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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公老夫人心裏存了一點意見,畢竟威風了一輩子,這會兒卻要孫女吃這樣的憋,當著她的麵她也不樂見如此的。


    “是不是在宮裏受委屈了?不管什麽事說出來,叫你太後姑媽為你做主。”


    賀思弦道:“老夫人不要亂猜,沒有的事。”可是語氣卻分外委屈,叫人起疑。薛意濃隻是冷冷的瞧著,臉上帶著慣有的和悅之色,這個賀思弦想當著家長的麵告狀,嗬嗬,她有本事到是說呀!


    “沒有就好。對了,漸離呢?自上次見麵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國公老夫人問賀太後道。


    賀太後迴道:“稟告母親,漸離不在宮中,所以沒能及時來見您。”


    “到哪裏去了?怎麽她還是心不著家的,這可不行!女孩兒的心怎麽能野成這樣,你有失於管教。還是讓她早點成親,將婚事定下來,早日成家,做了母親就好了。”


    賀太後隻是領教道是。但她心裏也略略的明白,心道:“母親今天領著侄子進門,莫不是要給他們說親?”她卻不好拒絕,怕老娘不高興,可是要應下來,也不完全妥當。


    她是乖順之人,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如今薛定山還活得好好的,又與她商議過薛漸離的婚約人選,意思是要取別個,國公府的子侄們有些不像話,不能成為薛意濃的臂膀。


    國公老夫人見賀太後道是,卻不參與進來,心想著女兒怕是不樂意做成這件好事。


    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有自家人幫襯豈不是好?孫子們還都年輕,不懂事也是有的,可是隻要人肯稍微教導一下,也不是完全的不可造之材,她到要爭取一把。


    “你的意思呢?”


    “母親說的是,漸離不小了,這事我已經跟太上皇、漸離他們談過,一切有太上皇做主就是。”她把這個難題推給了薛定山,薛定山卻不是那喜歡賣麵子的人。這樣母親也為難不了她,怕母親麵上難看,她又補充了幾句,“左右太上皇已經擬定了人選,到時候等漸離迴來再說,這不管怎樣,都要為漸離挑個說的過去的。”


    國公老夫人這才算滿意,這是沒有要拒絕家裏人的意思了,盡管十分委婉。


    薛意濃也在當場,打斷道:“母後說的什麽糊塗話,漸離的事該有她自己做主,都那樣一個大的女孩子了,難道連喜歡什麽樣的人都選擇不了?”


    她可不喜歡這種曖昧來曖昧去的話,想要打薛漸離的主意,除非過了她這一關。


    國公老夫人一聽這話立馬蹙了眉頭,“皇上,你這是對我有什麽不滿嗎?”


    “朕沒有,隻是老夫人這話說岔了,所以朕要糾正開來。”


    “難道漸離嫁入國公府還委屈了她?”


    “確實是這樣。”


    國公老夫人勃然變色,她想不到薛意濃這樣狂妄,就連新年的時候,還講個委婉,才半年多不見,儼然變了一種口氣。


    “你什麽意思?”


    “不是朕說表哥們的壞話,他們文不成武不就,保護不得漸離,朕先前就說過。不想外祖母又老話重提,把自家不孝子孫安在漸離的身上,朕為漸離鳴不平,叫委屈難道不應該嗎?朕是她的皇兄,她不在自該替她發聲。母後也不該誆騙了外祖母,叫老人家心裏巴巴的盼著,最後卻失落了,麵上好看,心裏就難看了。”


    賀太後不想她這樣把自己的心思說出來,臉色有些不自然。國公老夫人的臉色亦不好,站在她身邊的兩個孫子也用恨恨的目光看著薛意濃,隻是礙於這裏都是長輩不好說話,薛意濃身份又尊貴不好頂撞,心裏卻恨透她不留半分顏麵。


    國公老夫人問賀太後,“你真的想騙我?”


    “我……”她一時也想不出什麽話。


    “哼,不用說了,我懂了。既然漸離不在,皇上也不用代表她發言了,什麽事等她迴來再說,她人到哪裏去了?”


    薛意濃正要迴答,任公公進門來,稟告說有急事要處理,讓皇上趕緊去,薛意濃隻好告辭。


    薛意濃不在了,而國公老夫人的不滿也到了極點,對著賀太後就是一頓訓斥,“看看你是怎麽教孩子的,就算他貴為皇上,也不能對長輩如此無禮。”


    賀太後暗歎慚愧。


    國公老夫人覺得自己在這裏待不住,就要迴去,太後苦留。“母親難得到宮裏來一趟,全了我等母女之情,何苦這樣快迴去。”


    “本來高高興興的來了,現在掃興而歸,在這裏沒有人歡迎。”


    “怎麽會呢?母親來了,女兒高興還來不及。”太後再三相留,國公老夫人才留下,隻是兩個孫子也十分氣憤。


    對太後道:“皇上表弟也忒無禮。”


    太後笑道:“他就是這個性格,在宮裏就連哀家都吃了他不少虧,他是少年心性,我們這些年紀大的難道好意思跟他計較?他早晚也要做父母,俗話說:養兒方知父母恩,先別急著說他了。”


    國公老夫人聽了,才覺得自己是不大了解這個外甥了,就連大女兒都吃癟,可見薛意濃是誰都不放在眼裏的。


    又問道:“我也聽的說有妃子懷孕了。”


    太後笑道:“正是,兩位呢!”


    國公老夫人看了一眼賀思弦,賀思弦暗歎慚愧,她連薛意濃的麵也沒見過幾次,一直被關著,哪裏來的‘好消息’。


    “都是誰呀?”


    “一位是肖婕妤,一位是徐婕妤。”


    “哦,那敢情好。隻是他自己有了好姻緣,卻不許自己的妹妹有,真是想不通,每次問他都推三阻四的。”


    太後道:“他也不懂得什麽,還是小孩子家。母親別把他的糊塗話往心裏放,否則叫您聽了生氣。”國公老夫人點頭。“這事哀家想,是不是我們的方法用錯了呢?您也知道皇上就一位妹妹,這愛惜之情比別個要強些,他的姐姐們都大他許多,隻這位妹妹晚出生一會兒,他們之間的感情自然是好的叫人嫉妒,又是雙生子,不比別個,哀家想著舍不得也是有的,卻要有個人開導開導他才好。”


    國公老夫人說道:“你這樣說也有道理,原來他是舍不得,做兄長成這樣,也不枉費他多出生了一會兒,正該有這般男子漢的作風。”


    太後笑著點頭。


    賀思弦見機,提議道:“要論個勸的人,別人卻不行,還要徐婕妤,這事才有成的可能性。”


    餘時友當下微微側目,這個賀思弦想要把這個麻煩扔給徐疏桐。可是到底不關自己事,她也就入定一般,隨便她們說去。


    太後道:“正是。”


    國公老夫人卻奇怪,“這個徐婕妤到底是哪個?這般厲害,連皇上也聽她的話。”


    太後笑道:“母親不曉得,這男人哪最愛聽的話卻不是長輩的話。有句話說,有了老婆忘了娘。母親難道忘記了?一般都是這樣,徐婕妤在皇上那裏十分得寵,她說句話,比你我說一百句都管用,隻要說動她時,一切皆有可能。”


    國公老夫人見這樣神奇,連聲‘嘖嘖’。他旁邊的大孫子卻道:“她不就是害輕衣皇兄早逝的那個妖女麽,怎麽還留在宮裏?”他的眉頭皺得好緊,覺得徐疏桐不是什麽好女人。


    國公老夫人問道:“是這樣嗎?”太後歎息,算是默認了。老夫人又問賀太後,“這樣的人為何還要留在皇上身邊,怪道皇上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以前見他卻是規規矩矩的,原來是有人在暗地裏使壞,你怎好叫這樣的人在他身邊,把他給汙染壞了。”


    “這是意濃的主意,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何況她是皇上,如果連這點小事都做不了主,還做什麽皇帝!”


    “你這是縱容。”


    賀太後不語,反正她隻要相信意濃即好。那徐疏桐在她看來也挺好的,不介意意濃的女子身份,還把她照顧的好好的,現在兩人又有了孩子。


    她還要期盼什麽?


    縱然是縱容也是最好的縱容。


    國公老夫人道:“既是這樣,我到非要見見她不可了,要看看她有什麽本事,把我的大外甥迷的找不過方向來,又把小外甥變成這樣。”


    太後當場宣了懿旨,讓小豆子去請徐疏桐,“就說哀家的話,讓她快到這邊來,老夫人想見見她。”


    “是。”小豆子退了出去,去尋徐疏桐,她們這邊自說些別的話。


    賀思弦一直旁觀著這一切,在一邊冷冷發笑。心道:“徐疏桐我奈何不了你,難道別人還奈何不了你麽?”她兀自冷笑,瞥見餘時友正看著她,給了一個微笑就撇開了臉。心道:“看什麽看,傻叉。”


    餘時友收迴了笑容,坐等事態的發生,可惜她得一直坐在這裏,不得給徐疏桐報個信。


    且說小豆子去了迴春苑,宣了太後的懿旨。徐疏桐謝了恩典,這就要去的,可是在去之前,她隨手塞給了小豆子一塊金子,問道:“不知道公公是否清楚,太後為何突然要召見臣妾?”


    “為了漸離公主的事,娘娘還不知道吧,是賀美人提議讓您來做皇上的思想工作,要他同意漸離公主下嫁國公府。”


    原來是這樣,她笑道:“多謝公公提點。”原來是賀思弦要給自己找事做,自己不曾找她,她卻來找自己了,這你不惹人,人自惹你。


    既然是自找上門的,那她就照單全收。


    徐疏桐從小豆子那裏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就算知道有人要坑她,卻也不能不去。


    存惜滿麵愁容,巴不得她找個理由推掉才好。


    “存惜你做什麽這樣愁眉苦臉,還不跟我一道兒去。”這是不要存惜搬救兵的意思了,存惜卻不明白。


    “娘娘您……”


    徐疏桐一笑,“我自有主張,你放心。”


    存惜卻要放心,卻怎麽也放不下,少不得跟徐疏桐一起去,刀山火海,有個人做個伴,總比一個人要強。


    一路上無話。


    到了養息宮,小豆子先進去迴稟,再出來叫徐疏桐進去,徐疏桐道:“多謝。”帶著存惜進去,見坐了一屋子的人,有國公老夫人,又有兩個年輕的後生,太後、賀太後,皇後,賀思弦也在,宮女、太監擠了一屋子,好不熱鬧。


    徐疏桐快速掃了一眼,個個問安畢,到也不失禮數。那兩個後生卻也抱拳參見,“見過徐婕妤。”


    又有賀思弦如此道。因她的位分低,少不得也要見禮,心裏盡管不服氣,可大家都在,沒奈何的。


    國公老夫人坐在上首,一雙老眼看的分明,這徐疏桐漂亮的過分,難怪兩個外甥都這樣迷戀,什麽三綱五常的,到了這等女子手裏,還顧得什麽。


    先要發一通火,給個下馬威。隻是想到自己是有事求人家,不好壞了情分,因此臉上堆出無限笑來,“是徐婕妤嗎?老身相見了。”


    她本是人臣,見到徐疏桐也該執禮。隻是身份特殊,論品級又在徐疏桐之上,又是長輩,這又不是什麽正經場合,所以略一欠身作答。


    “臣妾見過國公老夫人。”


    “你到長的齊整,難怪皇上這樣喜歡你。”


    “迴老夫人的話,皇上對後宮姐妹一視同仁,大家都是一樣。”


    國公老夫人道:“你不必謙虛,老身都是知道的,皇上喜歡你,恨不能全天下都知道呢!你的事,老身也有耳聞。”


    徐疏桐卻見老夫人鋪墊許多,恭維許多,這要緊話就在後頭了。


    太後道:“今日喚你過來,卻有話要跟你說,還請你不要推辭。”


    “是,太後有話但說無妨,臣妾有能盡力的地方,自然盡心,若不能,縱然答應了,也叫人失望的。太後隻管說出來,讓臣妾知道,可行則行,不可行也沒法兒了。”


    她就知道這些人是沉不住氣的。


    太後直言道:“是有件事卻非你不可。我們正在論五公主的婚事,奈何皇上堅持己見,不可相從,我們知道他是舍不得自己的妹妹,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他自己已經選擇了良人,怎可阻妹妹的婚事。因此要你勸他一勸。”


    徐疏桐才不肯接下這個燙手山芋,這分明就是叫她去得罪薛意濃,且兩頭討不得好的事,她哪裏肯做。這就是賀思弦出的餿主意,要給她苦頭吃。


    她道:“太後此言差矣,要說勸皇上這事,卻不該輪到臣妾來做,上有太後、母後、父皇在,再者亦有皇後,再怎麽著也不該臣妾來說,這於理不合。”


    她要推辭,眾人哪裏肯。


    “我們要是管用,早做成了這件事,就是知道沒用,才讓你出麵。這漸離的婚事,也算得皇家大事,你是她的嫂嫂,怎麽著也該出份力。”


    徐疏桐見百般推搪不了,又另思良策。知道強也無用,反而多落不是,她道:“太後說的也是,那臣妾就勉力為之,隻是素日五公主在時,與她閑常聊天,也說過這一節,臣妾問她將來要嫁個什麽樣的人,她也曾說的。”


    “哦,她說過什麽,你不妨說出來,我們也好比對。”


    “是。”當下款款道來,“這第一要品貌端莊,年齡相當,家世匹配。”


    太後笑道:“原該如此的。”


    “太後不急,這後頭還有話說。五公主隻想找個年齡略長自己一些的,寧大得一天,不要少一天,少一個時辰,少一分鍾,少一秒。太後也需知道女孩兒家總想找個穩重些的。”


    太後也說是,她卻有幾個外甥,年齡都與薛漸離相當,也有大的,說是不妨事,再說下去。


    “這第二,或文或武,有一技之長。”


    太後道:“這也使得。”想道:“我這些外甥武術不行,但願文科還湊合,念幾個字,讀幾本書卻也是有的,不怕。”


    徐疏桐又補充道:“這裏頭又有個規矩,或文或武必須要比五公主自己強些。”


    太後有些發怵,薛漸離文的如何不清楚,可是武的,她有些拿捏不住,她道:“再說。”


    “這第三就簡單了,就是要有個官職,總不能嫁給白衣,傳出去也不好聽,又沒事業,女孩子總想有個依靠。”


    這些要求也算不得刁鑽,偏偏國公府的公子們不是這個欠了,就是那個缺了,“這三樣少一樣也不行。”


    國公老夫人在旁聽了半天,心下不樂,這孫子還有希望麽。莫不是薛意濃和徐疏桐早就商量好了,想來匆忙提起的,哪裏有時間去商量。


    她道:“這三樣條件卻也不難,隻是年輕到底不比老道,一下子就滿足了所有條件也不可能,況且又不是日後做不到,隻是需些時間。”


    她的意思很明白:隻要努力都可做到,不一定非要馬上達到。


    徐疏桐道:“也是。若沒有這三個條件,臣妾向皇上開口隻怕有些困難。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轉圜的餘地,隻是要請賀美人幫忙。”


    賀思弦奇怪的看著她,心道:“徐疏桐想要什麽,莫不是要陰我?”


    徐疏桐被賀思弦奇怪的看著,隻推不知,仍然笑意盈盈,真誠十足的樣子,“沒有賀美人相幫,就算臣妾想條件寬泛些,一人之力,事情怕做不好,反而弄巧成拙。”


    太後道:“你盡管說這是為什麽?”


    “是,臣妾的意思卻要叫賀美人唱個白臉,臣妾不才,唱個紅臉,讓皇上權衡左右,要是一意孤行,怕達不到效果,反而覺得臣妾是來做說客的,越發不會答應了。”


    賀思弦自然不肯,叫她唱白臉,憑啥呀!憑啥她賀思弦要在別人麵前做壞人,她就說徐疏桐沒安好心,果不其然。


    “我不同意,為什麽你不唱白臉,到叫我唱,分明是欺我。”


    徐疏桐道:“既是賀美人不願意,咱們換一下也使得,隻是我卻不能十分盡力了,隻好做個惡人,敲敲邊鼓,其餘還要賀美人自己盡心。”


    賀思弦當然願意把所有好處都攬去,隻是她也明白,徐疏桐會這樣好說話?她不信。


    徐疏桐自然要為她釋疑。“大家也該知道,臣妾已有身孕,這段日子怕不能服侍皇上了,皇上的身邊總要有人的,俗話說:舊愛比不得新歡,若這時候有人在皇上身邊說句話,保管比臣妾說十句話都管用……”


    她的話不言而喻,薛意濃除了懷孕的,就要寵幸剩餘的那幾個美人,若是這裏頭有賀思弦。


    國公老夫人和太後似乎也想到了什麽,比起徐疏桐,當然是自己人更得用些。


    太後笑道:“你說的有理,這事就這麽定了,思弦你和徐婕妤配合一下,把這事完了,這也算你的一份功勞。”


    賀思弦不想答應,但太後已經發下話。國公老夫人又是那般期許,她的兄弟又是這樣看著她,她隻得硬著頭皮接著。


    彼此各個歡喜,唯她愁容滿麵。


    徐疏桐還不忘火上澆油,“那臣妾就早候佳音,祝賀美人馬到成功。”


    賀思弦更加鬱悶。


    既無什麽事,徐疏桐告退去了,這裏留得賀家人自己說話。


    待徐疏桐走了,國公老夫人道:“我先看著徐婕妤不是很喜歡,總覺得這個女人美的過分,豈不是古時候的蘇妲己、褒姒再生,聽她說這兩句話卻也是個識時務的,這樣也好。思弦你這次要把握好機會。”別再給她丟人,玩什麽心機,弄的偷雞不成蝕把米,“好好服侍皇上。”


    賀思弦道:“是。”她自己覺得徐疏桐沒安好心,可是說的話卻有道理,薛意濃可不會永遠空窗期,總要找個人陪的,她這次要抓住機會追上去。


    場中欣慰的欣慰,得意的得意,期待的期待,唯有餘時友冷眼旁觀,明白徐疏桐說的根本是空話,這是個圈套,據她所知,薛意濃曾經跟她說的明白,除了徐疏桐,他是不肯要別人的,肖芳的事是個例外,看徐疏桐的動靜也該曉得,其中必有貓膩,當然這些與她無關,她何必說破。


    今日賀思弦設計徐疏桐在先,徐疏桐拉她下水在後,無所謂誰更好一點兒。


    似菩薩一般,隻管坐定了,一點兒閑事不想管。


    隻說徐疏桐離開的遠了,存惜才敢開口說話。她有一事不明,憋在心裏甚是難過。“娘娘,您真的要讓皇上寵幸別人?”


    她知徐疏桐自從遇上薛意濃,那對別人的包容性就很小很小,比針尖兒還小許多,為一點兒小事吃醋也不是沒有,今兒這麽大方,一定有哪裏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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