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晩小欣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醫院了。額頭上纏了紗布,她努力的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頭還昏沉沉的痛。

    “你醒啦?”李浠兒倒了杯水遞給她。

    晩小欣迴憶起自己好像是出了車禍,於是著急的問:“浠兒,我記得我們之前出了車禍,宇澤呢?他沒事吧?”

    “宇澤他……”李浠兒嘴唇蠕動著,緩慢的擠出幾個字,就再也發不出聲音。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晚小欣的心中,但是沒親耳聽到宇澤的消息,她都相信宇澤還好好的。

    “宇澤到底怎麽了?你告訴我呀?”晚小欣越來越擔心他的安危。

    “他……”李浠兒仍然說不出話來。

    “他一定還在其他病房,我要去看看他。”晚小欣不顧得自己還輸著液,執意要下床。

    “你不要去,宇澤他——死了。”李浠兒艱難的擠出那幾個字。

    死了?什麽意思?

    晚小欣呆了整整一分鍾,感覺從頭冷到腳,她的身子就像沒有溫度似的冰冷而僵硬。等她反應過來之後眼淚唰的一下掉了下來,她一把推開浠兒,說:“我不相信,你騙我,他一定是在隔壁房間,我要去看看他,你就讓我去看看他吧?宇澤不會死,不會的。他說過以後的路要陪我一起走,這條路程才剛開始他怎麽就可以放棄呢?”

    “小欣你不要這樣,宇澤真的走了。”李浠兒把晚小欣扶上床。

    晚小欣不再說話,她的眼淚,瞬間崩塌,蜷曲著身子抱成一團開始痛哭。宇澤那麽陽光、那麽善良、那麽年輕,怎麽可以就怎麽走了呢?他每天迎著升起的太陽,燦爛綻放的笑容是那麽好看,那麽清澈。為什麽老天爺要那麽殘忍的把他送去另一個冰冷的世界?

    晚小欣剛一抬頭,眼淚又砸了下來,她說:“宇澤現在在哪裏?我想去看看他。”

    “小欣……。你還是不要去了……因為……顏爸爸顏媽媽認為是你害死了宇澤,他們現在很傷心,發誓說再也不要見你。”

    浠兒的話再次觸痛了晚小欣的神經,眼淚嘩嘩的來得更加洶湧,她咬著嘴唇,撕心肺裂的痛。是我害死了宇澤,是我害死了宇澤……晚小欣滿腦迴蕩著這句話,現在,就連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了。

    “如果不能見宇澤最後一麵我會遺憾終身的,宇澤他……也會走得不安心。浠兒,求求你,幫幫我,幫我見見宇澤好不好?我真的很想他。”沒了宇澤,該如何堅強的活下去。

    “宇澤的葬禮安排得很簡單,顏媽媽不想觸景傷情,三天前就早早的讓他入土為安了。”浠兒的話又是當頭一棒,這一棒砸下來讓晚小欣差點窒息,半天沒有緩過神來。真是諷刺,她居然看不到這個生前最愛她的男人最後一眼。

    “三天前?”

    “是的,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了。”

    她開始傻笑,一邊笑眼淚還是往下掉,一滴一滴的砸下來,盛開出冰涼的花。

    晚小欣不停的唿喚著宇澤的名字,因為要對他說的話太多太多,她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念道:宇澤,其實有句話,我很想告訴你,卻一直沒勇氣說,那就是——我愛你。不知道你在去黃泉的路上能聽見我對你的思念麽?那條路一定很寂寞很冷,不知道你在另一個世界會不會想我,我很想你。宇澤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知道這句話就算講一千遍一萬遍,仍然彌補不了我對你傷害,而這個傷害永遠也迴不了頭。

    “小欣,有件事我知道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對你說,但是為了顏爸爸顏媽媽不再那麽傷心,我必須說。”李浠兒小心翼翼的說。

    說吧!失去了宇澤,還有什麽樣的打擊我還不能挺住的呢?晚小欣沒說話,隻是默默的聽著。

    李浠兒接著說:“顏媽媽已經傷心得一蹶不振了,她說她再也不想看見你,因為一見到你,就會想起宇澤的死,他們也是痛不欲生啊!必定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樣的打擊他們怎麽能受得了呢?”

    晚小欣木訥的點點頭。

    李浠兒又說:“也許,你的離開對他們來說是件好事。”

    晚小欣抬頭看著浠兒,淚如泉湧。難道真的要離開嗎?難道隻有離開才會對顏爸爸顏媽媽的傷害減到最小嗎?可是宇澤,我最愛的宇澤,我怎麽可以扔下你一個人離開,盡管我已經扔下了你,讓你一個人躺在冰冷的世界裏,可是,可是我要怎麽做才是對的呢?我不願傷害你的父母,為什麽往往不願意傷害的人卻把他們傷害得最深?對不起,我現在除了說對不起,我還能說什麽呢?對不起!

    晚小欣的眼眶似乎再也裝不下眼淚了,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小聲的說:“如果可以讓顏爸爸顏媽媽不那麽傷痛,我願意離開。隻要我離開他們就會好起來嗎?”

    “也許隻有這樣才是最好的選擇。”

    迴到家後,落日的暈紅透過玻璃窗彌漫進來,家裏隻剩下晚小欣一人,孤獨又落寞。來到房間,看著寫字台上的木雕螢火蟲那麽乖巧的躺在那裏,那是小時候宇澤第一次送自己的禮物,可是宇澤,我明明還能感覺到你存在的溫度,但你怎麽可以就怎麽走了呢?晚小欣打開抽屜,裏麵有和宇澤一起的合影,拿著照片,真後悔當初為什麽不多拍幾張照片?就連想留住他最後的容顏也那麽少。看著看著就淚如雨下。她突然明白,一切不可能再迴去了,宇澤真的走了。

    宇澤走了,連同她的心也一起帶走了,剩下的隻是行屍走肉的軀殼。收拾完所有東西,拖著行李箱眷戀的環顧了家裏最後一眼,既然要走就不要再有不舍,走出房間關上門的那一刹那,眼淚有毫無防備的湧了出來,這裏必定是生活了四年的家,這裏有和爸爸媽媽一起的快樂時光,可是退房租的事一定不能讓父母知道,不能再讓他們為自己擔心了。

    本來想去和向煜道別,但剛一抬起想要敲門的手,便又猶豫了,不是說再也不讓任何人為自己擔心了嗎?不是說既然要走就要走得無聲無息的嗎?

    晚小欣拖著行李箱轉身離開,努力忍住淚水,抬起頭發現天已經黑了,黑得史無前例,沒有月亮沒有星光。像是某種絕望,無邊無際地繁衍生息,最後籠罩一切。眼淚還是沒有忍住,流了出來。難道眼淚的存在就是為了證明悲傷不是一種幻覺嗎?

    病房裏所有的醫生和護士都不停的忙碌著,這已經是這位病人送進醫院來的第三次搶救了,一位護士歎息道:“唉!真可惜,那麽優秀那麽帥氣的男孩,居然一直昏迷不醒,要是再不醒真的可能變成植物人了,太可惜了。”

    另一位護士說道:“不過搶救了三次都可以化險為夷,他的生命力還是蠻堅強的,希望這次他能挺過去。”

    兩位護士邊說邊匆忙的朝病房裏走去。

    病房外麵顏同鏗焦急的在外麵踱來踱去,秦淑惠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抹眼淚,李浠兒則坐在一旁安慰道:“顏媽媽你不要太擔心,宇澤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逢兇化吉的,一定會沒事的。”

    “我怎麽會不擔心呢?宇澤已經昏迷了三天了,要是再不蘇醒,我可怎麽辦啊?我就隻有宇澤這麽一個兒子。”秦淑惠聲音裏透著疲憊,黑白分明的眼眸裏泛著零星的血絲。

    “宇澤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不會的。”李浠兒在這一刻真的希望宇澤能快點蘇醒過來。

    醫生搶救完畢出來後,說:“病人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而且已經有一點蘇醒的跡象,所以接下來時間,你們一定要在病人身邊不停的說話來喚醒他。隻要能蘇醒就沒什麽大礙了。”

    “好的,謝謝你醫生,謝謝你。”懸在秦淑惠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了下來。

    病房裏,顏宇澤安靜的躺在那裏,秦淑惠守在病床邊說:“宇澤,你快點醒過來吧?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你怎麽可以就這麽一直睡下去呢?”“顏媽媽,你也有好幾天沒睡覺了,你迴去休息一下吧?這裏就讓我來陪宇澤吧?顏爸爸,你陪顏媽媽迴去好好休息一下,這幾天你們都憔悴了不少。”李浠兒說。

    “至從宇澤出事以來,你跑前跑後,也很少休息,真是辛苦你了,想不到小欣居然可以鐵石心腸扔下受傷的宇澤一個人離開,在關鍵時刻還是你對宇澤有情有義,小欣她太讓我們失望了,真是慶幸能在他們結婚之前看穿她是什麽樣的人,隻是沒想到我們顏家對她也不薄啊?她怎麽可以這樣狠心呢?”顏同鏗義憤填膺的說。

    “顏爸爸,算了,小欣的事已經過去了,就不要提了,也許她也是有苦衷的呢?現在這個社會沒有幾個人能聽見自己的未婚夫有可能會成植物人還能像以前一樣對他堅貞不渝的,她也許隻是不想讓自己將來太累吧?”李浠兒說:“就如您說的一樣,慶幸他們還沒有結婚,我對宇澤的愛慕你們應該了解,不管宇澤的情況有多壞,我都不會放棄他。”

    顏同鏗點點頭,也許是感動,眼眶微微泛紅。秦淑惠拉著李浠兒的手,溫柔的說道:“還好在這個時候有你,浠兒,我就把宇澤交給你了。”

    “顏爸爸顏媽媽,你們放心迴去休息吧?如果宇澤醒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的。”李浠兒乖巧的說道。

    “好。”

    待顏同鏗和秦淑惠走了,李浠兒看著眼前這個愛了幾年的男子,微微覺得有點心疼,眼前浮現出了當天宇澤出車禍的情景。

    因為那天無意中看見了顏家和晚家一同用餐的情景,知道他們的好事應該快到了,但是自己明明比小欣優秀為什麽要輸給她,不可以,她不可以把自己心愛的人拱手讓人。之前已經讓汪伯伯把晚小欣的父母調離去了新加坡,為什麽她那麽愛她的父母卻不一起去新加坡呢?隻要她離開了,這次事也不會發生啊?所以迫於無奈的情況下,她隻能撥通了金毛的電話。

    “金毛,有件事需要你幫忙……”李浠兒的眼神突然變得冰冷可怕。

    事情搞定後,李浠兒開著車一直尾隨在顏宇澤的車後麵,副座上坐的是——上次調戲她的那個金毛,原來一切都是李浠兒精心策劃的,她的目的就是要得到宇澤。

    李浠兒眼睜睜的看著顏宇澤和晚小欣出車禍,待他們的車撞上電線杆上時,李浠兒和金毛走下車,確定他們倆都不省人事後,李浠兒吩咐道:“金毛你先送晚小欣去城郊的醫院,我處理好這裏的事就來。”

    “我可是昧著良心幫你做這件事的,錢一分也不能少。”金毛一邊把晚小欣抬出車,一邊貪婪的說。李浠兒冰冷的甩出一句話:“你放心,錢一分不會少你的,不過你一定要把事情辦妥當。”

    看著金毛帶走了晚小欣後,李浠兒這才撥電話叫救護車。

    這時,一隻手無意中碰了一下李浠兒的手,把她從記憶中拉了迴來。是宇澤,是宇澤的手在動,李浠兒激動得大叫醫生:“醫生,醫生,病人醒了,病人醒了。”這一刻李浠兒是發自內心的哭了,她付出了這麽多不就是為了能把宇澤留在自己身邊嗎?如果宇澤真的一直昏迷不醒,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太好了,現在宇澤終於醒了,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顏同鏗和秦淑惠一接到宇澤蘇醒的電話,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醫院,來到病房,隻見李浠兒正在給兒子喂粥。

    “兒子,你終於醒了,太好了,醒了就好。”秦淑惠激動得又淚眼模糊了。

    “身體有沒有什麽覺得不舒服的?醫生都給你檢查了嗎?”顏同鏗慈祥的說道。

    顏宇澤還來不及迴答爸媽的問題,一直望著頭看著門外,說:“就你們來嗎?小欣呢?她怎麽沒來?”

    秦淑惠看了一眼老公,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麽迴答。

    “浠兒不是說小欣沒什麽大礙嗎?既然沒事,怎麽不來看我?”

    秦淑惠不想在這個時候告訴兒子真相,是因為怕他身體還沒完全康複,不能再讓他受刺激了,她叉開話題說:“喝了點粥會不會覺得好一點了,還想吃什麽,媽媽做給你吃。”

    “媽。”顏宇澤拖著長音,他知道媽媽是故意叉開話題,可是他真的很想知道小欣現在在那裏。

    秦淑惠看著兒子居然連自己的健康也不管,依然那麽關心晚小欣就有點生氣了,說:“在你眼裏就知道小欣小欣,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了,這三天來我們每一個人誰不是為你提心吊膽的,你一醒來不關心我和你爸爸有沒有怎麽樣,你心裏就隻有那個晚小欣。”

    “媽,你是怎麽了?”顏宇澤不解,為什麽短短幾天時間,媽媽會對小欣有偏見呢?

    “好了,宇澤,你身體還沒完全康複,不管什麽事,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其他的事等你出院了再說。”顏同鏗穩住了這個僵局。

    顏宇澤點點頭,不再說話,但是心中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李浠兒說:“宇澤,我先迴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顏宇澤頭也沒有抬起來,點點頭應了一下。

    一聽到顏宇澤出車禍了,向煜立馬來醫院看望他,因為小欣也有好幾天沒迴家了,不知道當時發生車禍時小欣有沒有和他在一起。向煜越想越擔心,急急忙忙來到醫院,見顏宇澤正準備起身倒水喝,向煜連忙上前幫忙,說:“我來吧?”然後把倒好的水遞給了他。

    “向煜,你來了。”顏宇澤今天的精神似乎好了很多。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發生了這麽嚴重的事,現在是不是已經脫離了危險期?”向煜關切的問道。

    “已經沒事了,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小欣呢?她有沒有和你在一起啊?我很擔心她,她已經有好幾天都沒有迴家了,手機也打不通。”

    一聽到沒有小欣的消息,顏宇澤一下子緊張起來,說:“她有好幾天沒迴家嗎?浠兒不是說她沒事嗎?怎麽會沒迴家?晚爸爸晚媽媽都去了新加坡,她一個會去哪裏呢?”

    “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難道當天她也在你的車上?她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向煜的情緒波動很大,他揪住顏宇澤的衣角,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

    顏宇澤迴憶起當時發生車禍時,小欣好像也昏迷過去了,醫院應該有病例記錄,他立即下床說:“醫院應該有小欣的住院記錄,我要去查查。”

    這時,一位護士小姐端著藥過來說:“該吃藥了。”

    “護士小姐,我想請問一下,當天和我一起送進來女孩住在幾號病房?她傷得嚴不嚴重?”顏宇澤抓住護士小姐的胳膊就問。

    護士小姐想了想,說:“有嗎?我記得當時隻送了你一個人進來呀!好了,該吃藥了。”

    “怎麽會?你會不會是記錯了?再好好想想?”

    “再想答案也是一樣,先吃藥。”護士小姐用命令的口氣說道。

    顏宇澤沒辦法,胡亂抓起藥一把塞到嘴裏,喝了口水吞了下去,繼續問道:“護士小姐,那位女孩對我很重要,當時我們明明一起出了車禍,不可能隻有我一個人被送進醫院呀?拜托你再想想,拜托了。”

    “當天你送進醫院來時,剛好換我值班,因為送你進來的那個女孩很漂亮所以就多注意了一下,但她好好的,並沒有受傷呀?”護士小姐迴憶起當天的情況。

    “怎麽會?”顏宇澤突然覺得後背直冒冷汗,這種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護士小姐離開後,向煜對顏宇澤說:“是浠兒送你來醫院的嗎?她一定知道小欣在哪裏?”

    顏宇澤木訥的點點,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浠兒,緊張得手心裏全是汗,他害怕,害怕聽到不好的答案。

    李浠兒來到醫院後,見顏宇澤和向煜都很嚴肅的盯著她,自己卻吞吞吐吐不知道怎麽迴答,說:“那個……那個……你們放心啦,小欣她沒事。”

    “她在哪裏?”向煜直截了當的問。

    “小欣她……小欣她離開了。”李浠兒的話讓顏宇澤和向煜都很震驚,離開?為什麽要離開?

    李浠兒接著說:“當天我正好開車經過出事點,發現是宇澤的車停在一邊,下車後才發現原來你們已經出車禍了,當時你已經不省人事了,後來叫醒了小欣,我們一起送你進醫院後,醫生說你頭部受到嚴重的撞擊,有可能會成植物人,當時小欣嚇壞了,生怕你會出事,又加上她因車禍也受到了驚嚇,所以就讓她迴去休息了,這裏的事我來處理就好。誰知你一直昏迷了三天都還沒有醒,那天從醫院出來我就去小欣家看望她,誰知……誰知……”

    李浠兒又開始吞吞吐吐的,顏宇澤迫不及待的問:“後來怎麽樣?”

    “當我去到小欣家時發現她已經收拾好行李,說要離開這裏。她沒有勇氣一直守護著一位植物人,她說也許離開才會是對她最好的選擇。”

    “不可能,小欣她不是這種人,我不會相信你的謊言,我不會。”顏宇澤咆哮到。

    “我當時也很驚訝,以為小欣會和別的女孩不一樣,但是現實不得不讓她低頭。”李浠兒的話如針紮一樣,紮得他的心好疼。

    “哈哈”在一旁一直沒發言的向煜終於忍不住冷笑起來,“小欣是什麽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就算是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一定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的,真相隻有找到小欣就會明白,李浠兒,我告訴你。不管這件事你有沒有從中作梗,我一定會找到小欣的,一定會。”

    說完便揚長而去。

    向煜認真的眼神讓李浠兒嚇得連連倒退了幾步,手心的冷汗也一直冒個不停。於是又急忙向顏宇澤解釋道:“宇澤你聽我說,我沒有從中作梗,我說的都是事實。”

    “你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顏宇澤的聲音很輕,沒有任何感情。

    “宇澤我……”

    “出去!”顏宇澤嘶聲大喊,李浠兒噘厥嘴離開了,他的眼淚奪眶而出。

    他當然相信小欣不是那種人,可是小欣你到底去了哪裏?我要怎樣才能找到你?

    顏宇澤出院後在家裏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早上早早的就起床,今天的陽光特別的明媚,狀態顯得比昨天剛出院的樣子要好得多。

    秦淑惠和傭人一起把早餐端上餐桌,看著穿著正式的兒子,吃驚的說:“怎麽?今天要去上班嗎?不多休息幾天嗎?”

    “我已經好了,再在家呆著準會發黴的。公司的事荒了這麽久也該迴去善後了。”顏宇澤一邊係上領帶一邊說。“那好吧,早餐已經做好了,吃了再去吧?”秦淑惠賢惠的說。

    顏宇澤點點頭。

    來到公司,寶兒和高紹傑都很吃驚的看著他。寶兒興奮的說:“宇澤,你傷好啦?太好了,現在沒事了吧?”

    “沒事了,放心。”

    “好了,現在又可以和你一起並肩作戰了。”高紹傑把一隻手搭在顏宇澤的肩上,看到久違的同事興奮不已。

    “嗯,咱們大家接下來要一起並肩作戰,因為‘仲夏之夜’第二季的服裝還等著我們設計呢?”顏宇澤說。

    “好,大家一起努力,加油。”寶兒開心的高唿起來。

    李浠兒拿著自己剛剛設計的設計稿走了過來,驚訝的看著顏宇澤,然後喜出望外的說:“宇澤?這麽快就來上班了?不多在家裏休息幾天嗎?”

    “不用了,休息得已經夠多了,公司還有很多事要讓我跟進。”顏宇澤的語氣始終冷冷的。

    “哦,”李浠兒說:“那就看看我的設計稿吧?給點意見。”

    “呆會兒開會時會詳談‘仲夏之夜’這個係列的設計,所以一會兒大家一起研討吧?”顏宇澤說完轉身就離開了,並沒有接她的設計稿。

    李浠兒被氣得臉紅耳赤的,但麵對公司這麽多人,並沒有表現得很明顯,仍然露出她那天使般的微笑。

    然後來到寶兒麵前,說:“寶兒姐,下班後有時間嗎?”

    “幹嗎?”寶兒睜大眼睛看著李浠兒,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哦,是這樣的,今天上班來時看見對麵街新開了一家韓國烤肉館,不知道味道如何?所以想請你一起去嚐嚐新。”

    “既然是你請……也好啊!……。反正我也很久沒吃過烤肉了。”寶兒一聽有好吃的,就口水饞饞的樣子。

    “那就這樣說定了哦,我馬上打電話訂位置。”

    寶兒笑眯眯的點點頭,心想,不吃白不吃。

    這家烤肉館的氛圍真的不錯,就連服務員也穿的韓服,坐在裏麵就感覺置身在韓國一樣。

    菜一上來,寶兒就顧不得形象了,大吃起來。

    “哇,味道真的不錯也。下次如果哪裏還有新店開張,記得再請我來吃哦!”

    李浠兒微笑著說:“看來我要做巡邏員才行。”

    “嗯?”寶兒不解的看著她。

    “因為我要不停的巡邏哪裏有新店開張啊?嗬嗬”李浠兒就連開玩笑也很優雅。

    “哈哈~那如果每天有新店開張,我豈不是每天都可以吃大餐?”寶兒越想越開心,隻要每天可以吃大餐,生活快樂似神仙啊!

    李浠兒說:“寶兒姐,米亞萊設計部的事,你一定很清楚吧?”

    寶兒很警惕的說:“其實我也隻是一個小職員,除了上麵交代下來的事照做就行,其它的也一樣不是很清楚。如果你今天請我吃飯是想知道些什麽公司的機密資料的話,我想你是找錯人了,第一,我並不清楚這些;第二,就算我真的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第三,我吃飽了,謝謝你盛情的款待。”寶兒站起來,準備轉身離開。

    李浠兒著急的拉住她,說:“寶兒姐,不要誤會,我隻是隨便問問,也沒有其它什麽想法。”

    “其實,私下在一起吃飯聊天,最好是不要談公司的事。”寶兒說。

    “我明白。”李浠兒迴答道。

    米亞萊

    李浠兒拿著設計資料剛好經過顏同鏗的辦公室時,無意中聽到了顏同鏗和顏宇澤的談話。

    辦公室內,顏同鏗抽著雪茄,神態嚴肅的說:“公司最近資金出現了一點問題,周轉不靈。還好‘仲夏之夜’的方案是和迪森集團一起合作的,還可以幫我們填補一下漏洞,但這件事一定不能讓公司的同事知道,以免擾亂了他們的士氣,更不能讓迪森集團的人知道。如果他們一旦抽離出去,我們的損失會很大,有可能會危機到公司的生存,知道嗎?”

    “放心吧?爸爸,我知道該怎麽做。”顏宇澤說。

    “嗯,‘仲夏之夜’第二季一定要好好設計,隻要這一季的服裝賣得好,米亞萊也會平安渡過這個危險期。”顏同鏗接著說。

    顏宇澤說:“我對自己有信心,‘仲夏之夜’一定會幫米亞萊平安渡過這個風險期的。”

    “那好,先下去做事吧!”

    “那我先出去了。”

    門外的李浠兒聽到顏宇澤要出來了,立馬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離開。

    夜晚,

    李浠兒坐在一個豪華裝修的別墅的客廳裏,傭人倒了一杯茶後,說:“小姐,你等等,老爺馬上就下來了。”

    “謝謝你,歐嫂。”李浠兒端著茶杯等待著。

    這時,方振雷穿著睡袍從樓上走了下來,說:“浠兒,你可是很久沒來舅舅這裏啊!”

    “舅舅,我這不是在忙工作嘛,你也想‘仲夏之夜’有個好成績對吧?”李浠兒見舅舅下來了,立馬上前,挽著他的胳膊,撒嬌。

    “哈哈,你這小丫頭,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又有什麽事要求舅舅的?”方振雷不愧是方振雷,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來意。

    “其實浠兒這麽久都沒來看舅舅了,不就是想你了唄。”李浠兒甜甜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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