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其實一直偷偷地睜開了眼睛看著,等到看見眼前的這一幕的時候,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然後完全睜大了眼睛。


    隻是,很快揪心的事情又發生了,原本一直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楊雪鬆又一次地伸出了手。


    他剛才伸長的手臂還沒有縮迴來,這次便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了,手臂就直接從鳳炎的麵前伸過。


    鳳炎冷笑了一聲,厲害了,竟然剛從她的手裏搶人了,腰間的緋色玄鏈就那樣猛然甩了過去,然後一下子便纏上了楊雪鬆的手臂。


    鳳炎一邊纏住了楊雪鬆的手臂,身子卻還是直直地往高而去。


    隻有一隻手臂,想要去接那個眼看就要墜地的人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現在唯有用自己的身子借一下力,緩解一下那個人墜地的速度。


    可是,楊雪鬆又怎麽會讓鳳炎的計劃得到圓滿實現,他的另一隻手臂伸了過來,便打算解開玄鏈。


    時間實在是太過緊急,鳳炎剛才隻是虛虛地纏住了楊雪鬆的手臂,他這樣一解,自然馬上就解開了。


    所有的人都看見了楊雪鬆嘴角的獰笑,眼見著他的手臂再一次橫過了鳳炎的麵前,眼看著那個人就要墜地了,驚唿聲又從嘴裏唿了出來。


    就在千鈞一發之間,一個身影快速地掠過了兩個人的眼前,然後穩穩地接住了掉下來的人。


    眾人良久都沒有反應過來,隻感覺到自己的心被拎上了險峻的山頂,而此刻又直直地墜落下來,那種濃濃的失重感,讓大家良久都迴不了神。


    那邊,祁紫嵐也接住了其中的一個人。


    兩個人終於成功獲救,讓四周的人總算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倒是那兩個人,臉色還是如同白紙一樣慘白。


    而鳳炎此刻全然無暇顧及這裏,這個叫做楊雪鬆的男人一次次地刷新著記錄。


    初始,她以為他隻是一個翩翩公子,後來,才知道,他心狠手辣。


    可是。此刻,她卻知道這個男人原來竟然身懷異能。


    到現在為止,她隻看到了他伸長的手臂,可是,接下去呢,接下去是怎麽,那是她根本就無法想象的,她必須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這個男人的身上。


    “鳳炎,這明明是我的事情,你為什麽要插手,為什麽?”


    楊雪鬆的手臂緩緩地往迴縮著,鳳炎真正那裏也不動,隻是輕輕地笑了笑。


    “楊雪鬆,我救人的時候,沒有想到這是誰的事情,隻想要救人。”


    “那兩個人該死,該死。”


    楊雪鬆的臉色又漸漸猙獰,甚至那情緒都看起來有些失控。


    “為什麽該死?”


    鳳炎隻是淡淡地說,現在最好的想法是兩個人之間不要衝突,等到那一天適合的時機到。


    所以,她也在盡量地控製著自己的怒氣。


    “難道不是嗎?不聽話的後果難道不是應該這樣麽?”


    楊雪鬆幾乎要朝著鳳炎低吼了起來。


    相比楊雪鬆的狂躁不安,暴怒,鳳炎卻顯得冷靜許多。<cmread type=''page-split'' num=''2''/>


    “楊雪鬆,在你的認知中,原來不聽話就是要死麽?那來客鎮不是屬於你一個人的,我讓你還給朝廷,不知道這算不算不聽話呢?如果那樣的話,你是不是也該死呢?”


    “鳳炎……你給我閉嘴。”


    楊雪鬆大吼了一聲,那手臂卻已經恢複了正常。


    鳳炎眼尖的發現,原本他那雙紅潤的手此刻卻帶著一絲黑色,這是因為剛才手臂被伸長的緣故?這算是後遺症?所以,他迫不及待地就將手臂縮了迴去,是因為有時間限製?


    這樣一個個的念頭就這樣快速地從鳳炎的腦中轉過。


    那邊殷離央的臉色卻已經變了,竟然敢這樣對著鳳炎大聲吼,這是已經活膩的節奏麽?


    “是不是我不聽話,也是該死呢?”


    仿佛感覺到了殷離央渾身怒火的爆發,鳳炎衝著他丟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後繼續看著楊雪鬆。


    “自然是該死,你該死,你該死。”


    兩個人隔了那麽近的路,鳳炎幾乎可以聽見楊雪鬆的牙齒“咯咯”作響的聲音,有意思,他這是有多麽恨著她?


    “可是,不對啊,楊雪鬆,如果按照你的理論,是不是你不聽我的話也是該死呢?憑什麽這些條條款款隻是適合我們的,而將你自己排除在外麵了,你以為自己是什麽,奧特曼麽?還是頭上長著角的怪人?哦,不對,你就是那個怪人,你看看我們這些人之中,誰的手可以那樣隨意地伸了出去。”


    眼見著楊雪鬆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鳳炎的心情卻是越來越好,她的眼睛裏都是譏諷的笑。


    “還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那種?楊雪鬆,你難道不知道這樣是會引起公憤的麽?憑什麽大家必須聽你的?你以為你有多厲害,隻不過是一個雙手無限伸長的怪人而已,你再厲害,也隻是一個人而已。”


    “鳳炎。”


    楊雪鬆被氣得七竅生煙,雙目怒瞪著鳳炎,那眼神如果是一把利劍,估計鳳炎早就已經死去了。


    “楊雪鬆,我沒有老,既不耳聾,也不眼花,你到底想要說什麽事情呢?哦,是了,必定是被我觸到痛處了吧,楊雪鬆,這是跳腳了麽?心裏有愧了是不是?不過,還是有一些懷疑啊,你這樣的人怎麽會心裏有愧呢?整個世界上像你這樣臉皮厚的人恐怕也隻有一個人吧,就這樣占著來客鎮不放,你以為那是什麽,是你自己的家裏麽?可以為所欲為的麽?呸呸呸,楊雪鬆,你簡直太讓我看不起了。”


    鳳炎說的那個心裏暢快啊,她是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如此痛快地罵一個人了。


    周圍的那些人其實對楊雪鬆早就已經恨之入骨了,隻是迫於他的淫威,所以長時間地就這樣受著壓迫。


    此刻眼見著鳳炎如此暢快淋漓地罵著,感覺那個心情啊,是從來沒有過的舒暢,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麽,其實,在心裏已經替鳳炎拍了一千次一萬次的掌了。


    楊雪鬆沒有說話,隻是那雙眼睛就那樣緊緊地盯著鳳炎,然後一步一步地逼近了鳳炎。


    楊雪鬆的身材頎長,走到了鳳炎的身邊,兩個人之間的身高比例就已經有人感覺有些懸殊,於是,那些人不由替鳳炎捏了一把汗。


    “鳳炎,我早就已經將你弄死,然後燒成灰末,甚至一點渣都不成。”


    鳳炎仿佛沒有感受到從楊雪鬆的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壓迫人的氣息,反而仰起頭笑嘻嘻地看著楊雪鬆,然後開口。


    “楊雪鬆,現在也可以嘛,關鍵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水平。”


    鳳炎說著一躍而起,努力和楊雪鬆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而腰間的緋色玄鏈卻卷了過去。


    楊雪鬆的手臂雖然可以無限延長,但是她斷定必定有什麽地方是存在著缺點的,所以,現在她就是要逼著他將手臂伸長。


    也許,楊雪鬆根本就沒有想到鳳炎會在如此短的時間裏看明白他的手臂的玄機,隻是穩穩地站在那裏,然後果真,手臂朝著鳳炎伸了過來,輕而易舉地便抓住了玄鏈。


    鳳炎的雙腳借著街邊的那顆大樹,如同燕子一般輕點了一下樹枝,然後繼續朝著前麵翻跟鬥。


    就是要讓楊雪鬆的手臂伸到最極點,那樣應該是傷害最大的吧。


    於是,一下子兩個人之間像是在進行拉鋸戰一般,雙方都幾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其實,這樣的比試對於鳳炎來說絕對是不利的,畢竟她的身子朝著前麵翻騰的時候,容易出問題。而那楊雪鬆自始至終都是站在那裏的,即使站著不動,也有一種穩坐釣魚台的感覺。


    低下,殷離央和祁紫嵐是真的替鳳炎捏了一把汗,那些原本一直站在旁邊看著的人,也是一個個地睜大了眼睛,生怕鳳炎出什麽岔子。


    殷離央甚至轉頭看看那個男人,他已經想好了,若是鳳炎輸了,他必定也會讓她很受傷。


    唯有鳳炎是置身於世外的,仿佛這裏所有的一切和她都沒有關係。


    她隻是扯著緋色玄鏈,不停地向前。


    而那楊雪鬆的手臂也仿佛是長了魔力一般,就這樣跟著鳳炎的那根玄鏈一直往前麵跑。


    四周的人全部屏息凝神,每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替那個身手利落的女人擔心著。


    鳳炎轉頭看著底下,楊雪鬆的身子越來越小了,宛若一顆黑點一樣了,就仿佛如同之前鳳炎看著那兩個人一樣。


    所以,這也是他楊雪鬆的極點了麽。


    鳳炎突然翻了一個大大的跟頭,然後一隻手依然拿著緋色玄鏈,隻是卻用鏈子絞住了自己的身體。


    也不知道那邊有沒有感覺到什麽,反正鳳炎快速地彎下腰,抽出了身上的娥眉刺。


    耀眼的太陽光下,娥眉刺閃爍著灼灼的光芒。


    隔著那麽遠的路,低下的人根本就看不到鳳炎在做一些什麽事情,然後鳳炎驀地將娥眉刺刺進了楊雪鬆的手臂之內。


    是非常柔軟的觸感,就好像鳳炎自己的手臂一樣,所以應該也有痛感是不是?


    鳳炎一邊想著,一邊放掉了緋色玄鏈。


    從遠遠的下麵傳來了驚天動地的慘叫聲,然後那隻手臂迅速地往迴縮著,那樣的速度,簡直如同閃電一般。


    隻是,楊雪鬆自己卻忘記了,他的手臂剛才是扯著鳳陽的玄鏈的,而這一次因為疼痛,他根本就已經忘記了,隻是帶著緋色玄鏈迅速往裏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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