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如今還是四姑娘假手世子爺做事了。


    早先薑姒便說過一句“狐假虎威”。


    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借勢者。如今也懶得講什麽仁義道德,利用了傅臣也就利用了,他如今是心甘情願,還是別有用心,怕是隻能問他自己。


    而薑姒,對他的感情不感興趣。


    那一頭,升福兒第二次出了別院,朝著柳鎮大街上最大的客棧而去,世子爺便在此處落腳。


    趙百正在外頭跟人賭牌,遠遠看見升福兒跑過來,便把手裏爛牌一扔,道:“這盤不來了,你們等著,我有消息報世子爺去。”


    說完,趙百腳步不停,一溜煙兒地上了樓。


    “世子爺,四姑娘別院那邊的人來了。”


    傅臣正端坐在案前看地圖,手指間碾磨著一枚小小的白玉硯滴,聽見聲音抬了頭,道:“去接消息。”


    玄青色提花綃長袍的袖略有些寬,平素性子沉穩的傅臣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一向進退有度,今日似乎有些犯難起來。


    看著地圖上某個點,他擰緊眉頭。


    謝方知這個法子,似乎也不錯……


    腦子裏轉的是剿匪的事,他下意識放了手裏的硯滴,卻沒想手指觸到硯台邊沿,竟汙了他手指。


    旁邊伺候的丫鬟嚇得臉色煞白,立刻上去遞了手帕。


    傅臣瞧著那一點墨跡,眼底結了薄冰,隻接了帕子,將那一點汙跡仔仔細細給擦沒了,眉頭才略鬆一些。


    趙百得了令,連忙迴去問升福兒消息。


    升福兒把自家姑娘的意思一說,趙百也愣了一下:“四姑娘當真這樣說?”


    “確是如此說。”


    升福兒不敢撒謊,不過難免有些忐忑。


    他就站在外麵,說話的聲音傅臣也聽見了。


    處理掉?


    眯著眼,傅臣思索了一下,迴道:“隻管迴你家姑娘,事情我這邊處理著。我離京得早,京中薑府的消息也沒來得及探,卻不知她們還有這樣際遇,好在如今剿匪事將畢,你們府上薑大人已修書,托我迴程時著人護送。若你們姑娘定了時日要走,切記使人告我一聲。”


    傅薑兩家也算世交,些許小事都是尋常,隻是太久不曾見姒兒,卻不知那丫頭是不是與他生疏。


    上一迴那道士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說,她也不給他個話兒。


    問道子是不是能煉出那東西還不一定,不過姒兒既然叫他來,必定有幾分把握。


    想著,傅臣轉了轉拇指上的扳指,看升福兒去了,才問:“謝乙哪兒去了?”


    “……這……”


    趙百嘿嘿笑笑,意味自明。


    又尋花問柳去了唄。


    升福兒又迴去當了傳聲筒,話與薑姒一說,薑姒也沒什麽反應,隻說自個兒知道了。


    自打一個如意平白沒了後,院子裏外的人都有意無意忌憚著薑姒。


    薑姒自己渾無感覺,每隔幾日便看著時鮮蔬果進出別院,都是傅臣叫人托了侯爺的名送進來的,她很少吃,多給了周氏,或者散給下人,倒是平白博了個好名聲。


    聞說山裏抓了三百多匪徒,這一迴是寧南侯世子傅臣立了大功。


    不過,那一位風流謝公子,卻似乎因為學藝不精受了傷,掛了彩,情勢如何也沒人清楚。


    前後在柳鎮約莫滯留了大半個月,周氏的胎也穩當了,眼看著快要入秋,暑氣漸漸消散,倒是迴京的好時節。


    時值八月,薑姒與周氏一合計,正好趕在中秋之前迴去,半路上在淨雪庵停留個一二日,上上香、拜拜佛,雖不去晦氣,也好為肚裏孩子祈福。


    當天便有寧南侯府的侍衛來送他們,傅臣不好出現,隻派了趙百帶隊,一路朝著往東朝著京城去。


    淨雪庵位於寒山山腳下,在他們要途經的薛家口附近。


    薑府一行人被護送著,算好時辰便在薛家口歇腳,入了當街一間茶樓。


    周氏要了雅間,薑姒原也下了車,可一摸自己手腕,空的。


    她忽然想起半路摘下過那鐲子,猶豫了一下,隻道:“我東西落馬車裏了,紅玉、八珍陪我走一趟。”


    周氏停住腳步:“怎麽了?”


    “無事,娘你先去吧,我拿個東西便迴。”


    到底還是件緊要東西,薑姒心底暗歎。


    她這幾日想了想,現在跟傅臣鬧翻還沒好處,他也不曾做對不起她的事,不如虛與委蛇。


    迴到馬車邊,她親自上去找了找,在蜜合色引枕邊撿迴了那一對兒羊脂玉鐲子,隨手套在了腕上,這才迴轉身。


    上了樓,經過走廊的時候,正有人在說剿匪的事,薑姒便聽了一耳朵。


    “折柳山匪患一除,來往商旅可就安心多了,世子爺的本事可不小啊!”


    “這一迴去的也不隻他一個啊,還是朝廷重視。”


    “不就是個小小匪患嗎?若沒謝公子在,誰給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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