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被荷花拉著的俊康厚道些,對著還沒直起腰來的俊安喊了聲,“小心!”


    可是到底還是晚了,一盆水“嘩啦”一下,可是正好全潑在了俊安身上。


    被嚇得不輕的俊安抬頭就見對麵龐吉,笑得陰風陣陣的麵對著自己。知道又是免不了一通訓斥,做足了樣子,立定站好,乖乖的等著。


    果不其然,龐吉手裏的盆放也不放,直接擱在左胳膊下邊夾著,騰騰騰小跑著跑到了俊安跟前,一陣狂風暴雨的話劈頭蓋臉而來。叫對麵的俊安抹了好幾把臉上的吐沫星子。


    “這是又咋了?”


    剛迴來的秋子姐妹兩個蹭著牆根走了過來,桔梗撞了撞荷花的肩膀。


    “還能咋了?說人壞話,一不小心被逮著了唄。”


    桔兒朝天翻了個白眼,鄙視的瞅著不遠處的兩人迴了她的話。


    又瞅了眼一個訓斥,一個乖乖聽訓的兩人,李香草說了話,“我去做飯了,你們還看?”


    正看到精彩處,龐吉捏著俊安的耳朵原地轉著呢,哪有一個想幫忙的?對李香草的話充耳不聞,俱是擺了擺手。


    對著五人惋惜的搖搖頭,歎了口氣,自己走了。


    這會兒不走,等會兒就該知道安安那小子的厲害了。別看他這會兒看著怪可憐的,那禍水東引的功夫著實不錯的。心裏幸災樂禍的想著,腳下的步子邁得快了些。


    一步,兩步,三步……


    “哎呦~吉吉,吉吉你先停停手。”


    “不行!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就知道老是調侃我。”


    被龐吉擰著耳朵繞了一會兒,俊安心中一動,計上心頭。嘿嘿邪笑著,看了遠處見死不救的五人一眼,忙伸手指了,哭天喊地的叫起屈來,“這……這哪能怨我的。你看看,她們五個可都在那看你的笑話呢。”


    得!這下子可算是叫龐吉找到了發泄的由頭,丟了俊安,猛撲上去,五人一聲尖叫,倒是誰也顧不得誰,忙散了開了。


    “大哥哥,你壞!”


    說俊安壞的,自然是嬌嬌氣氣的桔兒,她跑得慢些,立時被龐吉給抓住了。知道她怕癢,抱在懷裏使勁的撓起了她的咯吱窩。


    “哈哈……哈哈……二哥哥,好吉吉能不能……能不能停……停手,啊!”


    又是一聲尖叫,嚇得荷花她們趕緊找地方躲起來。


    “說,還敢不敢,敢不敢了?”


    “不……不敢……不敢了。”等龐吉停了手歇會兒的功夫,桔兒連忙告饒。什麽裏子麵子全沒了。


    聽她迴話,龐吉把她放在了地上,又給她扯了扯鄒巴巴的衣服,指了指一邊,“好好擱那站著,我去把她們給找出來,好出出氣。”


    摸了摸頭發,拽住了轉身欲走的龐吉,桔兒紅撲撲的小臉,氣唿唿的說:“等等,二哥哥我跟你一塊去,我也要報仇!”


    龐吉眼睛一亮,招招手,兩顆小腦袋湊到了一塊。


    一邊站著的俊安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悄悄的往一邊挪了挪,轉身往廚房跑了過去。


    李香草餘光掃了眼,偷偷笑了起來,定是被那兩個小惡魔嚇著了。


    “來,幫大姐生火。”


    姐弟兩個廚房裏做著飯,院子裏,秋子她們一驚一乍的,定是被兩個磨得不輕。


    “唿!!!”


    俊安聽著,長長的出了口氣,抬手抹了把額上的汗。


    落日的餘暉漸漸灑滿了院子,李香草伸出頭,對院子裏東倒西歪坐著的幾人喊道:“洗洗手,吃飯了。”


    晚上這一頓飯倒是比平時吃得安靜些,默不作聲的吃完飯,收完碗筷,又是一個個的癱在了椅子上。方才跑的、鬧得狠了,這會實在是有些累了。


    五月的天兒,倒也不是那麽熱,燒水,各自洗了,李香草也就招唿著都去睡了。畢竟地裏的土豆都已經收上來了,也該是去城裏給送去了。


    早上起來,是秋子姐妹兩個做的飯,中間俊安、龐吉兩個去借了李海德家的牛車。


    吃完飯,俊安、龐吉兩個拉著裝好了的車,慢慢的趕了出去。


    也沒什麽人跟著,就他兩個。這還是他們自己求來的。中間磨了李香草好些時日,憑著三寸不爛之舌總算是把大姐給說通了。隻是李香草也留了個心眼,事到臨頭,一推二六五,把決定權推給了荷花。


    兩人又是磨著荷花,磨了一大早上。眼看著太陽越升越高,荷花無奈,隻是瞪了眼笑嘻嘻縮在一邊的李香草,不耐煩的揮揮手,叫兩人自去了。


    臨走又是慣例,你一言我一語,好好囑咐了一番,才算是依依不舍的把人放了。


    俊安他們兩個不在,家裏的李香草她們自是不閑著。把桔兒兩個留在家裏自己玩。扛著鐵鍁、鋤頭出門,轉到了院子南邊。


    當時蓋院子的時候,李香草就想著留個菜園子的,地基往北邊錯了錯,直接把南邊空出來了足有四分地。


    過了年以後,一直忙忙的,倒是把菜園子給忘了,這抽出空來,自然是要把菜地給挖了,好栽些菜的。不然總是收李海德家的,畢竟不太向過日子的。


    四分地,也沒用多久,一上午的時間已經是把地給挖了出來。再有就剩下把地給平平了。


    晌午吃過飯,又是一小群湊了出去,把地給平了。


    閑著沒事,迴去把衣服端到河邊洗洗刷刷,邊等著俊安他們迴來。


    直到快要天擦黑了還不見兩個迴來,李香草漸漸的坐不住了。站起坐下,坐下站起,踱著步子走到院子外頭,手搭涼棚,遠遠地望著。


    又等了半個時辰,一家子人都坐不住了,七嘴八舌的說著,去路邊接接,說不定在路上呢。


    本就是焦躁不安的李香草被他們這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更是忐忑,加上心理越想越亂,越想越往壞處去,原本有些紅潤的一張臉生生給嚇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無拘無束的童年,歡聲笑語灑滿村落。不過,有時候被揍屁股的哭嚎聲也是一樣的能撒滿村落。


    中間好幾天有事,差點忘了申榜,到了星期一的早上才想起來。內心忐忑的跟了,不報希望的想著這一期定是沒有榜單了。


    沒想到打開電腦,登上來一看,卻是還有的,真是有些大喜過望,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文文的數據並不好,落落自己心裏有數,隻是舍不得女主角跟她可愛的弟弟妹妹們,當然更舍不得的事我親愛的小天使們。


    一天三千字,其實說多月不多,隻是貴在堅持。中間落落有好多次都想著,停一停,放一放,哪怕是坑了。但落落不想放棄,說舍不得也是,說腦子不轉圈也是。總想筆下的人給個結局,不負我,不負你,不負文裏的它。


    ☆、第一百零三章迴來


    眼看著天越來越暗,李香草這心漸漸的沉到了穀底。再也坐不下去了。


    “秋子姐,你們在家把門從裏頭鎖上,我去看看到底是怎麽了。”


    留下一句話,一陣風似的旋了出去,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已經看不到人影了。


    被留下的荷花她們仿佛也覺出了不同尋常,把手裏攥著的桔兒塞給桔梗,二話不說就要往外衝。


    秋子剛從李香草不同與往日的語氣中醒過神來,猛然見荷花衝了出去,立時也是邁開步子跑了出去,不由分說,拽住了荷花,連推帶攘的把她弄進了院子。


    “哐當”一聲,院門被重重的闔上了。


    秋子背抵著院門,重重的說了聲,“都給我迴去!!!”


    隻是沒有一個人動,荷花瘋了一樣的撲了上來,死命的拽著秋子的胳膊,想要把她拽到一邊。


    感受到胳膊上傳來的一陣陣哆嗦,秋子抱住了狀若瘋狂的荷花,溫柔的哄了起來,“荷花,荷花,別急,大姐兒一會就迴來了。沒事,沒事的,啊?”


    已經被害怕吞噬了的荷花如何聽得這些,張口咬在了秋子的胳膊上。秋子反射性的收迴手,推開沒了鉗製的秋子,荷花拉開大門跑了出去。


    被留下的桔兒、俊康兩個也是掙脫了桔梗的手,姐弟兩個手拉著手邁開步子,跟在了身後。


    秋子姐妹兩個擔憂的相互看了看,隻好把院門一鎖,也跟著跑了出去。


    跑到村南頭,又往前跑了三裏路,才隱隱約約的聽到李香草的喊聲。加快了腳步,一鼓作氣的跑了過去。沒什麽閑心注意到其他,見著三人好好的,提著的一口氣一鬆,荷花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不等李香草過去拉起她,秋子姐妹兩個一人抱著一個,也跑了過來。


    掙紮著讓兩人放下自己,桔兒姐弟兩個張開手,撲到李香草身上,抱著她的腿哭了起來。


    “嗚嗚……大姐……大姐壞!大姐壞!”


    直到這會兒,強忍了多時的眼淚,無聲的從荷花眼裏流了出來。怕被大姐聽到,惹她內疚,伸手緊緊地捂住了嘴,無聲的抽噎著。


    蹲下身子,抬手緩緩的撫摸著兩人的頭頂,李香草笑著說:“咋了?不是叫你們在家等著的,怎麽都來了這裏?”


    一句話,惹得桔兒兩個又是大哭起來。俊康伸手環住了李香草的脖子,額頭輕輕的碰了碰。


    “大姐,害怕!”


    隻是四個字的一句話,李香草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吸吸鼻子,抱著俊康,抬手細細的撫了撫他的脊背,嗓音溫柔的哄著,“康康不怕,大姐在呢,啊?”


    肩上的小腦袋輕輕的點了點,隻是環著脖子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不自在的稍稍動了動脖子,李香草繼續哄著,“康康,先下來好不好?”


    懷裏的人沒出聲,隻是扭了扭身子,以示抗議。


    “先下來,大姐要去看看你二哥哥,他……好像生病了。”


    手依舊環在脖子上,隻是頭卻從肩膀上抬了起來,伸頭看了看,龐吉卻是一動不動的躺在車上,雙目緊閉。拍拍李香草的肩膀,示意她放自己下來。


    腳一落地,跑到了牛車邊,手遞給一邊站著的俊安,“大哥,抱我上去。”


    又看了眼仿若熟睡的龐吉,伸手把俊康抱了上去。


    “二哥哥,你怎麽了?不舒服,生病了嗎?”


    手腳並用,爬到龐吉左側,伸手搭在了他的額上,輕輕地問著。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龐吉的拳頭緊緊的捏住,唿吸有些粗重。


    一把撈過俊康擱在自己懷裏,俊安誘哄道:“你二哥哥有些累了,要休息。等二哥哥休息罷了,再跟康康玩好不好?”


    扭過脖子,往後看了一眼,“嗯!”


    一手牽著牛繩,一手抱著桔兒,說了聲,“迴去罷!”


    秋子接過牛繩,桔梗準備抱過李香草懷裏的桔兒,隻是往常聽話的桔兒,今天卻是緊緊地摟著她的脖子,不願意從李香草的身上下來。


    撐著地,荷花緩緩的站了起來,鏘鏘啷啷的跟在後頭。桔梗看了,上去摻住了她。一行人摸黑迴去了。


    打發秋子姐妹兩個去送牛,拉著沉默了一路的龐吉上了二樓。


    把他抱到床上坐了,一下下的,溫柔的撫摸著他的腦袋,輕輕的說:“吉吉,是不是有什麽事?能跟大姐說嗎?”


    從路上見到他的時候,李香草就發現了他不太對勁,俊安打著手勢叫她別問,這才忍了一路。迴來後,見他還是如此,卻是忍不住了,不由慢慢的問了出來。


    龐吉低著頭,隻是一句話不說,縱是李香草再著急,也是沒有辦法的。


    許是感覺出了他情緒不對,按著他,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細細的梳理著他的頭發,言語溫和的說:“吉吉,要是有什麽事,別憋在心裏。凡事有大姐在呢。你憋在心裏不說出來,我們也是十分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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