?就算痕傻了,自願迴去。眾所周知,神器在人間的時候,隻有通過人手,方可對付人,此時的痕不足為懼,但你有辦法毀掉溯世鏡麽?”


    一連串的問題,直接將銀霄問到傻眼。


    鳳女淡定搖頭:“癡人說夢。”


    蘇慕歌與其說是在質問銀霄,不如說是在質問自己。


    拋開修為不說,以一人之力,斷然是行不通的。但信得過、能一起完成此事者,天下間可否再找出一人?


    秦崢?


    現在的秦崢信得過,日後真不敢說。


    這樣的列子,蘇慕歌見過太多。


    比如痕,比如裴翊。


    *****


    無論如何,總是要先強大自身。


    迴到落腳的客棧,蘇慕歌服用了淮離白靜贈的丹藥。


    決定閉關半個月,修補受損的丹田。


    進階過程中丹田受損可大可小,絕對不容忽視。


    第十六日清晨,蘇慕歌神清氣爽的收迴靈氣,正打算破除禁製,卻發現自己設下的禁製之外,竟又被套了一層更為高深的禁製。一猜便知出自蕭卿灼之手,自己這位師叔瞧著高貴冷豔,性格其實十分綿軟溫柔,於細微處方可窺見。


    慕歌現如今,真真將他當做長輩來看待。


    拉開房門,一遝紛亂的聲音傳入識海之中。她掏了掏耳朵,控製住耳識,才移步隔壁敲門:“師叔,弟子出關了。”


    等了一會兒,沒有任何響動。


    蘇慕歌也不在意,八成又同桑行之找處山頭對弈去了。


    這兩人一下棋就得四五天,她是見識過的。


    肚子咕嚕嚕幾聲響,辟穀丹時效已過。她下樓尋個角落位置,點了幾樣清粥小菜。等待過程中,不斷聽著周圍修士聊天,獲取這半個月蜀山論劍的信息。


    決賽是淘汰製,目前隻剩下秦崢、程靈犀、梁蓁蓁以及蜀山司徒凜。


    而下一場,正是程靈犀對司徒凜,秦崢對梁蓁蓁。


    啟程長洲之前,蘇慕歌對比賽毫無興趣,眼下倒是真想知道,如今這位冒牌程靈犀,究竟比自己強大多少,能不能打敗司徒凜。


    心情略複雜,蘇慕歌低頭咬了一口饅頭。


    當然也有開心的事情,比如程靈璧愛慕羽非寒一事,正被添油加醋傳的沸沸揚揚。明明是築基修士偷聽到練氣修士聊天,不知為何,竟被傳成眾修士在蜀山後殿撞破兩人奸|情。


    據說還被編纂成了話本子。


    “你看了沒,還真是香豔,程家仙子瞧著端莊,不曾想,嘖嘖……”


    “出乎意料的豈止程家仙子,羽非寒一貫的君子形象也全毀了不是,早看他不是什麽好東西,果然不出所料。”


    “鬧成這樣,你說程羽兩家會不會定親?”


    “有可能。”


    蘇慕歌越聽越覺得,這樁緋聞的傳播速度出乎她的意料。納悶不已,蘇慕歌匆匆吃了早飯,尋至坊市書攤前。那攤主熱情道:“道友,買秘籍還是雜記?”


    “嗯……”


    蘇慕歌一麵拖著長腔,一麵睃著攤位上的書簡,尋了一圈都不曾看見。攤主窺她神色過罷,再仔細打量她的衣著,突然一拍乾坤袋,摸出一本書簡扔在她麵前,“道友,你要的是不是這本?”


    蘇慕歌接過手中,根據規矩,神識隻能掃三頁。


    隻不過區區三頁,她額角青筋便跳的連七八遭的。


    的確是香豔至極啊!


    “快,拿來給我瞧瞧!”


    銀霄口水快要滴落下來,從靈獸袋內伸出爪子便要搶,嚇了攤主一跳。蘇慕歌卻合上書簡,重新遞給攤主,“謝謝,我不要。”


    攤主眨了眨眼,順手推過去:“不收你錢的,道友隻管拿去拿去。”


    蘇慕歌一愣:“不要錢?”


    “對,道友請收好。”攤主笑容可掬,低頭瞧一眼她的靈獸袋,“嗬嗬,不如給你的契約獸也來上一本?”


    “好啊好啊!”


    銀霄一個猛子想要鑽出來,卻被蘇慕歌一拳頭錘迴去:“不必了,在下一本也不要,天上掉餡餅這種事情,在下一貫不信。”


    攤主微微一怔,擺賣十幾天,還是頭一次見到不收的。


    眼見蘇慕歌拔步欲走,他忙不迭傳音:“道友有所不知,這並不是天下掉餡餅。書簡乃是某位前輩免費拿來寄賣的,每賣出一本,咱們就能從他那裏獲得靈石。”


    腳步一頓,蘇慕歌皺眉:“竟有這等事。”


    攤主硬塞一本在她手中:“千真萬確,長洲上下每個書攤都有。據其他洲的修士說,早已經傳到別處了。如今程羽兩家一直拚命壓製,咱們危險著呢,不過這位前輩給的酬勞實在誘人……”


    蘇慕歌這次沒有拒絕,還由著銀霄也搶了一本。


    怪不得事情鬧的這般大,足以歪曲事實,原來有人在幕後下血本推波助瀾。


    背後那人究竟是憎恨程靈璧,還是羽非寒?


    多大仇?


    如此雄厚的財力,該不會是梁氏家族趁機打壓吧?


    根據她對程羽兩世家的了解,此事恐怕隻有一個解決方案。


    萬一程靈璧當真被逼嫁給羽非寒……


    噯,還別說,這一對兒真真絕配!


    蘇慕歌摸了摸下巴,咂咂嘴,有些不厚道的笑了笑。手段雖然有些卑劣下作,還是挺大快人心的。


    她是沒有錢啊,有錢她也這麽幹!


    太解恨了!實在是太解恨了!程靈璧這般的賤女人,就該配一個羽非寒那般的賤男人,簡直比殺了她還要大快人心啊!


    蘇慕歌越笑越大聲,周圍路過的修士,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她。


    收好書簡正準備走,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傳音道:“道友,你一次將手中書簡全部送給一個人,豈非能省下不少功夫?”


    “嘖,你真當那位前輩人傻錢多啊?”攤主翻了個白眼,“每一本書簡,都設有特殊禁製,我不太清楚,但他心中絕對是有數的。”


    “那你一天可以送出去多少本,賺多少靈石?”


    “你問這個幹嘛?”攤主戒備望她。


    “這種書簡,如今恐怕送不出去幾本了吧?”


    曲起指節,彈了彈乾坤袋,蘇慕歌慢條斯理的道,“其實豔情本子受眾麵並不大,這其中九成九都是男修士。而男修士又分為三種,一是真君子,他們自律慎嚴,不屑一顧。二是偽君子,想看卻不敢收。所以受眾唯有第三種,這些修士大都存在一個圈子,一人聞了風聲,想必一窩蜂早就拿到手了。”


    攤主吃驚的望著蘇慕歌。


    一個十五六的小姑娘來買豔情話本,已經讓他刮目相看,居然還將市場分析的頭頭是道,一看就是行家啊!


    莫非是合歡宗的女修士?


    而事實的確如她所言,起初送的很快,現在一天能出手十本,已算撞大運:“我手中還餘下五百本,平均一天十本,一本可得五十塊靈石。”


    對方果真是個土豪!


    蘇慕歌吞了口唾沫:“道友,你看這樣如何,你分三百本給我,我去替你兜送。然後每本你分給我二十塊靈石。”頓了頓,她補充道,“我有辦法,在一天之內全部兜送幹淨。”


    攤主聽的更是驚訝,簡直目瞪口呆。


    他當真第一次聽一女修士、還是如此漂亮一女修士,要去推銷豔情本子!


    但他是個慣作生意的,上下掃她一眼:“你確定?”


    “確定。”


    “不過你要小心,別被程羽兩家派出來的修士逮住了。”


    “大可放心。”


    ……


    蘇慕歌同他簽了協議契約,將二百本豔情本子裝進乾坤袋。


    聽見銀霄不停在咂嘴:“哇!哦!嘻!”


    她忍不住好奇,自己也摸出一本,邊走邊看。嘖嘖,一瞧這力透字背的字跡,妙致毫巔的畫技,就知道此書出自豔情名家純陽子之手。”


    也不知對方許了什麽報酬,這位大手居然敢公然對抗程羽兩大世家。


    正讚歎著,手中陡然一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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