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後來,就帶了幾分玩笑的意思。芙茗長出了口氣,還是這樣的楊平,她更熟悉一些。


    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簡直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她從來沒有感覺到過,楊平也有如此蠻橫,霸道,強勢到不顧一切的時候!


    “我知道。”芙茗答應著,表情明顯放鬆下來。


    楊平暗暗歎氣,還是不能逼她太緊了。


    “我下班以後再來看你。”楊平說著終於還是離開了。


    楊氏企業,也是他不能放棄的。


    芙茗就把房間裏散落的東西稍微收拾了一下,她帶出來的本來就不多,因此不消片刻便都裝了起來。


    這隻行李箱,還是楊平昨晚連夜從原來的酒店拿過來的。


    芙茗拎著行李箱走了出去。


    雖然楊平毫不在意,但她怎麽能真的安心住在這裏?本來她也是決定今天離開的,昨晚遇到楊平,隻是意外。


    芙茗毫不猶豫的去退了房間。


    前台的小姐詫異地看著她:“楊先生已經付了一個月的定金,您真得要退掉嗎?”


    “是的。退掉。”芙茗說得斬釘截鐵。


    楊平……唉,楊平!芙茗歎息著,她注定要負了他。


    出了酒店門,招計程車,她的車子還在昨晚的那家酒店停車場。楊平隻帶了她的行李過來,車子卻沒辦法幫她開迴來。


    芙茗再三確定了這邊的房間也已經退了,便取了車子,一路南下,直奔台南而去。


    依照記憶找到了外公的農場,她還是給母親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了她大部分情況,和她最終的選擇。


    袁美嘉當時就急了,責怪她不該輕易就做決定,好歹也要跟家人商量一下。


    芙茗就是怕商量來商量去的,拖泥帶水,那什麽時候才是個頭?何況,趙天霖不一定會支持她的決定。


    反正現在,她人已離開,說什麽都晚了。


    芙茗安慰了母親一下:“你放心吧,我現在在外公家裏,好得很,你要不要跟外公說話?”


    “你給我在那好好住著,我明天就過來!”


    “不用了吧,媽!我不是小孩子了,會照顧自己的。”


    “你給我閉嘴!”袁美嘉語氣很嚴厲,“讓你外公聽電話!”


    芙茗目前不想見任何人。


    來台南這邊也隻是想先找個地方躲起來,何況,她並沒有跟外公外婆說實話。


    聽到母親說明天要過來,她決定還是離開這裏。晚上的時候母親和外公已經通過電話,估計她想順當的離開這裏也比較難。


    因此,她在淩晨四點多,天還蒙蒙亮的時候就起來了,偷偷摸到她的車子旁邊,發動引擎,悄悄離開了農場。


    她沒有發現,背後一直注視著她的目光。


    中午的時候,袁父就對女兒語重心長的說道:“芙茗也大了,她又不是不懂事的,有些事不想說,你也別逼她了。就讓她一個人安靜一段時間吧。”


    袁美嘉默然無語。


    芙茗慢慢的開著車在路上晃悠著,她又不趕時間,因此她一邊趕路,一邊望著車窗外大片大片與北部截然不同的景色。


    車子開出去幾個小時,天已大亮,芙茗到底不忍心,還是給了外公一個電話,告訴他她臨時有點事,先離開了。


    奇怪的是,外公並沒有責備她,而是告誡她安定下來記得給她母親打個電話。


    “她很擔心你。”


    芙茗自然不想隱瞞母親,因此答應得很快。


    她現在還沒有決定好到底去哪裏,南部是不好繼續待下去了,不說母親隨時找過來,她還曾經對楊平提起過,她可能會去南部,不知道他會不會也找去?


    芙茗的車子沒有進入台北市區,而是從周邊繞了過去,最終停在了淡水。


    大學的時候,她曾經和同學來這裏旅遊過,當時就愛上了這個河光山色,風景優美的地方。


    芙茗停在這裏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一來她對此地還算熟悉,二來,離台北夠近,應該沒人想得到才對。


    芙茗在這裏住了兩天,立刻感覺到壓力山大。淡水是個旅遊勝地,物價消費比台北還要誇張,她目前雖然還不至於要發愁吃穿,但長久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她知道,以後她真得隻能靠自己了,灰溜溜地迴趙家,不被冷嘲熱諷一通都是好的,而母親那邊,雖然永遠都是她最後的避風港,但她長大了嗬!怎麽還能一有事,就讓母親來解決?


    芙茗想了很久,還是決定把她的老本行拾起來。


    有過苗涵結婚時的那個大廣告,她要正式把這一攤子支起來,應該有人來捧場吧?


    可惜,文秀不在這裏,要是能把她拐過來就好了。


    芙茗第一次開了手機。這上麵有著整個台北上流社會所有重要人物的聯係方式,現在看來,這可以說是芙茗在孟家一年多最大的財富了。


    她的生意還是要從這些人身上著手。


    正準備給文秀打電話,卻發現電話居然不動了!芙茗無奈的把電池拿下來,又重新放好,開機。


    這次倒是很順利,隻是係統立刻提醒她她的短消息信箱和語音信箱都爆滿,要她立刻清理。


    芙茗一條條看著,楊平的,嚴正義的,袁美嘉的,不一而足。數量最多的……還是孟嘯楠的,尤其是最近一天,簡直就是幾分鍾一條。


    “別鬧了,快迴來!”開始的時候,他還保持著一貫的冷靜。


    “你迴不迴來?現在迴來的話,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然後,他大度的表示可以原諒她的任性。


    再後來,話裏就帶著明顯的暴躁:“你想離婚?我告訴你,我!不!同!意!”


    最後,則是惡狠狠的威脅:“袁芙茗,不要讓我找到你!”


    芙茗淡定的把所有短信一條條盡數刪掉。她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不會後悔,更不可能因為孟嘯楠的幾句話而迴去。


    要離,就離得徹底。


    芙茗繼續按計劃給文秀打電話。電話接通了以後,她還沒說話,文秀的聲音就連珠炮似的響了起來。


    “芙茗,你這幾天去哪了?給你打電話也打不通?你知不知道,台北市這幾天要被你家那口子鬧翻天了!”


    芙茗把耳機拿遠了一點。文秀激動起來,那聲音也絕不能讓人小瞧。


    “光我這個小破地方,他就來了無數次,我怎麽說也不聽,就認定是我把你藏起來了!你快去解釋一下!我日子沒法過了!”


    “文秀……對不起……”芙茗弱弱地迴了一聲。


    “芙茗,你怎麽了?立刻停止了抱怨,開始關心起好友來。”文秀很輕易的聽出芙茗的情緒不太對。


    芙茗盡量讓語氣聽起來輕鬆:“我沒事,隻是跟孟嘯楠發生了些不愉快,離婚了。”


    咣當!文秀從凳子上摔了下來。她還記得芙茗當初一心要嫁給孟嘯楠的心思是有多堅決,而且做好了所有最壞的準備。


    才堅持了一年嗎?她到底受了多少傷害,才讓她這麽毅然決然的離婚?


    “離就離!又不是離開他就活不下去了!”文秀義無反顧地站在芙茗這邊。


    芙茗是真得發自內心笑了出來。


    沒有了丈夫,她還有朋友,而且是無論她做什麽,都會支持她的朋友。


    芙茗就說出了她的來意,希望文秀能過來給她幫忙。


    文秀沉吟了一下。


    芙茗的心就是一跳,不過她還是很了解朋友的,不然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給她打電話。因此,她還是耐心的等著。


    “芙茗,你如果真要做大起來的話,我覺得你還是需要一個比較專業的裁縫,像我這種,速度是硬傷。你如果不介意的話,我給你推薦個人吧。那人是我父親的朋友,也是我師傅,目前正巧在淡水隱居,我讓他去找你?而且,不怕你不高興,我的店目前正是忙的時候,我也有點離不開。”


    盧文秀慢慢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芙茗自然也不是不通情理的,很爽快地答應了文秀,讓她隻要告訴那人的住處就行了,她要親自去拜訪。


    文秀就說了一個地址。


    芙茗記下來,才收了線,她的電話鈴聲就又響了起來。


    芙茗一看,短短和文秀通話的幾分鍾,她的未接來電就有七八個。芙茗嚇得趕緊又把電池拆了下來。


    但她沒想到的是,不過一個多小時,就有人找上門了。


    嚴正義。


    芙茗打開房門,看清了外麵站著的人的時候,隻覺得手腳冰涼。


    她終究,還是逃不開這些人的視線嗎?


    他是怎麽找過來的?難道還在派人跟蹤她?但她去南部的時候,明明有很注意周圍的情況,並沒有發現可疑的車輛啊。


    現在關門還來不來得及?事到臨頭,芙茗隻想學習鴕鳥,先看不到再說。


    嚴正義很不認生的沒等芙茗邀請就自己走了進來。


    芙茗隻好跟在他後麵關了門。她還往外麵看了幾眼,但並沒有發現旁人。


    “別找了,就我自己。”


    嚴正義看出她的疑問,好心的解釋。他這次過來依然帶了他那五大保鏢,但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被他留在了樓下。


    因此,芙茗現在看到的,就隻有他孤身一人。


    “地方不錯啊!”嚴正義大喇喇的坐在單人沙發上,環視著周圍道。


    這是芙茗昨天下午才搬進來的,隻有一室一廳的一個狹小公寓。


    她在酒店裏住了兩天,花費太大不說,還沒有安全感,似乎很容易被人查到的樣子。再說她已經打算好未來的方向,於是就匆忙的找了房子搬出來。


    哪知道,這才住過來不到一天,就已經被人堵上了門!


    芙茗坐在小桌旁邊的另一張單人沙發上。她平靜的看著嚴正義:“嚴先生找我有什麽事?”


    嚴正義卻把玩著小桌上一隻雨過天青色細瓷茶杯,細小的杯子在他的大手掌心裏幾乎可以完全被掩蓋起來。


    “於清於理,有客人上門,你都應該泡壺茶來招待吧?”他環顧左右而言他。


    芙茗盯著他手中的杯子,這是她極喜愛的一套茶具,從她家帶到了孟家,然後又帶到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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