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從她家徒弟大人歲禾的反應就能夠知道,史上最愚蠢師尊任步傾不僅僅給自己挖了一個坑,還硬生生地給自己把土埋結實了。


    不過就是因為沒發現,不知道,將土都給埋結實的任步傾完全將歲禾的沉默當成了在努力思考,埋完自己心情還十分不錯。


    心情不錯的師尊大人一心情不錯,就決定發放一點點福利,她給了那邊經曆了被囚禁被火燒被打架的秋水妹子他們一個建議。當然這個建議說起來隻有一句話:“秋水臉上的傷,芙蓉門後山上的藥老們能治。”


    不過這次,任步傾給建議的時候倒是真的沒有什麽其他想法,唯一想法也相當的正直:傷了病了,那就必須找醫生麽。而藥老他們明顯是這個時空最好的醫生了。


    而且,雖然她任步傾是覺得有些人有傷疤很好忍,但是還真的沒有喪心病狂到就因為好認就不讓人家一個原本漂漂亮亮的妹子繼續漂亮下去。


    要不然她以任步傾現在的武力值,早就扒拉著別人的臉刻字去了,還用期待他們的天然標記,哼,這樣想的任步傾必須不能夠承認,在人臉上刻字什麽的是她中二時期曾想過很長一段時間的事情。


    一刻鍾以後,手中拿著任步傾信物的秋水和藍衣結伴離開了中央之塔。而青竹不去一是因為秋水不願意讓他功虧一簣。


    前麵說了,雖然和任步傾以及歲禾目的不相同,這倒黴孩子也有一個十年之約。


    另一個原因卻是......就在青竹猶豫不決的時候,他身上的一個霸王小隊用來緊急聯係的玉簡驀然地發出了代表著求救信號。


    而這個信號,隻有在整個小隊陷入生死危機的時候才會被允許使用。


    想想過去近十年間一起並肩戰鬥的人們,青竹握了握手上的玉簡,心中做出了決定,然後一臉嚴肅地走到了任步傾——旁邊的歲禾麵前:“青竹厚顏,有事相求。”


    幾分鍾以後,任步傾帶著歲禾他們到了中央之塔的第五層,那個前麵青竹“故事”裏麵所提到過的浴血城。


    卻不知道,就在所有人都離開那個所謂的活屍聚集之地以後,那些灰燼之中突然扭曲著出現了一個虛影。


    那虛影奇形怪狀,相貌及其醜陋難看,聲音也嘶啞地如同鬼哭:“歲禾,任步傾,我賈瀚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一定!”


    第063章


    前麵說了,浴血城處於第五層,位置特殊,正是近千年來魔族和封魔大陸生靈所交戰最激*烈的地方,因此,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樣,這個城市經曆過無數的風霜血雨,幾經覆滅之危。


    現在這個經過無數次戰火的地方,就又正在經曆那麽一場危險至極的爭鬥。


    任步傾帶著歲禾眾人來到這個地方以後正落在了浴血城的城牆,也正因為如此,有些事情實在看的清楚。


    天邊火光映天,地上血流成河,黑煙滾滾,汙水滿滿,到處都是一片兵革之聲,似乎連空氣中都蔓延著無數的爭鬥死亡。


    經過這十年在中央之塔的曆練,章錦,青竹兩人無論哪一個都不可和十年前同日而語,再沒有人能夠說他們沒見過世麵。可即便如此,落地之後,見到這種場麵兩人也沒有一個人能夠保持淡定,無一不被這種場麵震撼到眉頭緊皺,身體緊繃,茫然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而別說他們,就連真的是見過大世麵的任步傾也是如此,不由得一落地就被此地的場景嚇得後退半步,差點沒形象大跌歪在地上。


    見過大世麵的任步傾這次可一點也也沒有吹牛,她以前在別的世界當係統的時候,可還看見過傳說中的滅世呢。


    當然,她在人家腦海裏麵“看”的全部都是現在控製麵板上能夠顯示的數據什麽的,比方說——此戰我方傷亡人數,對方傷亡人數,以及宿主的身體素質,什麽的。


    好吧,沒有見過大世麵的任步傾她雖然沒有說謊,可是顯然的水了。


    但是師尊大人水了沒有關係,那邊還有歲禾。歲禾看見這種場景不僅僅沒有覺得有任何彷徨害怕的心思,反而眼神發亮血液沸騰,一點不像是他這個年紀的青年。


    但是歲禾他不像是自己所處年齡這件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任步傾想起此事,倒是相當的淡定。淡定完了以後,則是即沒出息又沒形象的往自己家徒弟哪裏挪了又挪,微微抬了抬眸子拍了拍自己家徒弟的袖子就開始繼續用眼神發問:“現在要如何?”


    徒弟看自己家少見露怯的師尊大人一眼,心中不知為何一鬆,嘴上就莫名翹了翹,相當自然地捉住了任步傾拍他的手就扭頭對了後麵似乎已經呆掉了的兩人開了口:“先去找人。”


    這個找人,自然就是找給青竹他發消息的霸王小隊的人,在這種一片混亂的時候,就是歲禾他想要幫忙,也要量力而為萬萬沒有胡亂幫忙的心思。


    隻是這樣想的歲禾他們卻萬萬沒有想到,他們霸王小隊的人是找到了,找到的卻不是讓眾人都很厚好感的霸王花枚茗,而是鄭橋這個和他們一點也不太對付,甚至和章錦還有深仇大恨的家夥。


    即便是那場追殺已經過了將近十年,每每想起,章錦蠢萌可都要心情不好許久呢。此刻見到這個罪魁禍首,就是一直鄙視這小子智商的任步傾都不好意思再嘲笑他了,隻默默地跟在歲禾旁邊,一句話也不說。


    歲禾看了一眼一句話也不說的任步傾,又看了一眼章錦,抬了抬下巴心眼大大的壞:“想報仇就趁現在。”


    眾人:“......”默默無語,全部都抬頭鄙視地看了歲禾一眼。


    誰都知道,隻要章錦沒有傻掉,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卻殺死鄭橋。


    因為一直和眾人不太對付,在眾人心中也一直都不是什麽好東西的鄭橋,這時候正在一臉褐色的血肉,身上傷痕累累,頭發散亂,麵容枯黃,一臉嚴肅地指揮著霸王小隊的一班人馬盡心經曆的堵在浴血城的東門和那群正悍不畏死的魔族奮力搏殺呢。


    若是將鄭橋殺了,下麵的戰鬥方隊必然崩潰,傷亡慘重。


    因此章錦不僅僅沒有趁此機會聽歲禾的將鄭橋殺了,反而一下子直接跳進了戰場,在鄭橋麵前說了一句“我來了”之後就開始當起了免費外援來乖乖聽鄭橋指揮了起來。


    當然,說上麵那句話的時候,某隻蠢萌心中所想倒也是簡單:鄭橋,等打完了咱們再算賬。


    對於封魔大陸上麵的生靈來說,無論遇到什麽事情,都沒有殺死魔族這個事情來的重要。


    而對於青竹和歲禾來說,章錦都已經跳了進去,他們自然也沒有什麽袖手旁觀的道理,青竹二話不說就緊隨其後進*入了戰場,歲禾......歲禾抬頭看了看天色將任步傾扯到鄭橋臨時指揮官的麵前,將任步傾擺在了鄭橋的旁邊。


    指揮人員的位置一向是最安全的,鄭橋的慘狀還不一定是在哪裏弄得呢。


    當然即便是安全,已經不知不覺氣場大升的徒弟大人也不免頓了頓身形,“囑托”了一番鄭橋:“照顧好我師尊,別耍花樣。”說話也一閃身走了。


    他能夠刷什麽花樣呀?


    被囑托的某隻又不是記憶不好到連做噩夢的對象都認不出來是誰,看見任步傾的瞬間就已經麵色慘白的如同白紙,就差沒打哆嗦了,別說本就沒有什麽要做手腳的心思,就是真有,看見任步傾在這裏,他也真的不太敢了。


    不過早已經不是吳下阿蒙的歲禾藝高人膽大,倒是沒有如同前麵兩個人一樣聽從鄭橋的指揮,被指哪打哪,而是一躍進*入了那邊的魔族群裏麵單打獨鬥去了。


    歲禾的功法為大道功法,本就是專門克製魔族的ding級功法,再加上他等級已高為八級,此次一出手,簡直如同虎入羊群,不知不覺之間身邊瞬間就空了一大半。


    這是歲禾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大規模的生死戰鬥,他在這場戰鬥之中收割了無數的生命卻沒有一點緊張害怕或者是不安的心思,反而有種怎麽也靜不下來的沸騰的激動和快*感。


    雖然無論何種生靈都有其存在的含義和意義,但是客觀而言,魔族確實有一種讓其他生靈都感覺到忌憚害怕的性格,那就是嗜血。


    而歲禾,恰巧有那麽一半魔族的ding級血統。


    當然,歲禾之所以如此,也並不是完全因為自己血統的原因。那個暗示也必不可少,嚴格說來是還有歲禾心緒煩亂的原因。


    此刻的歲禾正處於即不能夠擺脫那種陰暗的暗示,也不能夠下定決心真的對任步傾出手的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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