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以後,及時雨任步傾被那姑娘請到了“貴賓室”裏麵,見到了第二層任務大廳的實際掌管者,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雙目炯炯有神,長得還相當有韻味的儒雅男人。


    那男人穿著一身相當考究的華服,一進門就死死的盯著任步傾看,那眼神就像是餓狼看見了一塊肥肉,直讓人慎得慌。


    就連任步傾如此淡定的人,都被他盯的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既忐忑又悲憤:怎麽著,今天剛被人叫過一句老女人,就要立馬被人安排相親了?


    於此同時,歲禾也覺察不對,十分不高興的走到了任步傾的前麵擋......沒成功擋住那男人的視線,但是成功讓那男人轉移了視線:“您有何事找我師尊,不妨直說。”


    男人還真就直說了:“我姓林,大家都叫我一聲林老板,今天我之所以來找您,是想請求您接受一個任務。”


    卻原來,中央之塔作為魔族和封魔大陸修者的殘酷戰場,每年都會死上很多人和妖。有些人死了就死了,雖然令人惋惜,但是也沒有什麽必須要他們這些活人處理的麻煩。


    “但有些人卻連死了,都不得安寧。”


    等等,死人作亂?


    任步傾沒忍住,立刻開口:“你需要我做的事和‘鬼’有關?”問這個話的時候,任步傾自稱嚇得都變了迴來,甚至又悄悄的握住了自己的爪子,特別希望這個問題能被林老板否定一下,卻沒有想到,得到的迴答是這樣子的:“不止是和鬼有關。”


    林老板說,這個任務是一個連環任務,第一個是消除第二層一個魔窟裏麵英靈魂魄之中的戾氣,讓他們從哪裏來到哪裏去。要是按照二十一世紀地球人,也就是任步傾的理解,就是消除厲鬼的怨氣,好讓它們轉世投胎,重新做人。


    第二個是到中央之塔的第三層,一個名叫血山骨海的地方,查探為何會有那麽多死了的人還經常在其中出現。


    明顯,比任步傾想的還要糟糕。


    聽到這種糟糕的迴答,怕鬼的任步傾心中一顫,自然要想辦法推脫,但是還沒有等她開口說“不”,那個林老板就像是看出了她的打算。


    “撲通”一聲跪在任步傾的麵前:“大人,晚輩知道這個任務辱沒您的身份,但是晚輩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戾氣越來越重,晚輩實在不想看到那些英靈,死後還不得安寧,更加不想看到中央之塔在百年後毀於一旦呀。”


    說的好像他家師尊不接受這個任務,中央之塔就要立刻被摧毀了一樣,歲禾想到這裏,看著這個林老板就有點不高興了,不得不再次開口:“您不必如此,若真是義不容辭我們師徒一定不會推脫。隻是在讓我們接受之前,晚輩也有幾個問題想要詢問林老板。”


    你義不容辭也別帶上我呀?


    聽完歲禾的話,任步傾心中歎氣欲哭無淚,特別想問#自己家徒弟正義感爆棚,老是坑師尊要怎麽破#,但是歎著歎著也就認命了。


    任步傾不是一個心腸很硬的人,看見這麽一個“肯定”不知道大自己多少歲的人跪在自己麵前,她還真的......不太好意思拒絕。


    林老板聽完歲禾的話從地上站起來,卻是看出來了,原來比較難糊弄的不是任步傾這個一身冷意的高手,而是站在自己麵前,看見自己這麽大人跪在這裏卻連一點同情不忍之色都沒有露出來的歲禾:“你說。”


    歲禾點了點頭,麵容變得有些認真:“如果事情如此嚴峻,那為你為何沒有向封魔大陸的其他勢力求助,反而隻是發布了一個少有人接的任務?”


    因為林老板本來也沒有想著要糊弄人,所以迴答的倒還算真心:“我並不是沒有向他們求助過,隻是......封魔大陸的風氣你們也知道,所有的人都以殺死魔族為目標,認為魔族才是我們的大敵,對此事並不注重。至於事情究竟到了什麽地步,說實在的本人也沒有辦法完全確定,隻知道前麵曾接過任務的所謂高手,去了以後沒有一個人能夠活著迴來,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越來越覺得事情嚴峻,覺得如果真的如此放任下去,那中央之塔,危矣。”


    而真心總比假話能夠打動人,任步傾和歲禾聽完林老板的解釋,考慮了良久,最後還是接受了這個讓任步傾頗感為難的任務。


    當然,任步傾接受的原因還必須和這個任務,還必須和那豐厚的報酬有關,這還沒有開工呢,林老板就給了任步傾一個臨時居住所:“我知道你們不缺少這種東西,但是中央之塔不比其他地方,總要有個地方落腳,這是當初建設第二層主城之時留下的材料所建造的頂級法器,雖然不像主城一樣有攻擊陣法,但是防禦陣法還是有的。”


    還是一個聽著,就覺得十分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居所,任步傾很開心的“笑納”了,歲禾卻似乎對這個居所多有嫌棄,又在第二層休整了一天以後,任步傾和歲禾少年終於上路,真正開始他們在中央之塔折騰其他人,或者說其他鬼的日子。


    有林老板做後盾,第二層的這個所謂鬼窟還是十分好找的,任步傾和歲禾來到了一個怪石嶙峋,陰氣森森,讓人看著都覺得心底壓抑,整個天空都顯得色彩十分沉重的地方。


    好吧,其實就算林老板不給地圖,對任步傾來說,找這麽一個標誌性如此明顯的地方也是一件相當簡單的事情。之所以讓人協助,理由顯而易見,任步傾這個隻有表麵能看的殼子貨,想要拖延時間。


    拖延時間的任步傾看著那陰氣森森的地方,越發忐忑,走的磨磨蹭蹭,到最後,甚至都都想要直接迴去說反悔不幹了。


    但是殼子貨也有殼子貨的“尊嚴”任步傾想想想半天,也沒有那個勇氣將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形象仍在地上踩,特別是在自己家徒弟歲禾麵前,於是也就那麽忐忑著忐忑著跟著一臉嚴肅,感覺十分靠譜的自己家徒弟歲禾後麵,走進了那個魔窟的入口。


    沒錯就是跟在歲禾的後麵,不知為何,出發的時候任步傾還是站在歲禾的前麵,走著走著,她就自動自發自覺的溜到歲禾的後麵去了。


    一向懂得給自己家師尊留麵子的歲禾裝作沒有看見。


    心中忐忑的任步傾卻沒有想到,鬼窟的外麵雖然真的是鬼哭狼嚎,鬼氣森森,讓人望而生畏,內裏卻完全不是那麽一迴事。


    第049章


    之所以說這魔窟的內裏和任步傾所想象的不太一樣,是因為任步傾和歲禾進去以後,不僅僅沒有看到什麽群魔亂舞的妖魔鬼怪,反而突然地看見了一個極具夢幻色彩,和此地,甚至和整個封魔大陸的建築風格都有所不同,極具夢幻色彩的大門。


    這個大門閃閃發光,粉色為底,紫色為紋,刻畫出一個十分妖嬈的花朵圖案,顯得即夢幻又漂亮,甚至直接讓任步傾忘記了心中忐忑,差點都不知道自己來這裏是幹什麽的了。


    然後不知來這裏幹什麽的任步傾看著歲禾少年,很認真的提了一個建議:“我們還是迴去吧。”好吧,這個沒出息的女人到最後也沒有能夠完全的保持住自己的高冷風度。


    不過沒有關係,任步傾沒保持住,她家貼心的徒弟會幫助她保持。歲禾少年直接當成了沒有聽到任步傾的話,不僅沒有迴答任步傾這個問題,還問了別的:“師尊我們怎怎麽進去?”


    任步傾“......”突然覺得自己家徒弟有點熊怎麽破?


    沒辦法破,要是歲禾隻有她任步傾徒弟這一個身份,還能夠吊起來打一頓,要是再個一個宿主......


    心情不太愉快的任步傾直接給了那個漂亮大門來了一個類似於爆破的技能,將那個大門炸了一個粉碎。


    當然一分鍾以後她就後悔了。


    因為那個大門被炸碎以後,還是沒有任何的鬼怪,不僅僅沒有鬼怪,還出現了一個穿著一身紫色衣服,眉目如畫,長的相當漂亮年輕女人。


    而任步傾,將人家炸傷了。


    當然之所以知道這個女人是人,而不是鬼,是因為任步傾在看到她的瞬間,就緊張兮兮,十分不禮貌的將麵前這個女人所能查到的基本資料查了一個底朝天。這人名叫蘇音,性別女,種族人類,等級九級,年齡......保密。


    作為一個女人,任步傾覺得自己充分理解不能夠暴露女人年齡的重要性。


    任步傾炸掉那個紫色大門的時候,那個女人應該就正站在大門後麵,或許是想要出來什麽的,也或許......是想要給歲禾和她任步傾開門。


    “看來你們也不需要奴家幫忙開門麽。”就在任步傾看人家資料的時候,那個漂亮的紫衣女人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撐著地,坐在那個碎了的紫色大門旁邊,看著任步傾和歲禾開始搖頭苦笑。


    苦笑之中卻沒有任何要責怪任步傾和歲禾少年的意思,看上去是個十分溫和的女人。


    任步傾更加後悔了,總不能夠因為人好欺負就欺負別人,不由得趕緊從空間拿出來一瓶療傷的丹藥給歲禾了歲禾少年,讓歲禾少年將這瓶丹藥給那個女人送過去,一顆療傷,剩下的當成賠禮。


    歲禾少年走過去以後,卻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故意,從瓶子裏麵拿出來一枚丹藥讓那個女人服下以後,就沒有任何的動作了,於此同時還再次屏蔽了任步傾眼神所傳達的信號。


    突然覺得自己家孩子不隻是有點熊,是非常熊腫麽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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