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抬腳就走出了那個被火燒出來的圈子,站在了外麵看了一眼還在裏麵,貌似有點沒反應過來的張滿和趙九。


    “你們誰先來?”


    歲禾少年堅決執行任步傾的話,看她走出圈子立刻就進入狀態,對著張滿和趙九就是一笑。


    張滿和趙九對視了一眼,默默地留在了原地。


    張滿的武力值不如智商不夠的憨子趙九,雖然他相當的不樂意,但是探底的人還應該是他。


    少年倒是相當的無所謂,隻是看出了那兩個人對自己的輕視,心中微微冷哼一聲,看著趙九出了圈子,微微一歪頭,連招唿都不打,就直接舉起拳頭招唿上了張滿的左臉。


    打完了以後,少年退迴到原位,舉起拳頭衝著張滿揮了揮手,依舊笑眯眯的:“可別小看我,我可是真的能夠殺了你的喲。”


    少年的動作迅速,張滿反應過來又看到他那麽囂張,簡直是又驚又怒,一方麵覺得被這麽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偷襲成功,實在有點打臉,另一方麵卻不得不承認少年的話,少年確實有能夠殺了他的能力。


    驚怒交加的張滿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把不太符合他艱險狡猾氣質的銀色長劍。拿出來那把銀色長劍以後,張滿也同樣不發一言,迅速舉起長劍刺向了少年。


    這一劍速度極快,又相當的很辣,直指少年的咽喉,要是被刺中,必然命喪當場,少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劍尖不但沒有任何的害怕情緒,反而似乎相當喜歡這種殺氣撲麵的刺激感覺,微微勾了勾唇,竟然輕輕地笑了一下。


    卻不知道,他那邊還在享受危險氣氛,這邊任步傾看著他被人指著脖子的動作,緊張的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就在任步傾緊張不已,歲禾少年本身幾乎能夠感覺到劍尖上麵的涼意之時,少年終於動作了。


    他雙眼不離劍尖,身體微微向左一側,瞬間原地移動九十度,躲過了那鋒利的劍尖。與此同時左手抬起,就要去抓張滿的手腕。


    卻不料張滿畢竟比少年多吃了幾年飯,似乎早就已經預料到少年的動作,幾乎在少年動作的同時,就緊緊跟著少年變了動作,改刺為削,微微向左使勁,就要從少年的脖頸橫削過去。


    少年連忙身體後仰,左手收迴,單手撐地,連連好幾個側翻,才完全的躲過在少年動作以後張滿緊緊追咬的側劈,和他再次拉開距離。


    不過雖然歲禾少年躲過了張滿的劍招,可還是因為經驗不足微微吃了一點小虧,身上的衣服被劃出了好幾個口子。


    張滿看著少年略顯破爛的衣服,很是得意的挽了一個劍花,若有所指的看著歲禾少年的衣服開了口,隻覺得自己的氣順了許多:“小子,我也有能力殺你的。”


    他氣順了,少年可不。


    “是麽。”他表麵不在意的又笑了一下,心中卻一時間發了狠,微微扭頭看了一眼任步傾,話音沒落就衝了上去。


    心中卻想著:看誰殺了誰。


    少年經驗不足,張滿戰鬥意識不行,剛剛開始的時候,倒是誰也奈何不了誰。但是過了百十招以後,差距卻慢慢的顯示了出來。


    歲禾少年雖然經驗不足,但是架不住似乎天生就是一個戰鬥的材料,戰鬥意識強,腦子也十分好使,隻要被張滿製約的動作再不重複,就是重複也絕對不用同樣的變招。除此之外,因為大道功法的緣故,少年體內的靈氣循環快速,連綿不絕源源不斷,就是打了那麽久,也並沒有消耗太多的體力,後勁十足,自然狀態越來越好。


    張滿雖然經驗十足,但是和歲禾少年這種戰鬥天才比起來,卻根本就占不到什麽便宜,到後麵的時候別說去用經驗預測少年的動作,不被少年反製約就已經非常不錯了。再加上他本來修煉功法的問題,消耗頗大,雪上加霜,到後麵隻能夠苦苦支撐。


    苦苦支撐的張滿抽空看了一眼還在場外的趙九,又看了一眼一刻也不離開自己徒弟視線的高冷女人,想起了她前麵說的要麽贏要麽死。


    最後將視線定格在歲禾少年的身上,知道自己再這樣下去,會越來越沒有取勝的希望,眼中兇光一閃,和少年拉開距離以後,如同和少年剛剛交手的時候,再次衝著少年的脖頸直直的刺了過去。


    他不想死。


    就在張滿這樣想的下一瞬間,任步傾也開始思考一個她覺得相當嚴肅的問題了:係統商店裏麵,究竟有沒有能夠治療缺胳膊斷腿的藥物?


    第014章


    張滿不是一個蠢貨,就是戰鬥意識再不高,也不會覺得一個本來就沒有成功的招數,再用一次就會成功。


    他之所以會這麽做,是因為他這次刺向了少年以後,還沒有等少年躲開,就長劍一轉,從裏麵又抽出了一把稍微短了一點的劍,直接衝著少年的胳膊狠狠地劈了過去。


    這把劍竟然是一把子母劍。


    說任步傾以貌取人也好,其他也好,不知道為什麽,任步傾看著張滿的猥瑣長相,又看看看那把從外觀來看,頗有君子風範的長劍突然間的變成了子母雙劍以後,完全沒有感受到一點點的意外不說,反而有種本來就應該如此的感覺。


    劍被譽為武器中的君子,這麽一個人就是用劍,也應該用偽君子才對。


    讓任步傾略感意外的,是張滿一直到這種時候,才突然的使用這種招數。他看起來並不是一個耐心十足的人。


    任步傾哪裏知道,張滿之所以拖到現在才使用絕招,其中還有她的一份功勞。


    她前麵的“表演”對這張滿這種欺軟怕硬的人,還是相當的有震懾力的。再加上什麽樣的人,多半就會有什麽樣子的心思。張滿本就不是什麽特別光明的存在,按照他的心思,要是自己占據在如同任步傾的地位,是萬萬不可能在對方殺了自己的徒弟,還讓對方走了的。


    因此對然前麵他已經知道了歲禾少年並不好對付,可是不到支撐不下去的地步,張滿還是不敢對少年下狠手出絕招,這才拖到現在這個時候。


    任步傾想不明白這些人的心思,自然對其超乎她想象中的耐性驚奇,以至於在張滿出手的時候大為驚訝,隻覺得要是自己,必然不能夠完全的將那把突然出現的子母雙劍躲避,非損失一條胳膊才行。


    她不能,少年經驗不足自然也不能夠完全躲開,隻是少年畢竟比任步傾要戰鬥意識好的多,雖然不能夠完全的躲開,卻也沒有到那種完全躲不開,非要斷胳膊的地步。


    突然間的就出現了另外一把劍,少年一開始雖然也有點被驚到,但是不到片刻就已經反應過來,躲開那把長劍的劍尖以後,靈氣運到手掌,雙手一抬,就空手抓住了另外的那柄短劍。


    躲不開的話那就不躲。


    隻是歲禾雖然在手掌附了一層靈氣,但是沒有經過極致鍛煉的血肉之軀,又如何能夠敵得過千錘百煉的短劍?


    少年的手掌剛剛接觸到那柄短劍,就被鋒利的劍刃劃傷,頓時血流如注。


    歲禾。


    雖然任步傾說是要看看少年的真實水平,趁此機會讓少年進步,生死不論,做好了少年這兩架打下來,必然血肉模糊的準備。可是看見少年受傷,任步傾還是忍不住默默地皺起了眉頭。


    從這方麵來說,少年確實是對自己狠的下心的人。相比較任步傾而言,少年的表現讓人感覺到就像流的並不是自己的血一般,看著鮮血直流的傷口,不但沒有鬆手,反而又加重了力氣,任憑利刃觸碰到皮肉包裹著的白骨,也不曾鬆手,反而抓著那把短劍用力一拉。


    相比較張滿的子母劍,少年的動作其實才更為讓人震驚。任步傾因為各種各樣的緣由,雖然看著少年的傷口都覺得疼痛難忍,但是理智上卻恰恰相反,非常能夠接受。張滿卻不然,看著少年如狼一樣兇狠的雙眸,竟然直接嚇得將手中的武器都丟掉了,不僅僅如此,還麵露驚恐,轉頭就跑,一邊跑一邊嘴中大叫,好似看到了什麽洪荒巨獸:“我認輸,我認輸。”


    他這種表現,讓本應該乘勝追擊的歲禾少年在心中抽了抽嘴角,都提不起興趣再追他了,隻能夠相當無奈的站在原地看向任步傾,用眼神詢問應該如何是好。


    這種行文根本就是咬一口就跑的典型麽。


    任步傾對著張滿的行為相當不齒,但是既然前麵已經說了是一種比賽,倒也沒有不讓別人認輸的規矩。所以雖然還是有那麽點不樂意,任步傾還是對著少年點了點頭,眼不見心不煩的讓張滿這個猥瑣的家夥連滾帶爬的出了那個戰鬥的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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