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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疏影與睿王強行內耗,在兩人周圍一股強烈的旋風使得射過去的箭都像是遇見了一堵牆壁,直接掉在地上。


    徐疏影隻覺得睿王的內力源源不斷而來,再這樣拚鬥下去,自己非受傷不可,可眼下能跟睿王比拚的,除了自己,還能有誰。


    自己一放棄,在場的所有人都有可能遭受殺戮。隻是她心中未免不奇怪,她曾聽上官幫主說過,她是百年難遇的練武奇才,武功比別人進步的快,很正常。但料想睿王一個普通人,年紀輕輕,如何有幾百年的功力在身。


    她曾聽說過有一個神秘的幫派,當上一代幫主去世之前都會將畢生功力傳給下一代幫主,如此累積,百年之功並非不可能。


    這樣厲害的內力,想要輕易取勝,甚至近身都相當困難,談何要將對方置之於死地。


    除了找出他的‘罩門’,隻是這樣的大高手,罩門必定不容易找到。


    徐疏影隻想一試。


    而趕來救援的眾人,對著那十幾大高手,顯然傷的也不輕。一向冷漠優雅的顏無商,此刻頭上的金冠歪戴,頭發一半散著,一半束著,嘴角帶著血跡。


    李彤、李霖、薛漸離等人,也是慘不忍睹,身上都是傷,血跡浸透他們的衣衫。


    二傻跟肖公舉這會兒躲在角落裏,看著這場慘劇,兩條腿打顫,棉褲子已被尿濕,兩人渾然不覺,隻是趴著看,嚇得腿都麻了,動也動不了。


    遠處的宮人腳踩在薄雪之上,發出沙沙之聲。徐疏桐陪在薛意濃身側走著,道:“意濃,聞見氣味沒有?”


    “什麽?”


    “是血。”


    薛意濃向遠處望一望,眼中出著神,“很慘麽?對頭應該很厲害。”她的手已把袖子裏的火銃摸的滾燙,關鍵時候,若能殺了對方那很好,若不能,亦不用受其侮辱,殺了自己也很好。她已在心裏打定主意,轎夫們走得很穩當,但她的胸口仍止不住疼痛。


    落雁撐著傘,遮住薛意濃。關心道:“皇上沒事?”


    “走,快到了。”


    不一會兒,轎輦到了。落雁‘啊’的叫了一聲,周圍全是侍衛的屍體,屋頂,地上,殷紅的血跡化在白雪之上,那樣的鮮豔奪目。


    徐疏影一把劍舞的像一朵花,煞是好看,劍影化作千千萬萬幽蘭色的光芒。


    她要找到睿王練武的罩門所在,隻是每一劍刺出去,都被順利的化開,瞧著睿王臉上的神氣,到是對徐疏影的這點小伎倆感到不屑似的。


    其餘人也上來相幫,不是這裏倒鉤一腳,就是那裏刺一劍,隻是睿王的武功太厲害,一不小心,就被他護身的內勁所傷,彈飛出去。


    薛意濃跟徐疏桐也到了,看著屍橫遍野的廣場,觸目驚心。徐疏桐扶著她下來,看著這一切。


    徐疏桐道:“意濃,你站在這裏不要動,我去幫忙。”


    薛意濃手剛伸了一下,要阻止徐疏桐,就見她飄然而出,平時跳舞的兩條絲帶,已在半空中劃過一個又一個的圓,若在往常,當真要欣賞一番。


    隻是此時此刻的情形,萬分緊急。那些絲帶圍著睿王,將他包成粽子。徐疏影驚道:“馬桶蓋?”


    “快刺他。”


    徐疏影道:“我找不到他的罩門,他的外功強橫,刀劍難入,內功更是到了更高的境界。”


    “那你就隨便刺,刺不了身上,難道不會刺眼睛麽,難道眼睛也是銅牆鐵壁不成?”


    徐疏影心想:“不錯!”劍剛遞到睿王的眼前,他獅子吼一叫,將身上的絲帶震飛不說,連徐疏桐也被震得從半空摔出去很遠。隨後就吐了一口血,薛意濃大急,“疏桐。”可恨她身子不爭氣,不能幫上半點忙。


    睿王雙眼一掃,就見這裏有兩個皇上,又見薛意濃對徐疏桐極為關心,心道:“難道我之前上當了?”


    全力施為,衝到薛意濃跟前,手一揮,幾名轎夫已震飛出去,摔死在地上,他一把抓住了薛意濃的脖子。


    “狗皇帝,是你。”


    睿王咬牙切齒,手裏一用力,薛意濃的臉色就青了幾分,身上又痛,這會兒更是透不過氣來。


    咬牙道:“你,你放手。”


    “哼!”睿王看了一眼當場,見眾人都不敢行動,心中明了。又見自己帶來的同伴,這會兒早已被殺的精光,不過陪葬的人也不少。他冷冷一笑,“今日我一定要你死。”


    “為什麽?我跟你無冤無仇。”


    “誰說沒仇,你殺了三皇兄。”


    薛意濃不是很明白,“他造反,他自己承認的,且那個舉報他的人,還是你手底下的人。”


    “不錯!不過我是被你逼的。”


    “這話,這話從何說來。”薛意濃看著在場的人,個個握著拳頭,隻是礙於自己在睿王手裏,不敢動彈,神情緊張、戒備。心道:“以前我是一個人,現在卻有這樣許多人關心我,就算死了,也不枉費重活一次。”


    “要不是你想殺他,我何必動手。在這個世上我是最不想他死的人,可是你要動手了,我怎麽能讓他死在你的手裏,就算死了,也要通過我的手,將他殺死。”


    薛意濃莫名其妙,在場眾人也是。


    “你當然不會明白,你怎麽會明白呢,我為了他,什麽都可以做,生也好,死也好,什麽都可以的,他是這個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你又怎能明白。”


    薛意濃當然不明白,但多少覺察出了一點奇怪的味道。


    “你喜歡三皇子。”


    睿王的臉一片鐵青。“你不會懂。他也不懂,他躲著我,覺得我是個怪物,我隻是對他一片癡心,我隻是對他念念不忘,我不想對他做什麽,可是他還是不能接受,總是規勸我娶妻生子,然後就會把這些奇怪的念頭通通忘掉,我娶妻,我生子了,現在他們都死了,被你炸死了,我心裏是多麽的快活,可我又是多麽的難受,我的三皇兄,他也死了。我一個人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麽盼頭,我要殺死你這個罪魁禍首……”睿王越說越激動,薛意濃料定自己險關難過,心裏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要被掐死,隻是臨死之前,還有千萬個不舍得。


    她看著徐疏桐,是那樣的絕望哀傷,她們約好的,還會過好久好久,然而此刻,她可能不能踐約。


    徐疏桐搖頭,叫她不要做傻事,但此刻情況,又能做什麽。救薛意濃?越是衝鋒上前,睿王更可能捏死薛意濃,什麽也不做,心中到底不甘。想發火銃,又怕傷了薛意濃。睿王這會兒站在薛意濃身後,顯然也顧忌到了什麽。


    想要打死他,那就讓薛意濃先下地獄去。


    薛意濃陪著睿王說話,安撫他的神經,一麵找機會與他同歸於盡,放在袖子裏的火銃,已經透過袖子,對準了身後的睿王。她倒轉了柄,心裏喊著‘一、二、三’,這三個數也是她對世界的告別,她對著眾人匆匆一眼掃去。就聽見‘砰’的一聲,隨後伴著尖叫,‘啊——“


    睿王突然鬆開了抓住薛意濃脖頸的手,他的身上發生異變,一陣陣黑色的煙霧自他身上飄散而出,薛意濃趁機走出幾步,轉過身就見睿王發瘋似的盯住她,要上前來,卻像是被什麽東西拉住了。


    薛意濃注意到他兩跨之間已被火銃轟爛,那正是他的罩門所在,這會兒功力散去,不由自主,痛苦萬分。


    “薛……意濃!”他伸手抓來,薛意濃早被徐疏桐拉得更遠了一些,就見睿王的臉,睿王的身體,發生著巨大的變化,那些幹癟的皮膚,慢慢的圓潤了起來,直到功力散到最後一口氣,他啪的倒在地上,成了一個廢人。


    眾人注意到他的臉,珠圓玉潤,那完全是一個翩翩美少年的樣子,為了練習邪功,變成了那個鬼樣,眾人猜不透睿王為何要那樣做。


    城牆上的箭,對準了睿王,一道道如流射來,帶著無比的怨恨,將他射成了馬蜂窩。


    他死時兀自睜大著眼睛,看著天,雪花一片片掉進他的眼裏去。那樣被愛束縛著,直到死的一刻,才得平靜。


    薛意濃看著他,好生痛恨,為了這樣一個人,有許多人賠了性命。為這樣一個愛而不得的人,她又好生哀傷。睿王不知道,這個世上有很多人是這樣子的,愛上不該愛的人,等候,喜歡,無奈,絕望。


    縱使死上一千遍也不肯放手的,大有人在。


    顏無商走過來,問道:“皇上,現在該怎麽辦?”


    “讓人清掃現場,大臣的屍體都送迴各家去,讓他們好好入土為安,死去的侍衛,發放雙倍的撫恤金。”


    顏無商道:“微臣明白。”指揮一幹人打掃現場。


    李霖一瘸一拐的向薛漸離走去,“漸離……公主。”


    “你好。傷受的很重麽?”


    李霖右手捂住左手手臂,“一點小傷,死不了。”


    “多謝你過來救援,聽說少夫人生了一位小公子,恭喜你了。”


    李霖點頭,“你呢,我聽說你有兩個小千金,你有喜歡的人了嗎?你過得好嗎?”


    “托福,還都過得去,她人很好。”


    李霖道:“我們——”


    “我們終究有緣無份,讓李公子牽念,漸離很是過意不去。”


    “沒什麽的,你,你好就行。”李霖瘋魔一個多月,總算醒悟過來,說放手何其之難,不過他現在不但是一個兒子,是一個丈夫,還是一個父親,做任何事,都需要負責任。


    薛漸離見他穿著守城兵的服飾,“你又當兵了?”


    “是,妄想成為將軍的兵。”


    薛漸離笑道:“有什麽妄想不妄想,人哪,都是慢慢的成長起來的,你還年輕,前路很遠,隻要努力,終究會有機會。”


    李霖道:“公主你成熟多了。”


    “哪有,我隻是在想要是我皇兄,準會跟你說這種話。你爹正在等你,去!”


    李霖道:“嗯。”李霖轉身走了,薛漸離也沒想到這次兩人見麵會是這樣,她想:“李霖的確是個很難得的男子,不理智過,也慢慢的走出來。”受過挫折,才能成為真正的男子漢。薛漸離想自己又何嚐不是,選過婚姻,逃過婚,排斥過徐疏影,最後還不是在一起,她轉頭看著徐疏影手裏持著劍,整個人依劍而站著,她向她走了過去。


    “徐姑娘,你這是?”


    “全身無力,內力耗光。”


    “走不動?”


    “背我。”徐疏影長劍入鞘,伸出兩條手臂來,薛漸離笑她嬌氣,蹲下身子,讓徐疏影伏在她背上,抓住她兩條腿,背起來。


    一麵同她商量,“小娘子,你這迴表現的相當英勇。”


    徐疏影撇撇嘴,“得意什麽,等我內力恢複,還是要拿迴相公的稱號。”


    薛漸離‘哈哈’大笑。


    見她們走了,李易跟李霖也準備出宮,與李彤道別一番。“你就不要迴去了,省得跑來跑去,爹沒事,你大哥也很好,你娘,我會照顧,你嫂子,你大哥會照顧,你呢,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別讓自己受委屈了。”


    李彤揮手與父兄二人作別,正掉感傷的眼淚呢,就見旁邊剪水也在哭,剪金也在哭。


    “你們這是幹嘛?”


    剪水道:“傷感。”


    剪金道:“感傷。”


    李彤:“……剪水在宮裏陪我了,我說剪水的姐姐,這裏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剪金道:“我決定留下來,陪著我的妹妹。”


    “這世上哪有這麽漂亮的丫頭。”


    “你是打算把我收房了?”


    李彤:“……學壞了啊,長公主賴皮了啊,每天往我被窩裏鑽不算,現在還開始調侃起人來了啊……”


    剪水道:“怎麽迴事姐姐?你幹嘛要鑽小姐的被窩。”


    “不是,我這是貼身監督,怕你被欺負。而且驛館裏的**太硬了,我一個女人,我睡不習慣,隻好借用李美人的**用用。”


    剪水咆哮起來,“混蛋,你怎麽能這樣褻/瀆我家小姐。”


    “什麽褻/瀆,你用詞不當,我是借點地方睡睡,難道要我去擠妹妹你的**嗎?好的很,我願意。”


    剪水不知道該怎麽說,舉著拳頭在那咆哮,“我不幹,我堅決不幹……”


    李彤惹不起這對姐妹,她撤。剪金伸手把她撈到身邊,奈何李彤身材相對嬌小,隻好仰著脖子問道:“幹嘛?”


    “我要跟皇上說,我想跟你睡覺。”


    李彤隻覺得臉皮發燙,她沒有亂想,這個剪金不可理喻,風俗不同,簡直胡來。“我走了。”


    剪水道:“我也走了。”


    剪金道:“我跟著也走了。”三人吵吵鬧鬧,甚是熱鬧。


    **對林紅蓮道:“我們也撤,我這次受了不小的傷,恩人,你扶著我點。”


    “很嚴重嗎?我給你看看。”她說著就要搭脈。


    **道:“拜托,這個時候你就不能有點兒變通,說聲‘好的’,你會死啊。”


    “我不會死,但我身為一個大夫,我要做的是救死扶傷,對病人要體貼入微,你得了什麽病?”


    “毛病。”


    **翻翻白眼,自顧自走了,林紅蓮都跟她有肌膚之親了,為什麽在某些方麵,還是如此的不通人情。


    林紅蓮跟上道:“那可病的不輕,來,讓我看看,是病在腳上,還是病在手上,還是病在心上……”


    “有區別嗎?”


    “有啊,病在腳上,我背你。病在手上,我摟著你。病在心上……”


    **緊張的問道:“咋樣?”


    “我抱你。”


    **直接雙臂一勾林紅蓮的脖子,“在心上,在心上……”她笑嘻嘻的喊道。林紅蓮也笑。


    在場的人走得差不多,大臣們也都先迴了,不遠處兩柄紙傘向這邊移動過來,然後站在那不動了。


    餘時友聽聞宮中發生暴動,她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隻能旁觀,無力參加。


    等大家開始打掃現場,她才出來看看,見顏無商的衣服上都是鮮血,心中一凜,手中的帕子捏得緊緊的。


    顏無商道:“快點快點,小心腳下,雪滑。”眼角瞥見餘時友的身影,大步向她走過去,一見她,立馬扭扭捏捏起來,“你怎麽來了?”


    “你受傷了?嚴重嗎?”


    “不嚴重,都是皮外傷,養養就好。”她看了她自己的衣服,都是血,怕餘時友擔心道:“都是別人的,我就幾個小口子。”


    “嗯,沒事就好,我來就是想告訴你一聲,藥都準備好了,早點迴來。胭脂,我們迴!”


    餘時友緩緩的轉身去了,隻留給顏無商一個淡然的背影。


    顏無商瞬間花癡,嘴裏反複咀嚼著‘藥都準備好了,早點迴來’,抬頭看著雪花道:“她喜歡我,她不喜歡我,她喜歡我,她不喜歡我,她喜歡我!哈哈。”


    顏無商的笑聲格外的突兀,冷冰冰的家夥,走火入魔了,大家裝著沒聽見,萬一找茬起來可不是好玩的,大家低頭幹活。


    徐疏桐走過來,想責怪薛意濃兩句,但想著大家都是死裏逃生,終究不忍。


    “你脖子疼嗎?”


    薛意濃摸摸脖子,“差點被掐死。”


    “以後別再那樣了,我怕……”


    薛意濃道:“我知道了,再也不會了。”


    “大家都走了,我們是不是也該走了,胸口疼不疼?”


    “疼!”


    “哎,你就是不當心,轎夫都死了,我抱你迴去。”


    薛意濃被抱起來,害羞的要命,隻管往徐疏桐懷裏鑽,她這樣,明天就會傳遍宮中每個角落,弱弱的樣子,要被嘲笑死了,臉皮還沒準備好,先遮起來。


    “等等我們。”當那個熟悉的小聲音,高分貝的傳來之時,徐疏桐跟薛意濃轉頭望去,就見肖公舉跟二傻正分著腿,艱難的走著路。


    隻因尿了褲襠,天氣寒冷,棉褲外結成了冰,硬邦邦的不好走路了,姿勢難看。


    “你們這是怎麽了?”


    二傻道:“哎,迴去再說,迴去再說。”肖公舉低的腦袋都抬不起來了。


    生平第一次在懂事的時候,嚇尿褲子,好害羞。


    存惜跟落雁搭著肩膀,這兩個也受傷不輕,跟著徐疏桐一起迴去。


    次日,李公公看著空曠了一半的正殿,看著稀稀拉拉的大臣,打開了黃綢子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昨日發生不幸,諸位大臣死傷過半,朕甚憂傷,特許諸位放假跟親人團聚,各個要職,輪流值班,賞賜會在過年之後隆重頒發,欽賜。”


    群臣跪倒下去,高唿萬歲。一個個走出正殿,想起昨日慘事,不免唏噓,又因為自己僥幸活著,臉上添了些許風采。這場風波過後,朝廷人員缺失,皇上該想著要補充新人了。


    有想著要鑽空子,要攬了這人員資格的,有想著自己親人入闈的……各自遺忘痛苦,開始打起新一輪的算盤來。


    薛意濃站在高處,望著這些人,看著他們,有人歡喜有人愁,嘴角溢出淡淡的一絲笑意。


    徐疏桐問道:“你不冷嗎?待在這裏。”


    “天氣再冷,如何冷得過人心。”薛意濃伸手一指,“看看他們你就該明白,我的好意全都白費了。”


    徐疏桐道:“那有什麽,本來如此,活著的在名利場裏繼續奮鬥,死掉的,成黃土一堆,如此循環往昔,才是天道。好了,你就不要愁苦了,不覺得雪花下得很美麽!再不幹淨的心,都要被洗刷幹淨,又是新的一年。”


    薛意濃道:“說的也是。”


    突然有個聲音道:“找到了,找到了,原來躲在這裏呢!”二傻跟肖公舉吃力的爬了上來,台階對於小短腿們還真是一項阻礙。“父皇,娘。”


    肖公舉道:“父皇,徐娘娘。”


    薛意濃道:“你們怎麽過來?”


    “來打雪仗啦!”二傻搓起一個雪球就向肖公舉扔去,肖公舉不甘落後,兩人你追我打,玩成瘋子。


    薛意濃在旁邊笑,笑聲牽動傷口,讓她有些疼,麵目都皺了起來。徐疏桐伸手過來撫著她的胸口,關心道:“沒事?”


    “沒事,疏桐你手真冷。”她分出一半狐裘將徐疏桐裹起來,看著兩個孩子你追我趕,“明年這個時候,咱們三呆,小四,小五也能來湊對子了。”


    徐疏桐道:“還有小六。”


    “小六?”


    “你忘記答應過皇後什麽了,皇上,要努力喲。”


    薛意濃笑而不語,她在猜徐疏桐這是在吃醋呢,還是沒吃醋呢。


    全完


    2016年6月14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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