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現在的大海還不必上一世,有所謂的頂級海上設備和各種應急設施,就大燕朝的穿,充其量就隻能在運河裏航行,對於大海完全都沒有涉及,比唐朝都不如,而且海上風暴千變萬化,能跋涉如此險峻的環境穿越大海來到大燕朝,不得不說她是很佩服的。


    也許以後有機會的話,可以談談,未來兒子繼位,促進邦交,從來都不是壞事。


    她曾經是商人,現在同樣沒有脫離那個範疇,隻是將大燕帝國當成是公司而已,一個公司若是沒有合作的對象,是不能夠長期生存發展的,閉關鎖國也許能安逸一時,但若是被別國強硬的叩響大燕的大門,那不是她樂意見到的,清朝不就是被鴉片輕易的打開關口嗎?


    原本可能會覺得無所謂,但是如今人家已經找到了家門,避而不見,不是她周媚的待客之道,隻要對方沒有壞心思的情況下,她還是很好說話的。


    她對於造船之類的不懂,但是談判還是很在行的。


    古代的漁民日子朝不保夕,她沒見過,卻也不是一點都不懂,若是學到造船技術,百姓好過了,何愁天下不太平。


    “師姐,你知道的似乎很多,但是就算如此,咱們也互相聽不懂,豈不是對牛彈琴?”


    “誰知道呢。”她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下去。


    葉缺看著她,也緩緩地搖頭失笑了,看來師姐是不想多說,不知道是不會還是會而不點名,若是真的聽得懂那種嘰裏咕嚕的話,他真的會將師姐看成神仙了。


    兩人隨後就隨便的說著山上山下的時候,那邊葉瑖也緩緩的和兒子走過來。


    “再說什麽呢?”他在周媚身邊坐下問道。


    周媚就將葉缺看到金發碧眼的人和葉瑖說了,然後也說起來開通海陸的事情。


    葉瑖沉吟片刻才道:“這件事非同小可,需要好好的斟酌一番才可以。”


    周媚點點頭,她也隻是提個意見,可沒說現在開口,他當場就拍板,那樣也太兒戲了。


    “固倫怎麽沒有一起過來?”


    “從上書房出來之後,妹妹就去了景樂宮找徐母妃彈琴去了。”葉珵說道。


    “可算是安靜下來了,前些日子纏著無塵纏的緊。”


    “固倫公主小兒習性,讓人歡喜的很。”葉缺笑道。


    他如今這個樣子,真的很少有人接觸他了,固倫算是一個,似乎絲毫都不怕他一般,而且也很懂事聽話,這樣的孩子誰人不喜歡。


    這邊說著,那頭傳來一陣小小的騷亂,然後廖凡就跑上前,在葉瑖耳邊小聲道:“皇上,潁州知府送來奏疏,是趙大人送來的。”


    葉瑖打開來,掃了一眼,頓時合上奏疏,整個人的表情就變了。


    “珵兒,跟我來,葉缺也一起。”然後對周媚道:“媚兒,午膳就不過去用了。”


    周媚心頓時就提了起來,站起身對他的背影道:“皇上,可是出事了?”


    葉瑖迴頭看了她一眼笑道:“別擔心,我會解決的。”


    來到勤政殿,趙承胤已經等在了這裏,看臉色是極其的難看。


    “皇上……”


    “趙大人,何時收到奏折的?”潁州府轄區內五個村子被連夜屠村,上至年邁的老人,下至嬰孩沒有一個活口,那群逆賊,當真是狗膽包天。


    近兩千人,一夜之間被誅殺,是別有圖謀還是敲山震虎,著實匪夷所思。


    “是方才下朝之後,剛迴到衙門,書吏就送上來的,微臣不敢耽擱,就特來請皇上定奪。”


    葉瑖背靠在椅子上,閉著眼,轉動著手上的玉扳指,然後睜開眼看著葉缺和葉珵。


    “珵兒,這件事爹交給你去做,你可願意?爹會讓葉缺和姬珩與你同行。”


    葉珵點點頭,小臉很是嚴肅,“爹,兒臣願意過去。”


    “那你們明日就出發,想帶多少人或者是帶誰,自己去商榷,這次你不是出去遊玩,身邊雖說有葉缺護著,也一定要萬事小心。”他懷疑這是調虎離山之計。


    所以他不能離開朝堂,但是兒子可以,他們也許算不到,如今他身邊還有個葉缺。


    趙承胤的臉色當場就變了,對葉瑖道:“皇上,太子年幼,此去必定兇險萬分,萬萬不可。”


    葉瑖看著已經初見自己多少輪廓的兒子,笑道:“正因為兇險才要去,坐在這個位置之上,那一日不是兇險萬分,也許他們是有目的的屠殺,也許是想要將朕拉出京城,正因為如此,朕才更不能離開,所以這個責任,珵兒必須要扛起來,你可明白?”


    葉珵用力的點點頭,“爹,兒臣明白,爹放心吧,兒臣定會活著迴來的。”


    “好,這才是我葉家的好二郎。你娘那邊,別忘記去說一聲。”


    “兒臣明白。”隻是去說一聲,隻要他決定的事情,娘是不會反對的,在他的心裏,娘也許比自己更明白自己的使命和責任。


    等葉珵離開,他才對葉缺道:“潁州府近鄰吳王和安王的封地,其中到底是誰下的手還猶未可知,此去珵兒就交給你了,他是大燕朝的儲君,這種情況,他不去,朕不放心別人。”


    趙承胤都要瘋了,太子還不滿七歲,就讓他巡視那種兇險之地,若是萬一出事,可是會朝野動蕩,危及大燕朝的根本,皇上到底是如何想的?


    葉缺笑著點點頭,“皇上放心吧,我定會護的珵兒平安的。”


    乾清宮,周媚正在用午膳,就看到兒子走進來,旁邊的春琴趕忙讓人添置了碗筷。


    等坐下之後,他才和周媚說要出去走走看看。


    周媚點點頭,給她夾了一塊藕片,笑道:“去吧,在外注意安全,切不可衝動行事,萬事想要圓滿,首先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娘在家裏等著你迴來。”


    葉晞抬頭看著哥哥,好奇的問道:“皇兄,你要去哪裏?遠嗎?”


    “嗯,很遠,還要走水路,要七八日才能到達。”


    “那麽遠啊,不過皇兄迴來要給固倫帶好玩的。”


    “知道了。”


    當夜,葉缺和葉瑖在勤政殿說到很晚,之後又和殷延青說了近兩個時辰才歇下。


    第二日,朱雀門前,周媚和葉瑖來送兒子。


    隨行的隻有很少的人,葉缺,姬珩和四名護衛,但是暗中還有葉瑖安排的近百名便裝隨行的禁軍,若是有事他們自然會出現。


    她表麵看著很是從容,但是誰也不知道她心中到底有多緊張和擔心,若不是強自忍著,指不定就會將兒子抱下來,直接迴宮。


    “爹娘,那我就先走了。”葉珵從車裏探出頭,看著他們。


    “珵兒,路上一切都要小心,多聽多看少衝動,凡事多和太傅商量著,外出也要注意安全。”周媚叮囑道。


    葉珵笑著露出兩排潔白的小牙齒,“放心吧娘,兒子都明白,我很快就會迴來的。”


    說完,前麵馬兒踏步,馬車緩緩地離開了宮門,向遠處去了。


    馬車漸漸的走遠,逐漸的變小,最後一隻成為一個小黑點很快就消失在遠處,周媚才迴過神,輕輕的歎口氣。


    葉瑖拉著她的手,轉身慢慢的往宮裏走去。


    “媚兒,別怪我。”


    周媚在他手心勾了勾,“怪你做什麽?這是他應該背負的,你又沒做錯。”


    “嗯,朕沒做錯。”他輕聲道,但是即使如此,他心裏也還是擔心的厲害。


    兒子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離開他們這麽遠,雖說也離開他們和妻子去了一趟雲霧山,但是這根本就是兩迴事。


    這一去,必定是兇險萬分,希望不會出事。


    沿途的風光是很好的,這一點對於沒有坐過船的葉珵來說,很有吸引力,除去前兩日做馬車,接下來的時間他們就在京郊轉換了水路,走出京城地界,自處都是高山密林,遠處也是碧波蕩漾,車裏自然不隻是他們幾個人,還有很多的商客,穿共有四層,最底下的一層放的是貨物,上麵則是水手休息的地方,船上麵的兩層,一層是用飯的地方,二層商客們歇腳的房間。


    他們要了兩個屋子,葉瑖和葉缺以及姬珩在一起,而餘下的幾個護衛在另外一個房間,這讓別的商客心裏很不舒坦,畢竟連下人都能住上一個房間,他們的下人可是都在外麵,這樣不是讓他們難做?而且這商船的客房本來就不多,不過架不住人家給的是十足十的真金白銀,主子願意付錢,和你們有什麽關係。


    這一路就要四天的時間,最開始可能覺得好玩,但是接下來葉珵就覺得長時間看著外麵,掠過的景象會有些眼花,這才算是安定了下來。


    船艙裏,一個中年男子正在和姬珩說話。


    “小兄弟,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姬珩笑道:“自然是行商的,難道老哥不是嗎?”


    男子嗬嗬笑道:“我是行商的,隻是沒見到想小老弟這樣做派的行商的,商船穿過哦渝州府,途徑廬錦州府,廬陽府,潁州府,穿過荊州府然後再到前麵的江州府停船,老哥我十九歲離家跟著掌櫃的行商,幾年後自己做小買賣,這條船我坐了有近二十年了,船工都換來了好幾波了,還是第一次看到像小老弟這般派頭的人,看著像是養尊處優的,難不成是第一次行走?”


    姬珩抱拳迴道:“老哥果然是慧眼,我們兄弟三個這還真的是第一次,家父年紀大了,腿腳逐漸不靈便,就想著讓我這個長子繼承家業,所以就帶著幾房弟弟出來看看世麵。”


    “咦,這就奇怪了,看公子年紀也有二十出頭了,按理說也不應該現在才走動,未免有些晚了吧?”男人的眼神是純粹的好奇,也是健談的那種,這一點姬珩和葉缺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姬珩卻“羞澀”一笑,給葉珵倒了一杯茶,“讓老哥見笑了,我在家的時候不喜行商,今年參加會試落榜才被逼著……”


    話沒說完,但是話音的意思,一般人都能聽得出來。


    旁邊一年輕的男子聽到,也是哈哈笑了起來,“這位兄台還是好的,我三年前參加,連秀才都沒有考過,這會試沒過還帶已經是個舉人老爺了,在官府某個差事還是可以的。”


    “哎,話不能這麽說,要考咱們就要最差做個父母官,否則還真的不如在家裏行商,還能到處走走,苦是苦了點,家族的產業總不能不顧吧?你說是吧,小兄弟。”


    “是,老哥說的是,我爹也是這麽說我的。我這位堂弟隻好藥材,小弟年紀還小,家裏還真的就隻剩下我了。”


    “大夫也好啊,救死扶傷的,咱們當今的皇後娘娘不正是神醫傳人嘛。”


    “大叔,您還知道皇後娘娘?”旁邊另外一個小夥子笑嘻嘻的問道。


    那中年漢子笑道:“見,咱們是沒見過,但是總聽說了不是,前些日子不是宮裏有位娘娘被砍頭了嗎?罪名就是謀害當今的太子殿下和皇後娘娘,你們說,這不是嫌命長嗎?整個秦家都被連累了,有這種閨女,可真是剜命的糟心喲。”


    “你說這為啥呀?明明都是娘娘了,咋還敢做那種事?”在中年漢子身後,一個膚色有些黑的女子說道。


    中年漢子嘿嘿笑道:“這是咱家婆娘,這次去看閨女。”


    眾人互相道了禮,然後有個人就道:“指定是看著皇上和皇後娘娘夫妻恩愛,她看不下去了。”


    “嘖嘖,你說說現在的閨女,做妾就做妾吧,還不安分,這下好了,哎……”說著長歎口氣,“我那閨女也是個命苦的。”


    中年漢子一看婆娘把話題引到自己身上了,趕忙瞪了她一眼。


    “現在有點閑錢的,哪個不娶個妾的,管好了不就沒事了?”


    眼瞅著氣氛有些不好,姬珩就站起身,和眾人告辭,兩人帶著葉珵上樓了。


    之後,船悠悠的計息北上,兩日後,行船在錦州府停了半日,讓眾人看看有什麽要買的,然後在下午的時候繼續行船,這一次就要直接到潁州府下穿。


    那對中年夫婦在這裏下了船,隨後又上來幾位。


    餘下的兩日,他們除了在一樓用膳之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房間裏,一直到第五日清晨,商船停在潁州府碼頭,他們才收拾行李走下去。


    “幾位兄台也在這裏下船?”同行的一個青年男子經過他們時停下來笑著問道。


    “是啊,這裏有家父的一位舊故,就特地來拜會一下。”姬珩笑道。


    “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辭了。”


    “兄台慢走。”


    走上碼頭,經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一些帶著些微腥味的魚販,他們在那條路的盡頭看到兩輛馬車。


    “二少爺。”來人看到姬珩,趕忙恭敬的應了過來。


    姬珩對他們說道這裏有姬家的仙客居,在這裏的時候就歇在別院裏就可以,葉珵也沒有異議,他們這次來,本來就不是遊玩的,歇在哪裏無所謂,能達到目的就可以。


    別院在仙客居的後巷,是一座呈品字形的三座三進院落,裏麵因為姬珩要來,早已經給他們收拾好房間,都住在一個院子裏,之後他們就在前堂見了別院的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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