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和第一種有很大區別,買家對目標恨之入骨的程度,有時候遠超常人的想象。


    所以對於這樣的買家,修羅堂特別林立了一個項目,活祭。


    所謂活祭,顧名思義,就是將目標活著帶迴來,然後在買家的眼前,用各種各樣的酷刑將其折磨致死。


    更有甚者,有的買家還會親自動手,以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當然,選擇這種活祭的情況並不多見,因為大部分買兇殺人的人,都怕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但隻要是選擇了活祭的人,必定是跟目標有著血海深仇。


    因為隻有從不失手的修羅堂才能滿足這種人的需要,所以修羅堂在殺手界的惡名,也一直在那位買賣人周老之上。


    而劉赫將要麵對的,便是這個江湖上最殘忍最沒有人性的殺手組織的頭子,也就是丁展和肖玉兒的師父。


    “肖玉兒和你師父現在在哪?”劉赫冷靜的思量許久之後問道。


    丁展笑了笑,又恢複了當初第一次見他時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這個嗎,我還真不知道,你別看我是他的親傳弟子,可修羅堂每三個月便會換一個地方,從我記事起,每年都要跟著師父搬好幾次家。”


    劉赫上下打量著丁展,對這個疑點頗多的解釋很是懷疑,“聽你的意思,你已經很久沒有迴過修羅堂了,那你和你師父之間,又是怎麽聯係的呢?”


    “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我,不過這也不能怪你,你不懂我們這行的規矩,當然會覺得我在騙你。幹我們這行,不露行蹤比什麽都重要,而想要做到不露行蹤,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在同一個地方多做停留。修羅堂不僅每三個月換一次地方,而且每個人都會用一種特殊的方式相互聯係。就拿我來說吧,每個月的初一十五,我都會去上一次與師父見麵時約定好的地方,看看師父有沒有給我留下記號,如果有,我就會在那裏等著,半夜的時候,師父自然會現身與我見麵。自從我出師以後,我和師父一直都是這樣聯係的。”


    丁展的這番話,倒也算是合情合理,確實也隻有一個連自己親傳弟子都不會完全信任的人,才有資格做到江湖上最大的殺手頭子。


    劉赫一番思量過後,追問道:“你們修羅堂有多少人,每個人都會按照這個方式和你師父聯係麽?”


    “當然不是,修羅堂的殺手具體有多少,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據我所知,至少也要在百人以上,而真正能和師父見麵的,算上我和我師妹,也就不到十人而已。我們這些人,會按照同樣的方式,再分別負責聯係其餘的殺手。也就是說,一旦接到生意,師父會按照難易程度分配下來,如果殺的隻是一般人,那麽師父就會交給我們,再由我們分配給底下的那些殺手去做,如果接到了大活,或是棘手的差事,便會由我們這幾人親自動手。”


    聽丁展說起那些生意,大活的字眼,劉赫不禁皺了皺眉,一條條鮮活的人命,在這些殺手的眼裏,果真是賤如草芥。


    丁展似乎看出了劉赫的心思,突然臉色一沉,“你別忘了,我師妹在認識你之前,早就雙手沾滿了鮮血,如果你嫌棄她的身世,幹脆現在就說出來,趁早讓她死了這條心。”


    劉赫毫不猶豫道:“沒有人生來就該是一個殺手,你不是,你師妹也不是,這不正是你今天來找我的原因麽?”


    丁展臉上一陣陰晴不定,最終釋然一笑,“果然是張好嘴,怪不得我師妹被你說的連叛逃師門這樣的事都敢做。”


    劉赫平靜道:“如果她不想,我說什麽也沒用,就像你想來找我,即使明知道你師父會怪罪,可你依然還是來了。”


    丁展歎了口氣,用一種從未有過的請求口吻輕聲說道:“答應我件事,這一次如果將我師妹救出來,以後就別再讓她迴去了。”


    劉赫看了看表情複雜的丁展,“你的意思是說,讓我把你師父殺了?”


    丁展苦笑道:“我知道你和天下第二的那位陳家老祖宗有些交情,但我可以明著告訴你,想殺我師父,簡直就是癡心妄想。即使是麵對那位天下第二的陳家老祖宗,如果我師父想走,他也留不住。”


    劉赫表麵平靜,心裏卻是暗自一驚。


    聽了之前關於修羅堂的事,劉赫已經對那個黑袍人的武功有所猜測,至少也應該是在武評榜上占有一席之地,卻沒想到他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連陳家老祖宗都殺不了他。


    “你師父在武評榜上排在第幾?”劉赫仍是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丁展笑了笑,眼神中卻充滿了絕望,“我勸你還是不要想了,我師父雖然並不在武評榜上,但那隻是因為他行事隱秘,江湖上少有人知道他的實力。當年我可是親眼看著那個排在天下第四的幽州老怪被我師父一刀貫穿了胸口,而且在那之前,那個號稱武評榜上怪力第一的幽州老怪,隻支撐了不過十幾招。”


    劉赫閉上雙眼,平複了一下繁雜的心境,再睜開眼時,卻是一笑,“我怎麽覺得,你這次來,是讓我去送死的。”


    丁展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陰冷,“雖然這次你去,將會麵臨九死一生的困境,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每年的七月初七,我師父都會獨自外出,如果在那天動手的話,便可以避開我師父,那樣你成功的機會就會大很多。”


    七月初七?劉赫低下頭,陷入了沉思。


    眼下是五月十八,距離七月初七,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可以趁這個機會仔細籌劃一番,雖然時間上是緊迫了一些,但總比直麵那個像老怪物一樣的黑袍人要好的多。


    “這個時間定下來了,可是連你都不知道眼下修羅堂的具體位置,我又該從何處下手?”劉赫思量一番之後問道。


    丁展又恢複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笑道:“你忘了修羅堂的活祭了麽?”


    “你是說……”劉赫意味深長的看了丁展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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