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現在的她已經完全沉斂,隻是那眼眸之中的狠絕讓人幾乎不敢直視,她隻是仰起頭,看著祁紫嵐。


    “紫嵐,我會讓他們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很嚴重,相當嚴重的。”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那個站在旁邊的乞丐卻分明感覺到了不寒而栗,所以,是已經憤怒到了極點,所以才會幾乎是咬牙切齒一般地說出了這麽幾個字。


    “好。”


    祁紫嵐竟然是轉頭看著鳳炎,然後點了點頭。


    其實,這件事情到現在他也開始憤怒了。


    昨晚放火燒了“藍巾軍”房子的是他和鳳炎,俗話都說一人做事一人當,那些人憑什麽要和無辜的老百姓過不去。


    這算什麽?脅迫?恐嚇?是要讓他們出現,所以才會用這樣的手段。


    其實已經有怒火在鳳炎的心裏熊熊地燃燒,隻是,她還是拚命地克製住了自己,吃了乞丐買來的早餐,然後拉著祁紫嵐便出去了。


    那時候,她心裏的打算是忍到晚上,等到晚上再和那些人決一死戰,畢竟小鎮有那麽多人,她已經因為自己和“藍巾軍”之間的過節讓無辜的人死亡了,不能夠再有更多無辜的人牽連進來了。


    所以,她出去,隻是想要排遣一下自己鬱悶的內心,順便想一下,可以有什麽方法可以完敗那些人。


    隻是,沒有想到,剛剛走出了那個小巷口,便看見遠處有人慘叫著跑了過來。


    “救命啊,殺人啦,殺人啦啊。”


    那人跑的跌跌撞撞,連腳上的鞋子掉了都不知道。


    鳳炎眼看著這個人有些眼熟,伸手一把抓住竟然是客棧的那個小二。


    “怎麽迴事?”


    鳳炎的心裏“咯噔”了一下,心裏其實已經隱約有些明白了,隻是,卻沒有想到,那些人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下動手。


    那小二一抬頭看見是鳳炎,立刻抓住了她的手。


    “救命,救命,那些人燒了客棧,要燒了客棧。”


    實在是因為緊張害怕,連說話也是磕磕碰碰的,雙手更是不斷地顫抖著,甚至看著鳳炎的眼神都是渙散的。


    鳳炎已經顧不上說什麽了,隻是眼眸一暗,然後放了小二就朝著客棧奔了過去。


    遠遠的,隻看見了火勢已經猖狂了起來,那火焰吐著舌頭,將整個客棧完全吞沒了下去,甚至還有越來越蔓延的趨勢。


    而站在那客棧麵前提著大刀的正是頭上包著藍藍巾的人,那些人獰笑著,有些轉頭看著那旺盛的火焰,有些則站頭看著街上的人,放肆地狂笑著。


    客棧前麵就是大街,此刻,街上的人四處逃竄著,跑的快的那些人還好,跑的慢的那些人已經被追上來的“藍巾軍”的人一刀砍了下去。


    四周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混雜著濃鬱的血腥氣味。


    瘋了,這些人必定是瘋了。


    鳳炎身側的拳頭攥緊又放開,放開又攥緊,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在狂叫著。


    她的身形展動,腳尖輕點著地麵,轉眼之間,便已經到了那些人的麵前,然後玄鏈驟然展開,狠狠地抽打在了那個“藍巾軍”的人的身上。


    同樣慘烈的嚎叫,那人已經仰麵倒在了地上。


    身後,祁紫嵐也趕到,根本就不給那個人起身的機會,手起劍落,便隻聽見了“噗”的一聲,那人便已經是一命嗚唿。


    隻是這麽一會兒時間,鳳炎和祁紫嵐的身邊已經聚集了幾十個人。


    一模一樣的裝扮,一模一樣的大刀,在陽光下閃著灼灼的光芒,同樣的嘴角獰笑,同樣的眼神兇狠,朝著鳳炎和祁紫嵐一步一步地逼近了過來。


    其實,那些人在青天白日做著殺人放火的事情,鳳炎已經知道,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想要將她和祁紫嵐引出來。


    他們知道遇上了這樣的情況,她一定會忍不住的。


    既然如此,那肯定已經埋伏了不少的人,甚至說不定已經是傾巢而出了。


    想到這裏,鳳炎的嘴角不由抽了一下,然後緋色玄鏈如同一條靈活的大蛇撲了過去。


    所謂先下手為強,那麽多人,武功也不差,她不先動手,難道等著他們來剝自己的皮,吃自己的肉?


    隻是,非常明顯,那些人是有備而來,當鳳炎的絢麗的鏈條追上去的時候,那幾個人如同商量好了一般,不約而同地拔地而起。


    鳳炎的反應是多麽快,她緊跟著上跳動,然後那玄鏈如同靈動的大蛇一般纏上了其中一個人的腳踝,鳳炎用力一扯。


    所以說,她和祁紫嵐絕對是相當絕配的,那個人的身體還沒有沾到地麵,祁紫嵐的利劍便毫不猶豫地刺進了那個人的心窩,不偏不倚,那個人連大喊的時間都沒有,已經是一命嗚唿了。


    那麽短短的時間裏,似乎隻是不經意地談笑間,便已經有兩個人命喪在鳳炎和祁紫嵐的手下,那些“藍巾軍”的人臉上逐漸顯出了恐怖的神色,然後漸漸是警惕,一個個地眼眸深沉地盯著兩個人,腳步緩緩地挪動著,手卻根本就沒有動一下。


    是不敢,真的是不敢。


    一直以來,這些人在這裏稱霸一方,已經完全習慣了,而且,實事求是地說這些人的武功卻是也是一流的。


    可是,今天這是第一次,讓他們看見了,原來竟然還有手腳如此利落的人。


    鳳炎和祁紫嵐靠背而站。


    這是最好的結果,那些人不撲上來,那麽她和祁紫嵐有的是時間進行逐一攻破。


    反正如果殺一個人用幾分鍾,等到天黑的時候,總會將這些人全部殺了的吧。


    所以,她不由讓自己放鬆了一些。


    隻是,那沉沉的眼眸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麵前的人,尋找著破綻。


    都是練武之人,對麵的那些人自然知道鳳炎在想些什麽,於是,一個個地挨得更加緊密了,那是根本就沒有想到要讓鳳炎發現一些什麽。


    “紫嵐,你說這些人有毛病吧,那麽熱的天氣,竟然還要在頭頂綁一塊藍巾。”


    “是的,腦子有毛病,難道你不知道麽?”


    祁紫嵐聲音低沉,認認真真地配合著演戲。


    對麵的那個人聽見這話,臉色不由陰沉了下去。


    你才有病,你全家才有病,頭上裹著藍巾,那是人家統一地標示好不好?


    “那是腦袋被門夾了吧,哎,可憐的娃,也不知道到底被夾得厲害不厲害?”


    鳳炎歎息著搖了搖頭,眼光卻是越來越銳利。


    “厲害的,否則會用藍巾麽?”


    “那倒也是,不過,紫嵐,我想起了一個神秘的傳說。”


    鳳炎說到這裏,臉上竟然真的是暈染上了神秘的色彩,仿佛那個故事確實有說不出的神秘。


    “你知道藍巾是怎麽創造出來的嗎?”鳳炎的語氣有些怪怪的,“在這個世界上,原先隻有紅巾,並沒有藍巾,因為人家覺得藍巾是夠漂亮了的。有一年,有一座山上……”


    鳳炎停頓了一下,那目光卻絲毫沒有任何的移動。


    “有一座山上,突然飄出了一個冤魂。”


    “冤魂?怎麽可能?”


    “隻要一到天黑,那個冤魂便會飄出來,看見有人穿藍色的衣服,便會撲過去,狠狠地啃噬那個人的頸,咬那個人的臉。”


    鳳炎說這個故事的時候,有些繪聲繪色的,臉上也出現了恐懼的神色。


    實話說,這個故事變得一點也不聰明,明眼人一聽,便感覺這故事太假了,真的假的沒有一點的水平好不好?


    可是,問題是眼前這些兇殘的人相當的迷信,明明是青天白日,璀璨的陽光就在自己的頭上,可是,他們分明感覺到了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朝著自己襲擊了過來。


    “後來,他開始特別討厭藍色,他認為必定是那些人故意和他過不去,搶了原本就屬於他的東西。他開始四處尋找,雖然我們的肉眼根本就看不到他,可是,說不定他就在這裏四處懸浮著。”


    “這人怎麽專門講這些東西?”


    “大哥呢,大哥怎麽還不來?”


    “我有些害怕,真的有這樣的人嗎?”


    有人小聲地議論著,雙腿卻開始不停地顫抖著。


    鳳炎就是瞅著那樣的時機,玄鏈便卷了過去,一把就卷住了那個雙腳顫抖的人,然後用力一扯。


    那人是眼看鳳炎剛才怎麽幹淨利落地收拾掉他的兩個同伴的,這下便感覺到了一陣錐心的寒意襲擊了過來。


    “不要,千萬不要啊……”


    話還沒有說完,祁紫嵐的寶劍早就已經割斷了他的脖頸,有殷紅色的血就那樣飆升了出來。


    “藍巾軍”那麽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出手,心窩,脖頸……然後呢?


    那樣漂亮幹淨的手法,手起劍落,幾乎是一氣嗬成的事情,他們已經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了。


    怎麽破?怎麽破?明明知道自己的功夫也是很厲害的,可是,竟然誰也不敢移動一下腳步。


    “紫嵐,咱們接著說那個冤魂的事情吧?”


    “好,我想知道,為什麽成為冤魂了呢?”


    “因為,我聽說另外的一個版本,他是被頭上綁著藍毛巾的人打死的。”


    “哦,你說的這個我知道啊,我昨天晚上剛剛看見過,他正在‘藍巾軍’的住處上空四處遊蕩著,尋找著可以下手的機會。”


    祁紫嵐說到這裏,猛一抬頭。


    “天哪,我又看見了。”


    “對啊,就在那個瘦高個的身後,此刻,他正對著瘦高個吹著氣,那樣陰冷的氣啊,天哪,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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