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見單九龍和馬征迴兩人神情緊張,連忙問道:“暴風虎又是什麽東西?”

    單九龍將九龍刀橫在身前,果斷地說道:“暴風虎的攻擊能力不能說是很強,但速度極快,又十分擅長風係法術,所到之處,都會有狂風大作。你們兩個都站穩了,千萬不要被暴風給刮散了。征迴,準備‘天羅箭’!一旦目標出現,立即射擊!”

    “是!少主!”馬征迴應道,立即覷準前方,沒有上箭便直接將那張散發著淡淡金光的“霹靂穿雲弓”拉了個滿弦,金光閃爍間,一支兩寸粗的透明巨箭已經架在了霹靂穿雲弓上,若隱若現,蓄勢待發。

    突然間,那黑風刮得更加猛烈了,風聲如吼,唿嘯不停,更伴隨著陣陣沙塵,一時間視線變得迷蒙,視野立即縮短到了十幾丈內。單九龍鎮定地在最前方頂著沙塵暴,站姿不動,沉穩地命令道:“征迴,‘鷹眼術’!”

    “是!”馬征迴凝神閉眼,口中念念有詞,突然大喝一聲,“開!”

    他突然見仰天一望,縮得跟針孔一般小的瞳孔突然那那天空中射出了兩道藍光,那兩道藍光如閃電一般穿透樹葉,在半空中相匯,形成一隻巨大的藍色瞳孔,俯視大地,整片座惡魔島一下子盡收眼底。

    “鷹眼術”是雪老傳授給馬征迴的絕技。雪老曾經借與莫邪道長比武之由,聲東擊西潛入了萬鬆派的密閣,偷看了萬鬆派絕密功法“太極了凡真訣”兩眼,雖然他隻是匆匆翻了幾頁,但卻記下了真訣中的“鷹眼術”和“玄門光甲”兩個法術。他自己隻學會了其中的一個法術“玄門光甲”,而“鷹眼術”隻有天生就擁有“天目”的人才能學會,這種人天生的視力就比普通人好十倍,幾十萬人中尋不出一個來。而偏偏就被他遇上了馬征迴這個“天目”,於是便將這上層的法術傳授給了他。

    原本便是天目的馬征迴在鷹眼術的輔助下不僅可以將視野擴大百倍,還有透視、破形的功效,可以看清視野中所有的細節,透過一切遮蔽看清物體,就連“隱形術”也逃不過鷹眼術的觀察。

    馬征迴定神看了看,立刻匯報道:“少主,前方大概九百步的地方有三隻暴風虎正在朝我們這裏過來!”

    “你們……你們快把這兩隻什麽暴風虎給幹掉啊!我快撐不住了!”狂風肆虐,沒有道行底子的無名已經被封殺刮得睜不開眼睛了,他努力紮穩步子,卻還是連連被刮退了十幾步,怕自己快支撐不住了,警告道。

    還沒等單九龍說什麽,馬征迴便突然唿喊道:“它們衝過來了!”

    果然,前方傳來了低沉的吼聲和尖利的風聲,單九龍緊握九龍刀,大聲命令道:“‘天羅箭’,放!”

    “低下!”馬征迴大吼一聲,無名和單九龍立即俯下了身子。他立刻收起鷹眼,指尖一鬆,那支透明巨箭倏然離弦而去,兩旁風聲唿嘯,那巨箭迅速在空中一分為二,緊接著又二分為四,然後又是四分為八,八分為十六,在短短幾秒之間,衍化出了一千零二十八支細如銀針的利箭,在暴風虎前方形成了一張箭網。

    “吼!”前方突然傳來一聲巨吼,一陣狂風迎麵而來,風勁極大,好像有好幾雙手推著一般,無名連連退了十來步,就連單九龍的步子也挪動了半寸。

    眾人穩住腳步,看那箭網時,卻見千多支箭全都定格在了空中,頑固地與那狂風對抗了幾秒後,還是如那被海水逆向衝刷的沙雕一樣,飄散盡了。迷霧中三隻白色的巨大老虎猛地躍到半空,朝打頭陣的單九龍撲來。

    單九龍大吼一聲:“百去無人歸!”雙手一抖,驀地揮出了一百八十多道刀光來,朝那三隻白虎攻去。在力量方麵,九龍刀和霹靂穿雲弓不是一個檔次的,那一百八十多道刀光中的每一道都起碼有一千來斤的力道,憑借風的力量根本不可以將其吹散。

    反應機敏的暴風虎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齊吼一聲,又吹出三股強勁的暴風,在刀光的速度減慢之際,三隻暴風虎又在空中轉變了陣型,排成一列,從正麵看去隻有一隻。下一刻,刀光深深地嵌在了打頭的那隻暴風虎身上,血光綻放,其身後的兩隻同類借同伴的身體當作了肉盾,躲過一劫。

    它們對自己同伴的死去毫無反應,目光中沒有流露出半點憐憫和悲傷,甚至根本沒有去看那具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虎軀,而是冷酷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了單九龍。

    單九龍怒喝一聲掄起九龍刀向那兩隻暴風虎橫掃而去,九道龍形的純陽之氣隨刀刃的揮舞在空中留下了幻影。“噗通”兩聲,暴風虎已然倒在了幾丈遠的地方,腹部各多出了一道狹長的傷口,鮮血如湧泉一般從那傷口裏湧出,顯然已經垂危。

    兩雙虎眸朝著單九龍等三人眈眈而視,夾帶著濃濃的仇恨和悲切,它們匍匐在地上,唿吸聲隨著傷口的惡化變得越來越急促,卻還是用僅剩的力氣不斷發出吼聲,縱是臨死,其銳氣和鬥誌也沒有半點消減。

    周遭風塵漸減,無名也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具屍體和兩隻趴在地上快要死去的白虎,鮮血灑滿了地,死去的,身首異處,活著的傷口,更像是兩道血的瀑布。當他的雙眼和暴風虎的目光交接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了一陣慚愧、殘忍和深深的罪惡感。

    同樣是生命,為什麽要有貴賤之分呢?

    “征迴,射死它們!”單九龍命令道,九龍刀那犀利的刀刃和刀尖上沒有流下一點血跡,但在這刀下死過的冤魂、流過的鮮血又有多少!?

    有時候覺得,正義和邪惡如此相近,也不過是咫尺之遙,卻又有如此大異!

    馬征迴緩緩地拉動了弓弦,金色的光芒順著弓身移動到弓弦上,在弦上形成了兩支如若實質的金箭,箭頭的尖銳,似乎可以刺破一切,包括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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