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炎白皙的臉上立刻飛上了一抹紅暈,她狠狠得瞪了祁紫嵐一眼,急急地從他的懷裏退了出來。


    “麒麟。”


    鳳炎張開了雙臂,一把就將麒麟摟得緊緊的,真好,這樣失而複得的感覺真好。


    “沒有辦法,他一定要過來,所以,我隻有將他帶了過來。”


    身後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一絲清冷,還有一絲戲謔。


    鳳炎猛地抬頭,正是殷離央,依然是一副妖孽的模樣,一雙妖氣橫溢的眼眸微微上挑著,水波瀲灩裏是戲謔的眼神。


    鳳炎想著他一定也將剛才自己和祁紫嵐之間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了,所以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鳳炎狠狠瞪了殷離央一眼,“你倒是還迴來?憐聲呢?”


    原本嬉笑著的神情一下子收斂,衝著鳳炎無奈地攤開了手。


    鳳炎冷笑了一聲,嘲諷地說:“你不是說自己很厲害嗎?殷離央,原來也隻是這樣吹噓一下而已。”


    “不是呀,我自然是厲害的,否則怎麽會將憐聲揪迴來?”


    “她來了?”


    鳳炎的臉色都變了,甚至都不再計較殷離央剛才的玩笑,隻是抱著麒麟朝著外麵大步流星而去。


    很好,很好,自己倒是要好好地問一問,那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是怎麽迴事情?


    走了幾步,想想不對,於是,又趕緊將手裏的麒麟塞到了跟著一起過來的小寒。


    “鳳炎……”


    殷離央張嘴想要叫住鳳炎,卻終究還是抿了嘴唇,一聲不吭。


    鳳炎,其實,憐聲根本就不是我找了來的,如果你知道,她是因為什麽原因而迴來,你會不會很傷心,很傷心,很傷心?


    兩處地方本就隔得近,何況此刻鳳炎心裏焦急,腳下自然是沒喲做任何的停留。


    憐聲就坐在大廳裏,二十多天沒有見,她臉上的氣色好的讓人羨慕不已,那樣白嫩裏的紅潤,分明是最最健康的一種膚色。


    聽見腳步聲,原本坐著的人緩緩起身,然後神情複雜地看著鳳炎。


    “你來了?”


    良久憐聲終於緩緩開口,臉上卻是無比愧疚的神色。


    鳳炎的嘴角淡淡地扯了一下,“憐聲,別來無恙。”


    身後的殷離央聽見這樣的一句話,臉色黑了黑,明明是恨不得將憐聲吃下肚子,竟然還會對著憐聲打這樣的一個招唿,鳳炎,你假不假?你好假知道不?


    “鳳炎,托你的福,我的身體很好呢,甚至沒有一點害喜的感覺。”


    憐聲柔聲細語的,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眼神溫柔地仿佛能夠滴水。


    鳳炎的太陽穴急劇地跳動了一下,她的漆黑的眼眸深深地鎖住了憐聲的臉,裏麵閃爍著讓人膽戰心驚的寒意。


    “害喜?”


    隻是,她臉上的表情依然是非常平靜的,仿佛這一些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淡淡地重複著這兩個字。


    “是啊,是啊,鳳炎,我有孩子了,你難道看不出嗎?”


    臉上說著,仰起臉,看著鳳炎,當眼角的餘光掃到鳳炎身後的祁紫嵐的時候,一下子笑了,然後臉上浮起了一抹嬌羞。


    鳳炎心中的怒火“蹭”的一下子上來了,這算什麽?竟然敢當著她的麵和他的老公調,情,不錯,憐聲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她的手撫摸上了腰間的緋色玄鏈,隻是,還沒有行動,憐聲便已經急急地用雙手覆蓋上了自己的小肚。


    “鳳炎,別,求你,千萬別,這是紫嵐的孩子,求你……”


    憐聲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見了“啪”的一聲,她的臉上已經挨了鳳炎的一巴掌。


    “你什麽人,竟然剛這樣稱唿他?憐聲,你給老娘記住自己的身份。”


    憐聲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臉,抬頭委委屈屈地看著鳳炎。


    “我知道啊,鳳炎,我自然知道,可是,你不能夠因為我的身份連我和他之間的孩子也排拒是不是?這對於他是不公平的,對於我們之間的孩子更加不公平。”


    我們之間的孩子?鳳炎幾乎暴怒,她哇哇地跳著腳,原本一直都非常順手的緋色玄鏈卻怎麽也抽不出來。


    祁紫嵐原本一直就在鳳炎的身後,聽到憐聲這樣說,臉色也變得墨黑,他大步走到了憐聲的麵前,伸手一把就將她的衣領揪了起來。


    “把剛才的那些話全部吞下去。”


    祁紫嵐那麽大的力氣,憐聲的臉都漲成了如同豬肝一般,唿吸也漸漸地急促了起來。


    祁紫嵐怒目瞪著憐聲,眼眸深處閃爍著怒火,那樣子幾乎就要把憐聲吞進自己的肚子裏去。


    “你……你放開我……我……我……我……”


    殷離央一看情形不對,急忙上前,一把就扯開了祁紫嵐的手。


    “冷靜下來,先找個禦醫過來把一下脈,看看她到底有沒有說謊。”


    聽殷離央這樣一說,鳳炎也冷靜了下來。


    是,如果那天晚上祁紫嵐和憐聲之間真的有什麽事情,要懷孕是相當有可能的,讓禦醫看一下不就可以了麽?


    她這邊還沒有開口,殷離央早就已經拔腿出來了。


    大廳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隻留下了三個人。


    憐聲看上去有些狼狽,因為剛才祁紫嵐的搖晃,她的頭發都已經淩亂地披散了下來,脖子上那樣鮮紅的印記相當的明顯。


    大概是因為疼痛,她的一隻手撫摸著脖子,一邊低低地抽泣著,那樣子看上去是相當的委屈。


    祁紫嵐對於憐聲的模樣根本就沒有看上一眼,隻是轉頭看著鳳炎。


    鳳炎站在另一邊,唿吸急促,臉色陰沉可怕,雙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這樣倔強的鳳炎,這樣強大的鳳炎,可是,被自己的事情卻是一次次地傷害著,祁紫嵐隻覺得自己心痛如絞,他看著她僵硬的後背,恨不得伸手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裏。


    隻是,腳步剛剛艱難地移動了一步,便聽見了門口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祁紫嵐頹然地垂下了頭,轉頭望著外麵。


    是殷離央,他匆匆地衝了進來,而那個禦醫竟然被他……提在了手裏。


    殷離央一把就將禦醫放了下來,那禦醫大口地喘息著,好一會兒才讓自己平靜了下來。


    “還不快些?磨磨蹭蹭地幹什麽?”


    殷離央冷著臉,指著憐聲對著禦醫低吼著。


    那禦醫嚇得臉色都白了,那一刻真的怨恨自己的人品為什麽會那麽差,若不是正好從茅房出來,也不會被殷離央撞上了。


    他從自己的身上拿了一根細線出來,鳳炎一看這個,不怒反笑了。


    “你這是打算給她立貞節牌坊麽?她這身子已經不知道讓多少那男人用了,你竟然還敢跟老娘來用這樣的一招?”


    鳳炎的火爆脾氣宮裏的人都知道,有一次,因為看不慣一個仆人的行為,鳳炎差點將那人給砍了。


    此刻,那禦醫聽見鳳炎這樣說,嚇得脊背上冷汗涔涔地,那根線往懷裏塞了幾次,都黏在自己的手掌上。


    殷離央是真正怒了,一步走到了禦醫的麵前,就將那根線扯了過來,幾下便扯斷了。


    禦醫自然是不敢說什麽,唯有顫巍巍地將自己的手搭到了憐聲的手腕上。


    一顆心卻如同戰鼓在擂動一般,剛才殷離央將自己抓過來也沒有怎麽說清楚,他也不明白現在到底是怎麽狀況,額頭上的汗水像是下雨一般往下落。


    他還沒有想好該怎麽迴答,殷離央卻已經是等得相當的不耐煩了,恨不得對著那個老頭踢上一腳。


    “到底怎麽樣?你到底吱一聲啊,我告訴你啊,你若是敢撒謊,我就立刻將你的腦袋擰下來……”


    那個禦醫聽到“擰”字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以至於殷離央下麵在說什麽都沒有聽清楚,隻是戰戰兢兢地說:“是,是,恭喜姑娘,有喜了。”


    現場一片寂靜,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禦醫不知道自己這句話到底說的對還是不對,唯有垂下頭,那下巴卻差點已經碰上地麵了。


    “知道了,還不趕緊滾。”


    殷離央扯著禦醫的手臂就往外扔,幸虧那老頭眼疾手快地抱住了門框,否則估計也是性命堪憂了。


    裏麵又恢複了平靜,四個人各懷心事,誰也沒有再說話。


    殷離央無比擔憂地看著鳳炎,自從鳳炎聽了那老頭的話之後,她的臉色就是這樣的平靜。


    會不會是暴風雨來臨之間的寧靜?怎麽讓人有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他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見過鳳炎太多的表情,唯有這一次,讓他也感覺到不寒而栗的害怕。


    “那個,小炎炎……”


    殷離央舔了一下舌頭,猛然感覺到鳳炎射過來的冰冷的目光的時候,連忙自動地改口。


    “鳳炎,這個女人在外麵呆了那麽長的時間,既然可以和祁紫嵐有事情,那麽必定也可以和另外的男人有事情是不是?”


    “我沒有。我……”


    一聽殷離央的這句話,原本低頭暗喜的憐聲臉上立刻又慘白得沒有一點的血色,她抬起頭,提高了聲音辯解著,隻是,看見殷離央森然的目光,又嚇得咽下了剩下的話。


    原本一直站在一邊的鳳炎聽了這樣的一句話,立刻笑了,隻是,那笑容怎麽看都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憐聲忽然覺得有些害怕,一顆心竟然不由自主地砰然亂跳。


    她是看過鳳炎這個女人的心狠手辣的,自然也知道後果會是慘烈的,但是,她已經決定拚個魚死網破了。


    更何況寒明說是會過來救自己的是不是?


    鳳炎一步一步地衝著憐聲走了過來,每靠近一步,憐聲便感覺到自己的心口一陣陣地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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