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抿唇一笑:“是嗎,可別丟了本宮麵子喲!”


    迎春立馬挺胸收腹,笑得山花爛漫:“您就等著臣妾給你長臉吧!”


    熟料,迎春這裏剛推下去,旋即就見桂嬤嬤跟前小丫頭柳芽兒顛顛來了:“娘娘不好了,太後娘娘氣得狠了,直喊著心窩子疼呢,那出氣啊一聲比一聲長,進氣卻一口比一口短了,將太醫嚇得臉色都變了。”


    迎春正在偷偷將禦膳房送來青菜跟空間青菜相互調換,不防頭聽見這話,頓時慌了,貓科動物一般撒丫子就往太後娘娘院子去了。


    卻見太後娘娘大口大口喘著氣,麵色煞白,額上汗珠子雨水似的滾落。


    迎春忙著將手貼在太後娘娘後背處,一便摸出一顆丸藥,吩咐桂嬤嬤花水喂給太後娘娘,自己攙扶著太後娘娘,偷偷運氣掌心,將體內僅有真氣緩緩輸送出去,替太後娘娘溫潤心肺,及至太後娘娘麵色稍稍迴轉,氣息也逐漸平穩了。


    迎春這才詢問將太醫:“太後娘娘可是有宿疾在身?”


    蔣太醫道:“娘娘聖明,太後娘娘正有宿疾,一般冬春交替之日發病較多。這一向,微臣正給太後娘娘固本培元,還道平安無事了,卻不料今日忽然就發作起來,微臣也沒想到。”


    迎春忙問:“卻是什麽病症你?”


    蔣太醫道:“卻是太後娘娘年輕時候,產後得病,一直沒有根除,隻能用藥物壓製,這些年來一直控製的很好,是微臣大意了,請太後,娘娘責罰!”


    這會子,太後娘娘已經緩過來,隻是人很疲倦,聽見蔣太醫自責,忙著擺手:“蔣太醫無需自責,卻是本宮自己不當心。”


    蔣太醫不定聲色看了眼吳夫人,眉心鬆動,片刻道:“微臣懇請充媛娘娘,太後娘娘這病最是不能盛怒,否則,就會引發舊疾。這些日子,太後娘娘最好能夠安靜修養,不要為瑣事憂煩,否則,”


    迎春忙著額首:“一切按照太醫吩咐,還有什麽禁忌,就請太醫寫下來,寧壽宮下上人手一冊發下去,無比確保太後娘娘病體康複。”


    蔣太醫額上冷汗涔涔,心裏恨不得把吳家闔府誅滅了,什麽時候來不好,非得敢在皇帝探親時候湊熱鬧,惹得太後娘娘舊疾複發。


    今日這事兒自己必定要被連累,隻求皇帝大發慈悲,不要摘了自己腦袋才好。


    迎春從未修煉果,體內真氣本來積蓄不多,上一次因為要安撫太後娘娘已經消耗大半,今日傾力而為,不過稍稍溫潤太後娘娘心脈,使她不至於窒息而亡,想要根除病根就不成了。


    好在太後娘娘已無性命之憂,否則,今日在場之人,有一個算一個,都不夠皇帝殺了!


    此刻,迎春對上吳太太,再沒有好臉色了。


    太後娘娘終於在疲倦中沉睡過去,迎春招招手:“吳太太,請過來說話!”


    吳夫人看著迎春,知道自己該行禮才是,卻想著自己女兒是貴妃,憑什麽自己貴妃之母,太後的表弟妹要給一個充媛行禮呢?:迎春沒心事關心她想些什麽,因問她:“還請吳太太實言相告,太後娘娘何故發病?”


    吳夫人吱吱嗚嗚,卻是每一句實話。


    桂嬤嬤一旁大怒:“老奴知道!”


    卻是吳太太在迎春去後,竟然跟太後娘娘請求,讓太後娘娘能不能把麗貴妃當初允諾事情給辦了,保住省親別墅,趕明兒麗貴妃,太後娘娘省親都可以派上作用。


    太後娘娘如今已經被吳家事情逗惹得心急火燎,滿腔憤怒幾乎一觸即發,是故,吳太太那張厚厚的嘴唇那麽一吧嗒,太後娘娘頓時怒了,當即氣個仰倒,一時間,怒火熊熊,直把吳太太罵了個狗血淋透:“你們當初送玉麗進宮,如何說得?什麽知書達理,什麽敬愛長輩,愛護庶弟庶妹,真是這樣子?難不成淮南為橘淮北為枳,紫禁城裏風水不好,她進來了,就變了?”


    吳太太啞口無言,他們母女們在家是不把庶出子女當人看的。


    也是太後娘娘氣毒了,一時怒氣攻心,頓時引發舊疾。


    迎春驀地想起麗貴妃鬼魅伎倆,太後壽誕那日那般咄咄逼人,若非自家有強大後盾支持,必定被她所謀,即便因為元春懷孕,能夠僥幸脫逃責罰,隻怕如今,自己跟元春已經成了皇宮人人喊打的存在了。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鬼魅伎倆一樣可笑。


    這可是山不轉水轉,水不轉人轉,糊裏糊塗,就遇見了。


    此仇不報,更待何時呢!


    迎春勾唇冷笑:“吳太太是不是以為這般三緘其口,就能夠隱瞞您忤逆太後娘娘,氣得太後娘娘舊疾發作事情?你以為太後娘娘必定偏向您,雖然被您氣得差點丟命,卻不會忍心加罪與您?”


    吳太太眼神一陣亂飛,迎春知道自己猜對了。繼續道:“你這個時候已經闖下大禍,卻依舊癡心不改,等在這裏,難道是想讓太後娘娘為您在皇帝麵前求情,請求皇帝不要理睬那些禦史悶得彈劾,放您家一馬?”


    吳太太瞠目。


    這些話都是她跟太後娘娘私下之言,出了她的口,隻有太後娘娘一人得聞,如何這個賈家充媛卻知道了?


    迎春淡淡一笑:“吳太太以為,太後娘娘有什麽事情會隱瞞自己身邊最信賴之人麽?


    隻是,太太拿得準太後心思,未必摸得準皇上脾氣,當皇帝得知是您氣得太後娘娘舊疾發作,您猜一猜,皇帝會如何懲處您?”


    迎春言罷一笑:“既然您不樂意告訴我發生什麽事兒,那就等皇帝到了親自尋您問話吧!”


    迎春拂袖而去,進了太後娘娘內室,桂嬤嬤柳芽兒也跟著魚貫而入,再無人肯理睬吳太太禍害精了。


    不一刻,司棋悄悄給迎春打手勢,卻是吳太太已經溜之大吉了。


    迎春冷笑,學者太後娘娘一撇嘴:果然是蠢貨!


    第74章


    迎春噓口氣,這一迴吳家不死,麗貴妃也要丟個大臉了,但願她從此受了教訓,再不尋找自己姐妹晦氣。


    麗貴妃其人不可謂不蠢,她因為嫉妒元春懷孕受寵,不說自己設法爭寵,早日懷孕,偏生暗地裏使出鬼魅手腕,竟然在元春飲食上頭動手腳,買通了禦膳廚房,往元春栗子糕裏偷偷下了些蟹黃粉末。


    虧得綉橘仔細,及時發覺,元春又一直在飲用靈泉茶水,才沒釀成大禍。否則,非出大事兒不可。


    最可笑是麗貴妃,自己作孽自己受。那栗子糕被元春使個計策,往內添加數倍蟹黃粉末,在禦膳廚房轉了一個圈兒,竟然迴到麗貴妃桌上。


    結果,麗貴妃自己下毒自己吃,食用之後經血泛濫,差點沒把自己折騰的血崩而亡。


    這一迴再受申飭,隻怕今年一年不要想再受寵信了。


    想害死別人,自己一人獨大生兒子!


    哈!


    迴頭卻說太後娘娘,蔣太醫診脈之後開了個處方遞上,迎春看是,卻是麻黃、杏仁、桑白皮、黃芩、半夏、蘇子、款冬花、白果、甘草。


    因問:“這處方主治何症?”


    蔣太醫道:“主治治肺虛感寒,氣逆膈熱而作哮喘。”


    迎春看著麻黃十分驚悚,記得馮姑姑說過,這麻黃女兒家要謹慎使用,太後雖然上了年紀,也是女子啊,因問:“這味麻黃似乎不能輕易使用,太後娘娘受得住?”


    蔣太醫真心沒想到這位年幼的娘娘能夠看懂藥方子,頓時冷汗涔涔了,擦擦額首道:“麻黃能夠平喘,虛喘,陰虛陽亢者禁用,太後娘娘並無虛喘,陰虛陽亢二症,故而用之可治病症,並無不妥!”


    迎春一笑:“哦,這個我也不大懂,隨口一問罷了,蔣太醫不要過心!”


    蔣太醫作揖:“娘娘謙遜,屬下豈敢!”


    隨後,太後娘娘傳召吳常氏,得知吳常氏已經先行離去,不由怒罵:“蠢婦!”惹了禍事,不想著祈求自己諒解,有自己罩著,皇帝也會留下三分情麵,不至於下狠手懲治,如今卻犯罪逃逸,難道想要吳家滅門麽?


    隨後,太後娘娘到底不忍心,遂再三教導迎春桂嬤嬤,切勿將吳常氏發瘋事情告知皇帝知道。


    迎春當即應承:“太後娘娘安心,臣妾絕對不會泄露一字半句。”


    至於別人會不會吵嚷出去,迎春且不保證了。


    太後娘娘想了想,又傳召蔣太醫,叫他抹去診療記錄,權當今日事情沒有發生過。


    蔣太醫當然希望這事兒沒有發生過,可是,事實就是事實,蔣太醫不敢應承:“臣啟太後娘娘,事關太後娘娘鳳體,茲事體大,微臣不敢輕忽了事。太醫院自有定例,微臣不敢遵命,不過微臣可以保證,隻要皇上不追查此事,微臣絕不會擅自泄露。”


    太後娘娘擰眉片刻,額首道:“希望你金守諾言,不要節外生枝,下去吧!”


    這日末正十分,皇帝駕臨碧雲寺。


    彼時,太後娘娘已經行動自如,母子相見,母慈子孝,分外和樂,太後娘娘殷殷詢問宮中大小事體,從嬪妃孕事直問道皇帝三餐飲食,並特特詢問了皇帝:“這一陣後宮可有好消息?周婕妤呢?”


    皇帝因此並未起疑,反而哈哈一笑:“母後太心急了,這才不到一月時間,周婕妤身子才剛複原,太醫建議暫緩受孕為好。”


    太後娘娘額首:“哦,不過呢,皇帝該記得,這一次宣召進宮二十四人,其中十人可以臨幸,皇帝要按照內務府列表輪換,雨露均沾,光求子嗣,才是社稷興旺之兆。”


    皇帝頻頻額首:“母後教訓兒子記下了。”


    太後額首:“嗯,這就好,還有賢貴妃,儲秀宮秦寶林兩個孕婦,皇帝也有偶爾去坐一坐,安撫安撫,便於他們安心養胎,產下健康皇子。”


    皇帝再次額首:“兒子記下了。”


    太後娘娘為了讓皇帝不起疑心,故意到了大殿等候皇帝駕臨,皇帝攙扶著太後娘娘,說話間,已經到了太後娘娘平日消磨時間的起坐間,炕桌上,胎白瓷紅梅大花瓶中,正插著一直足足半人高矮的虯枝老梅,黢黑枝頭,偏生花兒朵朵,蓬勃豔麗。皇帝伸腳進房,便覺暗香縈繞鼻端,不絕出口讚道:“嗯,好清雅梅香!”


    太後娘娘抿嘴樂嗬:“嗯,都是充媛的功勞,從前啊,宮女們折一枝梅花,三五日就開敗了,迎丫頭親手采了這支老梅迴來,說什麽老梅遒勁耐風寒,果然不錯呢,這支梅花啊,已經再這花瓶裏落戶五日了,已然這般生機蓬勃,毫無敗象。”


    皇帝聞言,抿嘴挑眉,笑眯了眼:“嗯,太後娘娘這話很是呢。”隨後衝著施侍立太後身邊迎春招手:“丫頭,你過來!”


    迎春心中一嘁,什麽丫頭,俺可不是你家丫頭!


    卻是不敢違拗,雙手握於腹部,低頭行至皇帝麵前,將身一肅:“聖上有話請吩咐。”


    皇帝不及她行禮,便伸手將迎春玉手一握:“起身說話,外頭不必宮中,不需要這些個虛禮兒。”


    迎春被他捉住玉手,暗暗使勁兒,卻是掙之不脫,隻得額首:“謝謝皇上垂憐!”


    皇帝笑眯眯道:“哦,嗯,那個,自從你們離宮之後啊,寧壽宮小福子代為看護你敬獻給太後娘娘那兩盆蘭花,天天按照吩咐去禦膳房討要淘米水澆灌,結果呢,三五日過後,花就開始焉巴了,小福子嚇壞了,忙著稟報,朕怕他不懂得伺候花草,另外派了掌管禦花園王蓮花去伺候。結果,那盆寒蘭毫無起色,反是一日比一日焉巴了。不僅寒蘭沒有起色,原本還好的龍舌蘭也開始焉巴了,王蓮花嚇著了,跑去跪了承乾宮求教賢貴妃,卻是賢貴妃說道,她在家從來不伺候花草,並建議朕,不如把寒蘭龍舌蘭帶來碧雲寺,一來方便充媛就進照顧,二來,也免得太後娘娘點擊觀賞而不得。”


    迎春肅身道:“會聖上話,寒蘭,寒蘭,迎寒而開,如今天氣逐漸暖和了,寒蘭的花期也過了,不過,這話養育的仔細,可以將花期延長至三月初,然後,蘭花就必須凋謝了,因為她需要孕育時間,以待冬日來臨再行綻放。”


    迎春說這話看眼太後娘娘:“當初臣妾沒有提議將寒蘭帶上,就是因為寒蘭花期將過,不過,寒蘭每一次開花,就會孕育一株寒蘭新芽,所以,即便花期過了,也不用懊惱,她已經孕育了新的生機,冬日花葶越性繁茂。”


    太後娘娘抿唇笑:“我說呢,怎麽忘記了帶走寒蘭了。即是花期能夠延長至三月,怎的又焉巴了?”


    迎春笑道:“估計是小福子沒聽清楚我的話,這寒蘭既怕冷,又不能大太陽暴曬,各個季節澆灌次數也有岩哥控製,像是如今早春季節,一個月澆灌一次盡夠了。”


    皇帝擰眉,指頭點著迎春:“這不對啊,我記得,你可是天天讓人去禦膳房要淘米水呢?”


    迎春抿嘴笑:“迴稟聖上,臣妾要來淘米水,並非直接澆灌,而是先沉澱,然後將上麵清水濾掉,剩下濃稠淘米水再發酵幾日,這樣子折騰下來,時間也就剛剛好了。再者,臣妾用淘米水做化肥,是我自己個琢磨出來最幹淨花肥,不想叫別個學了去,若是人人都知道了,禦膳房淘米水也要洛陽紙貴了,臣妾可就搶不到手了!”


    太後皇帝母子聞言一起哈哈笑起來,不顧此等小小私心伎倆,無傷大雅,母子們隻覺得迎春聰慧可愛,並不反感。


    皇帝尤其笑得開心:“這丫頭,原來存了這個私心,怪得那王蓮花也沒轍了。”笑吧言道:“看來是朕強求了,寒蘭寒蘭嘛,整改冬日開放,若是初日開放,那就要改暖蘭了,充媛,是這個意思吧?”


    迎春也笑:“也不對,臣妾眼下正在培育夏寒蘭,就是夏日綻放寒蘭,大約四月初可以開花,然後,臣妾還準備再培育秋寒蘭,也就是七月開放寒蘭,這樣子,就接上了冬寒蘭花期了,太後娘娘就可以一年四季觀賞寒蘭。”迎春說著狡黠一笑:“原本這夏寒蘭還在研究階段,我預備選擇跟冬寒蘭一般無二莖花葶,這樣子太後娘娘還以為寒蘭一年四季開不敗呢,這樣太後娘娘多高興,多驚喜呢,結果,”


    迎春說著打住了,下麵之言不言自喻了,都被皇帝搞糟了。


    皇帝哈哈笑起來:“哎喲,這可都怪了朕多事兒。”隨即衝著太後娘娘作個揖:“朕給母後陪個不是吧!”


    太後娘娘笑得見牙不見眼:“難得迎丫頭這份孝心,我啊,就當不知道好了,嗯,就當做是花仙子格外恩顧我老太太,送給我四季常開的寒蘭吧!”


    錦鯉聽著迎春忽悠皇帝母子兩個,被忽悠者還這般心向往之,嘖嘖稱奇:“主人,您就瞎掰吧,什麽培育四季寒蘭,您想蘭花四季開放還需要培育麽?主人,您就瞎說吧。主人,您就是個小騙子!”


    迎春不動聲色一把捏住錦鯉嘴巴,皇帝跟太後娘娘眼裏,卻見迎春右手交握在左手玉鐲上頭,姿態別提多麽閑適雅致了!


    這一次,皇帝在碧雲寺住了三日之後,奔赴北疆北靜郡王忽然寄來信箋,卻是這次跟隨北靜郡王奔赴北疆糧草官石家世子爺,石駿捷帶領千餘人追擊蒙古韃子,因為不停主帥號令,貪功冒進,致使千餘人損失大半,他自己也被敵寇誘入沼澤地,連人帶馬悉數陷進去了,屍骨無存。


    賊寇一戰小勝,趁機過界騷擾求搶劫,因為防線太長,士兵不清楚草原地形,不敢追擊,致使敵寇越發囂張,如今北疆將士每日疲於奔命,北靜郡王已經製定了堅壁清野防守戰略,請求聖上再行調集糧草,增加士兵,北靜郡王承諾,他將用半年時間,各個擊破,徹底征服北疆各部落,必定讓他們降表來朝。


    皇帝接到奏報,連夜返京去了,臨行特別召見迎春,皇帝這一次,十分大方而堅定握住迎春雙手,眼睛跟迎春四目相對,皇帝聲音十分性感:“充媛,北疆出了大事兒,朕要迴去處理,或許下個月就沒有時間外出了,母後交給你朕很放心,辛苦你了!”


    迎春要肅身行禮,卻被乾元帝攔住了,迎春言道:“能夠陪伴太後娘娘,臣妾很高興,太後娘娘很慈愛,就像是臣妾血脈至親,臣妾很喜歡跟太後娘娘相處,也很樂意照顧太後娘娘。”


    乾元帝很滿意迎春說辭,他看出來了,這個丫頭說話的時候,情真意切,拍拍迎春玉手:“朕,朕,若是太後娘娘不問起,就不要告訴母後實情,朕會盡快處理好國事,過來瞧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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