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如水一般從身上滑落了下去,肌膚裸露在冰冷的空氣裏,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微微的瑟縮了一下,他已經壓了下來,炙熱的吻從鎖骨一路蔓延到了頸項上,細細的啃咬著每一寸顫抖的肌膚,有一種說不出的酥麻感覺湧上來。


    到底是這麽久了,他都沒有碰過我,竟似也有些情難自禁。


    可我終究顧忌著身上,隻能輕輕的抓著他的兩肩,小聲的道:“可是,孩子……”


    他的氣息已經滾燙了,好像下一刻就會燃起火焰一般,喘息中帶著迫不及待的迫切:“沒事的,朕會小心,沒事的。”


    說話間,他已經褪去了自己的衣裳,看著他精壯的上半身,肌肉糾結蘊含著無比的力量,我微微有些懼怕,卻也不知道該如何拒絕了,隻能輕聲道:“皇上,皇上別——”


    我的兩隻手還抵在他的胸膛上,不敢推拒,隻是這樣的動作仍舊讓他有些不舒服,他微微蹙眉,索性抓住我的兩隻手腕扣在了身體的兩側,這一次我再沒有任何可以抗拒的,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俯身下來,迫不及待的進入了我的身體。


    “啊……”


    我發出了一聲短暫的呻吟,而他,卻像是壓抑了很久一樣,發出了一聲滿足的輕歎。


    他迫不及待的開始在我身上動作了起來,我整個人已經完全無法自製,隻能隨著他的動作輕擺,頭頂的帷幔也輕輕的晃動了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氣息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裏蔓延開來。


    我被他壓在身下,仍舊像過去的每一夜那樣予取予求,他的動作並不粗魯,隻是掩飾不住那種壓抑的獸性,喘息間帶著低吼,好像野獸在嗜血的饕餮一般。


    這算是什麽,強迫?還是歡愛?


    我突然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酸楚,這一刻,和冷宮裏那些夜晚又有什麽不同?隻是他不用再對我施暴,而我卻再也無法抗拒自己不想要的……


    我輕輕的合上眼,將臉偏向了一邊。


    。


    雖然我不願意,可迴想起來,他竟然真的很小心,整整一夜的溫柔纏綿,每一個動作都溫柔到了極致,我沒有辦法抗拒,卻也沒有辦法完全的縱情,隻記得在他汗濕的後背死死的抓著,指甲劃出了一道道血痕。


    清晨醒來的時候,夢裏的血腥味也染到了鼻尖。


    “還好嗎?”


    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半晌沒有說話,隻看著自己放在枕邊的手腕,被他壓在身側那麽久,竟也沒有像過去那樣出現淤痕。


    背後溫熱的身體又貼了上來,一隻手環著我的腰,將我攬進了那具赤裸的胸膛中,他埋在我的頸項間,還在細細的啃咬著我的脖子——


    “朕昨夜,弄疼你了嗎?”


    “……”


    “青嬰?”


    他好像完全忘了昨夜發生了什麽,還有些難以自製的,吻也漸漸的蔓延到了別處,我終於在心裏輕輕的歎了口氣,在他懷裏翻了個身,轉身看著他。


    “怎麽了?”


    “……皇上今天,不早朝嗎?”


    “朕想再陪你一會兒。”


    “可禦書房,不是還有很多事?”


    攬著我腰肢的那隻手僵了一下,慢慢的鬆開了。


    他沉默的看了我一會兒,我隻在他懷裏低著頭,低眉順眼的也不再說什麽,但氣氛卻慢慢的有些僵了起來。


    隱隱似乎聽到了他磨牙的聲音,我心裏一悸,慢慢的抬起頭看著他,卻見那張還布著淡淡紅暈的臉已經恢複了以往的冷凝,沒有一絲表情的放開了我,起床穿戴好之後,便頭也不迴的走了。


    。


    我還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等到裴元灝已經走了好一會兒,小玉他們才小心翼翼的走進來,看見我還躺著,便問道:“才人還不起身麽?”


    “你們出去,我想靜一靜。”


    “……是。”


    他們又小心的退了出去,關上大門,屋子裏便隻剩下我一個人。


    身上,其實並不疼,隻是微微的有些發酸,承受過他欲望的我其實知道,他已經在盡力的控製自己,甚至,這一夜他隻要了我三次。


    可是……


    可是……


    心裏的酸楚又一次湧了上來,我閉著眼睛,慢慢的縮迴到了被子裏,隻希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而我也不想去想那麽多。


    這時,門又一次被推開了,吳嬤嬤小心翼翼的走進來:“才人……”


    “不是讓你們出去嗎?”


    “才人,皇後娘娘的人傳話過來,讓您去一趟景仁宮。”


    “……”


    我愣了一下,皇後讓我去景仁宮?


    雖然心裏百般不願,身上也還在發酸,但我還是很快起了身沐浴梳洗了一番,便讓水秀陪著去了景仁宮。


    到了景仁宮時候已經不早了,可那些問過安的嬪妃卻一個都沒走,還坐了一屋子,我的臉色還有些蒼白,走到屋子中央向皇後跪拜請安道:“臣妾拜見皇後娘娘。”


    平時,常晴總會在我還沒有跪下去的時候便讓人攙起我,但今天卻沒有開口,一直等到我跪下去磕了頭,才輕輕道:“平身吧。”


    “謝皇後娘娘。”


    水秀扶著我勉強的站了起來,常晴看了看我,說道:“嶽才人今天的臉色不大好。”


    “……”我一時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也沒敢接口。


    “聽說,皇上昨夜留宿芳草堂了?”


    “是……”


    我小心翼翼的迴答,目光卻下意識的看向了四周,別的人尚可,坐在最後麵的許才人臉色變得和我一樣蒼白了起來,她似乎也感覺到我在看她,索性轉過頭去避開了我的目光。


    然後,就聽見了一聲冷笑,一個有些尖刻的聲音道:“難得嶽才人,身懷六甲了還能服侍皇上,咱們姐妹可都要好好學學。”


    轉頭一看,果然是陸淑儀。


    太醫其實也說過,懷孕過了最初不穩定的時候,之後也是可以行房事的,隻是我太過小心,昨夜才會拒絕裴元灝,這件事也未必是什麽見不得的人的,可從她的嘴裏說出來,味道卻有些不同了。


    她一開口,旁邊的朱婉儀立刻接口道:“這等功夫,咱們怎麽學得來?”


    周圍的幾個妃嬪都紅了臉,看著我嘻嘻的笑了起來。


    我的臉色原本蒼白,這個時候卻更蒼白了,站在屋子中央,明明錦衣加身,這一刻卻好像全身都被扒光了給人看一樣。


    常晴聽著這些話,也微微的蹙眉,卻並沒有說什麽,而是對我道:“嶽才人,你如今身懷龍種,也是該好好將息才是,不要一味的隻服侍皇上。本宮聽說,今天皇上沒有去上早朝是麽?”


    我的頭埋得更低了:“是。”


    “本宮也知道,你是懷了孕才冊封的,侍奉皇上的時間不多,可也該有個節製。這些日子江南那邊的鬧那麽多事,皇上政務繁忙,六宮的姐妹無不憂心忡忡,皇上既然去看你,你就該勸勸皇上好好保重龍體才是,怎麽能由著皇上胡鬧呢。”


    我羞恥得幾乎快要哭出來,隻能慢慢的跪了下去:“臣妾,知錯了。”


    “本宮也不是要怪罪於你。”


    常晴坐在上麵,低頭看著我,說道:“你畢竟懷有身孕,腹中的孩子延續著皇家的血脈,本宮是愛之深,責之切,隻望你能明白本宮的一片苦心。”


    “是,臣妾知道了。”


    “快起來吧。”


    “謝娘娘。”


    我有些哽咽,兩條腿原本就酸軟得無力,這個時候更是連站起來都有些發顫,水秀急忙過來扶著我,我微微有些踉蹌的站起身,一抬頭,就看到了坐在旁邊的申柔。


    比起別的嬪妃有的輕佻,有的鄙夷,或是像陸淑儀和朱婉儀那樣開口調侃,她卻有些異常的安靜,隻是靜靜的坐著,那張柔媚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隻是在與我目光相對的時候,突然輕輕的一笑。


    我的心裏驀地騰起了一絲不安。


    如果在平時,她就算不對我譏諷冷嘲,也一定會有不屑的表情,可剛剛那一刻,她雖然什麽都沒有說,卻反而讓我感到有些心悸。


    可是,來不及去想什麽,皇後已經恢複了平日的和顏悅色,說道:“今天還有一件事要跟大家說一說。再過半個月便是新年了,各宮也要開始著手準備。今年是皇上登基的元年,這個年也要好好的過一過。大家有什麽——”


    她的話沒說完,又看向了我:“嶽才人,你怎麽了?”


    我在這裏早就已經如坐針氈,一刻都呆不下去,便說道:“皇後娘娘,臣妾有些不舒服,想先告退了。”


    她也沒有為難我,隻歎了口氣:“也罷,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熱鬧的。先迴去休息吧。”


    “謝皇後娘娘。”


    我俯身一福,便慢慢的朝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還聽見他們在商量要請什麽戲班,而申柔似乎還讓家中的人準備了一些特色的煙花,準備請旨送進宮來。


    聽著背後的鶯聲燕語,討論得熱鬧,而我慢慢的走出景仁宮,抬頭看了看四周的宮牆,突然覺得偌大的皇城原來是這麽的寂靜,寂靜得好像連一點溫暖的聲息都沒有了。


    水秀上來輕輕的扶著我:“才人,我們迴去嗎?”


    “……”我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去臨水佛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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