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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生武帶著二十名手下隱藏在河邊的樹林中,默默觀察著江麵上的動靜,他本人是八級刺客,二十名手下都是六級刺客,這樣的實力,足以橫掃所有的八級高手。他們今天的目標隻有一個,就是殺死烽火城的軍帥——“銅人”沈玉弓。


    堆滿河麵的百餘根巨木,就是登船的階梯,他現在隻是等待一個合適的登船機會。


    不過,元生武心裏也清楚,西島今天的行動極為冒險,卻是無奈之舉。


    通過禽兵的偵查,他們發現了望君山下的北炎駐軍,這意味著,端木健等人已經失敗身亡。


    他們這批夷兵潛伏在烽火城附近的任務有兩個,第一就是四處騷擾,吸引城內駐軍的注意力,為端木健挖山的行動提供掩護;第二就是伺機殺掉烽火城的軍帥沈玉弓,趁亂奪取烽火城。


    現在,望君山讓北炎奪下,第一個任務已變得毫無意義,那麽,隻剩下第二個任務。


    不過,沈玉弓此人行事十分小心謹慎,長期龜縮在烽火城內,很少外出,即使出城也是前唿後擁,再加上他本人實力強大,讓他們很難找到下手的機會。


    這段時間,他們四處騷擾,目的就是希望引起沈玉弓的注意,調集大軍出城圍剿。可讓人失望的是,無論怎樣,沈玉弓都會在烽火城內始終留有一萬精兵駐守。


    至於幾天前在城外駐紮的這支人馬,一看也是精銳之師,說不定,望君山的失守就與他們有關。而且,自打這支人馬來此駐紮,沈玉弓隔三差五就往營內跑,至少說明其中有人來曆不凡。


    如果他們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對付自己這些夷兵,那麽,形勢就變得對西島帝國愈發不利。


    沈玉弓今天的舉動,擺明了就是個圈套,想引誘自己這些人上鉤,隻是意圖過於明顯了。


    隻是,令他們不解的是,方圓二十裏內,箭隼都沒有發現任何陌生的軍隊,包括清晨那四支人馬也同樣不見蹤跡。


    也就是說,此刻在沈玉弓身邊,隻有這三船士兵。


    如果是這樣,不管沈玉弓的目的是什麽?哪怕是個圈套,他們都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區區一千多人馬,怎能抵擋四千名精銳夷兵!


    今天行險一擊,如果能夠殺死沈玉弓,引起北炎軍隊混亂,他們甚至有機會再次奪迴望君山,確保原來的計劃繼續實施。


    所以今天,西島潛伏在烽火城的人馬傾巢而出!


    沈玉弓的坐船和尾船已經行駛到首船的旁邊,三艘船相互靠得很近,橫著排列在一起。


    越來越多的巨木小舟靠近艦船,但是沈玉弓和銀羽衛的加入,很快就讓河水之中翻起血花,那是夷兵的血!


    沈玉弓不愧是八級弓手,射術驚人,古銅色大弓不斷發出悠揚的旋律,橙色羽箭例無虛發,壓得水麵上的夷兵幾乎抬不起頭來。


    他的綽號“銅人”,是指他戰鬥時,氣脈悠長,耐力驚人,宛如銅人,不知疲倦,另一個意思就是指他手中這把精銅長弓,長弓是薑家於十年前送給他的良弓,名字就叫“銅人”。


    銀羽衛應該是沈玉弓培養出來的,持弓姿勢與他本人極為相似,箭法精湛,至少都有四級弓手的水準。


    尾船的殺傷力不次於沈玉弓這邊,因為那艘船上有丘也和五百名府衛,不過,府衛因為強弓的關係,攻擊無法持久,不過,他們的殺傷力極為驚人,箭矢入水極深,所以被射殺的夷兵,反而更多一些。


    許多夷兵躲在巨木之下,撞上艦船,他們故技重施,開始鑿船。


    咚!咚!咚!


    咚!咚!咚!


    艦船的船板厚度遠非舢板可比,一時難以鑿穿,可鑿船的聲音卻像催魂魔咒,不斷敲打船上眾人的心神。


    暗羽之人早已分散各處,少年衛則抽出兵刃,凝神戒備,一個個如臨大敵。


    “靠岸停船!”沈玉弓知道一旦艦船被鑿沉,自己這些人恐怕都要完蛋,急忙發出指令,讓三艘艦船向岸邊緩緩駛去。


    底艙中的槳手早已嚇得麵無人色,拚盡全力,搖動船槳,向岸邊靠攏。


    “桑老弟,援軍還要多久才能趕到?”沈玉弓動作舒展,麵色從容,一邊施射,一邊向身旁的桑南問道。


    “我們沒有援軍!”桑南輕聲說道。


    “什麽?”沈玉弓一下瞪起眼珠子,咧著嘴驚唿,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從容。


    “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本來就沒打算安排援軍!你想想,如果我們在周邊設下伏兵,卻被夷兵發現,他們還會來嗎?”桑南耐心地解釋。


    沒有援軍這個事實,不但沈玉弓這些北炎軍人不知情,西島夷兵同樣沒想到,為了消滅他們,對方居然調動了兩萬兵馬作為疑兵,而兩名正主兒卻甘心做餌,布下此局。


    “為什麽不告訴我?”沈玉弓麵泛怒色,沉聲問道。


    “你隻說要參加這次行動,又沒問我細節?”桑南兩手一攤,顯得好無辜。


    “你,你這個兔崽子!”沈玉弓氣得隻想打人,隨即想到桑南自己也在船上,隻好壓下火氣。


    “唉!我說沈大將軍,一千對四千,你就怕啦?”桑南露出極為驚訝的表情,反問道。


    “呸!你才怕了呢?”沈玉弓氣得全身發抖,臉色怒色逾盛。


    “你看看你,連弓都拉不開了,還說不怕?這就是你們北炎的軍人?”桑南小手衝他一指,煞有其事地說。


    “少在哪裏激老子!你這個小瘋子!”沈玉弓眼睛一轉,突然咧開嘴,笑罵道:


    “老子戎馬一生,還會被這小小場麵嚇倒,今天就讓你看看北炎的血性!”


    說罷,他昂首站立船頭,高聲大喝:


    “北炎兒郎,西島蠻夷犯我家園,當不當誅?”


    “當誅!”


    “該不該殺?”


    “該殺!”


    “敢不敢殺?”


    “敢殺!”


    “北炎兒郎,隨我殺敵啊!”


    殺!殺!


    沈玉弓的呐喊有一種獨特腔調,好似纖夫的號子,高亢悠揚,雄渾有力,讓桑南不禁為之側目!在他眼中,沈玉弓是個謹小慎微的人,身為武將,其實更像個文吏,現在放下顧慮,整個人頓時散發出一種豪邁不羈的悍勇之氣!


    數百北炎士兵,以及兩百名銀羽衛熱血沸騰,氣勢高漲,應和著齊聲怒吼,一時間,喊殺聲慷慨激昂,聲震江畔四野。


    氣勢如虹,殺聲如刀,飛矢如雨,血浪如花!(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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