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哧……吭哧……。


    微雅兒憋著一股氣,滿腦子都在想著如何揉捏小胖子,從半山腰到山下,再從山下到半山腰。


    一不留神,驚呆了一群小夥伴。


    鳳格背靠著槐花樹,狼狽地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問道:“微雅兒斯巴達了?”


    剛躲過老混蛋的糾纏,千辛萬苦趕來劇組的小編,看到斯巴達的微雅兒,撓著腦門,向攝像機大姐問道:“她腫麽了?”


    攝像機大姐諱莫如深地看了一眼正打盹的小胖子。


    小編腦洞大開,翻滾著一出驚天動地的家庭倫理悲喜劇。


    女導演上來就是一巴掌。


    一個踉蹌。


    淩當當的包子臉皺出了十八個褶子,委屈道:“幹嘛打我。”


    女導演訕訕地收迴了手,她一時沒控製住力道。


    “傻呆著幹啥,趕緊地幹活。”


    女導演越是心虛,聲音便會越大,仿佛這樣便更有說服力似的。其實,她剛才隻是想讓這個丫頭讓一下路而已,誰知人一尷尬,腦子一渾,脫口而出的話就成這樣了。


    淩當當苦著包子臉,揉揉被吼的生疼的耳朵,乖乖地去幫後勤部搬一個個的道具。


    嚶嚶……她隻是小編而已……。


    微微兒抱著尉遲惜冕坐在石階上,抬頭直直地看向微雅兒,滿眼的崇拜。


    微雅兒居高臨下,掐著腰,俯視著正使勁賣萌的妹妹。


    “姐姐,寶寶不是故意的……。”


    微微兒越說,頭越低,直至把頭埋在了尉遲惜冕的勃頸處。


    還是有些心虛。


    “她不是故意的。”微雅兒肯定地點點頭。


    微微兒怯怯地看了眼姐姐,有些小驚訝。


    “她是有意的!”微雅兒鳳眼一瞪,氣勢逼人。


    微微兒臉色爆紅。


    “怎麽辦?”


    幾近呢喃的話輕輕地吹進尉遲惜冕的耳朵中,尉遲惜冕的眼睛倏然睜開,射向微雅兒。


    微雅兒心一驚,身子條件反射地向後退了一步。


    靜默。


    微雅兒轉身離開,微微兒緊追其上,糯糯軟軟地喊了一聲“姐姐。”


    微雅兒低頭瞅著被拽住的衣角,無奈地轉身,看到微微兒慌張怯懦的眼神,心軟。


    “已經不生氣了。”


    尉遲惜冕趴在微微兒的懷裏,心中倒是對微雅兒高看了一眼。她不加收斂的威壓,即使是三朝元老也會被壓的麵色蒼白,沒想到她家女人的姐姐隻是簡單地退後了一步。


    不錯。


    微雅兒迴到車上,腳下虛軟,後背布了一層冷汗。


    看微雅兒臉色與嘴唇都蒼白如紙,擔心地摸上微雅兒的額頭。


    “氣色怎麽這麽差?身體是不是不舒服,難道又開始發燒了?”


    微雅兒用濕巾擦擦手上的虛汗,等身體的自然反應慢慢消退後,才狠狠地說道:“碰見一個小妖孽!”


    理解產生偏差,勸慰道:“現在有的新人為了出名不擇手段,被這些人踩了,也別氣成這樣,不值得。”


    微雅兒不多做解釋,休息片刻,照照鏡子,沒有任何不妥後,才下車,來到麵樹思過的微微兒麵前。


    微微兒討乖地眨巴著貓兒眼,笑著甜甜地喊著“姐姐”。


    微雅兒好笑地捏了把微微兒的小臉蛋。


    微微兒心中一喜,親了下尉遲惜冕,催促道:“快給大姨道歉。”


    尉遲惜冕淡淡地飄過去一眼,屈尊降貴地“嗯”了一聲。


    大不了,以後不嚇她了。


    微雅兒是個記吃不記打的,看到小胖子憋屈的樣子,忍不住手癢,上前掐了把肉嘟嘟的肥臉。


    手感不錯。


    尉遲惜冕忍!


    微微兒看到姐姐又開始招惹寶寶,左右為難。


    “姐姐,寶寶會生氣的。”


    在尉遲惜冕再一次露出不耐煩的眼神後,微微兒一個錯身,讓小胖子的成功地逃脫了微雅兒的魔爪。


    “我們不趕路嗎?”微微兒這個時候才發現這次的行程似乎與上一次的不太一樣。


    攝像機大姐瞅著微微兒這副懵懂無辜的軟綿綿的性子,再結合著微雅兒精明能幹的女強人形象,心道,難怪是對親姐妹,互補。


    微雅兒從頭到尾就沒指望她家妹子能明白過來,能在這個時候發現這個問題,已經很不錯了。


    “這一期是非淘汰賽,隻要按照要求完成任務即可,時間上沒有嚴格的要求。不過,我們也該出發了。”


    微雅兒等著跟拍自己隊伍的後勤部收拾妥當了,帶著微微兒向著劇組分配的紅色轎車走去。


    微微兒抱著尉遲惜冕與微雅兒隔開一定的距離。


    微雅兒無知無覺地上車。


    聽著導航的指使,總算到達了第三個賽段。


    臨下車,微微兒戳了戳微雅兒的肩膀。


    微雅兒一邊打開安全帶,一邊問道:“啥事?”


    “姐姐,你換件衣服吧。”


    微雅兒皺著眉頭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衣服,“不髒呀?”


    “有點臭……”


    啊!


    微雅兒騰地站起來。


    砰!


    她還在車裏呢……


    微雅兒一邊捂著頭,一邊脫身上的外套。


    微微兒心疼,上前幫姐姐揉頭上腫起來的包。


    尉遲惜冕半靠在後座上,睜著眼睛,嘲笑某個笨蛋。


    在外麵聽到微雅兒的喊疼聲,敲了敲車窗,“怎麽了?”


    “沒事!co哥,你幫我向劇組再要一套粉色隊服,我的這件衣服廢了。”


    下車,人煙稀少,隻三兩個好奇的過路人圍觀片刻。


    “微微兒,我去村民家問信息卡,你去種田裏看看有沒有信息卡。”


    還未等微微兒點頭,微雅兒就風風火火地闖入了村名家。


    微微兒照著姐姐指示的方向,看到宛若黃色海洋的麥田,風一吹,蕩起層層波浪。


    微微兒與尉遲惜冕皆睜大了眼睛。


    尉遲惜冕眯著眼,眼底翻滾著深沉的幽光。


    微微兒驚唿一聲,激動的心情無法抑製。


    她的生母曾是祖母身邊的二等丫鬟,為討好父親,便將已經十歲的她送入了村下莊子裏養老的祖母。祖母年老體邁,總愛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葡萄樹下,閉著眼睛,靜靜地待上一天。


    祖母不允許她出門,她便坐在祖母的旁邊,也靜靜地照著陽光,偶爾會因為陽光太過溫暖而睡著。


    她雖小,卻也知道她是被生母與父親遺棄了的人,隻有這個莊子才允許她安安靜靜地存在著。


    祖母似乎對生母不喜,每次看見她都會歎息。後來,她從門房阿伯哪裏知道,她的生母是瞞著祖母搭上了父親的,那個時候,祖母已經為她安排了一個人品與相貌都不錯的二掌櫃。


    即使這樣,祖母也默認了生母把她送過來的討好舉動。


    她想著,祖母定是個善良心軟的人。這樣想著,她便希望著祖母能夠活的再長久一些。


    世上最難免的便是天災*。


    那一年的饑荒,餓紅了村民的眼睛,莊子的大門被砸開,祖母笑看著存糧被搶空,她縮在喂牛的食槽下,隻聽得見外麵喊打喊殺的聲音。


    祖母死前,留給了她三個字:“無怨,無爭,無舍。”


    父親派來的人終於到達,她守了三天的屍體終於入土為安。


    坐在兵將把守的馬車上,撩開窗簾,看到的便是饑餓到麻木生死的村民。


    等迴到家,看到宮中的嬤嬤,她的猜測被證實,心反而安定了下來。


    多年的教養,隻為一朝入王府為妾。也許是自信於她的相貌,也許是為了以後謀取更大的利益,嫡母與父親對她下了很大的成本,甚至把祖母的莊子與三十畝肥田給予了她。


    也是從那個時候,她才知道,即使是三十畝肥田也產糧不豐,借田種糧的村民上交了糧稅,剩下的糧食也隻夠一年半饑半飽的嚼動。


    不是不想存糧,是存不下糧。


    “這裏的糧食需要上交幾成?”微微兒小聲地詢問著淩當當。


    淩當當奇怪地看了微微兒一眼,轉而想到,微微兒以前的自閉症,恍然大悟。


    “不用上交,上麵的每個月還會給這些種糧的農民發補助金。”


    微微兒被淩當當的話震撼,呆呆地望著無邊無際的麥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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