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兒撇撇嘴,聽話的搬著小板凳湊到了荷花身邊。荷花邊講著,桔兒邊點著頭。


    愣愣的看著四個埋頭苦繡的人,李香草腳尖不住的點著地,過了片刻才道:“要不安安他們去城裏應試的時候,我們也跟去吧。反正家裏沒啥事,去了也不打緊。就當去給他們兩個打氣了。”


    折好手裏的布料,荷花抬頭看了上邊一眼,道:“你去跟他倆說說,咱是做不了主的。”


    被捆在這針線活裏大半年了,李香草實在是沒那耐心繡了,耳聽著荷花說這,立時站了起來,蹬蹬蹬的跑到樓上。


    樓上讀書聲頓了下,隨後又響了起來。


    “二姐,你說大姐說得動他們不?”


    “看著罷。”


    看二姐不上套,桔兒笑眯眯的轉臉對著半晌不吭聲的秋子姐妹,道:“秋子姐姐你們看呢?”


    “三姐兒是不是又要跟我們打賭了?要是被大姐兒知道,定是要打手心的。”


    桔兒訕訕的辯解道:“桔梗姐姐不說,大姐怎麽知道?不過是玩笑罷了,要是桔梗姐姐不願意,直說就是了,做什麽搬出大姐來嚇人。”


    隻顧說話的桔兒,沒看到三人不住的給自己使眼色,等說完,才發現有些不對。擱在往常,桔梗姐姐不等自己說完就要反駁的,今兒怎麽這麽安靜?不由得取笑道:“桔梗姐姐舌頭被貓叼了去?怎麽不聽你說話了?”


    “桔兒要打賭?那加上大姐一個,你看成不?”桔兒背後的李香草白著一口森森白牙笑道。


    “大姐!!”


    嬌嗔的伸手輕拍了下大驚小怪的桔兒,李香草笑嗬嗬的道:“加上大姐成不?”


    嗷的一聲撲了上去,桔兒抱著李香草的大腿,撒嬌打滾,無所不用其極,隻盼著大姐能把這事給輕輕的揭過去,要知道手心打起來可是很疼的。


    “大姐,桔兒錯了,桔兒知錯了,能不能……嘿嘿,能不能不打啊。”


    低頭看著賣乖的桔兒,李香草摸著下巴想了想,把人嚇得又是一使勁,抱得緊了些。


    “這樣吧,大姐交給你一個艱巨的任務,隻要你能完成,大姐就免了你這次,你看怎麽樣?”


    一聽可以免了打手心,桔兒想也不想的連連點頭,小雞嘬米的答應著,“好,好,好。大姐說吧,我一定完成。”


    看不得小丫頭如此可憐,李香草背過身去,偷偷笑了笑,再轉過來,又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


    “上去跟你大哥二哥要求,要是能讓他們帶了咱一道,我就免了你一頓戒尺。”


    桔兒聽完,仰頭眨巴著眼睛,蹙眉深深的思索起來。看樣子大姐定是沒成的。這大姐都沒成,我能說得通?隻是這答應了,定是要做到的,要是不做,不說一頓打手心,就是大姐日後也是要拿著這事說嘴的。這可怎麽辦呐?


    片刻的功夫,桔兒腦袋裏邊都已經轉了好幾個念頭。眼瞅著大姐似笑非笑,威脅的看著自己,隻好憋屈的一垂頭,答應了下來。


    等桔兒上去了,荷花輕瞟了奸笑的李香草一眼,笑道:“大姐就知道欺負桔兒。要是安安他們被鬧得狠了,該是不願意了。”


    無聊的玩著手指甲,李香草甩了甩頭發,幹笑了聲,道:“這又不怨我,不幹我事。”明擺了就是出事了也是一推二六五,不管的。


    作者有話要說:  《長姐》快要跟大家說再見了,嗯,快完了。說實話,落落筆力不夠,情節有些拖遝,流水賬,有時候落落自己都有些不忍直視,難得小天使們還如此捧場,謝謝大家。


    落落又馬不停蹄的開了新文,歡迎大家前去吐槽。:-d


    ☆、第一百二十二章(大結局)


    也不知道桔兒是怎麽與俊安他們說的,反正是到底叫他倆答應了,進城的時候帶上幾人。


    既是能一起去了,李香草她們這幾天立時忙碌起來,到得進城的那天,到底坐了滿滿一車人。


    李香草姐妹幾個城裏玩著,俊安兩個足不出戶,忙著溫習功課。畢竟是經曆過一次了,卻是不見兩人有多緊張。


    日升日落,轉眼到了進場的時候。


    原先不是多緊張的兩人,被李香草幾個神經質的問著這帶沒有,那帶沒有給弄得有些小小的不知所措。


    還是秋子姐妹,說是她們擔心的太過,惹得俊安兩個神色緊張,才叫李香草她們少問了些,埋頭收拾著東西。


    龐興特地關了一天的德勝樓,連著樓裏的人一塊,送了兩人進場。


    心懷忐忑的等著,一連幾天。到得第三天的時候,天不亮,幾人忙忙的套了牛車過來,直等到日頭西斜,連飯都沒吃上一口,才看到兩人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


    不敢問兩人如何了,隻把兩人接迴了樓裏,李永源早就做好了飯菜等著。


    洗漱過後,兩人端坐在圓桌前,垂頭默默地吃飯。


    見著兩人如此,圍了一圈的人是更不敢問了。


    又在城裏待了幾天,直到消息出來,知道兩人都中了,歡天喜地的整治了一頓好吃的,又稍住了一夜,才又趕著牛車迴去了。


    迴了村子,自然又是一番熱鬧。


    村子裏吃席麵,通常都是三天的,三天的時候,院子裏人來人往,倒是比那蓋房子的時候還熱鬧些。


    咬牙撐過三天,眾人俱是累得人仰馬翻,歇了好幾天,才又提起勁來。


    今年的冬天來得早些,下了第一場雪的時候,李俊濤才迴來了。


    迴來的李俊濤騎著高頭大馬,左側也有一個年輕男子,兩人為首身後跟了幾個佩刀大漢。


    村裏人見了,直說李俊濤出息了,定是坐了大官迴來了呢。


    人群頓時湧了上去,走到李海德家的時候,隻見李俊濤向那人一抱拳,言道:“龐兄弟,我家到了。香草妹妹家在東頭,二層小樓那家就是。如此,我就不陪龐兄弟過去了。”


    那人點頭笑笑,示意身後的人把東西送上,一打馬,轉身去了。


    “娘,孩兒迴來了。”翻身下馬,看到站在門口,雙眼含淚的桂氏,李俊濤哽咽的喊道。


    “迴來就好,迴來就好。”疾步上前,粗糙不已的手,撫摸著日思夜想的臉龐,桂氏哭著笑道。


    男子一身鎧甲,端坐在馬上,抬眼細細打量著前方的小樓,唇角勾起一抹開懷的笑。


    “我迴來了!”


    二樓正鏟雪的秋子聽到馬蹄聲,向下看去,卻見為首一個將軍模樣的男子,帶著六個兵丁,騎馬候在門前。


    心一驚,趕忙跑了下去。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李香草親自拉開了門。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疑惑的問:“幾位官爺這是?”


    男子俊逸的臉龐泛起了一絲不懷好意,起唇笑道:“聽說貴府美人不少,哥幾個前來看看,若是行了,少不得搶了迴去做夫人。”


    見了男人那抹招牌似的笑,李香草鼓了鼓腮幫子,氣道:“既是這樣,你們外邊候著罷!”說完,一個大力,把門給重重的關上了。


    “大人,看來夫人並不領情啊。”


    “大人夫綱不振,該好好□□□□了。”


    ……


    見狀,男子身後的部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絲毫沒考慮到自家大人的心情。


    轉頭利眼一掃,男子笑言:“瞧這樣子,你們是閑得狠了?去,把馬栓到一邊,沿著村長跑二十圈去。”說完不看身後眾人如喪考妣的神情,翻身下馬,屁顛顛的跑到大門口,大力的拍打起門來。


    “丫頭?臭丫頭?香草?草兒?草兒妹妹?小爺迴來了,趕緊出來迎接,給小爺開門!”


    門後的李香草羞惱的聽著那人大唿小叫的喊聲,恨不得找個抹布把他的嘴給塞上。


    對上院子裏神色各異,憋笑的眾人,李香草眼一橫,愣是沒嚇退幾人。


    心裏惱著外頭大唿小叫的人,李香草一閃身拉開了門。門外的人不查之下,被高高的門檻絆住,立時趴在了雪窩裏。


    被他的樣子惹笑的李香草,彎腰提著他的耳朵,笑道:“怎麽?願意迴來了?胖魚!”


    被李香草狠狠地擰著耳朵,龐煜苦笑著躺在雪地上,無奈道:“你要相信,其實我是很願意早些迴來的,可是,你也知道,公務纏身嘛。要理解。”


    聞言,李香草撤了手,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死皮賴臉的龐煜,轉頭喊道:“還愣著幹什麽?吉吉,你小叔叔迴來了。”


    原就有些懷疑的龐吉,聞言,身軀一震,不敢置信的看著躺在地上的龐煜,喃喃道:“小叔?”


    待龐煜一翻身站起來,朝他伸出雙手的時候,看著他無比熟悉的眉眼,龐吉才算是真的相信了。激動的奔到龐煜懷裏,失聲痛哭起來。


    在這裏,雖有李香草她們視若親人般的照顧著,可是總感覺這不是自己的家。唯一的親人小叔叔不在身邊,自己猶如無根浮萍,心中總是空落落的。見到了小叔叔,知道他迴來了,心才算被填滿。


    伸手拍著侄子的肩頭,龐煜也是頗為感慨,幾年不見,以前的小豆丁轉眼長成了大小夥子。


    不提叔侄倆激動的會麵,隻說龐煜得知自家侄兒考中了秀才,就是幾天合不攏嘴,見人總是笑嗬嗬的。看得他的屬下都冷颼颼的,生怕他再出什麽點子,折磨自己幾人。


    向龐煜打聽後才知道,他是來這上任的,請調迴來做了縣丞。


    在李香草家住了幾日,龐煜打馬上任去了,連帶著包袱什麽的,也都收拾收拾帶走了,且一起帶走的還有住了幾年的龐吉。


    得了消息的龐興,立時在城裏張羅著找了一處宅子。買人,收拾幹淨,趕緊來迎了人迴去。


    臨走看著依依不舍的李香草等人,龐煜笑了笑,言道:“隻是帶吉兒迴去認認門,過幾天再把他送迴來。”


    走到李香草身前時,龐煜傾身,在她耳邊留下一句話,“等我。”擦肩而過。


    不提龐煜走後,荷花她們怎麽審問大姐,他在大姐耳邊留下的什麽話。也不提李香草如何的羞怯,惱怒。隻說李俊濤迴來沒幾天,府城傳來消息,他竟是中了舉人了。


    畢竟是口口相傳的,沒見到報喜的人來,畢竟做不得數。


    又焦急的等了幾天,確是李家村的李俊濤,中了頭名舉人。一時村裏眾人與榮有焉,李海德家的門檻險些沒被踏破。


    轄下有人中舉,且是頭名舉人,就是縣令也是得意非凡,怎麽說,這都誰政績啊。


    遞上拜帖,浩浩蕩蕩一群人來了李家村。待見到李俊濤如此少年英才,更是歡喜了一分。又打聽到他竟然與縣丞還有些瓜葛,更是不敢輕視。


    那龐縣丞他是知道的,戰場上的鬼見愁啊。要不是他自請調來這出雲城,說不定就是那驃騎將軍了。那人就是皇上跟前,也是掛上號的。


    見了李俊濤,縣令心裏自是藏了一番心思,迴去跟夫人說了,卻被夫人拿話取笑了番。


    “你既說那李俊濤是少年才俊,又長得一表人才,最最重要的是家裏人也簡單。怎不知咱英兒還未出閣呢?”


    被自家夫人一提點,縣令當即恍然大悟,越想越感覺自己寶貝女兒與那人相配。夫妻兩個為了寶貝女兒的婚事也是愁白了頭發,總是左也不滿意右也不滿意,就怕給女兒找了個不如意的婆家受氣。


    心中既有了計較,自然也就托人先去問了,找來找去,就找到了龐煜。


    龐煜得了這個差事也是歡喜,他知道李香草最是看中那李俊濤一家。不過跑個腿的功夫,立時滿口應了。


    到得第二年秋天,鑼鼓喧天,卻是縣令大人嫁女,嫁給出雲城新舉人--李俊濤。


    李海德一家原當這官家小姐極難相處,正忐忑不安,不知怎樣相對呢。誰知娶進來的縣令千金確是有些嬌氣,隻是脾性溫和,待自己這一家人也沒看輕的。日子漸漸過下來,也是十分和睦。


    小兩口感情越發好了,做出那□□添香的事,就是李俊濤也是萬分滿意的。


    婚後第二年,就添了一個大胖小子。立時把李海德父子兩口喜得不行,見天的抱著重孫(孫子)不撒手。就是李俊濤小兩口都排在後頭了。


    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李香草終於點頭,答應了龐煜的求娶。


    選了個良辰吉日,德勝樓前一麵之緣的兩人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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