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炎手中的令牌是與眾不同的,雖然是金子打造,可是,終究卻有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乞丐盟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知道幾萬人中隻有一塊,那是一個獨一無二的人才能夠擁有的。


    那個人的身份與眾不同,連盟主看見她都得恭恭敬敬地禮讓三分。


    就在前些天,乞丐盟的人一起開會,盟主說擁有這塊令牌的女子在一個月錢已經出了京城,若是見著,那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必須卻完成她提出來的任務。


    乞丐盟的人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子,但是人人都說那女子冷豔高傲,那雙眼睛極有威嚴,又有溫柔,而她靜靜地立在那裏宛如純潔的荷花,又宛如怒放的寒梅。


    人人都希望能夠一見著那個女子的麵,隻是,人人都知道沒有這麽好的運氣。


    年輕的乞丐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今天有這麽好的運氣,能夠遇上這個女子。


    眼前的這個人實在是太美了,美得他幾乎不敢直視,隻是低眉順眼地想要跪下。


    隻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跪下去,鳳炎的手隨便一拂。


    年輕的乞丐隻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按住了自己的身體,讓他根本就跪不下去。


    這些年來,他一直是相當的自滿,認為自己的武功也算是厲害的了,可是,卻沒有想到這個女子的功夫竟然是深不可測。


    “‘藍巾軍’的事情為什麽不說?”


    淩未風既然說“乞丐盟”的人已經滲入到了六國中的每一個地方,那麽眼前的這個乞丐應該知道這些事情啊,為什麽不來上報。


    “稟告……”


    年輕的乞丐想了很長時間都不知道該用稱唿鳳炎什麽,眼見著鳳炎也沒有提醒,這下更加有些惶恐。


    “‘藍巾軍’的人之前隱瞞了信息,是突然之間的事情,小的……”年輕乞丐用眼神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鳳炎,眼見著鳳炎站在那裏,神色未辨,一顆心更是如同敲鼓一般,可是,唯有硬著頭皮說了下去。


    “小的最近剛剛上報了上去。”


    “算了,算了。”鳳炎有些不耐煩地搖手,示意那個人也不要說下去了。


    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問這些也沒有什麽意思了。


    “找一個大夫,必須是最好大夫,速速帶到客棧來。”


    鳳炎說完,便再也不看那個男人一眼,轉身便折迴了身子。


    那個年輕的乞丐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原來,威嚴的人就是連說話的時候都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存在。


    一直等鳳炎轉身離去,那個年輕的乞丐這才轉身就跑。


    哪裏還敢走啊,剛才自己偷偷地抬頭看了一眼鳳炎,眼見著她眼裏的溫怒,陰沉沉的,好可怕,好可怕啊。


    鳳炎惦記著客棧裏的兩個男人,即使隻是這樣離開了一會兒,照樣也是心急如焚地趕了迴去。


    殷離央依然躺著,臉色蒼白,所幸體溫沒有上升起來。


    祁紫嵐就守在旁邊,早餐是小二送上來的。


    眼見著鳳炎進來,便語氣急迫地問:“怎麽樣?”


    “已經去找了,故意應該馬上會有大夫過來。”


    那個乞丐剛才抬頭看見自己的時候,滿眼的緊張自己自然是看在眼裏的。


    果然,很快,年輕的乞丐便引著一個老人上樓來了,敲開了房門。


    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人,走進了房間之後,恭恭敬敬地作揖。


    鳳炎此刻哪裏還有心思計較這些,隻是引著老人往裏麵走。


    那老人走到了殷離央的身邊,眼見著他臉上的神色,臉便沉了下去,後退了幾步,搖頭。


    “對不起,恕在下技不如人,我估計是乏天無力了的。”


    鳳炎和祁紫嵐的臉色全部一變,鳳炎更是上前,一把扣住了老人的手腕,幾乎是厲聲開口。


    “你說什麽?”


    那老人顯然被鳳炎渾身發出的那種戾氣嚇住了,可是,卻還是戰戰兢兢地開口,“我說的是實話,這人臉色那麽差,必定是失血過多,請問姑娘,我還有什麽辦法呢?”


    鳳炎的身子不由晃了一下,祁紫嵐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扶住了鳳炎,隻是,他的眼裏也已經開始泛紅。


    怎麽可能呢,什麽叫做乏天無力,床,上躺著的是誰啊,是殷離央啊,那個一直寵著他慵懶地笑,那個一直對著鳳炎嬉皮笑臉地叫著“小炎炎”的人,讓自己無奈又恨得直咬牙。


    怎麽可以乏天無力呢?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也許,鳳炎也是這樣想的吧,她一把就扭住了那個老人,幾乎衝著老人怒不可遏地低吼。


    “我告訴你,今天你不治也得治,治也得治,沒有你選擇的餘地,否則我就把你從這窗戶裏扔出去。”


    鳳炎幾乎是咬牙切齒,那臉色卻分明白的那麽地可怕。


    “不,這還不夠,我要把你的家人統統地抓來,還有毀掉你的家,讓你根本就是無家可歸。”


    她已經快失去了理智,那床,上躺著的並不是別人,是她在這裏的最好的朋友之一呀,隻是被人刺了一刀而已,怎麽會嚴重到無藥可救的地步?不可能啊,絕對不可能。


    她轉頭看著殷離央,看著往日對著自己嘻嘻哈哈的人,此刻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眶漸漸地熱了起來,然後終於氤氳滿了水汽。


    殷離央,你如果敢離開,我即使砸了地府,也要將你揪出來。


    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你死的,絕對不會。


    “你……你怎麽可以這樣?”


    眼見著鳳炎那樣蠻不講理的話,老人顯然也慌了手腳,瞪著鳳炎,卻發現根本就是無能為力。


    他隻是一個大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都說醫者是讓人尊敬的,可是,今天他卻接二連三地被受到了威脅,甚至連自己家人的生命都岌岌可危了。


    “你怎麽可以比那些‘藍巾軍’還要殘忍?”


    老人氣得身子都在發抖,伸手指著鳳炎,然後大口地喘息著。


    鳳炎是多麽聰明的人,隻是一句話,便已經明白了過來,她墨黑的眸子就那樣深深地盯著老人的臉,然後不由嗤地笑了一聲。


    隻是那樣的一聲,卻分明讓老人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他感覺到了有一股冰冷的目光朝著自己看了過來。


    這裏這麽幾個人,是誰對自己用了這樣的眼光,他自然是清清楚楚的。


    那個男的,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多說話,可以,那眼光就是從他那兒過來的。


    “我一直以為做了大夫的人說絕對不會撒謊的,否則就必定要受到上天的懲罰。”


    “別說了。”


    鳳炎隻是這樣的一句話,那個老人的臉色便已經變了,變得有些窘迫,變得有些暗紅,變得有些不敢抬頭看鳳炎一眼。


    雖然是想要阻止鳳炎繼續往下說,可是,卻沒有了任何的一絲力氣。


    “我卻沒有想到你那麽大的年紀了,竟然還敢對著我撒謊。”


    鳳炎的語氣已經是有些淩厲了,那雙原本黑漆漆的眼眸此刻已經開始燃燒起了怒火,然後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個老人。


    老人隻感覺到自己渾身仿佛被浸在了火海一般,他想要逃開,可是,雙腳仿佛被釘在了地上一般。


    鳳炎死死地盯著老人的臉,良久才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張銀票。


    梁木做了司會中大夫之後,鳳炎的第一個改革,就讓淩未風和自己用了一種可以隨意填寫數字的銀票,就仿佛如同現代的支票一樣。


    “你想要多少,隻要你說,我必定會滿足你的要求,隻是希望你能夠救活這個人。”


    鳳炎抬起手指,指著床,上的人。


    “不,其實並不是救活,因為他此刻隻是睡著了而已,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出手對他不利,我絕對會讓你受盡人世間最最痛苦的折磨,還有讓你的家人承受那種身不如死的痛苦。”


    她本就不是善良的人,更何況此刻躺在床,上快要感受死亡的人,是她最最要好的朋友,她怎麽會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這個世界。


    笑話,這件事情向來是由她鳳炎做主的,是誰說的,在她還沒有出口之前,她身邊的朋友,誰也不能夠離開她,否則,她即使衝到地獄,也要將殷離央拉迴來,沒有她的允許,誰可以走?誰也不能夠,絕對不能夠。


    老人斷斷沒有想到鳳炎會衝著他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汗水不停地從額頭滴落下來,那一刻是從來沒有過的後悔,後悔自己選擇了這個行業。


    “我……試試……”


    良久,老人終於憋出來了這樣的一句話。


    昨晚,這個小鎮上的所有的大夫都被“藍巾軍”的人召集到了一塊兒,那些人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誰也不能夠出手救這家客棧受傷的人。


    他原本還有一些沾沾自喜,因為在這個小鎮,他的水平不算最好的,也不算最差的,就是如同那種混日子的人。不管怎麽樣排,這種事情都輪不到自己的是不是?


    可是,他絕對沒有想到,竟然一早就被人叫來了這裏。


    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是不是?此刻,眼前的事情是最要緊。


    “不。”


    鳳炎卻看著老人,堅定的眼神衝著老人搖了搖頭,“沒有試,就是必須,一定,懂不?”


    鳳炎這種性格的人,怎麽可以允許老人打退堂鼓。


    這下老人是真的想要流淚了,怎麽可以這樣霸道,可是,偏偏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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