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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疏桐看後,腦袋縮迴了車裏,不再去理蓮蓬。蓮蓬卻因為她這探頭,又驚又喜,拍馬過來了,在馬車旁邊跟隨。


    “疏影,你醒了?”


    徐疏桐不答,她隻覺得這人難纏的很。


    蓮蓬並不介意,就這樣一連跟了她好幾天,就算脾氣再好的人都受不了了。這分明是死纏爛打,她在想若是此刻徐疏影麵對這樣的情況,會如何出手。


    想一想,覺得非上前教訓那個小子不可。隻是自己在宮裏作威作福慣了,於這些打打殺殺上,難免不如這些江湖客,心道:“我何必置氣,看他能跟幾天。”


    幾天後,蓮蓬還跟在她後麵,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顯然這幾天被她的態度嗆的厲害,不過他也不走。


    又過了幾天,眼見著要入京城。


    徐疏桐大喜,心道:“終於可以甩掉這個尾巴,又可跟意濃團圓,她大概是想死自己了。”不由嘴角露出笑意,恨不得一刻之間就到了皇宮。


    這時馬嘶鳴了幾下,徐疏桐翻了白眼,她就知道那位又跟過來了,心情可就不大好了。


    蓮蓬在馬上抱拳道:“疏影,我馬上就要入城了,不如就在這裏,咱們比一比劍如何?”


    徐疏桐道:“公子,你認錯人了,我真的不是你口中的疏影。”


    “就算我認錯別人,也不可能認錯你。今日就在此地,一決高下。”他對比劍的事仍然不肯放手,不管徐疏桐說幾遍,見裏頭沒有動靜,蓮蓬心生一計,要將徐疏桐逼出來。


    隻聽得外麵‘啊’的一聲叫,徐疏桐剛想問怎麽了?接著車子一頓,她整個人往前一衝,馬車拋錨了。


    掀了簾子一看,車夫已死,滾下了座位,連馬都受了傷,跪地不起。這瞬間的功夫,蓮蓬已下了手。


    蓮蓬笑道:“你總算肯露麵了,沒有了車夫,沒有了馬,你還能走到哪裏去。”他意圖激怒徐疏桐,徐疏桐果然怒了,想要拔劍,可是又不能確定自己是否是人家的對手。


    “我已封劍了,不比。”把發型弄亂了,誰賠她。“公子想要怎樣,就怎樣吧,你想做天下第一,我讓給你就是。”


    蓮蓬比她還氣惱,“疏影你太過分了,瞧我不起到這種地步,難道我就不配和你比劍?”


    徐疏桐想說‘正是’,可知這人糾纏的很,不是一兩句話可打發得了的,搞不好還會把事情的局麵鬧的更難看。


    “我認輸。”


    “哼,今日你比也要比,不比也要比,不然休想進城。”蓮蓬俊美的臉上,滿是怒容,他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可是在疏影麵前,他連連受挫。


    徐疏桐頗感無奈。這時候,有人嗬嗬的笑起來,清脆迷人,笑道:“蓮花使者好不要臉。”


    蓮蓬四處望一望,卻不見人。


    他道:“女賊你還不出來。”


    忽見一條身影從徐疏桐的馬車底下鑽出來,立在馬車頂上,“你說什麽呢,爛蓮花。”


    “哼。”


    “人家不想跟你比,你卻偏偏要比,你不是不要臉是什麽,還想著要把第一的名頭奪下來?”采花看了一下馬車,突然笑了,“這女人真心不錯,是我的菜,我要了,她說不比,你就不要再強求人家了。”


    “你這是故意跟我過不去,女賊,也好,先殺了你,再跟她比劍。”采花一跺腳身子騰了起來,徐疏桐隻覺得馬車一晃,好家夥,有人來攔截那個嘮叨鬼了,她收拾了一下馬車裏的特產,打個包袱,也不管什麽女漢子不女漢子,形象不形象的,趁著敵人火拚,偷偷下了馬車,溜之大吉。


    待她走的遠了,打鬥的兩人發覺,不由得各自頓足。“不打了,要是讓她跑了,我下次見到她不知道什麽時候。”


    采花道:“正是,今晚我非吃了她不可,享受不了她,我今晚沒法過夜,追!你我的恩怨,下次再算。”


    徐疏桐見兩人追了上來,二話不說,展開輕功,哪還保留什麽。蓮蓬和采花麵麵相覷,好快!


    他們隻覺得眼前一道煙塵。


    徐疏桐發揮出吃奶的力氣,終於在力竭之前,跑進了城門,心想著裏麵的人多,她隻要混進去,料他二人是追不著了。


    正想歇一歇。


    有人搭上了她的肩膀,她心說:“誰!”男的,還是女的,卻聽身後的人說話了,聲音十分驚喜,“娘娘,您怎麽在這裏?”


    徐疏桐迴頭一看,是林紅蓮。“林太醫,你不在宮裏,怎麽跑出來了。”


    “微臣出來義診,跟皇上招唿過的,你怎麽這身打扮。”盡管娘娘男女裝都頗為動人,但是那是打了皇上標簽的,她無法下手。


    “哦。”徐疏桐伸一伸脖子,見那二人就在不遠處,趕緊勾了林紅蓮的肩膀,轉過身去,同她小聲道:“後麵有人追我,兩個瘋子,林太醫你一定要替本宮掩護。”


    林紅蓮亦小聲迴道:“娘娘放心,微臣就算死一千次也會護您周全,您先走,微臣來引開敵人。”


    林紅蓮的凜然大義,著實令人感動。可徐疏桐還沒有怕死到要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來保護自己,看著采花、蓮蓬兩人到處在走,她和林紅蓮蹲了下來,想要避開那兩人的視線。


    采花和蓮蓬眼見著到處找不著徐疏桐,蓮蓬先走了,他入京之後,便要去找雇傭他的人,沒空再浪費時間。


    留采花一人在街上東張西望,林紅蓮站起身來望一望,又蹲下道:“娘娘,那男的已經走了,還有一個女的。”


    “嗯,我們再等等。”兩人趁著躲避的空檔,說了些話。徐疏桐問道:“皇上在宮裏可好,有無病痛?”


    “啊喲,娘娘,您這就問對人了。微臣跟您說,宮裏啊,出現了刺客……”徐疏桐臉色一白,不知道薛意濃如何,就見林紅蓮嘻嘻一笑,“沒事,沒事,好的很。”將其中經過一一說了,她又囑咐道:“娘娘,幸好是您,不然微臣可不會隨便亂說,微臣想皇上肯定也不希望您知道這件事,您迴去之後可得保密,千萬別說是微臣說的,拜托拜托。”


    徐疏桐出了一迴神,想不到她不在的日子,薛意濃和二傻兩人死裏逃生,更想不到徐慕然假扮她,若不是那女人已斬首,她說不準要去偷偷刺她一百零八劍,方能泄自己的心頭之恨。


    自己一不在這兩人身邊,就出問題,看她迴去不好好修理兩人。


    林紅蓮道:“娘娘,您打算什麽時候迴宮?”


    “今兒時辰早,就今天吧!”


    “嗯,也好。”


    徐疏桐問她何時走,她說不急,到是徐疏桐,怕是恨不得立馬進宮吧!林紅蓮曖昧的笑了兩下,徐疏桐就算臉紅了,還裝沒事人似的。


    “不急,我出來玩,當然要玩的盡興,隻是眼下有兩個人,錯把我當成別人,無論我怎麽跟他們說都沒有用,真是頑固的家夥,今兒多謝你了,等哪天你成親了,我必備大禮。”


    林紅蓮抱拳道:“多謝娘娘。”她又站起來,看了四周,蹲下來道,“娘娘,他們已經走了。”


    徐疏桐也直起身子,查看了一眼四周,確定兩人已走,舒服的伸了個懶腰,背上的東西又是一沉。


    她道:“那我先迴宮了,林太醫也別太辛苦了,留點時間和戀人談談戀愛,迴見。”她這剛走了兩步,采花又冒了出來,追擊了過來,林紅蓮瞧見,趕緊堵了上去。采花向左,她就向左,采花向右,她就向右。


    采花笑了,“姑娘,你擋住我的路了。”


    林紅蓮道:“路這樣大,我怎麽擋得住你,你怎麽不說是你擋住了我的路。”


    采花往旁邊一站,“現在你可以走了。”眼睛卻不住的找徐疏桐,剛才還看見的,這會兒躲哪裏去了,就見林紅蓮硬是不走了,傻站著,吹吹口哨。采花笑了,“姑娘,你不是我的菜,請讓開。”


    “你還不是我的飯,請讓開。”


    采花皺眉頭,眼前的女人好生無禮,她不想跟沒武功的亂纏,直接從林紅蓮身邊躍了過去,可是腳一落地,就被林紅蓮抱住了。“你幹什麽?”


    “抱小腿,姑娘,我看你剛才落地的姿勢,深刻的懷疑,你有腿傷,來,我們治治。”


    “滾開。”采花想踢,可是她素來憐香惜玉,“你長得太不得人意,糾纏我是沒用的,我對醜人沒興趣,不管是男是女,醜的就不行!”


    林紅蓮頓時覺得心髒被暴雨梨花針給戳了,千瘡百孔。她放開了手,站了起來,“醜女,你說什麽,自己長的這樣爛,還好意思說我,你倒貼給我我還不要,看你身上攜帶大量的不良粉末,我要告你,謀色害命。”


    采花看看遠處,苦笑了一番,人已走了,今晚又要過空窗期了,采花采花,采了十幾年的花,都沒有一個心甘情願,主動落網的,她不過是想找一個人,一個曾經救過她命的恩人罷了,看了看林紅蓮,在她看來,姿色一般,都不夠啃的,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采花又笑了,從溫和的笑容裏,露出那麽一點點的不懷好意。


    林紅蓮抱緊了自己,雞皮疙瘩起來了,不祥的預感,還有一點點的害羞。


    “嗬嗬,你害怕了,不要緊的,接著說,要不要我們今晚蓮蓬夜話,聊它個日短情長?”林紅蓮隻覺得采花的袖子揮了一下,她過敏似的打了個噴嚏。


    采花吸了自己的藥,大覺不妙。全身登的軟了下來,靠在林紅蓮身上,腦海裏竟是胡思亂想,完了。


    她可不想在大街上,展現一些莫名其妙的表情。“快,送我去客棧,沒有人的地方也行。這是合歡散啊。”


    “不去。”


    “再不去,我咬死你。”林紅蓮脖子上一痛,感覺自己熱血橫流。當下道:“好好,你有沒有解藥。”


    “解你個頭,快去。”


    林紅蓮一陣手忙腳亂,給人家背客棧裏去了。


    且說徐疏桐走後,在人群裏竄來竄去,迴頭看看,沒人追來,她才大模大樣的往皇宮奔。


    到了皇宮門口,手搭在眼睛上看看日頭,自由的天空又要別了。徑直往前去,就見兩個侍衛攔住了去路,喝道:“什麽人,鬼鬼祟祟的。”


    “大膽,連本宮都不知道是誰了嗎?”


    “芝麻開門。”


    徐疏桐:“……”


    侍衛又說了一遍,“芝麻開門。”徐疏桐仍然迴答不出,她不知道在徐慕然那件事之後,宮裏又搞出了許多新花樣,像是身份驗證,開門密碼,切口指令這些。徐疏桐乍聽之下,整個人都懵了,芝麻怎的開門?


    那侍衛見她答不出,巋然不動,好像一座化石,管他認不認得出人,皇上說了沒有身份驗證無論這個人是誰都過不了關,現在冒牌的太多了,都有人冒牌娘娘了,眼前分明是個男人,卻說自己是娘娘,真是笑死人了,好蹩腳的謊話,當他白癡嗎?


    徐疏桐迴答不出,聽了林紅蓮的話,也料到了三四分,隻是當時自己急著迴來,也就沒有細問她。這下怎麽辦?她想從包袱裏拿點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不過皇上給的那張蓋了玉璽的信紙已經寫了信,給了李易。她身上好像還有一塊腰牌。


    當下解開包袱取了出來,侍衛看了一眼,“芝麻開門。”有腰牌沒有用,皇上說了,敵人是狡猾的,會偷,會仿造,所以必須有專門的切口,行差踏錯一步,都會被抓起來審問。


    徐疏桐無言以對,隻好迴頭去找林紅蓮。可是走了半天,肚裏饑了,先去飛鶴樓裏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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