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十六歲,是榮定伯府的長房嫡女,多好的地位!可惜的是,長房的老爺和夫人五六年前就相繼過世了,過世的時候都很年輕,長房也沒有留下嫡子,隻有一位姨娘生的庶子叫唐經綸。


    按理說長房現在隻有唐如霜和庶弟兩個人了,應該精誠團結才對,可惜,唐如霜瞧不起庶弟,和她庶弟關係一向都不好。而唐經綸比她小兩歲,叛逆期還沒有過完,姐姐看不起他,他更是要十倍百倍的跟姐姐作對,這樣才能顯得自己‘不吃虧’。


    姐弟兩個的關係已經是到了很僵的地步。


    唐如霜不知道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怎麽就能沉溺賭博,但是從一些蛛絲馬跡上,她懷疑整件事其實就是二房這邊的人搗的鬼,或者,說不定是二太太故意給唐經綸設的套,引得他去賭博欠債,這都有可能!


    榮定伯並非是世襲的爵位,他們的祖上因為戰功,還有些其他的功績,這才封了伯爵,這爵位世襲三代,三代之後,若是子孫中沒有特別的功勞,爵位就沒有了。現如今太平盛世,也沒有什麽仗要打,立功不是那麽容易的,因此榮定伯的爵位眼看是很難繼承下去。


    如今的榮定伯正好到了第三代了,就是唐如霜的爺爺,坐在裏麵那位老太太的夫君,如今五十來歲了,等他一去世,這榮定伯就不存在了。


    榮定伯三個兒子。長房這邊,剛剛說了隻剩下唐如霜和唐經綸姐弟兩個了。


    二房那邊,二爺有兩子一女,長嫡子也是唐如霜這一代人的老大,叫唐明坤,娶妻趙氏,乃是鎮邊大將軍趙卓的女兒。女兒叫唐筱雪,就是府裏的二姑娘,小兒子叫唐宇錳,今年才七歲,是個庶出的。


    三房那邊,還隻有一個五歲的男孩,叫唐哲寶。


    所以說現如今的形勢,已經不是爵位該由哪一房繼承的事情了,而是這個家裏今後誰做主。


    照理說現如今已經是二房的做主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長房沒有了大爺和大太太。自然是二房的二爺和太太做主。


    外麵的大部分事情,就全都是二爺在協助老爺,當然,長嫡孫唐明坤也是跟著在外麵出息。而後宅內院,當家的就是二太太了,協助的是二太太的長媳大少奶奶趙氏。


    三房那邊的三爺和三太太,因為三爺原本就是庶出,老太太這邊便壓著,也不可能有什麽大的出息。


    二房的優勢明顯,照理沒有理由讓二太太把長房這兩個孤姐弟看成眼中釘肉中刺的,可就是出了這麽個不太巧的事。


    唐如霜姐弟的父親在世的時候,也是個很聰穎明理的人,在朝中太常寺供職,官至少卿。太常寺主要負責皇家宗廟祭祀,各種節氣天子祈福等等的事情,在皇上跟前也是常常要說話辦事的人,皇上對他的印象很好,對於他的英年早逝,也是歎息了很長時間。


    有一天君臣幾個在禦書房閑聊,榮定伯當時也在,不知怎麽的又說起來了唐如霜的父親,皇上歎息了一陣子,便問了問其子女的事,榮定伯忙稟報了一下大致的情況。


    皇上念舊情,過了幾天就賞下來了一些東西。雖然並沒有直接點名是給長房唐如霜姐弟的,但是明顯賞賜這些東西是因為前幾天的禦書房這次談話。


    榮定伯府還沒有分家,這些東西自然是到了二太太的手裏,由她掌管。


    皇上賞賜的隻是一些平常的東西,檀香珠串五串,扇墜六個,筆墨六匣,玉絛環三個,因為並不是照著榮定伯府的人頭賞下來的,因此數目也不全都是一樣的,有多的有少的,不過就是個意思罷了。


    叫二太太惦記上了的,是其中的兩樣東西,一個是旃檀香做的護身佛,穿著金螭瓔珞,這個護身佛是皇後去皇家寺廟裏求來的。還有一套玉圍棋,那圍棋子青玉和白玉兩色,盛於一個黑漆描金纏枝蓮紋盒內。


    這兩樣東西,玉圍棋二太太想給自己的兒子唐明坤,護身佛二太太是想給自己的女兒唐筱雪。


    隻不過這兩樣東西在皇上賞賜的東西中是比較顯眼的,而且老爺心裏頭清楚皇上為什麽賞賜這些東西,二太太想要給自己的兒子女兒,不能不有個充分的理由。


    她那邊的理由找不到,不過二太太很聰明的想到了從長房這姐弟倆身上下手。利用姐弟兩個不和,搞出來一些叫老爺覺著沒麵子的事情,這樣,姐弟兩個在老爺和老太太眼裏慢慢的沒有了地位,這些東西早晚那就是自己兒子和女兒的。


    這些事情做起來也不複雜,起碼在今天之前,二太太都覺著就是個抬抬手的事!


    ☆、第3章 氣的不輕


    這些事都是唐如霜這幾天躺床上來想明白的。


    唐經綸是個伯府的少爺,即便是出去和人玩耍賭博,欠了三十兩銀子,照理來說雖然會被責罵不上進,但也不是什麽大事,可是二太太就有本事把這看起來不算是件大事的事情給鬧大,弄得姐弟倆灰頭土臉,先叫老太太看看,這姐弟有什麽出息!


    唐如霜既然想明白了,也猜到了二太太想要利用自己和弟弟的矛盾,把姐弟兩個在府裏的地位更加的拉低一些,同時叫老爺對姐弟兩個的不爭氣有了很深的印象,時間一長,自己尤其是弟弟自然就被捏在了二太太的手裏翻不了身。她當然不能叫二太太如了意。


    何況這位原主以前和弟弟不和的原因,現在的唐如霜是真的沒法理解。隻因為弟弟是庶出的,隻因為自己是嫡女……這實在有點矯情過了。


    唐如霜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裏,自然是想把日子過好,首先便是改變和弟弟之間這種很僵持的關係。


    唐如霜對大少奶奶態度不算是很客氣,對二太太也不算是很恭敬,這也是延續之前的脾氣,不能叫人懷疑的地方太多。而且依著現如今唐如霜的脾氣,對這兩個人,她也不會太客氣,更不會為了自己今後能站穩腳跟,就對她們卑躬屈膝,那是不可能的。


    動動腦筋跟她們鬥鬥就是了,誰怕誰呀!


    二太太那邊尋思了一下,叫唐如霜突然的改變態度不惜撒謊幫著唐經綸的原因,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什麽可能,隻能先製止了大少奶奶,然後冷聲道:“大姑娘話裏話外的意思,是你那邊的錢不夠用?這就奇了怪了,府裏少爺和姑娘全都是二兩一個月的月錢,你身邊的大丫鬟全都是一個月一兩。這些和別的院子一模一樣,你身邊的大丫鬟四個,二姑娘身邊的大丫鬟也是四個,這也是一模一樣的!怎麽就偏大姑娘那邊的錢不夠用?”


    唐如霜一笑,道:“呦,二太太可別冤枉我,我可從沒說過我的月錢不夠用的話!隻不過一時周轉不靈……這也不是多麽稀奇的吧?哪個院子沒有個突然用大錢的時候?二姑娘那邊給皇太後準備壽禮,不也……哦,想起來了。”


    她裝成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二姑娘準備的壽禮是盤金繡滿了各種壽字的雲肩,雲肩料子用的是八寶吉祥蟒袍料,兩邊還繡著雙鸞銜壽果,聽說雙鸞的眼睛是藍寶石做的,壽果更是一顆碩大的紅寶石。藍、紅寶石都乃是西域和田出的……二太太的娘家叔叔不就是多年出使葉爾羌汗國的大使?”


    她靠在了椅子背上,聲音中充滿了羨慕的道:“蟒袍料子,在咱們府也是有數的,能拿出來用的人,也就二太太了。”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雖然二太太和大少奶奶全都嘴巴動了動,無數次的想要打斷了她的話,但是打斷了又如何?唐如霜也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怎麽把話說完,況且,急巴巴的打斷了,更顯得自己這邊好像慌張沒理一樣。


    隻是這番話又把二太太氣的不輕。大少奶奶尖聲道:“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在指摘二太太偏心二姑娘了,刻薄了你?!”


    唐如霜失笑道:“呦,這我更不敢了!二太太是二姑娘的親媽,我就是二太太的侄女而已,她偏著自己的女兒有什麽不對?二太太是管家的,又是長輩,我就算是不懂事,可哪裏敢指摘?大嫂你可別冤枉我!”


    她們兩個在這邊拌嘴,二太太皺緊了眉頭,大少奶奶說的話也有問題,‘刻薄’,‘偏心’這樣的詞唐如霜沒敢說,自己人倒是說了出來!就算不是真的,也恐有些話傳了出去,便成了真的!何況現在大姑娘明指的就是這個!


    二太太緊皺著眉頭正要打斷大少奶奶的話,屋裏麵傳來了腳步聲,接著門簾子掀開了,二姑娘唐筱雪出來了,走到二太太身邊笑著輕聲道:“母親,老太太才醒了,聽見您在外麵,叫我來請您進去。”


    二太太微微一頓,這才重複了一句:“老太太醒了?”


    唐筱雪點頭:“是啊,才醒。”


    二太太於是點點頭,站起身進去了。


    老太太隻叫了二太太,唐如霜在這邊坐著就沒動,隻心裏頭冷笑,老太太剛剛睡著了?騙誰呀,這會兒睡得什麽覺?肯定是覺著她們的對話越來越對二太太不利,自己明顯的指摘二太太偏心,老太太不方便在出麵說什麽了,就裝剛睡醒,既可以裝她沒聽見剛剛的話,也可以順勢把二太太叫進去,破了眼前這個對於二太太來說比較被動的局麵。


    對於老太太,唐如霜也不抱任何希望的,因為老太太的心也在二房這邊,二太太就是老太太娘家妹妹的女兒,她的親外甥女。而大少奶奶,也是老太太娘家大嫂的內侄孫女。


    兒媳婦、孫媳婦全都是老太太的娘家姑娘,原本長房的大爺夫人還在的時候,好歹大爺是老太太親生的,老太太還能做到一碗水端平。但是大爺和夫人去世了之後,後宅交給了二太太,二太太不停的在老太太麵前明示暗示長房姐弟的不是,常擺出來的就是姐弟倆上不了台麵,這一點讓老太太深惡,再加上年紀老邁,昏聵了很多,漸漸的,怎麽看長房自己這兩個孫子孫女怎麽不順眼了。


    唐如霜也知道,在老太太這邊不用指望把以前已經不好的印象扳迴來,所以她明知道老太太在屋裏聽著,她的語氣還是不客氣,隻要把月錢這件事擋過去再說。


    她如今的一切都已經被定了下來,所以真沒有什麽可怕的了。


    她自己的終身,老太太和二太太這邊已經給定下了。對方家姓常,並不是什麽世家大族,常老爺隻是兵部武庫清吏司的一位主事,管著庫裏兵器的一個六品官員,而她的未來相公叫常瀚濤,則是五城兵馬司衙門下的一個捕快。


    這婚事應該是二太太提出來的,原因自不用說,自己這邊嫁的婆家門第不能太高,免得今後成了唐經綸的靠山。雖然唐經綸是庶子,但也是長房的,真要是叫他有了靠山,再出息起來,顯然對二太太的兒子唐明坤沒好處。


    老太太能同意這門婚事,很簡單就是因為已經對自己不喜了,當然也就懶得費神。而老爺那邊能同意,隻因為這常家說起來,也算是榮定伯府的恩人。


    常家一門三代的官職都是和武有關的,常家祖父當初是羽林左衛的一個參軍。□□年前,唐如霜的父親剛剛進太常寺的時候,常家祖父已經是在羽林左衛供職二十年了。那一年正好秋祭大典,結果出了點事故,祭祀用的牛強壯了些,看到了拿明晃晃的刀子的人過來,突然的就驚了,掙脫了韁繩在大典上亂跑,又驚了不少武將騎著的馬匹,而皇上的鑾駕當時已經正在往現場走。


    因為現場已經亂套了,當時身為羽林左衛參軍的常家祖父比較有經驗,沒有把鑾駕帶到現場,而是馬上掉頭又轉了一圈,等這邊把驚馬驚牛的抓齊了,現場的混亂收拾過了,這才過來,皇上當時都不知道。


    這在當時也算是給唐如霜的父親幫了個大忙,而且這件事說有恩也不為過,因為當時如果皇上鑾駕過去了,馬匹也驚了,皇上有可能受傷,那就是大事了。


    所以,這件事之後,唐如霜的父親還親自上門拜謝了常家祖父,也就因為這件事,兩家便有了來往。


    唐如霜不知道怎麽就和這一家說起了親事,但是醒了之後,確實是記得,自己已經被許配給了對父親有恩的常家祖父的孫子叫常瀚濤的。


    也是因為定了這樁婚事,原主徹底斷絕了以後的希望,對老太太那邊也厭惡了起來。


    而唐如霜現如今也沒必要在奉承老太太,因為她知道,婚事定了,想要在改是不太可能的。而且她倒覺著沒必要改,小門戶的一個捕快,說起來沒準是個合心意的。起碼比大部分的侯門公子強,十五六歲的年紀,通房姨娘已經好幾個了。


    而且常瀚濤是武將出身,捕快耶,唐如霜腦海中馬上就出現了一個身材高大,麵容冷峻,不苟言笑的形象……挺好的,還算合心意。


    不管怎麽樣,事實就是事實,她無力改變,隻能凡事往好的方麵想。


    二太太進去了一會兒,門簾便挑開了,一個丫鬟走了出來,笑著對外麵坐著的她和大少奶奶道:“老太太出來了。”


    說著一個鬢發銀白的老太太被二太太和二姑娘唐筱雪攙扶著走了出來。唐如霜和大少奶奶急忙的站了起來,大少奶奶更是湊上去在唐筱雪這邊搭了個手,攙扶老太太在窗戶下麵的榻上坐下了。


    唐如霜往裏屋看了一眼,微微的有些意外,三太太竟然不在。


    ☆、第4章 二姑娘跳出來


    老太太保養的還好,白白胖胖的,頭上帶著個鑲紅寶石暗紅紋祥雲抹額,身上穿著暗紅色繡富貴花刻絲銀鼠襖,慢悠悠的坐下了,笑著叫她們都坐下,又笑著問:“我歇會兒而已,你們母女的怎麽轉眼就到齊了?是有什麽事跟我說?”


    二太太先看了唐如霜一眼,這才笑著道:“沒什麽事的,隻是過來探望老太太,湊上了而已……老太太,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怎麽這會兒睡了?”


    老太太就搖了搖自己的滿頭銀發道:“是啊,這幾天是容易乏,早上起來就叫了大夫來,也沒說出什麽來,說是冬天了多養著也沒什麽。”


    於是二太太、大少奶奶、二姑娘就輪番的表了一番自己的擔心,請老太太一定要照看好了自己的身子,雲雲。


    等大家都說完了,老太太笑著看向唐如霜的時候,唐如霜當然的也說了一番自己擔心的話,請老太太將養好身子等等的。她不傻,也不耿,雖然想好了今後沒必要在特意的奉承老太太,但是麵上還是要說得過去,畢竟是老太太,自己的祖母,自己在府裏一天,就得看她的臉色一天,沒必要把情況鬧僵。


    老太太笑著點點頭,安撫了眾人幾句:“大夫也說沒什麽大事,不過就是略受了些風寒,藥也不用吃,將養個幾天便沒事了。”


    說到了這裏,慈祥的伸手在坐的離自己最近的唐筱雪手上輕輕的拍了拍:“難為你們都惦記著。”


    大少奶奶就忙笑著道:“老太太您瞧您說的……我們不惦記您還惦記誰呀?您就是我們的老祖宗,我們就算是忘了自己是誰,也惦記著您!”


    一番話把老太太說的眉開眼笑的,指著大少奶奶笑:“你可真真的就長了一張嘴!什麽話從你嘴裏出來,是加了三斤糖都不止!”


    眾人一時哈哈的笑,連老太太身邊的兩個丫鬟也笑的前俯後仰的。二太太忙湊趣的笑著道:“您要是喜歡,叫她早上早點過來吧,和我還有三弟妹一起服侍您起身,也好給您說點笑話,提提神!”


    老太太聽見了就嗔道:“你是嫌伺候我這老骨頭伺候煩了吧?巴巴的找了個理由,推給你兒媳婦!”


    二太太就笑著掩嘴:“您老人家就容兒媳婦偷個懶。”


    大少奶奶搶著道:“伺候老太太,孫媳婦是巴不得呢!既能伺候老太太哄老太太高興,又能巴結了婆婆!”


    一時老太太和二太太全都逗的笑了起來。二姑娘唐筱雪在一旁文靜的笑著,偶爾的看一眼唐如霜,很隨意的樣子。


    她們婆媳孫媳幾個說話,唐如霜就往門口看。侍書跪在門口半天了,也沒人叫她起來,唐如霜看到一個穿著波綠色棉襖的丫鬟過去攙扶她,侍書仰著臉正和她低聲的說著什麽。


    門口人影閃了一下,侍墨在外麵露了一下,似乎有什麽著急的事,雙手互相的抱著成拳,在身前微微的上下點。


    侍書站了起來,慢慢的退到了門外麵去。


    唐如霜皺起了眉頭,想了想便輕叫了一聲:“侍書進來。”


    那邊老太太、二太太還在說笑,不過她這邊一叫人,她們的聲音明顯就低了些,聽她說什麽。唐筱雪則是從唐如霜看著門口開始,便一直緊緊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聽見了叫,剛出去的侍書馬上又掀簾子進來了,在門口站著:“姑娘?”


    “你去把我的手爐拿來吧,坐了一會兒,手有點冷。”唐如霜和顏悅色的說道,好像已經忘了剛剛的事情了。


    侍書一愣,而那邊說話的二太太和大少奶奶也是下意識的就停住了說話,屋裏一時又靜了下來。


    唐如霜笑著道:“怎麽發呆啊?外麵太冷不願意出去了?那侍墨,你去吧。”


    侍書已經慌忙的道:“奴婢去!是……奴婢剛剛沒聽清楚姑娘的吩咐,奴婢這就去!”


    唐如霜點點頭,而在屋裏的一個老太太身邊的丫鬟,就是之前去催她的那個叫綠珠的,已經笑著道:“老太太這邊好幾個金葫蘆掐絲手爐,不用大老遠巴巴的迴去拿,奴婢這就給姑娘拿去!”說著急忙的往外走。


    老太太便在旁邊插嘴道:“在屋裏添個炭盆吧,每天都是下午這會兒確實覺著有點冷,也不知道是不是暖爐到了這會兒,就需要重新添碳?”


    另一個大丫鬟便忙道:“奴婢去問問婆子們是怎麽迴事。”


    唐如霜便忙笑著道:“隻有手覺著有點冷,身上倒還是暖和的很。”接著又對還站在門口的侍書道:“還不去接接你綠珠姐,道個謝。”


    侍書一呆,這一次不敢在裝傻充愣的磨蹭了,急忙的答應了一聲,趕緊轉身出去了。


    唐如霜很輕微的搖了搖頭,轉頭看著二太太笑,二太太忙把眼睛轉開了,大少奶奶又忙著趕緊繼續剛剛的話題:“真就要和燒暖爐的婆子們說說了,到了下午這會兒,早上添的碳燒的差不多了,她們又覺著還能溫一會兒,晚上吃飯的時候在添一次碳,這樣能暖和一晚上,一天就是添兩次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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