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泰在瑞勇公爵府待了兩個時辰才迴了府,走的時候臉上帶著些許笑意,他聽佛爾袞說著胤禛最近做的一些事情和計劃,從心底認為他沒幫錯人,或許剛開始幫助胤禛是為了瑾薇,可現在的保泰,開始認同欣賞起了這個男人。


    不同於保泰對胤禛的認可,胤禛在接到保泰迴京不久後拜訪瑞勇公爵府的消息,滿臉冷意。他相信瑾薇對保泰沒有什麽心思,但保泰心裏的算盤他比誰都清楚。當初保泰求康熙指婚的事雖然沒有流傳出來,胤禛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想到這裏,他心裏有些堵,也有些慌亂,恰好今日正逢十四福晉侍奉德妃,他收拾了一番,便前往了瑞勇公爵府。


    德妃最近的情況好了很多,這都歸功胤禛想出用管子喂藥的法子,他曾經聽到瑾薇說起未來的生活,記住了所謂的西醫治病的法子。正巧德妃無法進食湯藥,胤禛就想起西醫的種種,若是將管子放入喉口處,再輔以湯藥,或許能夠讓德妃服下這些東西。事實不出胤禛的所料,那些湯藥德妃確實服下了。胤禛見此法有效,立刻稟報了康熙,康熙頓時龍心大悅,不是為了德妃病情得以醫治,而是多了一個巧妙的治病法子。因為很多時候,中醫的治療都是需要入口服藥,假如病人昏迷服食不了,那隻有等死一條途徑了,胤禛想到了這麽一個法子,確實是功勞一件,但也歸功於他的仁孝之心,若不是心係德妃的病症,他如何能想出來這個辦法?為此,康熙很是滿意胤禛的作為,也愈發看十四不順眼了。自己不來也就罷了,明明知道胤禛在永壽宮,還讓身懷六甲的完顏氏過來侍疾,生怕傳不出什麽流言一樣,真是不知所謂!還好胤禛曉得分寸,和完顏氏的時間都是岔開來,他才省下了不少心思。


    若是十四知道康熙的想法,他怕是要冤死了,誰樂意往自己的頭上戴綠帽啊。他讓完顏氏過來侍疾,一是代替自己盡孝心,證明他不是個忘恩的人,二來完顏氏正懷著孩子,她還堅持伺候德妃,而雍郡王的四福晉任由自己的丈夫忙裏忙外,自己卻連宮都沒進過,兩下相比,總會讓人有些看法。要是能氣上瑾薇一氣,十四也是十分樂意的,可惜,雖然他知道瑾薇家有解毒丹,可京城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啊,別人隻會看到瑾薇重病,德妃昏迷,身為兒子的胤禛兩頭忙碌,十四卻是悠閑自得,雖然不好妄加評論,但心中高下自見。


    胤禛在馬車上迴想著最近的流言和大臣們的態度,心中很是滿意,隻是這個滿意抵消不了他聽到保泰在瑞勇公爵府裏所產生的怒意和冷冽。上輩子保泰屬八阿哥一脈,他在宗室中的人際和威望都很不錯,於是到了胤禛繼位,保泰沒少給他添麻煩,胤禛雖然對保泰沒有太大的惡感,卻也談不上好感。但這一輩子,他從來沒有發現保泰這麽讓人討厭!他記得保泰還缺少個嫡福晉吧,也該成親了,胤禛心裏恨恨的想到。


    “雍郡王吉祥!”伊勒圖聽到小廝報來的消息,迅速來到了前廳,看到胤禛一臉冷意,他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胤禛在皇子中雖然氣度不凡,可這氣勢從來沒有如今天一般讓人畏懼臣服,就好像……康熙那般。伊勒圖偷偷看了胤禛一眼,隨即垂下了眼眸,或許佛爾袞才是眼光最好的那個。


    “起吧。”胤禛心中複雜難辨,看了內院的方向一眼後說道,“福晉今兒可還好?”他已經不知道來公爵府幾次了,每次問到瑾薇的消息,伊勒圖都是一番敷衍推諉的話。胤禛不知道為什麽,想到瑾薇和弘曜的模樣,次次都忍了下來。


    伊勒圖估摸著胤禛的情緒,想著也差不多讓兩人見麵了,畢竟不管怎麽說,瑾薇都是雍郡王的福晉,到最後她所有的富貴和榮耀都在這個男人身上,要是鬧翻了,難受的還是她。於是,伊勒圖恭敬的說道:“薇兒今天精神尚算不錯,弘曜這小子已經能背幾首古詩了。”說到弘曜,伊勒圖的臉上露出一抹自得,雖然那小子看上去懵懂天真,可內裏卻是個狡猾如狐的家夥。要不然,怎麽不讓他家阿瑪額娘知道他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若不是他偶爾發現,還真被著小子給蒙了過去。


    想起弘曜憨憨的模樣,胤禛眼裏劃過一絲寵愛和溫和,看著伊勒圖洋洋自得的表情一陣不悅,他的孩子你這個做那克出的得意個啥?不過對於弘曜的聰穎,胤禛還是很滿意的,“那今兒爺可以見到福晉和弘曜了吧?”看著伊勒圖平靜的麵孔,胤禛對於瑞勇公爵府的那點兒不滿也煙消雲散了。說到底,瑾薇越受重視代表著他能得到的幫助越多,胤禛還不會這麽分不清形式。


    “自然。”伊勒圖做了一個請的收拾,讓胤禛先行,自己則跟在了胤禛的身側。胤禛沒有再說什麽,看了伊勒圖一眼,直接往瑾薇的院子方向走去。


    伊勒圖看著胤禛那熟門熟路的模樣,不禁歎了口氣,既然這麽熟悉瑾薇的一切,為什麽在她遭遇那些事情的時候沒有保護她,若不是瑾薇從小和老道士學了一點辨毒的法子,公爵府就是有再多的解毒丹也禁不住這一天三次的謀害。想到這裏,伊勒圖決定稍微提點胤禛一下,他思量了片刻後說道:“雍郡王,薇兒是公爵府最小的孩子,從小就被我們寵壞了,很多事都不清楚,您別見怪。”


    胤禛理解公爵府一家對瑾薇的寵溺,畢竟隻有這麽一個格格,而且伊勒圖和佛爾袞兩人大她近二十歲,對著瑾薇都是把妹妹當女兒疼的。不過瑾薇畢竟是成年人,沒有一些女子身上驕縱的性子,他很是滿意,也不想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結,於是胤禛開口說道:“薇兒天真爛漫又不失穩重,待人處世頗有皇家風範,伊勒圖不必太過謙虛。”他完全沒有發現自己對瑾薇的稱唿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改變。


    “是。”伊勒圖在心裏暗讚胤禛眼光好,壓根沒有注意到胤禛的稱唿問題,他興致勃勃的說道,“我們家薇兒人好又心軟,對很多事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根本就不設防。”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根本就是她懶,隻要不牽扯到她,她才不在意這麽多。胤禛在心裏默默歎氣,看著伊勒圖得意自豪的模樣,明智的選擇了沉默。


    “也就是薇兒才相信後宅那些女人的話,也就她傻,這才中毒還害得弘曜落水。”伊勒圖的話裏雖然在埋怨瑾薇,可他擠兌胤禛的語氣誰都聽得出來。


    ‘爺看她是比誰都聰明!’胤禛心裏補上了一句話,他不是沒有派人保護瑾薇和弘曜,隻是自從那次他讓安插在瑾薇身邊的人偷偷將一直暗害瑾薇的人的信息交給她以後,不管自己如何安插人,都被她找了出來。胤禛本想著憑著瑾薇的這份心思,在後宅也不至於被人害了去,卻不料還真出了這樣的事。胤禛下定了決心,這次以後他要光明正大的放上兩人在瑾薇和弘曜的身邊,她還真能拒絕?


    其實,胤禛的那些暗線都是萌萌查探出來的,她隻不過是聽瑾薇的將“所有”釘子都查探出來。瑾薇看到萌萌列出的人,問都沒問是誰的人,全都打發了出去,壓根就沒想到胤禛會放眼線進她的院子。而且,瑾薇身上的秘密太多,她也不想哪裏做得不合時宜或者不小心而被查探出來,幹脆將所有人都打發出去,以防萬一。


    伊勒圖自然不知道這些,他還以為是胤禛將瑾薇扔到後院去自生自滅。看著大肚子的妹妹牽著可愛的侄子匆匆迴家,自然是心疼得不得了,所以將怒火全都對準了胤禛。


    “爺以後會保護她和弘曜。”胤禛在心裏已經確定了用暗衛,還想好了幾個人選,這還是他第一次動用暗衛來保護後宅的人。在胤禛的心裏,粘杆處和血滴子的暗衛是他奪位的手段和屏障,府裏的事情有蘇培盛和高無庸即可。但是弘昀的死亡,弘曜的落水,這都證明了光靠宮女太監是無法完全保障他孩子的安全的,雖然暗衛人數不多,不過調出兩人還是可以的。


    聽到胤禛承諾一般的話語,伊勒圖稍微安了心,暗自打量了他一眼,也許連胤禛自己都沒有發現,在問起瑾薇身體狀況時的緊張和牽掛,在承諾保護她時的堅定和溫柔,還有對自己挑釁的無奈和退讓,這一切的作為已經超過了對福晉的喜愛……也許,有人深陷情網而不自知?伊勒圖這般想著,眼底劃過一絲流光。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十五章


    瑾薇完全不知道胤禛的來訪,她將佛爾袞前兩天送給她的雪白狐狸皮毛做成了個兔子裝,將粉嫩嫩的弘曜塞了進去。然後看著小包子扯著帽子上的耳朵傻笑,心裏直樂和。就在這時,她聽到了伊勒圖和綠袖說話的聲音,想也沒想的說道:“綠袖,可是大哥?讓他進來吧。”


    聽到瑾薇清脆溫婉的聲音,胤禛眼睛閃了閃,意味不明的看了伊勒圖一眼,雖然他知道瑾薇病重的消息是假,但沒想到公爵府居然還真的敢三番四次的用身體不好的借口阻攔他。想到這,胤禛也沒有搭理伊勒圖,端著一張冷臉走進了屋子。而伊勒圖看到胤禛走進自家妹妹的屋子,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了水木清華。


    胤禛這一進屋,那萬年寒冰的臉差點沒繃住!那屋裏毛茸茸還能動的東西是什麽?!


    “大哥……”瑾薇本以為是伊勒圖,沒想到這一抬頭,看到的居然是自己最不願見的人,暗自心虛,她先是不告而別,再然後三番兩次的讓胤禛吃閉門羹,如今更好,直接被逮到她折騰這位爺的兒子!瑾薇瞄了一眼胤禛漆黑的臉色,訥訥的開口道:“爺,您怎麽來了?”隨後使勁的給黃悅使眼色,讓她將弘曜帶走。


    “爺怎麽不能來?”胤禛終於認清了“那團”東西是他的寶貝兒子,虎著一張臉看向瑾薇,有這麽折騰兒子的額娘嗎?!


    “不是……那個,我……”不是沒想到麽,瑾薇在胤禛冷冽的氣勢中,將最後幾個字吞了進去。她低頭算了算自己離府的日子,差不多快一個月了,她確實是該迴郡王府待產了。


    胤禛這段日子在公爵府吃的閉門羹不算少,瑾薇原本的怒氣也在他一次次的拜訪中消散了。其實在瑾薇被額爾赫大罵的時候她就開始反應了過來,既然已經占據了福晉這個位子,就算她不爭,別的女人也會逼著她爭。就算她真幹掉了胤禛,帶著弘曜老老實實的過日子,她真的甘心屈居於人下麽?做貝勒福晉已經是各種委屈了,更何況是親王寡婦?沒有胤禛的庇佑,隨便一則流言都可以逼死她。若是繼位的是十四這樣的人,她和弘曜能活著就是萬幸了。既然她有這個條件,為什麽不爭?


    瑾薇中毒的這場戲雖然有別扭的情緒,但也想將郡王府裏李氏的人脈一網打盡的想法,然後她再找個機會扶持耿氏上位。對於耿氏她並不是完全相信,卻也欣賞她的這份自知之明。


    “看來你恢複得不錯,弘曜也是。”胤禛看著低頭心虛的瑾薇,眼裏閃過一絲笑意,隨後又迅速斂去,“既然如此,那明兒爺就接你們迴府。”


    咦,她還以為會是今天就走。瑾薇抬起頭看向胤禛,眼裏閃過一絲疑惑,這位爺什麽時候這麽體貼人了?對於胤禛讓她們迴郡王府她確實是沒有抗拒的心思了,畢竟肚子裏的這個等不得,弘曜也不能呆在公爵府太久,於是瑾薇點點頭說道:“好,不過爺您就不用來接了,有大哥他們呢。”


    胤禛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爺來接吧,最近京城不是很太平。”康熙那邊傳來十八阿哥病重的消息,京城也是風起雲湧,讓瑾薇和弘曜這麽單獨前行,他還真不怎麽放心。


    瑾薇乖巧的應聲,她自然是明白胤禛的擔心。想到這,瑾薇有些恍惚,她和胤禛都是知曉曆史的,所以很多時候隻需要一句話就能猜到對方的心思,那種不可言說的默契讓瑾薇很是歡喜,這也是她對胤禛動心的由頭吧?在陌生的世界,有那麽一個可以分擔所有秘密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的丈夫,想要控製住自己不動心,簡直是癡人說夢。


    也許是離開了反而看得更清,瑾薇清楚的知道自己對胤禛動心了,不過她並不是一個為愛癡狂的人,在她的心裏很多東西比愛情更重要。而且胤禛永遠也不可能為了她放棄其他的女人,既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愛情,那麽就灑灑脫脫的放手。要就要全部,若不要就一絲一毫都不要牽扯,永遠都沒有中間地段。


    胤禛發現瑾薇眼裏一閃而過的恍惚,微微皺了皺眉,他伸手抱過趴在黃悅懷裏的弘曜,扯下他頭上的兔子帽,溫和的說道:“弘曜,在你郭羅瑪法家好不好玩?可有落下功課?”


    弘曜先是仔細打量了胤禛一番,繼而大笑著抱著他的脖子,往胤禛的臉上塗了一臉口水後說道:“阿瑪!阿瑪!弘曜想阿瑪了!”粉嫩的臉上滿是依戀,眼裏是毫無掩飾的驚喜。


    瑾薇瞧著弘曜這副認人的樣子,心中暗自腹誹,就算一個月沒見,也不至於認不出來吧?這般想著,瑾薇抬頭看向胤禛,立刻吃了一驚。胤禛本就消瘦,在瑾薇嫁過去以後費了很多心思才將他的肉養起來,這才一個月,他就被打迴了原型,眼底也有著淡淡的青淤。頓時,瑾薇的心裏有些難受,四十七年本就不平靜,德妃被她劈了個半死不活,而她自己鬧起了情緒迴家,所有的一切都是胤禛一個人挑了起來。想起曆史上雍正是累死的傳聞,瑾薇有些失控的上前,伸手摸了摸胤禛的臉頰說道:“怎麽會瘦成這樣?蘇培盛是死人啊!”


    瞧著瑾薇怒意十足的眉眼,胤禛心裏湧現一股暖意,握住瑾薇白嫩的小手,嘴角微微翹起,“爺沒事,隻是最近事比較多,有些疏忽了。”發現自家福晉的不依不撓,胤禛點了點瑾薇皺起的眉頭,無奈的解釋道:“爺練過武,你不記得了?”


    對啊,她怎麽忘記了那坑爹的內力和輕功了?想到這,瑾薇舒緩了眉眼,對胤禛笑了笑。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和胤禛的姿勢十分曖昧,她幾乎是被胤禛半擁在懷裏,而原本被胤禛抱著的弘曜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被黃悅抱了出去。瑾薇有些尷尬的推了推胤禛的胸膛,“弘曜呢?”


    “被黃悅抱出去了。”胤禛用緊緊鎖住瑾薇閃躲的眼睛,在她心疼上前安慰自己的時候,綠袖她們就極有眼色的告退了。他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見到瑾薇了,知道此時將她擁進懷裏,才發現自己對她很是想念。


    “爺……”瑾薇被胤禛抱得很是難受,扭了扭身子,將自己的背對著胤禛,摸了摸自己那大肚子。


    胤禛任由瑾薇靠著自己,瞄了一眼她那隆起的腹部,心裏暗暗盤算著孩子的出生時間。突然,胤禛伸手蓋上瑾薇的肚子,語氣有些低沉,“薇兒,這次似乎比懷弘曜時還要大?”莫不是雙生子?胤禛心裏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在皇家,雙生子都視作不吉利的象征。瑾薇這還是嫡子,若真是雙生子,恐怕雍郡王府會有一場大難。


    瑾薇也有些疑惑,她隻在腹部感受到了一團靈氣,隻是這肚子也太大了些。在清朝生活了這麽久,她也知道現代人人期待的雙胞胎是唯恐避之不及的災禍。特別是在此之前不管是宮裏還是郡王府都發生了很多事,假如真是雙生子,不管是她還是胤禛,甚至是弘曜都難逃責難。這還不是最嚴重的,瑾薇最擔心的是康熙會將廢太子的事推到雙胞胎身上,那樣,雙胞胎一個都別想活!


    感受到懷裏的人驚恐的情緒,胤禛雙手環住瑾薇,在她耳邊輕聲安慰道:“別怕,別怕……爺在這裏,交給爺,薇兒別怕。”胤禛有些埋怨自己將這事直接說了出來,就算那是雙生子又如何,他愛新覺羅·胤禛的孩子,怎會是災禍?!


    靜下心來的瑾薇也開始思考對策,她並不認為自己有生龍鳳胎的好運,現在的她期望自己肚子裏的是一個孩子或者是兩個女孩。要真是兩個男孩,她就隻能將其中的送走,對此瑾薇自然是萬分不願,但沒有什麽比孩子的生命還重要。人死了,那就什麽都沒了,隻要她的孩子活著,別說讓他叫別人額娘,就是要了她的命她都願意!想好退路的瑾薇轉頭看向胤禛,眼裏含著一絲祈求,“爺,我沒求過您什麽事,這次若真是……”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咬了下唇,“請您一定要保下孩子的性命,即使,他不再是我的孩子。”


    胤禛撫摸著瑾薇蒼白的臉,點頭說道:“你放心,他是你的孩子,誰都搶不走。”胤禛已經下定了決心,若瑾薇真生下兩個男孩,他就將其中的一個送到別院養大,等到合適的機會再將他尋迴,誰也不能代替他和瑾薇做那孩子的父母。假如劉氏和耿氏懷孕的事情再提前一些就好了……胤禛輕歎了口氣,望著瑾薇的側臉,什麽都沒有再說。


    迴到雍郡王府的瑾薇老老實實的在府裏養胎,有時也叫上五福晉和十三福晉說說話。她主要的目標是十三福晉,隻是單單叫上十三福晉怎麽都會讓人起疑,畢竟相比十三福晉,她和五福晉的關係更好一些。


    “四嫂,你歎什麽氣?”五福晉吞下一顆葡萄,愉悅的眯了眯眼。


    瑾薇一直在擔心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沒想到無意間表露了出來,她對五福晉笑了笑說道:“沒什麽,就是府裏的事情有些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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