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的人都給我滾出來!”趙鬆海大叫一聲,過了一會兒,掌櫃和小二戰戰兢兢地走了出來。


    “那個賤人呢?!”趙鬆海問,“我三弟看上她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竟然敢拒絕?!還讓人打傷我三弟,簡直就是膽大包天!讓她立刻給我滾出來!”


    “果然是兄弟,一樣令人討厭。”楚曜厭惡地看了下麵兇神惡煞的趙鬆海一眼。


    “進去搜!把那賤人給我找出來!”趙鬆海一揮手,幾個人高馬大的官兵就衝進了客棧。但是沒過多久又退了出去,因為……


    “大公子,裏麵有個人自稱是清洲太守。”一個官兵小跑到趙鬆海身邊說。要真是清洲太守他們可不敢得罪了,那可是跟錦洲太守平級的大官!


    趙鬆海臉色一變,袖子一甩進了福雅客棧,一眼就看到正坐在一樓大廳裏喝茶的洪濤。趙鬆海自然不可能認得洪濤,不過洪濤身後站著的那群護衛……


    “你就是趙太守的公子?”洪濤看著趙鬆海問。他之前家裏遭遇了大變故,受了不小的打擊,身體倒沒什麽,但是精神委實差了點。這次他是被淩雲風傳召要入京述職,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趙鬆海臉色一變再變,雖然不確定洪濤這個清洲太守是真是假,但是洪濤身上的氣勢讓他不敢造次。“清洲太守來了錦洲城,怎麽也不提前打聲招唿,家父也好招待一二。”趙鬆海客氣地說。他姑且試試這人究竟是不是真的清洲太守。作為趙秉誌的大兒子,雖然不是什麽好鳥,但是至少比趙鬆濤那個酒囊飯袋多點腦子。


    “不用了,本官奉皇上之命入京,沒打算聲張。”洪濤淡淡地說。


    趙鬆海聽到“奉皇上之命”心思又變了幾變,拱手對洪濤說:“那就不打擾大人了!”說完快步離開了福雅客棧,帶著人朝著錦洲太守府去了。


    “多謝洪大人救命之恩!”福雅一出來就直接跪在了洪濤麵前。昨晚她別無他法,隻能去求洪濤,希望他能可憐可憐她救她這一次,洪濤聽了她的遭遇倒也沒拒絕,這也有了今天這一出。


    “起來吧!”洪濤歎了一口氣說,“你收拾收拾東西,這就跟我們離開吧!”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的道理他也懂,就算要參趙秉誌一本那也得等到了淩都見到皇上之後,福雅自己留在這裏,可未必能夠活到那個時候。


    “是。”福雅起身快步到後麵收拾東西了,兩個丫鬟扶著洪雪盈從後麵走了出來。


    “雪盈你怎麽出來了?等要出發的時候再叫你,”洪濤看著洪雪盈說,“扶小姐迴去去後麵。”這裏龍蛇混雜,他不想讓洪雪盈在這裏拋頭露麵,他如今隻剩下這麽一個女兒相依為命了。


    “爹爹,我沒事。馬上要出發了,我就在這裏等著吧!”洪雪盈在洪濤身旁坐了下來。之前洪府的變故讓她心力交瘁。雖然繼母不慈,也沒真的害過她性命;就算弟妹不敬,那也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二的弟弟妹妹。人死如燈滅,洪雪盈每次想起來都覺得悲從中來,看到洪濤一日日憔悴下去更是心疼不已。


    楚燁和容亭並沒有告訴過洪濤和洪雪盈洪府遭受那場劫難的真相,因為他們完全是被殃及的池魚,是夏承為了給鎮南王府設圈套選擇的炮灰,知道真相對他們隻會更殘忍。


    “也好。”洪濤點點頭也沒再堅持。接到京城傳召他就帶著唯一的女兒和洪府的老仆人都上路了,他預感到這次進京或許會留在京城了,他已經在地方上做了大半輩子,原本對清洲城有深厚的感情,如今卻隻覺得那裏是個傷心之地,離開也好罷!


    “爹爹真的要帶著那個女子一起走?”洪雪盈問洪濤。昨晚她早早睡了並沒有見到福雅去求洪濤,也是剛剛才知道洪濤要帶這裏的老板娘跟他們一起上路。她剛剛大概知道了福雅的遭遇,她不是沒有同情心,隻是想看看洪濤到底是怎麽打算的。


    洪濤點點頭說:“她在這裏過不下去了,求到我這裏,就當做善事了。等離開錦洲城就給她一筆銀子讓她自去謀生吧!”


    洪雪盈點點頭鬆了一口氣,她不過是怕洪濤看上了那個老板娘,她不是歧視福雅是個寡婦,隻是官場上人心險惡,這種女子不適合出現在洪濤身邊。


    福雅很快收拾了一個包袱出來了,見到洪濤身旁的妙齡少女微微一愣,趕緊上前行了個大禮:“見過洪小姐。”她早就知道後院裏還住著一位千金大小姐,不過還是第一次見到洪雪盈。


    “不用多禮。”洪雪盈微笑著說。


    “都收拾好了,那就走吧!”洪濤說著起身往外走去。


    福雅上了洪雪盈的馬車,又看了一眼她苦心經營的福雅客棧,還有客棧門口雙眼含淚看著她的掌櫃和小二,扭頭擦了眼淚進了馬車。她已經把客棧送給了掌櫃和那個小二,隻要她走了,趙家人想必就不會為難這裏了。她還跟掌櫃說,如果趙家不肯善罷甘休,就讓他們把客棧賣了,拿著錢去別的地方做點小生意。


    洪濤自己一輛馬車在最前麵,洪雪盈和福雅的馬車是第二輛,後麵還有幾輛馬車裏坐著他們帶著的下人和行李。一行人正準備出發,一陣腳步聲快速地傳來,兩對官兵列隊跑了過來,後麵還跟著一頂華麗的轎子。


    轎子在洪濤的馬車前麵停了下來,一個圓胖的中年男人從轎子裏走了出來,小眼睛一眯高聲說:“不知洪兄大駕光臨,趙某有失遠迎還望海涵!”清洲城太守是誰趙秉誌當然知道,趙鬆海不認得洪濤他卻是認得的,他跟洪濤當年可是同科進士出身,雖然不熟也打過交道,他倒要看看這馬車裏究竟是不是洪濤!


    洪濤伸手把車簾拉開,卻並沒有出去:“趙大人,多年未見,別來無恙?”


    趙秉誌眼睛一眯,雖然過了快二十年了,但是他還是能一眼認出來這的確是洪濤。趙秉誌笑得臉上肥肉都堆起來了:“洪兄真是不夠意思,來錦洲城也不打聲招唿,也太不給老弟麵子了!”


    “皇命在身,急著趕路,還望趙大人給行個方便。”洪濤淡淡地說,他當年就不喜歡趙秉誌,如今也沒有跟他虛與委蛇的打算。


    “好說好說,”趙秉誌眼睛一轉笑著說,“聽犬子說洪兄看上了這福雅客棧的老板娘?就在後麵的馬車裏吧?洪兄真是風流不減當年啊!哈哈哈!”趙秉誌也根本沒打算跟洪濤哥倆好,他是錦洲城的土皇帝,還輪不到洪濤在這裏撒野。


    洪濤神色一冷,趙秉誌真是潑得好一手髒水!這話一出,他就成了強搶民女的惡霸,還是搶了一個小寡婦!還好他早有準備……


    “趙大人不懂實情還是慎言地好,”洪濤冷冷地說著從袖子裏拿出一張紙說,“福雅客棧的老板不想經營客棧了,自願賣身洪府為奴伺候小女,這是她親手寫下的賣身契,趙大人可要過目?”


    趙秉誌臉色一變,很快又堆起笑容說:“洪兄說得這是什麽話?老弟怎麽會信不過你?剛剛那是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千萬別當真啊!”


    “時候不早了,趙大人無事的話洪某要趕路了,請趙大人行個方便。”洪濤麵無表情地說。他可沒有跟趙秉誌這樣的貨色稱兄道弟的打算。


    “當然當然!”趙秉誌笑著讓到一邊去,“洪兄下次來可千萬給老弟一個麵子,讓老弟做東喝兩杯啊!”


    沒等趙秉誌話落,洪濤已經放下了車簾隔絕了他的視線,趙秉誌神色一下子冷了下來,看著洪濤一行人揚長而去,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爹,就這麽放他們走了?”趙鬆海憤憤不平地問,“竟然把那個小寡婦也帶走了!什麽狗屁賣身契?!我呸!”


    “哼!當然不能就這麽算了!”趙秉誌可是個睚眥必報的人,況且當年他對洪濤的印象就不好,如今新仇舊恨一起報!不過……“他這麽大張旗鼓地從錦洲城路過,要是在這裏出了什麽事豈不是都要算到我頭上?!”


    “爹的意思是?”趙鬆海眼睛一亮看著趙秉誌,趙秉誌給了他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趙鬆海猛然站起來往外走去,“我這就去通知他們做好動手的準備!”得罪了趙家人,可不是過了錦洲城就安全了,恰恰相反,出了錦洲城之後才會有真正的危險。


    “穆叔叔,那個就是娘親說的清洲太守?”楚曜看著漸漸遠去的一行人問穆焰,之前他們倆在樓上,樓下發生的事都被他們看在眼裏。楚曜沒見過清洲太守,之所以有此一問是因為他聽到過容亭說以後碰到清洲太守府出事多幫襯著點……


    “嗯,是他們。”穆焰點點頭說,“咱們也離開吧!”


    出了錦洲城會路過一片山脈,叫做佛手山,因為這片山脈主峰的形狀很像一隻巨大的佛手。


    馬車裏,洪雪盈和福雅正在聊天,福雅出身也不錯,雖然後來淪落到開店做生意過活,不過見識上比起一般的閨閣女子更勝一籌,聊了幾句之後,洪雪盈對她的印象好了不少。


    “你獨身一人不如跟我們去京城吧?我爹爹這次可能會留在京城任職,到時候也有個照應。”洪雪盈對福雅說,她很同情這個命途多舛的小婦人,現在也清楚福雅是個非常獨立自強的女人,之前求到洪濤那裏不過是碰碰運氣死馬當做活馬醫了,想活下去而已,人之常情。


    “不了,”福雅搖搖頭說,“洪大人和洪小姐的大恩我已經無以為報了,不能再給你們添麻煩。”福雅拒絕了洪雪盈的好意,之前趙秉誌汙蔑洪濤的那些話她都聽見了,人言可畏,她是個寡婦更應該避嫌,即使有那張賣身契在,有心人未必不會捕風捉影汙蔑洪濤。


    洪雪盈歎了一口氣說:“可是你孤身一人能去哪裏啊?”世道艱難,尤其是一個孤身一人的美貌女子,無依無靠到哪裏都不會太平。


    “我有一個姨媽在戶城,我去投奔她。”福雅微笑著說,其實心中忐忑不已。她娘家已經沒人了,不然她也不會拋頭露麵在外麵做生意過活,如今還得避難遠走。她說的那個姨媽確有其人,不過她出生的時候那個姨媽已經出嫁了,根本就沒見過麵。大家生活都不容易,就連聯係都斷了的,她隻記得那個姨媽嫁到了戶城,夫家姓白,別的一無所知,此去能不能找到姨媽還不一定,就算找到了對方也未必會收留她,寡婦在世人眼中都是不詳之人……罷了,走一步說一步吧!


    一行人緩緩地進了佛手山的區域,洪濤在馬車裏閉目養神,洪雪盈和福雅還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話。


    “就是他們吧!”一個絡腮胡子的高壯黝黑的大漢站在半山腰看著慢慢靠近的車馬說。


    “沒錯!就是他們!”大漢身後一個醜陋瘦削的白臉男人說,“趙大公子說了,一個都不放過!這群人身上錢財不少,到時候七三分!”


    “七三?他七我們三?”大漢冷哼一聲說,“胃口真是越來越大了,也不怕吃多了噎死!”


    “嘿嘿,大哥,誰讓他是官咱們是賊呢?三就三吧!總比沒有好!聽說這裏麵還有個千金小姐和一個美貌小寡婦呢!到時候……嘿嘿!”白臉男子淫邪地笑著說。


    “準備動手!”大漢一揮手,周圍山上人影晃動,顯然早就已經埋伏好了。


    洪濤猛然睜開眼就聽到外麵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保護大人和小姐!”侍衛頭領抽劍砍斷了一根射向他的利劍飛快地跑到了洪濤的馬車旁大聲說:“有山賊劫道,大人千萬別出來!”


    “保護好小姐!”洪濤臉色一白大聲說。


    “是!”侍衛頭領已經無暇顧及別的了,山賊人數眾多,隱蔽得又好,如今占據有利地形,居高臨下放了幾輪箭,他們的人片刻已經死傷大半了!


    洪濤手心冷汗直冒,慢慢外麵的聲音越來越小了,他膽戰心驚地掀開車簾,就看到一群打扮得十分粗野的人已經把他們的馬車圍住了,為首的黝黑大漢冷冷地看著他說:“把他和後麵那兩個小娘們兒都帶走!”趙鬆海送過來的消息,要他們好好“招待”一下這個大人,可別讓他死得太容易了……


    “雪盈!”洪濤被兩個山賊押著,睚眥俱裂地看著洪雪盈和福雅都被綁了手腳抬走了,而護送他們的侍衛和他們帶來的下人都已經死光了。


    “放了我女兒!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們!”洪濤大聲說。


    “哼,你的錢?已經都是咱們的了!”白臉男人陰笑著說,已經有山賊在搬運後麵的財物了。


    穆焰騎馬帶著楚曜剛進佛手山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他神色一凝放慢速度,手已經扶上了他的大刀。沒走多久就看到了一地的屍體,而且這些屍體和破舊的馬車還不陌生,因為他們在錦洲城剛剛看到過。


    “洪大人出事了!”楚曜小臉上都是凝重。穆焰朝四周看了一下,抱著楚曜下馬查看了一下地上的屍體,的確沒有洪濤父女和那個客棧老板娘的,應該是被抓走了。


    “救……”


    聽到不遠處屍體身上微弱的聲音,穆焰快步走了過去,還剩一口氣的侍衛頭領看到穆焰眼睛一亮,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強撐著說:“穆……公子……救救大人……和小姐……”說完頭就垂了下去。穆焰曾經去過清洲太守府,還從火裏救了洪濤,這個侍衛頭領對他印象很深刻,沒想到臨死之前居然能看到穆焰。


    “山賊這麽猖狂?竟然敢光天化日搶劫朝廷命官?”楚曜皺眉說,“咱們去救那個洪大人和洪小姐吧!”容亭說過要幫襯一下洪家,誰知他們這趟出來就碰上這種事了。


    穆焰看了一下楚曜的小身板,洪大人父女要救,不過他可不能帶著楚曜去闖山賊窩……穆焰輕輕拍了兩下手,冷三冷四很快出現在兩人麵前。


    “你們的人都帶來了吧?”穆焰問。他知道容亭還派了兩隊人暗中跟著他們。


    “帶了!”冷三恭敬地說。冷一冷二被派去執行別的任務了,他們兄弟倆帶著手下一路護送穆焰和楚曜去淩都。


    “冷三你帶曜兒先走!”穆焰說,“冷四跟我去救人!”


    “穆叔叔!”楚曜不樂意地叫了一聲,他也想去救人。


    “不要多說,曜兒乖,我救了人就去找你!”穆焰不容置疑地說。這幫山賊很兇殘,他不能帶楚曜去。


    “小主子走吧!”冷三把楚曜抱了起來說。


    “那把你的人留給穆叔叔,你一個人帶我走吧!”楚曜悶悶地說。


    “好。”冷三和穆焰交換了一個眼神,微微點頭帶著楚曜很快飛身離開了佛手山。


    “讓你的人先去探探,咱們走!”看到楚曜離開,穆焰神色一冷和冷四循著腳印飛身上了佛手山。


    佛手山上有一個山賊窩,叫做黑雲寨,已經好多年了。這裏離錦洲城最近,偏偏這夥山賊多年以來跟錦洲太守趙秉誌一直“互惠互利”,殺人越貨的事兒沒少幹,官府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每次打劫的錢財趙家父子都拿了大頭。


    黑雲寨裏這個時候十分熱鬧,幹成了一樁大買賣,山賊們都在準備喝酒吃肉慶祝慶祝。


    洪濤在清洲城待了十幾年,家裏人口簡單,清洲城繁華,所以十幾年下來家財頗豐。這次想著很可能不會再迴去了,幾乎把所有的家財都帶著上路了。這對黑雲寨的山賊來說可是個大好事,就算是隻能分三成那也十分可觀了。


    “貪汙了多少啊?這麽有錢!”白臉男子是黑雲寨的二當家劉二,手裏拿著一根長著倒刺的鞭子看著被綁在柱子上已經皮開肉綻的洪濤說。


    洪濤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劉二又狠狠地一鞭子抽了上去,又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出現在洪濤胸口。“不說話是吧?你那寶貝閨女長得真不錯啊!”劉二淫邪的話一出口,洪濤猛然睜開眼睛看著他說:“你們把我女兒怎麽了?!你們這群畜生!”


    “哈哈哈!”劉二大笑三聲說,“放心吧洪大人,令千金今兒晚上就成了我大嫂了!我跟大哥都會好好待她的!”


    “啊啊啊啊!”洪濤嘶吼一聲,兩行眼淚滑落了下來,“你們放了她!放了她!”


    “哈哈哈哈!”劉二扔下鞭子大笑著出去了。那個洪小姐被老大看上了他現在不能染指,不過那個小寡婦長得也挺勾人的,這個今晚他也能嚐嚐鮮了!


    此時,洪雪盈和福雅都被捆著扔在一個房間裏,洪雪盈掙紮了一下,束縛著雙手的繩子捆得更緊了,想到洪濤生死不知,她可能的悲慘未來,洪雪盈忍不住痛哭出聲。福雅經過一開始的驚慌恐懼,這會兒稍微平靜下來,她看著捆住雙手的繩子,一低頭用牙咬了上去。扯了許久,嘴唇都被繩子磨破出血了,終於把束縛著的雙手給解放出來了。福雅飛快地解了腳上的繩子,目光在簡陋的房間裏四處看了一遍,看到桌子上放著的一把剪刀眼睛一亮,起身跑了過去拿在手裏。


    “福姐姐……”洪雪盈看著福雅跑過來三下五除二把她身上的繩子給剪了。擺脫了繩子的束縛洪雪盈的心一點都沒放下來:“福姐姐,我們接下來怎麽辦?”洪雪盈緊緊地抓住福雅的手說。


    “我記得上山的路,我們要是不逃走的話肯定會被他們糟蹋了,我寧願死也不願意!逃走被抓迴來大不了就是一死!”福雅眼中閃著決絕的光芒。


    洪雪盈流著淚點點頭說:“我都聽福姐姐的!”她已經聽到那些山賊說要讓她當壓寨夫人,她寧願死也不願意!


    兩人還沒來得及往外跑,就聽到一陣重重的腳步聲朝著這邊來了,福雅身子一抖,拉著洪雪盈躺在地上,飛快地撿起地上的繩子在兩人手腳上纏了幾圈,深唿吸一下給了洪雪盈一個安心的眼神。


    黑雲寨的大當家,也就是之前那個高高壯壯絡腮胡子皮膚黝黑的大漢名叫劉煞,他跟二當家劉二是遠房的堂兄弟,天生的亡命之徒,糾集了一群地痞流氓在佛手山安營紮寨,殺人放火搶劫無惡不作。


    劉煞推開門走了進來,目光在洪雪盈嬌美的臉上轉了一圈,就要過來抓她起來。福雅一咬牙叫了一聲:“大爺!”


    福雅這聲吸引了劉煞的目光,他轉而看向福雅,玩味地說:“叫爺作甚?”


    “大爺不是想要一個壓寨夫人嗎?我比這個什麽都不懂的千金大小姐更適合!”福雅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看著劉煞說。


    洪雪盈驚愕地看著劉煞眼中閃著興味的光芒朝著福雅那邊去了,黝黑的大手一下子就摸上了福雅的臉,洪雪盈心中一痛,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小娘子有意思!”劉煞說著大手已經開始解福雅胸前的盤扣,福雅心中惡心又恐懼,可是她不敢在這個時候反抗,因為她不能看著這個惡心的男人欺負洪雪盈。


    劉煞興味滿滿地解著福雅的衣服,眼睛看著福雅強忍著恐懼裝出來的笑容,越發覺得有意思。福雅的外衣都已經散開了,露出裏麵淺色的肚兜,劉煞眼眸一深,大手就要撫上福雅高聳的胸部,福雅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來人!救火啊!”


    “快跑啊!”


    劉煞的手還沒摸到福雅,外麵就傳來一陣喧嘩聲,夾雜著慘叫聲。劉煞猛然起身快步走了出去。福雅身子一軟緊繃的身體鬆了下來。


    “福姐姐……”洪雪盈哭著看著福雅說不出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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