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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子,你昨天不是跟人說,你看了八十多年的球了?今天咋又是七十多年了?”老婆子微微搖頭,眉頭凝起來,就像老樹幹那般皺,看不出一絲生氣,看起來她的年紀也很老了。


    “我又老十歲了嗎?我明明才九十歲呀?”老頭兒應道,連自己剛才說了什麽似乎都要忘了。


    “好了好了,你又年輕了。”老婆子輕輕一歎,卻是滿臉的幸福。也許,這就是白頭偕老的感覺吧!老婆子然後牽著老頭兒的手,一起坐在了台階上,這是相當靠後的看台了,以他們的年紀,真的能看清楚比賽中的人嗎?至少要戴對老花鏡吧。


    果然,老頭兒又嚷嚷道,:“這麽遠咋看球呀,哪個是我爺爺?他進球了嗎?”


    “大爺,你爺爺在場上踢球?”聽聞老頭兒的問題,其中一個年輕人就笑著問,心道這位百歲高齡的老頭兒說話明顯迷糊了,他都一百歲了,他的爺爺還能在球場上踢球?中國隊哪位球員能做他爺爺啊,這輩分也忒可怕了吧,要不然歲數至少也得一百四十歲左右……典型的老年癡呆症嘛。


    “看戲要看梅蘭芳,看球要看李惠堂。小夥子,你是球迷嗎?連這句話都沒聽過,雖然我看不清球場,但我知道,球場上最厲害的那個肯定是我爺爺。”


    “李惠堂……是誰?現在球場上可沒有李惠堂,隻有一個李昂。他還在替補席上坐著呐。”年輕人搖搖頭,顯然對李惠堂是一概不知,這麽老土的名字,中國隊裏可沒有,聽起來就像是百年前的名字。


    “傻叉,李惠堂你都不懂?世界五大球王之一啊,中國的球王,亞洲的球王!”另一個年輕人的眼睛卻散發著閃亮的光芒,似發現了金子般興奮了起來。然後一把推開他的朋友,鑽到了老頭兒的麵前繼續笑嘻嘻道:“李老爺子,你剛才說李惠堂是您爺爺?”


    “這不是在場上嗎?你自己不會看?”


    “……”年輕人無語,看起來他真的有些老年癡呆症了。腦袋時靈時不靈的,剛才還在勸他們不要衝動,和對手發生衝突呢,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我來給你們說吧,李惠堂確實是他的爺爺。但那都是八十多年前的事兒了,他是看著李惠堂踢球長大的。年輕時還沒怎麽提,到了這把歲數之後,就老是把他爺爺的事兒拿出來炫耀……都說男人不管多大都是個孩子,他一百歲了,還是個孩子……”


    “李惠堂真的是中國球王?”


    “當然,你要不信,就問度娘去,它會告訴你答案。”


    在舊中國,一位足球明星能夠和京劇大師梅蘭芳的名字相提並論。確實超乎尋常。


    李惠堂終其一生獲得過包括“亞洲球王”在內的50多個榮譽稱號和120多枚獎章。曾4次代表國家隊參加遠東運動會並獲足球冠軍。1966年他擔任亞洲足球協會和世界足球協會的副會長,在世界足壇享有很高的威望。1976年在德意聯邦共和國足球雜誌組織的評選活動中,他被評為世界五大球王之一。


    據統計他在足球比賽中,共射進近2000個球,他和巴西名將裏登雷克、德國球星賓德以及球王貝利是迄今世界上進球逾千個的四大巨星。其臥射絕技,巴西球王貝利亦自歎不如。其體育道德尤為高尚,在綠茵場上從未受罰。


    懂他的人自然懂,不懂他的人自然就不屑。就連貝利球王的身份都要被一些人所不認,更不要提李惠堂了。


    不管怎樣,李惠堂在舊中國。絕對是響當當的一個足球人物。


    而就在這個時候,球迷席又來了兩個西裝革履、戴著墨鏡的人物,就像電視機前的保鏢,兩個人徑直往老頭兒這邊走來。


    “老爺老婦人。你們倆怎麽又跑來賣瓜子和汽水了……”其中一個年輕的保鏢雖然戴著墨鏡,看不清臉色,但肯定相當鬱悶,看起來就是特意來尋找二老的,二老似乎是很大的人物啊。


    “老頭想看球,順便找點樂趣。我就陪他來咯。”老婆子嗬嗬道,“你們在外麵等著,看完球我帶他出去了。還有,一會兒我們還要接個客人,你們耐心等等。”老婆子吩咐道,右手緩緩摁在了老頭兒的左手上,年紀這麽大了,居然還在秀恩愛。


    “是,老夫人,那你們慢慢看,沒什麽吩咐我們就走了……”


    旁邊認識李惠堂的那個年輕人趕緊掏出手機來,想和這兩個傳奇的後人合影。今天的運氣是太好了,這樣都能夠遇到如此神奇的事兒……


    ※※※※


    曾誠受傷了,無法堅持比賽!


    “這坑爹的草皮!”劉浩暗暗罵了一句,曾誠之所以下場,是因為在開球的時候,右腳踩到了一個草皮凹陷處,然後右腳就扭傷了,不得已,佩蘭隻能用王大雷上場。


    在門將這個位置上,中國隊反倒不是最擔心的,兩位門將的實力都很不錯,各有所長。佩蘭換上王大雷時沒有絲毫緊張,


    整裝待發的王大雷也是能看好中國隊大門的!


    咦,草皮的質量差,不也能利用嗎?曾誠能扭傷下場,我身後的遠藤保仁不也能中招?劉浩在埋怨草皮的時候,赫然想到了對付遠藤保仁的對策。


    這可不能怪我啊,要怪就怪澳大利亞人吧,嘿嘿!


    不得不說劉浩的小聰明一旦耍起來,確實是壞得很。


    當下,他在跑動中,雙眼四處亂轉,開始尋找有利的地形,然後設計把遠藤保仁給弄下去,又或者讓他踩空而無法專心盯防自己。


    澳大利亞的草皮不好,坑坑窪窪在所難免,但這不是最可怕的,哪個草皮都可能出現這些問題,特別是經過球員們踐踏過之後。


    最可怕的是那些表麵看起來是草皮,但草皮底下是真空的。誰要是倒黴碰到一個大的,那腳就很容易中招了。


    當然,劉浩沒有尋找這樣的地方,球場這麽大。這玩意不是想找就早到的。就算找到,也許也是自己先付出一隻腳的代價。他需要的隻是凹凸不平的草皮,隻要能在這樣的地方把遠藤保仁陰下去,或者把他晃暈。那就可以了。


    最最重要的是,目前要解決拿球的問題,中國隊必須得拿到皮球,他才能有機會射門。而拿球的關鍵就在於那幾個中場球員怎麽做了。


    劉浩也看得出黃榮政的心態有些起伏了。本來就和對方有差距,比分還落後。黃榮政的心態肯定不對呀。必須得把黃榮政安撫好,讓他和自己做配合才行。


    佩蘭都已經想把黃榮政換下了,黃榮政如果再不踢得聰明點的話。


    “小政,某再亂想,注意滴。”劉浩靠近黃榮政的時候,再一次提醒了他,不過,這次他用的是粵語,兩個人都是西廣人,用自己熟悉的語言可以不然對手發現。“等陣我把個死佬搞掂,你羅球個話要馬上傳俾我。”


    “……”鳥語!遠藤保仁的第一反應確實就是這樣。就像大家聽不懂日本人在嚷嚷什麽,遠藤保仁也聽不懂劉浩和黃榮政說了什麽。但是,不管聽不聽得懂,肯定不是好事!這點是十分確定的!不是針對他,就是針對日本隊!


    遠藤保仁不但不是白癡,也是一個閱讀比賽相當強大的家夥。在第一時間,他就知道了劉浩要耍什麽陰謀。所以他把自己的身子貼得更緊了。


    卻沒想劉浩和黃榮政說完之後,又和他糾纏在了一起,又玩起了探戈遊戲。跑到了他的身後。


    他是絕對不允許劉浩出現在他的身後的,所以又一次開始了之前的循環。


    三十五歲的他,轉悠起來一點兒都不比劉浩差,反倒是像比劉浩年輕了十歲。這就是身體上的絕對差距。


    但劉浩明白自己不是要和遠藤保仁拚技術,也不拚體力。他要和遠藤保仁拚的是腦子。


    隻有用腦子踢球,才能更大的利用先有的條件去改變戰局。


    所以,劉浩雖然和遠藤保仁玩過家家,但他的帶著明顯目的了,遠藤保仁猜到劉浩有陰謀。但肯定猜不到他要耍什麽陰謀。


    劉浩和他變換位置的頻率越來越快,漸漸把遠藤保仁拉出了中路,並且向著左邊路前進。


    隻有左邊路的一塊草皮看起來不平整,誰要在那片草皮那摔倒,那真可能會扭傷的!劉浩必須把遠藤保仁往那邊引去。


    然後,劉浩和遠藤保仁轉起了圈圈!


    進攻的人總是比防守的人占便宜,劉浩雖然身體優勢沒有,但他有主動性。遠藤保仁隻能跟著劉浩的動作做出相應的動作。


    哼哼!


    此時劉浩已經把這家夥代入了他預設的陷阱中。


    隻要他自己小心翼翼,他不信不能讓遠藤保仁中招一次!


    他的頻率仍然不快,主要是中國隊仍然處在被動中,球權不在腳下。他必須等隊友拿到皮球之後,他才能一鼓作氣讓遠藤保仁中招。


    在遠藤保仁把他頂在前麵的時候,他的左右腳一直就沒有安分過,利用鞋釘來磨草皮,把一個個小坑弄得更加凹凸不平。


    “劉浩這是要在幹什麽?難道在練佛山無影腳嗎?當年李連傑也是用腳在畫圈圈……”黃健翔自然不明白劉浩要幹什麽,攝像頭隻是偶爾對著劉浩拍,畢竟攝像頭的任務是跟著足球走,而不是跟著人走。


    遠藤保仁雖然不喜歡劉浩裝神弄鬼,但他還是很職業的跟著。


    待了不久,劉浩又騰到了另一個地方,和剛才那個地方也就一米多的距離,然後又重複了剛才的動作。


    他在新的地方一待就是一分多鍾,顧不上迴去幫助中國隊防守……


    那個時候,中國隊的門前風聲鶴唳,球門搖搖欲墜。


    幸好剛剛換上來的王大雷還能力保球門不失!展示出了超一流的守門員水準!


    看見王大雷穩穩的把球抱在懷裏的那一刻,劉浩懸著的那顆心也終於放了下來。然後突然就加速了起來。


    隻是左右在兩個地方騰挪移動,根本就沒有往前跑!


    八嘎!


    遠藤保仁真心很鬱悶。


    就像是在陪一個小孩在跳街舞。


    是的,這麽蹦來蹦去的,根本就不是踢球。這樣的痛苦什麽時候是個……


    頭?


    他的頭字還沒有在心裏頭念出來。


    他就聽到了右腳踝傳來了哢嚓一聲。


    又或許,是他的心理作用?


    反正是聽到了聲響!然後右腳踝就感覺疼得難受。


    哎喲!


    這會兒輪到他發出痛苦的叫聲了。


    而皮球恰恰就是在黃榮政的腳下。


    劉浩雙手甩了甩,示意黃榮政傳球給他,周邊完全沒有人!遠藤保仁根本沒有跟上來。這是機會!


    “八嘎,這是怎麽迴事?”日本主持人目瞪口呆,他見過類似的場麵,那是韓國隊的寄誠庸犯過的錯誤。現在居然又重現了!


    “草皮!”他的反應相當快,立即就看到了兩片畫得像八卦一樣的草皮出現了問題。


    擔心的刹那,黃榮政的皮球已經傳了過來。


    劉浩甚至於已經露出了笑容,準備卸下皮球,然後往前快速推進十米起腳射門。


    隻是。他想錯了。


    主裁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


    嘟!


    哨子響了。


    遠藤保仁果然不是傻子,他直接就躺在了地上翻滾!


    這是唯一能夠讓劉浩停下動作的方法。


    隻有立即倒地裝受傷才能讓主裁吹哨子,所以他毫不猶豫就這麽做了。


    而結果也正如他估算的那般,哨子響了。


    “我艸!這家夥的臉皮真厚啊!”和李惠堂孫子坐在一塊的年輕人忍不住罵了一句。


    “兵不厭詐,日本人就是這麽狡猾!”李惠堂的孫子似乎又清醒了不少,居然答得這麽專業。“是我也躺下來,要不然劉浩拿到球之後,不是讓他射門嗎?”


    嗯?就連劉浩都知道了,看來這症狀也不怎麽嚴重嘛!


    “可是,沒有體育道德!”


    “體育道德是什麽?這是戰術而已!你沒看出來嗎?劉浩剛才也在想方設法陰掉他。隻可惜對方也不是善茬。”


    “怎麽?”年輕人驚異道,沒想到和老頭兒閱讀比賽還這麽仔細,聽起來很玄乎。


    “地上都是什麽,全是土坑,剛才小日本踩坑裏了,然後才會有這個結果。差一點兒就讓劉浩的陰謀得逞了,可小日本狡猾,奸計同樣得逞,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當然。這也沒什麽好說的,主裁吹哨沒有錯,中國隊錯失了絕佳的機會!”


    看起來這老頭兒不去解說足球比賽還真是可惜啊!居然說得頭頭是道。自己這歲數雖然還算年輕,但也是看了十幾年球的人。眼光也沒有這麽毒辣啊……


    最終,遠藤保仁一瘸一拐的站了起來,然後跳了幾跳,身體又恢複正常了?


    媽的,都怪老子挖的坑不夠深啊,坑不死這家夥!劉浩很鬱悶。遠藤保仁的身體強悍程度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這麽好的計劃居然沒有能偷襲成功!如果成功,中國隊有可能就能把比分扳平了。


    “中國人,大大滴壞!”日本主持人剛才也發現了劉浩的一係列陰謀,雖然恨得咬牙切齒,但也對不得不承認劉浩這一招很實用。“中國人狡猾,但遠藤保仁也是一隻妖,嘿嘿!如此,中國隊隻能拿到一個邊界球,遠遠不是機會。”


    哼哼!


    劉浩又聽到了遠藤保仁熟悉的哼哼聲,那聲音特別讓劉浩煩躁,很想揍這家夥一頓,動不動就哼哼!


    總有機會能讓這家夥出現錯誤的!


    中國隊發界外球,張稀哲隻能往迴扔給張呈棟,日本人迴收的速度也是相當快的,中國隊不說快攻,就連進攻的機會都錯失了。


    唯一安慰的是,球權還在中國隊的腳下,這對中國隊來說很重要,喘氣的時機就是現在了。


    拚防守拚不過,拚計謀也半斤八兩,總不能和他拚體力吧!劉浩的腦海裏又轉換了心思,終究他都是要擺脫遠藤保仁的。


    如果沒有能在遠藤保仁下場之前創造出射門的機會,那新上來的那家夥肯定比也很難纏,機會就更加渺茫。


    思來想去,劉浩暫時還是沒有別的辦法。


    最終,他咬咬牙,還是認為可以和遠藤保仁拚拚體力。


    遠藤保仁比他大五歲,而劉浩的耐力其實屬於一般,那拚起來的結果,大家最後應該還是會一起累死的。


    但大家都累死之後,無形中劉浩就是掙了。


    人的身體一旦疲憊下來,很多事情做起來就會有心無力了,有些人或許就隻能一伸腿,接著用眼神防守聽天由命了!


    絕對不能讓遠藤保仁踢到下半場舒舒服服下場!


    劉浩再一次心中斷定道!


    所以,他終究是跑起來了。


    那一刻,他想起了曾經和李世鴻比賽的一幕。


    李世鴻都比他能跑,而他現在就該比遠藤保仁能跑!


    跑死他!讓他直接累死在球場上!


    劉浩想不到其他的方法,隻能用這個笨拙的方法和遠藤保仁死磕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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