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著眼睛推了推那人的胸口,她太醉了,身體癱軟如爛泥,連支撐自己的力氣都沒有,怎麽可能推的開那人?


    “柏言……”她虛弱地唿喚。


    迴答她的是突然的騰空,有人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她迷茫地抬眼,看向那個抱著她的人……好像是柏言,可是柏言的臉怎麽胖了那麽多,難道一下子就長胖了?


    #


    紅色的燭淚癱在茶幾上,燭芯融在了燭淚裏,蠟燭早已熄滅。


    窗簾未完全拉攏,天剛亮時泛起的魚肚白透過玻璃投射進來,柏言坐在沙發上,似是睡著一般,一動也不動。


    茶幾上一切不變,切了一小塊的蛋糕,中年男人送的香奈兒火紅的禮服還是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


    臥室那邊傳來開門的動靜,柏言似突然被驚喜一般,身軀一震,猛地抬起眼,看向臥室方向。


    隻見中年男人邊走邊係著領帶,一雙眯眯眼笑得彎彎,看起來是十分滿足的模樣,他的目光落到了柏言的麵上,而後閃過一抹不屑。


    “她醒了。”中年男人的唇勾了勾,那張看起來很是和藹的臉上閃過一抹猥*瑣,“你看著好好解釋吧,如果想和我合作,讓日後的路一路通暢,那就讓她接受我,我很喜歡她,我會給她比你好一千倍的生活。”


    柏言沒有說話,那中年男人眸中閃過一抹狠色,“如果你說服不了我和她的關係發生第二次,那麽我們的合作關係也就在今天截止了。”


    語罷,他已經係好領帶他低頭看了看柏言,而後冷冷一笑,理了理西裝外套朝門外走去。


    他開門的瞬間,柏言猛地開口:“我們會繼續合作下去,別忘了你對我的承諾。”


    “自然,我一直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


    中年男人走了之後,柏言看向臥室的方向,他的喉頭上下動了動,這個時候他的心中苦澀莫名,他現在該用何種姿態去見名竹?


    剛剛走的那個人是陸凜所說的朋友——騰飛娛樂公司的總裁李瑞,雖說他的公司比不上趙承天的財大氣粗,但在娛樂圈也算有一片小田地,捧出了好幾個名氣不錯的明星,漸漸在娛樂圈裏站穩了腳步。


    李瑞是個見色忘義的人,有女人他就一放棄他所堅持的原則,當然了,這個放棄原則是對於他極其喜歡的女人。


    而鹿名竹就是他極其喜歡的女人,所以他才能放棄自己的原則,承諾得到鹿名竹就能柏言崛起。


    柏言終究敵不過自己的貪心以及對錢的需求,將妻子鹿名竹獻了出去。


    猶豫良久,他終究是起身,朝臥室走去,臥室的門半開,窗簾拉的緊緊的,黑暗一片,並沒有陽光透進來。


    “名竹。”黑暗中,他喚。


    “這都是你預謀好的是不是?!”鹿名竹撕心裂肺的聲音猛地傳來,接著她不知道扔了什麽東西過來,可惜砸歪了,並沒有砸到他,落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


    柏言沉默著,靜靜走的床邊,雙眼漸漸適應了黑眼,他看見了黑暗中坐在床上那一個隱約的輪廓,他坐到床前,撈過鹿名竹,將她死死地抱在懷裏。


    鹿名竹的身體在不停地發著抖,觸及到柏言,她像一隻收驚的兔子,不停地打著柏言,可柏言抱她抱得死緊,無論她怎麽錘,他都不鬆開半分。


    “為什麽?為什麽?”她似是捶累了,終於停下手,癱軟在柏言的懷裏輕輕抽泣,“柏言,是我不夠愛你還是對你不夠好,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柏言,為什麽啊?”


    “名竹……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罪該萬死!”他俯首埋入鹿名竹的頸中,淚水順著眼眶流下,順著臉龐濕了她的頸,“我也不想的,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我真的不想的……名竹,原諒我……”


    “我明天想迴媽媽家了。”鹿名竹的聲音在黑暗顯得是那麽地無力,“和你在一起那麽久,我終於感到了疲憊,柏言,我想我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她的抽泣已不在,仿佛一下子便鎮定下來,這讓柏言感到了害怕,他的擁抱更加用力,似要把鹿名竹深深地刻入身體裏。


    “名竹,不要離開我!如果你走了,我就不活了!”


    “柏言,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要無理取鬧。”她的聲音冷靜地異常,力氣也突然大了不少,猛地推開了柏言,掙紮地下床汲好拖鞋,一步步踉蹌地往外走。


    柏言坐在床上,看著鹿名竹的影子在黑暗中遠去,最後消失在門口,他的整個身體都僵住了,無盡的恐慌湧上心頭,鹿名竹陪伴了他那麽久,他做夢也不會想到鹿名竹會離開他。


    當下就慌了,愣了會兒,他猛地迴過神,狼狽地追了上去。


    大門開著,走廊裏空無一人,他看見鹿名竹拐入電梯,而後,電梯門關上。


    ☆、53|52.51.50.49.48.47


    他們住在9層,這棟樓總共有12層,當初買那個套間就是因為那兒有一個落地窗,在晚上可以看夜景。


    他跑到電梯門口,使勁按著按鈕,他看見鹿名竹乘坐的那部電梯飛速下降,已經到了三樓,他所期待的另一部還在一樓,慢悠悠地往上趕。


    來不及了。


    他抿了抿唇,不再猶豫,轉身往不遠的安全出口跑去,三步並做一步往頂樓跑,到了頂樓,他站在樓台邊緣,而此刻,他看見鹿名竹剛好出來。


    她穿著單薄的絲綢睡衣,汲著拖鞋的她看起來單薄又瘦弱。


    “名竹!”他趴在邊緣大喊鹿名竹的名字。


    聽到聲音的鹿名竹腳步一頓,抬眼四處張望,最後視線定格在頂樓。


    看到柏言,她的神情一愣,而後抿了抿唇,絲毫不留戀地繼續往前走,她伸了伸手,攔住一輛出租車,正要坐上去。


    柏言急得幾乎要爬上樓台邊緣了,他知道鹿名竹的性子,理性又果斷,對於放棄的東西,即便她再喜歡再愛,隻要她決定放棄,她都能毫不猶豫地扔掉。


    他怕現在的他對於她也是這般,拋開他是真的愛她這種事,現在鹿名竹對於他的未來還有很大的幫助,他不可以就這樣讓鹿名竹離開。


    “名竹!如果你今天從這裏離開。”他對著樓下呐喊,“如果你今天從這裏離開,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鹿名竹攀著車門的手一頓,而後抬眼看向柏言,她不信他真敢跳下來,彎著腰就要往車裏坐,柏言見狀,不再猶豫,猛地躍上樓台邊緣,再次朝樓下吼道:“名竹!不管你相不相信,隻要你離開這裏,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樓底下,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他,紛紛對著樓頂指指點點,同時也有人迅速報了警。


    鹿名竹坐在出租車裏,抬眼看向車窗外的場景,看到柏言猛地躍上樓台邊緣,風刮的他白色的襯衫瘋狂地鼓了起來,他站在邊緣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會掉下來。


    她頓時慌了,趕忙拍了拍車窗,驚恐道:“師傅停車停車!”


    司機師傅疑惑地看著她,再順著她的目光往頂樓望去,看到那站在邊緣的人,他頓時悟了,憫熟地踩下刹車,鹿名竹推開車門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柏言!你瘋了嗎!”她抬頭扯著嗓子朝頂樓大叫,“快下去,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妥協嗎?不會的!”


    柏言的表情很是超脫,他垂眼看著下麵的驚慌的鹿名竹,語氣有那麽些絕望:“名竹,我真的很愛你,如果你離開,那麽我在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麽好活的,如果你想離開的話,那麽就離開吧,反正看著你離開,我就會從這裏跳下去。”


    “柏言!你何苦呢!”鹿名竹也很是絕望,她已經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辦。


    “沒有你,我也活不下去了!”柏言痛苦地捂著腦袋,猛地蹲到了天台邊緣,鹿名竹因他這個動作簡直嚇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柏言緩緩地抬起眼,“我知道你的脾氣,你這次離開就不會再迴來了,永遠都不會。現在生活那麽艱難,你是唯一堅持下去的理由,如果你也離開了,我活著有什麽意義……”


    最後的幾個字被由遠而近的警車鳴笛聲湮滅,鹿名竹迴頭望去,隻見幾輛火紅的消防車唿嘯而來。


    那些消防車停在樓下的馬路上,十多個消防員拿著緊急救助工具從車上麵跳下來,他們飛快地將安全氣墊放在地上,同時飛速地充著氣。


    “同誌!鎮定!”消防員拿著喇叭勸告柏言,“生命可貴,千萬莫如此踐踏生命啊!”


    柏言卻像是聽不見似的,目光定定地看著鹿名竹。


    那消防員放下喇叭,揮手讓幾個消防員去樓裏麵,準備在樓台內進行營救,消防員低低地咒罵了聲:“沒事做不做樓台鎖起來,這物業管理也真是……蠢才!”


    這時,誰都沒有注意,一輛黑色的小車突然停在了裏邊,接著一個穿著靚麗的女人從車裏走出來,她手裏拿著話筒,身後跟著一抬著攝像機的男人。


    看起來像是新聞記者。


    她抬頭,她身後的攝像頭隨著她的動作慢慢上移,她喃喃道:“果然……是柏言啊。”她的唇角緩緩勾了起來,“這個新聞怕是會驚爆觀眾們的眼。”


    她朝攝影師示意,那攝影師立即將攝像機對準她,鏡頭裏的她甜美可人,笑容恰當好。


    “大家好,這裏是s娛樂新聞直播,沒錯,現在你們看的都是正在發生事件的直播,沒有後期也沒有剪輯,我們會給你播放一個真實的娛樂世界,我是記者小小何。”她頓了頓,將新聞進入主題,“剛剛我們接到熱心市民的熱情來電,說是在這裏看到昔日影視巨星柏言為情輕生,我們第一時間來到了現場,現在讓我們的鏡頭轉向頂樓……”


    攝像機移動,將焦點對準了頂樓上的柏言,女記者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真的是柏言呢!真想不到柏言沉寂了好幾年,還能再次見到他,還是以這樣的方式!”看的出來,女記者的聲音很是激動。


    那女記者順著柏言的視線往這邊看,正巧看到鹿名竹站在不遠處,她的眸光登時就亮了起來,拿著話筒忙出聲,攝影的男人聽到她驚喜地不得了的聲音,趕忙將攝像頭換了個方向,正好對準不遠處的鹿名竹。


    “沒有想到鹿名竹前輩竟然也會在這裏!”女記者驚喜道,“現在讓我們來采訪采訪鹿名竹前輩。”


    語罷,她快速走向鹿名竹,扛著攝像機的男人亦是快步跟了上去。


    女記者冷不丁地將話筒遞到了鹿名竹的下巴下麵,甜美的聲音驀然響起:“名竹前輩你好,我是s娛樂新聞的記者小小何,請問您知道柏言前輩會出現在樓台邊緣上嗎?”


    鹿名竹被突然冒出來的話筒下了一大跳,她是個極愛麵子的人,驀然想起現在自己的狀態,穿著不雅的絲綢睡衣,汲著拖鞋,如果她沒有記錯,她出門路過鏡子,還看到了脖子上不雅的吻痕。


    那個惡心男人留下的。


    她驚慌地捂住脖子,同時躲閃著鏡頭,“我什麽都不知道,不要拍我!”


    作為娛樂新聞界的記者,小小何就猶如嗅覺第六感靈敏地不得了的獵豹,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察覺,她已經察覺到了這鹿名竹不對勁,為了他們的節目的收視率,小小何可不是那麽容易打發的人物。


    她身後的攝像師也是個能人,焦點對的極好,將鹿名竹愈遮掩的吻痕拍攝的絲毫不差。


    女記者又問:“敢問名竹前輩,您和柏言前輩這是發生了矛盾了嗎?”


    那鏡頭緊追不舍,這讓鹿名竹越來越憤怒,她捂著脖子,然後迴身去擋那不停拍攝的鏡頭:“別拍了別拍了!這是我和他的家務事,和你們沒有關係!別拍我!”


    這時,頂樓上的柏言也看到了鹿名竹被急著圍堵的狀態,他一下就急了,朝著記者那邊大喊:“別拍她!混蛋!別拍她!”


    眼看鹿名竹因無奈蹲在了地上抱著頭,柏言沒有別的考慮,猛地跳迴天台,推開消防員順著安全出口快速往下麵跑去。


    女記者抬眼看向天台,那兒已經沒有柏言搖搖欲墜的身影,她咂咂嘴,喃喃道:“沒想到我這還救下一個人……”


    #


    這邊,趙承天家,是清晨,但是今天洛蔓沒有通告便呆在家裏,趙承天今天的事似乎也不多,雖然一大早便起來了,但是並沒有去上班,反倒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大約早上八點,這個時候電視裏並沒有什麽好節目,趙承天一個個台都隨意掃了遍,見沒有合胃口的正要關上,卻在切換到最後一個台的時候,已經移到關機鍵上的手一頓,而後緩緩將遙控放迴茶幾上,認真地看了起來。


    將洗好的水果放到盤子裏,洛蔓端著水果盤走向沙發,當聽到電視裏傳來的聲音,她的動作猛地一頓。


    “剛剛我們接到熱心市民的熱情來電,說是在這裏看到昔日影視巨星柏言為情輕生,我們第一時間來到了現場,現在讓我們的鏡頭轉向頂樓……”


    “真的是柏言呢!真想不到柏言沉寂了好幾年,還能再次見到他,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洛蔓聽了這話,連忙將水果盤放到茶幾上,坐在沙發認真地看了起來。


    鏡頭定格在頂樓天台的邊緣,邊緣處站著一個人,隨著鏡頭的拉近,洛蔓看清了那人,是柏言無誤。


    她正奇怪柏言怎麽會突然出現在天台,而且從柏言這個動作來看,是要跳樓的架勢時,熒幕上的女記者又說話了:“沒有想到鹿名竹前輩竟然也會在這裏!”


    接著,熒幕裏出現了鹿名竹,再接著,女記者的話筒也出現在熒幕裏,同時,女記者的聲音響起:“名竹前輩你好,我是s娛樂新聞的記者小小何,請問您知道柏言前輩會出現在樓台邊緣上嗎?”


    ☆、54|53.52.51.50.49.48.47


    鹿名竹顯然被突然出現的攝像機嚇到了,她的神情還是驚慌。


    “我什麽都不知道,不要拍我!”鹿名竹驚慌地叫,她慌亂地捂著自己的脖子,就攝像頭還是精準地捕捉到了她拚命想遮掩,脖子上那塊紫紅色,那看起來,就像吻痕一樣。


    那女記者又問了幾個問題,鹿名竹的神色已接近崩潰,她猛地蹲到地上,洛蔓隻聽見電視裏隱約地傳來一聲:“別拍她!”


    如果她沒有聽錯,這應該是柏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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