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文想要出聲給喜姑姑說幾句話都被知雅攔著:“等姑娘用完飯再說,若是現在開口,再惹姑娘生氣不吃飯就慘了。”


    知文又看向知禮,見她也點頭同意知雅的說法,隻能收迴將要出口的話。


    喜姑姑對陸小世子,說來做的也沒有半分錯的,隻是盧娉菀悶不吭聲的吃完飯,睡覺第二天起床後,照樣對喜姑姑不理不睬。


    大人的偏見總與小孩不同,見姑娘這樣生自己的氣,喜姑姑也有些難受。她也是沒辦法,在寒山寺裏同陸小世子處了一年,她既然是人對他就不會沒有丁點感情,隻是世俗的規矩總要遵守,她不過普通一個世家仆婦,隻有守著本份日子才會好過。


    陸小世子的家世不凡,但王爺府一看就有些亂七八糟的事扯不清,她也是為了姑娘好,能少些牽扯就少些牽扯吧。哪怕姑娘怪她,那也沒個甚麽事兒。


    這次因為陸墨甄而同喜姑姑鬧到有些不愉快,也叫伺候的人都越發了解盧娉菀的性子了,她也是柔中有剛的,雖然小小年紀可本性在那裏呢。


    院子裏沒有了陸墨甄,倒顯得冷清不少。盧娉菀悶悶不樂的走到她師父的殿裏,旁邊就是師父的廂房。仙鶴站立在池子裏孤芳自賞自己的影子,翩躚起舞,可盧娉菀這次一點也提不起心思去欣賞,同她一起玩樂的小甄哥已經不在這裏了。


    青空主持早已看見她孤零零的身影,頗為意外常日在她身邊的小婢女們怎地會不在呢。看小女徒弟一副難過不已的模樣,當真叫人心裏軟乎乎的。


    “師父。”發現有人靠近的盧娉菀抬頭呆呆喚了一聲。


    青空主持剛想打趣的話被堵在喉嚨處,略覺得不適清了清嗓子,溫和問道:“在想什麽呢這般無精打采的。”


    話剛說完又醒悟過來,這豈不是明知故問。唉,和尚老了,該打。


    盧娉菀呆呆的看著他,想著,若是小甄哥在,定又要說師父是臭老和尚的話了。肥頭大耳,一把胡須,還愛裝模做樣。


    雖然感覺小甄哥那樣描述師父,好像描述一隻豬。不過盧娉菀仔細看了看,覺得師父也不過腦袋比別人的大,比別人的圓,笑起來很親切噠。


    想著想著,小姑娘就默默笑出聲來,幾聲小小的嗬嗬、嗬嗬,笑的青空有些莫名其妙。不過,能笑就是好事,女徒弟一直哭喪著臉叫老和尚自己也不知道拿什麽來哄她開心。


    男徒弟走的比較匆忙,他沒法安慰,女徒弟要明日才啟程,趁現在好好安慰她幾句。青空笑容更加燦爛:“侯府同王府同在都城,你可知道除了皇城裏的人難見以外,在外邊兒的若是想見麵,走動走動就好了。”


    大概意思盧娉菀聽懂了。“可是小甄哥說他阿娘去了,他可難過了,我也難過。”她怕自己阿娘也會跟小甄哥的娘一樣,想到這裏就害怕。


    青空主持眼神一愣,麵色又緩和下來道:“每個人都會這樣,隻是一個前一個後而已。去的是極樂世界,他阿娘在那裏也會生活的很好的。”


    盧娉菀似懂非懂的點頭,想起小甄哥說起自己娘親時,雖然難過會皺眉,可是都沒有哭。可見,他阿娘應該是在極樂世界過的很好的。這樣一想,盧娉菀也舒坦多了,對人離去後去到什麽地方也沒有害怕的感覺了。


    “徒兒明日就要離開我寺,可有不舍啊?”調解了徒弟心中不開心的思緒,青空主持問道。


    我可愛的小女徒弟就要離開了,日後的鋤田種花再也沒有更多的徒弟來幫忙了。顯然,他還是知道盧娉菀做功課時會有寺裏其他徒弟主動幫忙的事。


    盧娉菀含笑點頭。在寒山寺裏住了一年,同好多師兄都認識了,相處的非常和諧愉快,即無拘無束,又沒心沒肺的日子,哪會叫人輕易忘懷。“我會想念師父的,寺院裏的師兄們也會非常想念的。”


    青空主持瞬間被融化了,哎,果然還是女徒弟好啊,叫他們這些老和尚都有些舍不得了。


    慈愛的摸了摸小女徒弟的頭,從袖裏拿出一小袋東西給她。“這是寺院裏的梧桐樹的種子,我給你準備了一小包,你帶迴去。趁著春日還在,種下它,來年真的會看見鳳凰在樹上棲息哦。”


    盧娉菀瞬間睜大眼,小小聲驚喜道:“真的嗎,好厲害呀。”她緊握小小錦袋,捧在自己心口前像護著珍寶一樣,可愛又期待的對青空主持保證:“等迴家裏後,我一定馬上種下它。等鳳凰過來棲息的那日,師父你一定要過來看哦。”


    青空眼睛已經笑的快看不見了:“好啊好啊,為師一定過去看它的。”


    **


    愉快的同師父許下約定,盧娉菀在第三日的時候,終於不複往日沉悶模樣,同前來送行的師兄們揮手道別。


    “師妹好走喲!”


    “師妹別忘了xx師兄啊!”


    “師妹xxxxx……”


    知文捂嘴偷笑:“天哪,這幫和尚真當姑娘要出家似的,好舍不得呐。”


    知雅禁不住輕拍她手臂一下,嘴角也是淡淡笑意:“你可別說,在山上住這麽一年,多少和尚照顧我們,日子也是輕鬆快樂的,當真有兩分舍不得。”


    “那你不如留下?”知文打趣道。


    知雅又擰她一下, 二人輕輕打鬧,知禮怕她們玩鬧太過,才輕聲一咳製止了她們。等停下來,才發現姑娘正眼睛亮亮的看著她們,好似她們若是真的有一個說要留下來,就真的不帶她們走了,嚇得知文和知雅立馬安靜下來,不再亂說了。


    見她們不再說留念寒山寺的話,盧娉菀似乎略略失望,她拿出呆在身邊的師父給的小錦袋默默看了一會兒,在小婢女們好奇目光的注視下鬆了鬆袋口,把裏麵的種子倒出在自己小小的手掌上。


    怕種子太多會從指尖泄出的知禮趕忙伸出手往姑娘手掌下麵的位置一捧,咦,怎麽還沒落下來,難不成姑娘的手能握住種子?


    猶疑片刻,抬眼一看……怎麽姑娘手心裏隻有三顆梧桐樹的種子,說好的一袋呢!


    知禮知雅知文:主持這麽老了不年輕了還要坑人,哼。


    看看那繡有佛經的小錦袋,默默想著,不愧是一“袋”啊。看著手心裏梧桐樹的種子,盧娉菀卻不覺得少了。她可是聽師兄們說了,寺院裏梧桐樹的種子統共就這麽幾顆,結出來花果顏色也不同,可是很珍貴的。


    小心翼翼的將種子又收迴錦袋裏,盧娉菀心滿意足的放在身上,拒絕了知禮說要幫她保管的建議。


    溫車趕路的速度太慢,她想快點迴府,聽主持的話種下種子,她期望來年能叫所有人都來看鳳凰,指不定看見鳳凰小甄哥就不會沉浸在阿娘去世的心情裏了。


    看著遠山秀水,盧娉菀默默在心裏催促,在快點在快點。或許佛祖聽見了她的心願,在趕了一日路程後,天色漸晚的時辰,她們的溫車終於進了都城,盧侯府也近在眼前了。


    都城的夜色濃濃,華燈卻似初上,燈火通明著。大街上尚有人在外麵,店鋪也未到關門停歇的時候。


    路過這些熱鬧的街巷,最終停在世家居住的貴人巷裏,盧侯府的盧字在燈籠下明亮清晰。大門口外早已站了好些人,有小廝丫鬟跟著提著燈籠,陪著主子等候。


    溫車停穩了,喜姑姑先下溫車,再是知禮知雅知文等人。“侯爺,夫人,奴婢帶姑娘迴來了。”喜姑姑麵含喜淚情深意切道。


    麵前的是高大英俊的年輕侯爺,旁邊是溫婉美貌的侯夫人,二人都激動不已的看著溫車。侯府最受關注的嫡長子盧泯然早已先上前走到溫車旁,掀開了帷幕,輕柔有小心的將輕輕吐露著唿吸的小姑娘抱出來。


    清冷華貴的少年在抱著自己親妹妹的時候,麵色終於溫柔了不少,在走近生父生母時,不顧生父壓抑著激動的眼神,固執的將妹妹抱在懷裏就不遞過去。妹妹好不容易迴來,哪那麽容易被人搶走,哪怕是父親也不行。


    侯夫人才不理會嫡子與侯爺的較勁,隻關切疼愛的去看嫡子懷裏的女兒,見她輕輕吐露著唿吸,睡的麵色紅潤嬌嫩無比,心裏酸酸的。“這下好了,迴來了,迴來了……不用再離開阿娘了。”侯夫人心裏酸楚,此刻見到女兒的滿足讓她情不自禁的想要落淚。


    盧侯爺也是歡喜的很,親生女兒那麽軟那麽可愛,在他們身邊養不過四年就被送到寒山寺去了,整整一年沒見了,可不是想念死了。一邊摟住親親夫人,一邊也沒挪開眼神看著女兒,哎呀好像瘦了,要給娉娉多吃點肉。越長越像自己了,不錯。


    在大門口膩歪好一會兒,最後還是盧泯然實在受不了盧侯爺和侯夫人二人對著他懷裏的妹妹膩膩歪歪了,便說要進府裏去。再加上晚風正吹,路途又遠,雖然妹妹睡著了,可總得要醒來吃點東西才成,他才不相信深山裏還有什麽好吃的。


    也是愛女之心太過急切,整個侯府都高高興興喜氣洋洋的,就為了迎接侯府唯一的小嫡女迴來,廚娘都被吩咐著做了一桌最好吃的飯菜,各個精致。若是可以,怕是連皇上用的吃食給小嫡女弄來。


    當夜,侯府的下人便得了侯夫人的賞賜,叫他們心裏對盧娉莞的印象和在府裏的地位越發有了個認識。旁的不說,就是上有生身父母外,還有嫡親兄長,連個庶兄庶姐姨娘都沒有,侯爺夫人是愛女狂魔,大爺是愛妹狂魔,整個都城再沒有比他們姑娘再幸福的人了。


    ☆、天涼王破的大兄


    盧娉菀從好夢中醒來,被侯夫人親手擦拭溫熱的小臉,小姑娘被侯爺抱著坐在腿上,眼珠霧蒙蒙的好像還沒反應過來。


    直到有修長如玉的手捏住她的小臉輕輕一扯,呆呆的看過去,俊美的少年正對她微笑。“小懶豬快清醒過來。”盧娉菀高興的往前一撲,被少年穩穩接住:“大兄,大兄娉娉好想你。”


    愉快的盧泯然抱住她,在飯桌旁坐下,一手執筷為她夾菜吃東西。突然懷裏失去女兒依靠的侯爺冷冷瞪著長子,這種奪女之恨定饒不了他。侯夫人整個人都喜氣洋洋的,拉著侯爺一同在飯桌旁緊挨著長子坐下,隻為照看女兒吃的好不好。


    醒來的盧娉菀看到色香味俱全的食物,早已饑腸轆轆,既高興又滿足的坐在大兄腿上,被大兄抱著喂飯。天底下再沒有這樣幸福的事啦,她對侯爺侯夫人甜甜叫喚:“阿爹阿娘,娉娉好想好想你們。”


    哀怨女兒不在懷裏的侯爺冷不丁的接上:“有多想,說來聽聽。”侯夫人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隻能嬌嗔侯爺一眼,又疼愛的看著女兒。盧娉菀咽下一口滑嫩的竹筍,當真告訴她阿爹有多長地思念。默默數著:“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


    侯爺聽的心裏激蕩,這麽多長長的思念,果然是他的乖女兒。侯夫人與兒子眼神皆是無奈,侯夫人掐了他一把,示意他適可而止別打擾女兒吃飯。盧泯然則輕輕一拍盧娉菀的小腦袋,又夾一口菜製止住她念念有詞的表達。哼 ,討嫌的老爹,為搶奪阿妹的寵愛手段就是這麽不入流,阿妹真是傻的可愛。


    盧娉菀的歸來也叫侯爺侯夫人跟著心情暢快的用了吃食,見她這一年裏長了點個子,下巴尖了不少,盧泯然當下就給她夾了好幾塊紅燒肉喂飽她。“娉娉啊,寒山寺裏待得怎麽樣,可有什麽新鮮事兒要同阿娘說一說的呀。”侯夫人柔聲哄道。盧娉菀小雞啄米般點頭,唇角沾了不少醬汁:“寺裏好好噠,主持師父也好好噠。”


    娉娉成了寒山寺主持的女徒弟一事,喜姑姑也有傳信迴來,侯府裏的人也多有知曉。侯夫人更是高興的,女兒與佛有緣,能得佛祖保佑豈不是幸事一件。


    “應要好好感謝主持大師,這一年有他照料,我見娉娉性子越發活躍了,沒半分不妥。”侯夫人迴望侯爺,說著心裏想法。女兒依舊軟萌,侯爺不知有多滿意,自然讚成侯夫人的話:“哎,應當的應當的。準備好薄禮,送去寒山寺一份。”


    二人商議著送禮的事,吃的小肚子鼓鼓的盧娉菀趴在盧泯然肩上撒野,盧泯然寵溺她將她輕輕摟著,聽妹妹在耳邊同自己說著悄悄話:“師父給了我幾顆小種子,會長成大樹有鳳凰會棲息在上麵哦,大兄帶我去把它種在我院子好不好啊。”


    盧泯然眼神微動,真鳳凰還是假鳳凰,怕是青空主持哄她的吧。不過為了妹妹高興,盧泯然還是很幹脆的答應下來,“好,明日清早,你可別賴床,我幫你把那梧桐種子種下。”傻妹高興的要命,脫了小鞋穿著襪子的腳就踩在盧泯然腿上高興的動了兩下,被他拍了幾下屁股,讓她安分下來。


    夜晚同爹娘久別重逢的盧娉菀特別興奮,侯夫人拋開丈夫,帶著女兒一同沐浴,母女二人在浴房裏玩鬧歡笑,叫獨守空房的侯爺好不寂寞,於是跑到書房叫上兒子閑聊。


    香氣迷人的花瓣漂浮在水麵上,盧娉菀靠著侯夫人玩水,發絲也已被水珠打濕,侯夫人喚來婢女拿來梳子,坐在她身後給她輕柔梳發,看她愜意的用手托起花瓣,玩的不亦樂乎。“日後,再不叫你離開為娘了。”侯夫人柔聲道。盧娉菀停下玩水動作,迴頭抱抱她稚言稚語的說:“娉娉再也不要離開阿娘了,娉娉舍不得娘、阿爹、大兄。”


    侯夫人聞言,差一點淚珠就落下來,緊抱住女兒感動。等侯爺掐算著時間,從書房裏拋下兒子出來迴到房裏才得到下人迴複,說夫人同姑娘還在沐浴著呢。於是一等,又是半刻鍾,才見到婀娜多姿的夫人帶著小女兒出來,二人皆是膚色紅潤,精神大好的模樣。


    看見夫人沐浴之後如此美貌,侯爺難免又是心癢難耐,走上前去一把摟住侯夫人,又牽住盧娉菀的手挪到床邊。雖然夫人此刻秀色可餐,可是早已答應小女兒今日同他們一起休息,兒童不宜的事還是以後再來吧。


    於是當夜一家三口躺在同一張床上,中間躺著盧娉莞肉嘟嘟的小身子,旁邊是爹娘,若不是一天太過勞累,真要鬧個通夜才是。


    在盧娉莞沉沉睡去以後,侯爺才同侯夫人小聲說著別的事情。二人歡喜女兒從寺裏迴來,這會說起事情來又是歡喜又是憂。“再過幾日,聖上口諭就要下來了,你也無須多心,不過是換一個地方,那裏也是你的娘家,又有諸多兄弟,你我帶上女兒和兒子,何愁過得不好了。”盧侯爺安慰道。


    侯夫人因他這番話也放下心結淡淡道:“香洲也是個富庶的地方,不過是外方幾年而已,咱們一家子都在就是一大幸事。我也好些年未見爹娘了,甚是想念那裏的風土人情。”


    盧侯爺心中也寬慰不少,這一年裏雖然是應了寒山寺住持的話才將女兒送到寺裏去,而更多的則是因為此次皇子站隊而使得侯府一不小心便有牽扯,隻是聖上到底念在盧侯爺是同門小師弟的份上才作了這樣的輕處。


    隻要不是偏遠貧困的地方,不然哭了才迴來不久的女兒,在山裏沒享到什麽樂,迴來以後還要跟著他們去到寒苦之地受罪。萬幸是妻子娘家所在的香洲,老丈人在那裏也是名人大戶,他一個侯爺職位雖變了,可身份沒變,去到哪裏也無人薄待他們盧侯府的人。


    此事除了隻曉得吃睡天真無邪的女兒外,嫡子也是天然早慧聰明過人的,要不是最後一把為他出謀劃策,免不了結果會更糟。對嫡子很滿意的盧侯爺唯一一點覺得不欣慰的是,他兒子也是個十足的愛妹狂魔。


    愛妹狂魔第二日清晨早早的起了床,然後叫在侯夫人身邊近身服侍的姑姑稟告娘親,同妹妹做好了約定今日要帶她玩。也才方醒的盧侯爺與盧夫人稍稍有些頭疼,雖然兄妹之間相互愛護這份感情非常好,但是兒子太喜歡霸占女兒了怎麽辦,這叫他們同女兒相處的時間都變少了。


    盧侯爺眉眼一瞪,就想叫人告訴兒子兩個字休想時,妹妹不愧是哥哥的好妹妹,自己自發的起床了,還耳尖的聽見大哥等她起床帶她玩的事情,小眼一揉,徹底清醒了。對阿爹阿娘暖暖一笑,“想和大哥去玩。”侯夫人當場放人,盧侯爺也隻能等女兒玩好了迴來讓他一解疼愛之情。


    盧泯然十分遵守約定的大早就把妹妹帶到她自己的院子裏,選好了土地,親自動手和妹妹拿著小鋤頭挖開土地,眼神柔和的看著盧娉莞珍貴又小心的將樹種子種了下去,然後一點一點的澆水。“大兄,梧桐樹什麽時候會發芽啊。”盧娉莞期待問。


    撫平了土地,除了地麵有水的印跡外,看不出方才是否埋了種子進去。盧泯然淡淡應聲,少年身影修長如竹,氣場絕佳,手溫柔的撫摸著妹妹的頭發:“等一兩月後,就會發芽了。”盧娉莞被兄長迷得癡癡的點頭,大兄說的她都相信。


    一旁的知禮知雅知文也是被大爺迷得七葷八素,從小到大大爺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樣,生的雋美如畫,次次有他在場周圍好像獨他一個在發亮似的,清風明月都不如他的風華。明明對誰都冷淡的不行的樣子,可是對上姑娘就會變樣,眼神會變得溫柔,說話也不再冷冷的,整個都城愛慕大爺的姑娘家哪個不羨慕姑娘啊!


    同妹妹分別一年,盧泯然也對她甚是想念。想他才到這個世界來時,也是一個小小男童,前世總裁當久了,一朝變成小屁孩難免很不適應。還好有個靠譜爹娘,身份高貴,地位不低,家裏沒有姨娘庶子,當真清靜不已。


    可是他乃一成年人,哪怕是個小孩子,也同這一世的爹娘毫無隔閡的親密不起來,到時這個妹妹出生以後,他看著她長大,從小肉包子變成小姑娘,就好像擁有了一份珍貴的寶物,看她天真無邪的模樣,無比信任依賴自己,便覺得怎麽疼她寵她都不夠。


    同姑娘一樣看大爺看癡了的小婢女們隻知道好久不見的大爺,更加俊美的叫人吃不消了。


    妹妹身邊的婢女如何,盧泯然都是一清二楚的。若不是知道她們心性如何,哪裏會讓她們留到現在。彎腰將小妹抱起在懷裏,盧泯然對她道:“前日聽說外麵開了一家新鮮的店鋪,裏麵出售的具是從異域來的小獸,不乏形態可愛嬌憨的,大兄帶你去看看。”盧娉莞毫無意義,當然是大兄說什麽就是什麽啦。二人用了早飯,帶了貼身的下人便準備出府了。


    ☆、討厭鬼


    都城是繁華的,天子腳下,重城之城。更遑論這三月春花爛漫的時節,皇城綠柳,青天鸝鷺,多情的女郎衣裙鮮豔,風流的爺們兒玉樹臨風。


    盧娉莞年歲小,眼光卻是頂頂好的。被盧泯然緊緊牽著手在街上遊玩,挑選的玩意皆是萬裏挑一引人注目的。隻要走過一兩條街道,就會被關懷需不需要大兄抱著,要不要大兄背著,已經叫跟隨著的小廝婢女麻木習慣了。


    盧娉莞是真的身體健康活力足,他們一行人衣著華貴,氣質出眾,一看就是貴人子弟,但凡普通人看見都會小心避讓。二人容貌又是極其出色的,一路下來也有許多目光追隨,隻是礙於他們尊貴身份,都是偷偷去看。是以一路走來走去看來看去盧娉莞也不覺得有人擋著路不好走。同大兄撒撒嬌,要嚐一嚐這個,瞧一瞧那個,十足幸福的小姑娘。


    正巧在賣珠寶首飾的商樓裏,盧泯然比盧娉莞還熱衷於給她自己挑選小姑娘的發飾,他眼光毒辣,品位極好,掌櫃不敢有半分怠慢,隻要他看上的就會拿出來在盧娉莞黝黑秀發上比試一番,覺得滿意就會非常闊氣的有小廝上前同掌櫃結算。


    大客戶,大客人,掌櫃自然不是沒見過闊綽的貴人,但是像這樣雋美如畫的少年郎給阿妹挑選首飾,眼光又好又高的也是少見的。特別是,早在半個月前這位爺就過來說要親自訂做十幾套首飾,現下一看就明白了,十幾套首飾就是給這位玉雪可愛的小貴女的。


    花樣是都城最新的,像翡翠和珠寶做成的發帶,精雕細縷,仙氣飄飄的剛出來那會兒當真叫幾個做模子的手藝師傅都驚呆了。可惜這位爺也是貴客,不然他也要想著請求他來指點商樓一二的。


    盧泯然鑒賞了所有新出的首飾,挑選了一些他覺得可以配上小妹的以後就不再選了。將小妹打扮的比都城的姑娘都要美是他最喜歡做的事情了,他問盧娉莞:“還喜歡哪些,快挑出來,我好叫人把它們一同包起來。”


    盧娉莞被滿屋子的珠寶首飾迷住眼好一會,這會兒終於迴神了,愛美之心人人有之,特別是在盧泯然的特意熏陶下盧娉莞的愛美之心也是有的一拚的。這商樓共有四五層,進來挑選的大多是有錢有身份的人,過來招待的人都很周道小心。


    這會子見盧娉莞的眼神往一旁一掃,那櫃台上擺放著的是一麵青鳥琉璃鏡,順勢往下一行都是一小小的精巧至極的香木盒子。機靈的小廝立馬上前取來其中一盒,腰身彎的極低,打開後呈在盧泯然盧娉莞等人眼前。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古代偏執狂的喂養日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叔芳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叔芳齋並收藏古代偏執狂的喂養日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