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金手指的事,真是最不好掌握的,以作者的本意是不想開的,但是女主一心謀求富貴榮華,所以研發火藥肯定是必行之路啊!但是作者並不想大開金手指讓火器成為終結武器,因為太不現實了。


    曆史上中國至少在宋代就有了火炮,到了明朝,火槍更是成了很多軍隊的正常裝備,雖然據說努爾哈赤是被火炮擊傷不治的,但是在實戰中起到的作用並沒有想象的大,就是因為火槍和火炮在技術上存在很多的問題。作者就按這個思路寫的,總之是想盡量貼近曆史事實。


    祝大家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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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章 受重傷淮北王托孤 接軍權盧


    這一天夜裏,盧八娘睡得正好,突然被急促的扣門聲驚醒了。她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心咚咚地跳著,她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兩個兒子,披上衣服走到門前壓低聲音問:“是誰?什麽事?”


    “王妃,寒煙說立刻要見您。”寧姑姑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時盧八娘已經迅速地穿好了衣服,她走出內室,就見寧姑姑帶著本應該在十七郎身邊的寒煙站在門前,“王妃,王爺的信。”


    借著剛剛點亮的燭光,盧八娘拆開了寒煙手中的信,“王妃,安排好淮北事宜,速帶旭兒前來!”正是司馬十七郎的筆跡,有些潦草,筆力也不足。


    “王爺,王爺怎麽樣了?”盧八娘的身子顫抖起來,連著她的牙齒也格格作響,她聽到自己的聲音也帶著顫音。


    寒煙滿身的塵土,原本平板著一張臉,似乎在夢遊,現在仿佛被盧八娘從夢中叫醒,眼圈一紅眼淚就落了下來,啞著聲音說:“王,王爺的箭傷瘡口迸裂了,一直高燒不退,讓王妃帶世子趕緊過去!”


    箭傷瘡口迸裂就是感染了,在沒有抗生素的當前,是非常危險的情況。雖然事先就猜測到不是好消息,但是親耳聽到還是不一樣,盧八娘就如三九天周身被潑了一盆冰水一般地從裏到外凍結了,又如身上的力量全部被抽走,她甚至不能站立住,好在寧姑姑已經扶住了她。


    “怎麽一迴事?”十七郎什麽時候受的傷?“我怎麽不知道!”


    “王爺是半個多月前被流矢射中左腿,傷口也不深,軍醫看了上了藥並不影響走路騎馬,王爺說過幾天就好了要我們瞞著王妃,大家也以為沒事就……”寒煙哽住了,他狠狠吸了一口氣又開口說道:“沒想到五天前突然瘡口迸裂,王爺開始發燒,他便命我趕緊迴大營接王妃和世子過去。”


    寒煙和寒江本是盧八娘放在司馬十七郎身邊的人,沒想到他們竟然能同司馬十七郎一起瞞著自己受傷的消息。盧八娘已經沒有心思責備他,她頹然地坐在一張椅子上,大腦一片空白。


    “王妃,都是我們的錯,我們應該及時把消息傳迴來,若是王妃知道了肯定會寫信攔著王爺繼續征戰,那瘡口也不會迸裂了!”寒煙癱在地上痛哭起來。


    “寒煙,你怎麽迴來了?”旭兒突然出現在門前,他還沒有全從夢中徹底醒來,揉著眼睛問:“是不是父王迴來了?”


    “不許再哭了!”盧八娘嚴厲地向寒煙說道。自己必須冷靜,必須堅強,她站直了身子,“你先下去休息一下,我隻要一兩個時辰就能出發,那時會叫你一起走。”


    然後她轉向旭兒,“你既然醒了,就趕緊把衣服穿好,等一會兒母妃會帶你去見父王。”


    “弟弟還沒醒,我去叫他?”旭兒的聲音裏也沒有了剛剛的歡快,他一定感覺到了氣氛不對。


    “不必叫弟弟了,旭兒乖,去自己穿衣服。”盧八娘用一條紗被將沉睡著的捷兒蓋上抱進了池師傅的家中,“池師傅,我第二次把兒子交給你了。”


    當年盧八娘假傳聖旨時,就曾把還在吃奶的旭兒交給了池師傅,現在又是捷兒。“如果有危險該怎麽做你都知道。”


    池師傅也剛被叫醒,但他神色卻非常平靜,仿佛眼前隻是平常他帶著二郎君出去玩耍一般,蹲身將捷兒接過來放在榻上,然後恭敬地給盧八娘行了一禮,“王妃放心。”


    “我自然放心。”盧八娘從沒有打探過池師傅與司馬十七郎生母的過往,但她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她最放心把捷兒交付出去的。她還有很多忠心的下屬,也能照顧好捷兒,但是若是要把捷兒養成一個正直的人,她最信的還是池師傅。


    然後盧八娘頭也沒迴地走了,她沒有時間傷感,很快她坐在案幾前,口說筆寫,將一件件事安排下去。不過兩個時辰,她帶著旭兒,點了一千騎兵的護衛出發了。


    “消息一定要瞞住。”盧八娘對知道內情前來送行的數人說,他們都是淮北大營的重要人物,“大家就按我的話去做,有事及時傳信。”


    馬車疾馳著,車裏顛簸異常,旭兒輕輕地拉住她的手問:“母妃,父王一定很痛吧?”


    盧八娘將旭兒緊緊攬住,事出突然,她剛剛有些忽略兒子了,他還這麽小,得知父王受傷後一定很害怕又很心痛,“是的,父王會很痛,他的傷很重,所以要我們去看看他。”


    “我們去看了父王他就會好嗎?”旭兒看著盧八娘問。他的眼睛又大又黑,執著地看著他的母妃,希望母妃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在戰爭時代,即使很小的孩子也會目睹過死亡,旭兒是個早慧的孩子,作為世子他又學習過太多的東西,盧八娘明白他心中的恐懼,輕輕地撫著他的頭說:“會的,我們去給你父王熬藥喂飯,照顧他,他看到我們會很開心,傷一定會好的。”


    “母妃,我們改成騎馬吧,那樣能更快。”旭兒說:“我騎馬騎得很好了,父王出征前還誇過我呢。”


    “你先睡上一會兒,等天亮了我們就騎馬。”盧八娘將旭兒抱在懷裏,輕輕地拍了拍,“睡吧。”


    盧八娘帶著旭兒晝夜兼程,終於在出發後四天趕到了司馬十七郎大帳所在之處。這裏是黃河南岸的一處高台,遠遠就能看到淮北王的金字帥旗高高地飄揚著,帥帳左右整齊有序地布下營寨,身著甲胄的將士們各安其位,威武雄渾、嚴肅緊張,完全看不出一點異常。


    盧八娘和旭兒出門時根本沒有帶儀仗,她們在一千的鐵騎護衛下悄悄地進了軍營,陳勇和柳真幾人在營外把他們迎了進來。淮北王病重和王妃世子前來的消息完全是保密的,知道的人壓縮在一定的範圍內。


    路上陳勇低聲在盧八娘耳邊說:“這幾天昏睡的時候更多了,但隻要醒來就問王妃世子到了沒有。”


    大帳正中的虎皮椅空著,盧八娘緊緊地拉著旭兒繞過幕布進入後帳,就見司馬十七郎平臥在正中的氈子上,雙目緊閉,麵色緋紅。


    “王爺!”盧八娘下意識地叫了一聲撲了過去,司馬十七郎依舊一動不動,一點反應也沒有。她


    止不住痛哭流涕,“王爺,你快醒一醒!”


    “父王,你快醒醒啊!母妃和我來看你了!”旭兒在盧八娘身側也大哭起來。


    陳勇、柳真、田涵、尚頡、桃花爹、邸榮等人都掉了淚,帳內一片悲聲。


    突然間盧八娘感到自己握著的司馬十七郎的手動了一下,“王爺,王爺,你醒了?”


    果然司馬十七郎睜開了眼睛,反手將盧八娘的手握住,“王妃,旭兒!”然後他環視了一下帳內,低聲道:“扶我坐起來。”


    盧八娘感到他身上熱得燙人,一麵擦淚一麵趕緊阻止,“你病著,不要動了。”


    “不,扶我坐起來。”司馬十七郎堅持要坐起來,“把人都找來,我有話要說。”


    盧八娘無奈隻得扶著司馬十七郎靠在靠背上,給他喂了半杯水,見他微微搖了搖頭,便停了下來,手緊緊地與他的手扣在一起。這時隨軍的將軍和重要的官員們已經都到了,司馬十七郎開口道:“本王受遺命北渡淮河距今已經七年,總算不負皇祖父所托,驅逐胡虜,複我華夏,不必贅言。”


    沙啞低沉的聲音繼續平靜地述說:“如今大業未成,本王卻箭瘡複發,恐怕命不久矣。”聽到帳內一片低泣,司馬十七郎抬起另一隻手擺了擺,將聲音壓了下來。


    “至於我的身後事,”司馬十七郎將頭轉向司馬十郎,“十兄,我們兄弟一同長大,情份非比尋常,從齊王府到淮北,你一直伴著我。現在我不行了,兒子又太小,我們兄弟舍命打下的江山就交給你了,我讓王妃寫折子請封你為淮北王,將來你要好好看顧王妃和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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