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小姑娘哄住了,沐梨抽抽搭搭地坐在那裏抹著眼淚,林淵這才有時間看一下沐凡的情況。屋裏有很明顯的被翻找過的痕跡,幾件老舊的家具基本都被拆了,木頭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就連地麵上幾處地方都被挖過,沐凡身上的那把劍很普通,隨便一個鐵匠鋪子都能打造出來,看來對方不想讓人看出他們的身份……上次林淵把受了驚嚇的沐梨送迴家,那個時候就覺得沐凡不像是一個山裏的男人。雖然這個小院裏什麽貴重的東西都沒有,沐凡和沐梨吃的穿的用的都很粗陋,但是一個人的氣質是從小養成的,言談舉止都能看出來沐凡出身大家,受過極好的教養,就連用粗瓷碗喝白開水都像是在喝極品香茗……而沐梨從小在鄉野間長大,雖然天性純真善良,但是不管容貌還是言行一點都不粗鄙,而且識字看書能寫會畫,都是沐凡從小教導的。


    林淵給沐凡的屍體換了一件幹淨的衣服,然後按照沐梨的要求,就把他葬在了他們家後麵的山腳下,沐梨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眼淚又留下來了。


    “林大哥,謝謝你……”沐梨哭多了,原來像黃鸝一樣清脆悅耳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


    “沒事,你看看有什麽要帶的,今天跟我走吧。”林淵說。


    沐梨搖搖頭說:“我不要……我家在這裏……爹爹也在這裏……”


    “這裏不能住了,”林淵皺眉看了一下破敗的院子,幾乎被人掘地三尺沒有一處完整的了,“你爹臨終前的遺言你聽不聽?”


    “聽……”沐梨低著頭悶悶地說。


    “你爹讓我照顧你,所以你就要跟我走,聽我的話,知道嗎?”林淵很嚴肅認真地說。


    “嗯……”沐梨有些怕怕地點了點頭,乖乖地去收拾東西了,也沒什麽東西好帶的,就帶了兩件幹淨衣服,還有幾本書。


    林淵把沐梨手裏的小包袱拿過來,直接牽起了她冰涼的小手往外走去,邊走邊說:“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大哥,你要聽我的話。”


    “知道了。”傷心的小姑娘乖巧地點了點頭,跟著林淵迴了清遠城,住進了清遠城的城主府。


    淩雲風在鎮南王府住了幾天,楚曜陪他逛完了清遠城,還逛了逛蓉城。他畢竟是一國之君,也不能真的住在這裏一直不迴去。


    “曜兒,以後你每年去皇宮陪我住一段時間好不好?”淩雲風微笑著問楚曜。他如今身體也好了,也不能讓楚曜一直陪著他住在冷清的皇宮裏,這裏有他的家人和朋友。


    “當然可以啦。”楚曜依依不舍地抱著淩雲風的脖子說,“我要是想義父了就去淩都,義父要是想我了也可以來蓉城玩。”


    “好。”淩雲風在楚曜不舍的目光中孑然一身地離開了輕鬆熱鬧的蓉城,迴了那個冷冰冰的皇宮。


    淩雲風走之後第二天,楚曜跟淩睿、小安和晉慕雲在墨香閣聽徐令聞講完課之後就散了。楚曜拉著晉慕雲的手一起往正院走去。“小雲妹妹,等下次我去淩都找義父,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我們可以住在皇宮裏,皇宮可大了。”楚曜看著晉慕雲興致勃勃地說完,卻發現晉慕雲沒有迴應,直接放開了他的手往前麵跑去,還甜甜地叫了一聲“卓哥哥!”


    楚曜跟被雷劈了一樣看過去,揉揉眼睛再看,那邊拉著晉慕雲笑得一臉欠揍的不是南宮卓又是誰?!“你怎麽來我家了?”楚曜看到他的小雲妹妹對著南宮卓笑得一臉燦爛覺得好生不爽地問。


    “我想來就來,你管得著麽你?”南宮卓毫不客氣地迴了一句,拉著晉慕雲轉身就走。


    “這裏是我家。”楚曜十分認真地擋在前麵說,“你要來也行,禮物拿來,看我滿不滿意。”


    “這裏是我姑姑家,你?”南宮卓不屑地打量了一下楚曜比他還高一點的小身板說,“等你做了鎮南王再說吧!”


    “小雲妹妹,過來!”楚曜對著晉慕雲伸手,可是一向跟在他身後叫著曜哥哥的小蘿莉堅定地搖了搖頭說:“我要跟卓哥哥一起玩。”


    南宮卓輕蔑地看了一眼楚曜,然後低頭笑著對晉慕雲說:“雲妹妹,我從遼城給你帶了禮物,你跟我一起去拿,還可以跟嬋兒一起玩。”晉慕雲高興地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說:“卓哥哥你真好!”楚曜氣唿唿地站在一旁想著怎麽整南宮卓一下出口氣。


    鎮南王府來了楚曜的表哥和表妹,變得比以前更加熱鬧了,然後不過一天時間,楚曜發現他的老大地位岌岌可危了……以前整天跟在他身後叫曜哥哥的一群小蘿卜頭,如今都圍到了南宮卓身邊叫卓哥哥,就連別扭的淩睿也開始一本正經地跟南宮卓稱兄道弟相談甚歡……


    “南宮卓,我要跟你單挑!”楚曜找到正帶著他的兩個寶貝弟弟玩的南宮卓說。


    “好啊。”南宮卓答應地很爽快,“如果我贏了你要在所有人麵前大聲叫我表哥,以後都要叫我表哥,怎麽樣?”他一直對楚曜怎麽都不肯叫他表哥的事情耿耿於懷。


    “說得跟你已經贏了一樣!”楚曜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會輸,揚著下巴傲慢地說,“如果你輸了,你在蓉城這段時間,什麽都聽我的!敢不敢?”看我到時候怎麽整你……


    “有什麽不敢的?!”南宮卓毫不示弱地說。


    鎮南王世子和鎮北王府的大公子要單挑的消息迅速傳遍了整個鎮南王府。


    “快快快,把那個放到那裏去!”晉遙指揮著一群侍衛在花園裏忙忙碌碌的,一聽說楚曜和南宮卓要單挑,他就自告奮勇要組織這次非常有意義有趣味的活動,帶著人在花園裏要搭建一個臨時擂台,還在擂台下麵擺上了足夠的桌椅,到時候鎮南王府一眾人都能一邊喝茶聊天一邊圍觀了。


    “真要打?”容亭看著楚曜和南宮卓問。他們倆小時候打架的次數都數不清了,這都七歲了,還要轟轟烈烈地打一場分個高下?賭注竟然還是幾年不變的關於表哥之爭……


    “亭兒,這是好事,”一旁的楚燁興味盎然地說,“你們倆要比武呢,一定得有個規矩,我給你們定個規矩吧!”


    楚曜還沒來得及反對,南宮卓已經開口了:“姑父請說。”


    “男人打架,不能依靠外力,不能投機取巧,你們說對不對?”楚燁看著兩人問。


    南宮卓很認同地點點頭,楚曜也無奈地點點頭,他能說他覺他的無良老爹正在給他挖坑麽……


    “所以,你們倆要比武,第一,不能用武器,也免得你們下手沒有輕重傷著了。第二,不能用武功,尤其不能用輕功。到時候我在擂台上給你們畫個圈,誰先被打出去了就算輸!”楚燁直接把一場比武變成了純靠力氣的摔跤……


    “行!”南宮卓爽快地點頭了,楚燁看著一臉鬱悶的楚曜似笑非笑地問:“怎麽?是覺得你的力氣比不過你表哥?”


    “哼,比就比!”雖然楚曜覺得自己的優勢被他的無良爹削弱了好幾層,但是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會輸,就算純比力氣他也不會輸!


    本來楚曜隻是想當場跟南宮卓打一架把他放倒了然後讓他對自己唯命是從一段時間,誰知被一群喜歡看熱鬧的大人們給搞成了一場正式的比武。


    第二天,鎮南王府眾人齊聚花園裏,都說說笑笑地坐了下來,一群小孩子在人群裏跑來跑去。


    “亭兒,你們家真熱鬧。”溫雨菲笑著說。鎮北王府如今也是兒孫滿堂了,不過遼城一年四季都十分寒冷,比不上蓉城四季如春,所以家裏的孩子一般也不會每天在外麵跑,怕吹了風受了寒。如今鎮南王府裏不僅有容亭一家,還有單家一家人,炎明月母子,徐令聞,以及風絕老頭和他的徒兒們。


    “大嫂你在這邊多住一段時間,等大哥來接你你再走。”容亭笑著說。


    “亭兒你還是這樣,”溫雨菲嗔了容亭一眼,“你大哥哪能走得開。”


    這邊說著話,那邊主角們出場了!楚曜和南宮卓都穿著一身黑色勁裝走上了擂台,擂台上還有在楚燁的指揮下畫的一個圈,一個小圈……之前楚曜沒看到,現在上來看到了就徹底無語了,一個直徑才一米的圈,這還怎麽打啊……連南宮卓看到那個圈嘴角都抽了一下。


    晉遙站在兩人中間,笑容滿麵地對著下麵說:“今天鎮南王世子楚曜和鎮北王府大少爺南宮卓比武,規則:不用武器,不用武功,誰先出了這個圈就算輸!比武的賭注是,如果南宮卓贏了,楚曜要在大家麵前大聲說三句南宮卓是我表哥,以後也要叫南宮卓表哥!如果楚曜贏了,南宮卓在蓉城的這段時間要聽楚曜的話!”


    晉遙還沒說完,下麵的人已經都笑開了,真的是好生幼稚的一場比試啊……楚曜暗暗對著晉遙比了個中指,要不是晉遙這個大嘴巴,他早就在昨天就把南宮卓打趴下了,哪裏還需要今天跟猴子一樣站在這裏娛樂大眾,等會還要跟熊一樣跟南宮卓比誰的力氣大……


    楚曜和南宮卓麵對麵站到了那個圈裏,晉遙站在旁邊一聲令下“開始!”楚曜直接一個掃堂腿踢了出去,南宮卓身子一擺,躲過了楚曜的腿,兩人同時伸出雙臂抓住了對方的腰側。


    “曜兒要輸了。”容亭笑著說。這種純摔跤靈活還在其次,主要是下盤要穩。南宮卓一直穩紮穩打,楚曜總是想投機取巧,兩人你來我往轉了好幾圈也沒把對方甩出去,不過容亭發現楚曜已經開始煩躁了……


    “就得讓他輸一次才知道差在哪裏,還沒學會走呢就想跑,還沒跑穩就想飛,就算他輕功劍術都比卓兒高明許多,基本功卻是硬傷。”楚燁看著擂台上的兩個小小身影緩緩地說。楚曜習武資質極佳,又有得天獨厚的師資條件,身旁高手眾多,他什麽都想學,也都學的還不錯,但是在他這個年紀,最重要的還是把基本功給練好了,以後學什麽武功都能事半功倍。就算楚曜跟著林淵學得輕功不凡,又從淩雲風那裏學了墨劍精妙的劍術,還有蕭航穆焰的悉心教導,楚燁仍然覺得很有問題,這不……


    在楚曜再次伸腿去絆南宮卓的時候,南宮卓屈膝,雙手一提,就把楚曜提起來甩了出去!


    “沒事吧?”南宮卓走過去伸手把摔在地上的楚曜拉了起來,楚曜站起來鬱悶地瞪了南宮卓一眼卻沒說什麽,雖然他覺得要是正常的比武,以他的武功分分鍾能把南宮卓秒殺了,但是今天的規矩擺在那裏,願賭服輸……


    “好,我宣布,這次比試南宮卓勝出!”晉遙顯得分外高興地說,楚曜心裏又記了他一筆……


    “趁著大家今天都在這裏,就把賭注兌現了吧,曜兒,你該說什麽自己知道吧?”楚燁在下麵笑著說。


    “我知道我知道!”楚翊小包子在擂台下麵大聲說,“哥哥你要說南宮卓是我表哥!”說完還仰著臉一副我好聰明你快誇我的表情看著楚曜,楚曜這下才真的開始鬱悶了……


    “你要是不想說的話,就當……”南宮卓還沒說完就被楚曜打斷了:“我又不是輸不起,說就說!”


    眾人都忍著笑意看著楚曜跟要上刑場赴死一樣仰著頭閉上眼睛,握著拳頭大聲說:“南宮卓是我表哥!南宮卓是我表哥!南宮卓是我表哥!”


    “誒?你有沒有聽到世子的聲音?”鎮南王府門口侍衛甲捅了一下侍衛乙說。


    “聽到了,”侍衛乙有點疑惑地說,“南宮少爺本來不就是世子的表哥嗎?說這麽大聲做什麽?”


    ……


    總之,楚曜很成功地再次娛樂了大眾……


    “表弟,以後表哥會保護你的。”南宮卓強忍著笑意走過去拍了拍楚曜的肩膀,十分“語重心長”地說。


    “啊啊啊啊!”楚曜怪叫了一聲直接運起輕功從擂台上飛了下去,然後飛快地跑了。他現在隻想一個人靜一靜,丟死人了有沒有……


    當天晚上,楚燁去了楚曜如今一個人住的如風院,父子倆促膝長談了一夜,誰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總之,從第二天開始,楚曜每天早起就在院子裏紮馬步,每天雷打不動蹲馬步一個時辰,發誓下次摔跤一定要把南宮卓分分鍾給扔出去……


    溫雨菲帶著兩個孩子在蓉城住了半個月就走了,走的時候楚曜還十分真誠地對著南宮卓說了一句:“表哥,以後常來玩。”


    這天容亭決定去清遠城探望一下林淵,順便看看楚曜之前說的林淵的那朵小桃花有沒有再來。容亭一個人騎馬去的清遠城,一路不緊不慢的,沒過多久就看到了清遠城城主府。


    翻身下馬就看到城主府門口停了一輛華貴的馬車,一個丫鬟打扮的姑娘正在跟門口的侍衛說著什麽,旁邊還站著一個衣服華貴妝容精致的小姐帶著另外一個丫鬟。


    容亭牽馬走近,門口的兩個侍衛眼睛一亮,甩開那個丫鬟快步走了過來:“參見王妃!”


    “不用多禮。”容亭微笑著把韁繩遞給了一個侍衛,朝著門口走去。


    “洪雪盈見過鎮南王妃。”聽到身後柔美的聲音,容亭腳步一頓,停了下來,轉身看著那個自稱洪雪盈的小姐淡淡地問:“你認識我?”


    洪雪盈微微一笑說:“久仰鎮南王妃大名,一直無緣得見,剛剛聽到兩個侍衛叫您王妃,所以鬥膽猜測。”


    洪?容亭聽到她的姓氏,再看看她的穿著打扮,心裏有了隱隱的猜測,清州太守可不就姓洪麽……“洪小姐可是從清洲城來的?”容亭問。


    “家父是清洲太守,雪盈在家中行五。”洪雪盈微笑著說。


    “洪小姐進來吧。”容亭淡淡地說,看這姑娘沒有要走的意思,她總不能站在門口跟她說話。


    “王妃,城主不在。”容亭進了府發現沒有人,侍衛這才想起來一時忘記跟王妃說了,林淵出門了,所以剛剛那個丫鬟說洪小姐要來拜訪城主他們才沒讓進去。


    “洪小姐坐吧。”容亭在正廳主位上坐下對洪雪盈說,林淵偶爾會外出視察一下生意,這個時候不在府裏也沒什麽,容亭也沒多問,想著他等會就迴來了。


    “洪小姐是來找清遠城主的?”容亭問。


    洪雪盈點點頭微笑著說:“沒想到林公子不在,倒是我來得不巧了。再過五天是家父的壽辰,想請林公子賞光,我今日是奉家父之命專程來給林公子送請帖的。”


    清洲太守府的小姐大老遠跑過來送請帖?容亭聽說林淵如今已經成了清遠城的大姑娘小媳婦的男神偶像,這是把清洲城的桃花也吸引過來了?


    還沒等容亭再說什麽,就聽到門口傳來說話的聲音。林淵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一身鵝黃裙子的沐梨姑娘。


    “小妹你來了!”林淵微笑著說,沐梨睜大眼睛好奇地看了一眼容亭驚歎道:“林大哥,這是你妹妹嗎?好美啊!”


    容亭意味深長地看著林淵說:“四哥,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林淵笑著搖搖頭說:“她叫沐梨。”然後又對沐梨說:“坐吧。”說著在容亭旁邊的位子坐了下來,沐梨也乖巧地在林淵身旁坐了下來。


    沐梨?果然,就是曜兒口中的梨姐姐了……真是沒想到啊,已經這麽快發展到出雙入對的節奏了。


    “林公子。”被忽略的洪雪盈站了起來,大方得體地向林淵行了一禮。


    “洪小姐。”林淵微微點了點頭。他掌管著清遠城的生意,跟清洲城太守有過幾次來往,跟洪雪盈有過一麵之緣。


    等洪雪盈說了來意,還拿出來一張燙金的帖子,林淵接過來看了一下,微微點頭說:“林某屆時會去清洲城向洪太守賀壽。”說著就把帖子放到了一邊,洪雪盈當即起身告辭了。


    “沐梨,你去休息吧。”等洪雪盈走了,林淵直接對身旁坐著的一直好奇地打量容亭的沐梨姑娘說。


    “啊?”沐梨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林淵,又低頭說:“哦!”起身走了出去,隻剩下容亭和林淵在正廳裏坐著。


    還沒等容亭說點什麽,林淵就直接開口說:“沐梨的爹被人給殺了,臨死前求我照顧她,不是你想的那樣。”不用想他都知道他這個小師妹會說什麽。


    “哦?我想的哪樣啊?”容亭笑著問,“四師兄你知道你這叫什麽嗎?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容亭怎麽不知道做了半輩子冷血殺手的林淵林公子有這麽好心了,照顧一個素昧平生的孤女,還帶在身邊照顧。沐梨身上那套鵝黃色的紗裙可是昨天霓裳閣才上的新品,就那麽一件,不用想都知道是誰給她買的。


    林淵無奈地笑笑說:“我隻當她是妹妹,她才十四歲。”話說他都二十五了。


    十四歲?這算什麽問題……“十四歲的姑娘不小了,該說親嫁人了。既然四師兄對人家沒意思,不如讓我帶走吧,一定給她找個好人家。前幾天黃老將軍還在抱怨說蓉城沒嫁人的好姑娘太少了,宗翰到現在都打著光棍兒呢。到時候沐梨姑娘出嫁,四師兄出一份嫁妝,也算對得起她死去的爹爹了,你看怎麽樣?”容亭劈裏啪啦說了一大通,說得一向淡定的林淵林公子都愣住了,有一種他照顧了好多天的小姑娘明天就要嫁人的感覺……


    還沒等林淵說什麽,容亭接著說:“這麽漂亮可愛的姑娘要是說給別人家可惜了,咱們家還有好幾個光棍呢,師姐一直說二師兄成親之前她不肯成親,徐令聞都快急瘋了,不如給二師兄介紹一下?其實風華也不錯,師父還讓我好好留意個好姑娘呢,這兒不就一個現成的。”……


    聽著容亭頗有一種滔滔不絕地要把周圍所有適齡未婚男青年考慮一遍給沐梨找個夫婿的架勢,林淵感覺有些頭疼……哭笑不得地開口打斷了她:“小師妹,你想當紅娘的心我可以理解,不過沐梨還是算了吧。”


    “怎麽?四師兄要收迴剛剛說的話啦?”容亭一副看吧我早就知道你在口是心非的樣子看著林淵說。


    “不是,”林淵搖搖頭說,“那個話題先揭過去,我有別的事要告訴你。”


    看到林淵突然變得認真的神色,容亭也收起了調笑的表情說:“你說。”


    “沐梨的身份不是那麽簡單,”林淵開口說道,“當時我也是巧遇救了她一命,送她迴家的時候見到了她爹沐凡,我當時就覺得沐凡不像是一般人,再見的時候他已經就剩一口氣了。家裏幾乎被人掘地三尺了,殺他的人明顯是在找什麽東西,而且是很重要的東西。後來我問沐梨,她說從她記事開始,就跟沐凡兩人生活在清風山腳下,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人找上門來過,我問她沐凡有沒有給過她什麽特別的東西,她拿出來了這個。”


    林淵把一塊墨色的令牌形狀的東西遞給容亭,容亭拿在手上感覺輕飄飄的,看著像玄鐵,竟然是木製的。令牌不大,正麵雕刻著一條騰雲駕霧的龍,背麵……“前朝的東西?”容亭驚訝地說,雖然令牌背麵那個文字有點抽象,但是不妨礙她一眼看出那是個“夏”字。雕有盤龍和“夏”字的令牌,還是用如今已經絕種的玄鐵木所製,讓人不得不往那個已經覆滅了幾十年的前朝上麵聯想。


    “我也覺得是。”林淵點點頭說。夏朝存世幾百年,雖說如今被覆滅了,但是既然都能冒出夏平琛這個自稱是前朝遺孤的人,定然還有不少前朝皇室的人活下來了,隻不過大部分都已經隱姓埋名罷了。“不知道小妹知不知道,前朝末代皇帝時期,有一個姓沐的大將軍,不過後來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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