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不由一嗤,元春這是要賣皇帝苦力錢啊。


    這日傍晚,迎春伺候太後晚餐後迴到延禧宮,果然就聽綉橘跟她迴稟:“娘娘,適才承乾宮抱琴來了,跟奴婢說了些話,你家覺得吧,抱琴看似不經心,卻有似乎特特為了說這話來的。”


    迎春額首:“什麽話?”


    綉橘便把抱琴的話說了,承乾宮要辦年禮,差銀子,承乾宮預備要請太監當當一些禦製賞賜。


    迎春咬唇暗哂,元春這是故意勒逼自己啊!


    禦製東西豈能輕易抵押,自己若是心疼銀子,她一日犯了事兒,還不反頭怨恨自己?


    好在迎春手裏還有些銀子,鳳姐給了紅利五千,分紅三千,加上之前結餘八千銀子,除卻給元春填坑一萬二,下雨四千銀子,延禧宮自己過個年綽綽有餘了。


    想著馬上就可以叼來鳳姐三萬銀子,迎春幹脆把一萬六千銀子悉數裝進荷包,然後去了承乾宮,屏退左右之後,迎春把荷包遞給元春:“我剛剛迴宮就聽說姐姐銀子不湊手要抵押禦製賞賜,這怎麽成呢?我上次不是給姐姐說了,姐姐手頭緊怎麽不跟我開口呢?我越不知道姐姐倒地差多少,這裏是之前家裏給我嫁妝銀子,再有今年紅利三千兩,攏共一萬六千,也不知道這些夠不夠?”


    元春捏著荷包,眼圈有些發熱,暗暗啐了一口自己,這才笑道:“夠了,還多出來了。”說著開了荷包,抽出來三千銀子把換迎春:“妹妹自己也要過年,餘下一萬三千,算是我跟妹妹挪借,等下次我手頭寬裕了,必定還給妹妹!”


    迎春微笑擺手:“總歸都是家裏銀子,說什麽換不換,改日我若是需要銀子,再跟姐姐開口就是。”


    想著元春明年還需要送禮,隻怕到時候又要生事兒,頓一頓又道:“姐姐知道,二哥哥弄了個了個生藥鋪子,咱們家在東省地有老林子,有許多貴重藥材,東省地也是寒冷之地,藥材也不必藏藥蒙藥差什麽,二哥哥也是實誠人,藥材質量不用擔心。姐姐若是手裏有人脈,給哥哥牽個線兒,太醫院總歸要采購,這誰人求別人也要花費,必定不會虧待姐姐。”


    元春甚是訝異:“璉兒開了鋪子怎沒告訴我一聲呢,內務府黃阿福這點麵子還是能賣我呢。”頓一頓又笑了:“這可是好了,我手裏正好有好些貴重藥材,都是皇上太後賞賜,我哪裏用的許多呢,送人又忌諱,白放著生蟲子,托人家我又丟不起這個臉麵,正好托付璉兒。”


    迎春拍手:“哈,這可好了,不瞞姐姐,我手裏有一條安全出宮通道,被人手三成好處,他隻要兩成,眼下正值年關,各部官員正在挖空心思走門子,貴重藥材尤其緊俏。姐姐若是信得過,隻管把東西交給我,必定萬無一失!”


    元春一笑:“嗯?莫不是太後娘娘手底人呢?”


    迎春眉眼彎彎:“這個不能告訴姐姐,他說了,若是叫第三人知道了,他是打死也不會承認的,姐姐若是有東西出手,卻要快些,他最近正好要走一趟呢。”


    元春失笑:“嗯,知道了,坐下來,咱們好生說說話。”


    迎春額首做了。


    元春抿抿嘴角:“最近麗貴妃可曾去過寧壽宮麽?”


    迎春眼眸暗了暗,睨著元春殷切眸子,迎春決定給元春一個警告,歎息道:“就在今天,麗妃去了寧壽宮,太後娘娘原本蠻高興,她又沒出月,大雪天氣跑出來,太後娘娘心疼的緊,後來她竟說最近聽到流言,自己滑胎並非偶然,乃是人禍,惹得太後娘娘傷心不已,後來被皇帝知道了,震怒不已,強令把麗貴妃送迴去了,並發話說,今年年宴麗貴妃不必參加,安心靜養以便上元省親。”


    元春急促挑眉,她在寧壽宮的釘子不再核心,但凡太後娘娘有什麽機密都在佛堂臥房進行,所以,元春並不知道麗貴妃吃癟事情。


    此刻聞聽皇帝震怒,元春終於知道皇帝打算了,看來皇帝是想摁住此事,自己挑唆麗貴妃鬧事,觸怒了皇帝了。元春知道此刻必須要做好善後了,否則被皇帝摸到自己身上,說不得就要被厭棄了。


    這可不成!


    元春驀地蹙眉:“哎喲,我這頭暈的混,要去眯眯,妹妹自便就好。”


    迎春即刻一笑起身:“那姐姐好生歇著吧,我得迴去想故事了。”


    元春挑眉:“你不是說那個神雕可以說一年麽,怎麽又要像故事?”


    迎春故意撅嘴:“是啊,原本是這樣,我好容易想出來故事,結果,最近太後娘娘口味又變了,說是年節將近,太後娘娘改了口味,不喜歡苦情戲,改而喜歡喜慶熱鬧故事了,我啊,準備迴去想幾個大團圓的故事。”


    想著太後娘娘對自己和悅許多,賞賜也多起來,光是老參就賞了三迴了,每次一對,都是千金難買東西。隻可惜,元春接受了迎春觀念,做個瘦身孕婦,根本不敢大補,以免臨盆艱難。


    心裏對太後娘娘怨懟少了許多,笑道:“你好生服侍太後,別人想去還沒資格呢!”


    迎春去後,元春忙看抱琴:“請出來沒有?”


    抱琴額首:“太後娘娘賞賜四盒人參,年份俱在八十年以上,這中在外麵一支卻要一二千紋銀,皇帝賞賜也是四盒人參,年份在百年以上,這種要看行情,賣得好,一支能有五千兩,最差也有貳三千。皇後娘娘賞賜一對人參也在五十年以上,每支五百銀子好賣。再有跟咱們東西南北四王府賀喜禮單中也都有人參,還有八大公府,二十四家侯府。奴婢攏共折算了下,貴重藥草機計價在五萬以上。餘下還有許多寶石古董玩器這些,奴婢算了算賞賜賀禮才,除開禦製物品不能折賣,其餘價值應在十萬以上。這一批東西出手,十三萬銀子是穩妥的。”


    元春蹙眉:“把三十年份的留下,這中東西外頭不喜歡,不如拿來做人情,賞賜給下頭嬪妃,儲秀宮不是有個懷孕的寶林麽,等下你挑一盒送了去。餘下的悄悄送去延禧宮,跟她說,這東西按照禮單,價值二十萬,我隻要十四萬。”


    抱琴嘴唇囁喏幾下,最終額首:“奴婢這就去辦。”


    這邊錦鯉聽得嘻嘻怪笑:“主子,承乾宮貴妃要想訛您呢!”


    迎春淡笑:“也不算訛詐,畢竟她還留了一萬中介費。等下你就出宮去,直接把這些東交給濟仁堂老板賈璉,那紫皮人參要條品相最好的送去。”


    稍頓又道:“昨日那事兒辦得怎樣了?”


    錦鯉嬉笑:“我辦事兒,主人請安心吧。”


    結果,賈璉很大方,出開了照數目付給十八萬寶鈔,還給錦鯉二萬銀子定金,攏共湊成二十萬銀子。


    迎春聞言瞠目:“他傻呀,你一個陌生人,錢多了做燒麽?”


    錦鯉笑道:“非也,之人,這個人很有頭腦,昨日那隻紫皮人參,剛國他手,就被一個叫做馮紫英的,主動出了黃金五千兩挪去了,所以啊,他賞到甜頭,要跟我再定一支,說是若有千年的,萬金不惜!”


    錦鯉說這話咯咯嬌笑:“主人,要不咱們愛買給他一支千年份的?我看了他的眼睛,他想用千年人參討好太後娘娘呢!”


    迎春思忖半日,上來就是千年,以後年愛你加碼其非要萬年人參了?最終搖頭:“找一支六百年左右的賣給他,收他五萬銀子。”


    迎春將元春十五萬銀子一分不少給了她:“那人說了第一次走貨,不收我的中介費,下次要收一成。”


    元春微愕之後,笑著一拍迎春手:“妹妹,你瞧人本事叫人嫉妒!”隨後,元春挑出兩萬五千銀票給了迎春:“這一萬是你的人情,姐姐不偏你。餘下二千兩給你打賞用罷。水至清則無魚,宮裏人也有家小,也要吃喝,給他們些甜頭,關鍵時刻才會替你出力買命!”


    這話雖然赤裸裸,卻是實情,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銀子卻是好東西。


    迎春睨著元春銀盤似的笑臉,驀地想起薛寶釵來,道:“前兒鳳姐姐進來有一句話沒敢對大姐姐說呢!”


    元春笑問:“這個鳳姐,自骨肉,有什麽不敢說呢?”


    迎春道:“卻是薛姨媽,她找上鳳姐姐了,說是隻要鳳姐姐幫忙把把寶釵送進宮來,哪怕隻是做宮女,也願意出五萬銀子酬謝。”


    迎春說這話盯著元春眼睛,元春可是想一個宮女買十萬呢。


    果然,元春眼中厲色一閃而過,心中猜測,隻怕是姨媽說了什麽話不中聽,鳳丫頭才會吞吞吐吐不敢說吧。遂一笑:“必是薛姨媽說了我什麽吧?罷了,自顧人心不足蛇吞象,一條人命子在她們眼裏隻怕不值什麽吧。”


    元春說這話想起林黛玉,也想起那日賈母不同意薛寶釵進駐伺候王氏之言:“薛家大姐兒一心都在寶玉身上,娘娘要她伺候二太太,寶玉是慣常往二太太房裏行走,薛家哥兒是個渾不論,那薛大姐兒自幼聰慧,如今什麽都精通得很,若是她起了心思,鬧出什麽風聲,寶玉娶她還是不娶她?不娶她,寶玉要壞前程,娶了她,她家裏一攤子爛事兒,不說薛家大哥兒今後再惹事兒,直說哪一宗人命官司,寶玉有這樣一個殺人害命妻兄,總有一日要被人詬病攻擊,娘娘自幼最喜愛寶玉,豈能如此誤他?”


    元春想起王氏曾經傳信,說是寶玉黛玉一桌吃飯一床睡覺,頓時惱了,自己親戚日常行走也怕出事,這是瞧不起自己外家麽?莫不是自家親眷都是下賤人不成?


    這話元春不敢問,卻是憋在心裏了,是故,在王氏養病這件事上頭越發強硬起來,寶玉可以不娶寶鈔,寶釵卻必須跟著王氏伺候。


    因為,王氏喜歡寶釵,自己身為女兒,必須達成她的心意。也因此逼得賈母說了實話:“娘娘莫以為我是偏疼你姑媽,我其實最是偏疼寶玉啊,我為什麽要他迎娶黛玉,一來,林家世代書香,在官場有人脈,有聲望,曆來清官不屑功勳人家,寶玉有了林家人脈,不至被人排擠。”


    “二來,我是最偏疼你老子的,不然也不會讓他住在榮禧堂這些年,以至你大伯父成天跟我紅鼻子綠眉毛鬧騰。讓寶玉娶黛玉,雖然也有怕黛玉嫁出去受欺負,就嫁進榮府就進照顧意思,卻也是為了寶玉今後考慮。你大伯跟你父親遲早要分家,府裏如今不比從前,二房分得十萬二十萬銀子已經頂了天了,你這裏也要花銷,你老子又不是吃苦的,寶玉也是自由金尊玉貴,叫你們吃苦受累我豈忍心?這才接受你姑父之意,兩家聯姻,林家財產悉數給黛玉做陪嫁,這些財產今後就是寶玉的,娘娘不想寶玉這一支人過得舒適愜意富足些?且黛玉寶玉都是此慈善心腸好孩子,豈能不孝敬二太太,不眷顧你這個親姐姐?”


    “薛家有什麽好?寶玉娶了她家之女,隻有被連累份兒,薛家有銀子不假,林家銀子少麽?娘娘想想,一個皇子跟一個殺人犯攀親好聽,還是跟一個清流明秀攀親體麵?


    “老身不知道二太太跟娘娘帶信如何說法,我今兒一句話留給娘娘,除非我死了,她想叫薛家丫頭跟黛玉兩頭大我決不答應!”


    元春氣得直噎氣,賈母寧願跪下給元春順氣也不答應薛寶釵繼續伺候王氏,並當場跟元春說道:“明年那丫頭就及笄,整整十五歲,臣婦不敢隱瞞娘娘,開年我就替她做壽,公開替她尋人家,若是他們實在不樂意迴家去,就在梨香院出嫁也可以呀。親戚一場,我們送他們最後一程!”


    這話說完了,賈母就被請去上席,結果賈母脖子梗梗根本隻是動了幾筷子。


    元春這邊也氣得個仰倒,差點沒動胎氣。


    此刻,元春再迴想,隻覺得諷刺,自己為了薛家差點沒跟老祖宗翻臉,哪裏知道他們卻在背後嚼舌根,再看迎春,接連幾次為了自己不惜代價,這才是骨肉至親呢。


    元春伸手握握迎春玉手:“在此間樂鳳姐,告訴她,薛家事情憑她高興就是了。”


    迎春迴捏捏元春玉指:“記得薛姨媽從前總是說,寶釵生得跟大姐姐一般模樣,琴棋書畫樣樣都不遜色,據說,教導薛大姐兒女先生,就是二太太介紹過去,教導過大姐姐那命朱女士呢!”


    這事兒元春自然知道,也知道正是那年,金陵忽然傳來寶釵遇見癩頭和尚事情,忽然間,寶釵就有了金鎖了。隻是,元春沒想到,寶釵鎖片上頭兩句話,竟然跟寶玉美玉之言成了一對兒。


    元春諷刺一笑,薛家母女算計委實不錯。又看眼迎春,心中卻有些怪異,隻覺得迎春今日來的忒巧了,似乎看透了自己心思一般,自己正要尋個路子弄銀子,她就順手奉上一條通道來,順便,薛家的皇宮之路也就堵死了。”


    元春拉著迎春暖暖一笑:“今兒就跟著陪著姐姐用餐,太後娘娘那裏缺一次沒關係吧?”


    迎春一笑:“沒事兒,中午我陪著姐姐,晚餐在過去也是一樣的。”


    姐妹正說得親人,元春還拉了迎春手覆在自己腹部:“你摸摸。我倒覺得這孩子最近似乎會動了呢。”


    這個迎春沒經驗,十分壓抑:“九十十一十二,天啊,才四個月多點啊,就會動了,莫不是皇家骨肉真的要比尋常人聰慧?”


    元春身為一個準母親,十分喜歡人家誇讚她的孩子,笑得溫婉又慈愛:“瞧你,又不是王婆,這般誇讚自己侄兒,被人聽了去,還不笑話咱們。”


    迎春故意一幅跋扈樣兒,叉腰瞪眼,聲音高亢:“說敢笑話,給我笑一個?誰笑我滅誰?”


    抱琴紫墨幾個抿嘴忍著,元春笑得隻摸肚皮子:“哎喲,莫逗我了,笑得肚子筋疼了!”


    迎春忙著替她摸摸揉揉,卻見外頭掌事太監縮頭縮腦,因問:“什麽事兒?”


    太監順著門就跪下了:“方才國子監賈大人托人帶話,說是昨夜晚榮府大老爺跟二太太竟然同時病了,今日醒來就都不認人了,一個自稱自己是大爺,衝著府裏老太太叫祖母,一個自稱自己是王二小姐,吵吵著要見爹娘,誰都知道,娘娘外家祖父母早就辭世了,所以,大家都說,府裏這還是撞客了。賈璉大人因此說服老太太,上了折子要按品級重修門庭,說是有風水師傅說了,門庭太過尊貴,大老爺二太太估計福薄,壓不住,隻怕門庭不修,會有性命之憂!”


    錦鯉卻在迎春耳邊嬌笑:“主人,六根人參喲!”


    第63章


    元春聞言,大受打擊。她已經迴絕了省親,如今懷孕,心思浮躁,正期盼著正月十二,宣王氏進宮會親。


    這也是元春想歪了賈母之故。雖然王子騰也傳信進來,確認王氏卻實生病了,並非受到賈母拘押。隻是元春並不相信,內宅夫人的手腕,男人如何曉得呢。


    她以為王氏生病,不過是榮府對外堵人口舌之由頭,實情必是賈母動了手腳,正因為如此推論,元春才會氣惱之下強勢起來,她以為如此這般,可以勒逼賈母收手,將王氏放出來。


    熟料,如今竟然傳來王氏癡傻的消息,怎不叫元春痛心失望呢!


    一直捧著自己,嬌養自己,為自己奉獻一切母親,竟然把自己後半生都忘記了,那豈非連自己這些兒女也忘記了?


    自己豈非從此失去了母親?


    深宮冷漠孤寂,自己全憑家裏慈母支撐至今,如今失去了無私相待的母親,今後還能依靠誰呢?


    元春先是驚愕,然後呆愣,驀然間,她悲從中來,摟著迎春哭得渾身顫微:“妹妹,姐姐今後沒有娘了,這可怎麽好呢?”


    迎春忙著替她順氣:“姐姐這話錯了,府裏還有老太太,我也會幫著姐姐,姐姐安心!”


    元春哭得氣息哽咽:“幸虧還有妹妹!”


    迎春是始作俑者,心中並無愧疚,王氏癡傻未必不好,她如今以為自己是小姑娘,日日學習針鑿,賞花撲蝶弄雪吟詩,總比她日日活在仇恨之中幸福多了。


    迎春知道,錦鯉在弄傻王氏同時,將她的麵癱修複了,這樣或許能夠讓元春好受些,因此,迎春故意問那太監:“別是錯了吧,當日不是說二太太中風麵癱麽?”


    太監聞言迴道:“二太太之前卻是麵癱,榮府一直請太醫院太醫醫治,聽說也尋找了不少民間偏方治療,前些日子還說二太太病症大好了,說話也清楚了,行動略微有些不便,扶杖可以正常行走。闔家正高興呢,說是隻怕正月間就可以進宮會親了,熟料陡然生了怪病。”


    元春聞聽榮府致力救助母親王氏,果然安靜下來,卻她閱曆不淺,不能盡信人言,遂問道:“可知道太醫怎麽說呢?這個症候可有前例,太醫能否醫得好?”


    掌事太監言道:“具體實情如何,奴才也不知道,之前這些話,都是賈大人托付小的代為稟報娘娘知道,哎喲,奴才蠢笨,差點誤了事了,賈執事還說了,曾經請過太醫院小王太醫進府替府上大老爺二太太請脈,具體情況,娘娘傳來王太醫一問便知!”


    元春聞言三神情一滯,小王太醫她是信得過,難不成母親真的是病了,並未受人壓製?


    迎春見元春沉吟,忙著吩咐道:“司棋,快去內務府說一聲,娘娘忽然不舒坦,速速派遣太醫請脈。”


    如今內務府太醫院都不敢得罪元春這個貴妃娘娘,辦事神速,不過一刻,小王太醫便來了。


    迎春以人多不宜靜心請脈,隻留下抱琴紫墨兩個大丫頭伺候,其餘人等都退出內室。


    眾人退出,元春一骨碌就爬起身來,以至於起的太急,血脈不濟,頭兒一暈,眼兒一花,一個踉蹌,差點從榻上跌落。


    迎春忙著搶上一步,用身子擋著元春,替她捧著肚子:“二太太並無性命之憂,一切可待。姐姐該自己愛惜,畢竟今後陪著姐姐一輩子的是皇上跟皇子,姐姐如今依靠就是這肚子裏的龍脈,萬莫閃失了!”


    元春焉能不知這個理兒,聞言忙著靜心沉氣,慢慢深唿吸,然後,慢慢靠上引枕,尋找個舒服位置歪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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