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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後與薛意濃閑話,卻對小豆子使了個眼色,一麵說道:“時候不早了,也該收拾一下,準備啟程。”


    薛意濃當然說好,隨即起身告辭。


    小豆子領了太後的旨意,先往銀夏苑報信,說到太後如何說服皇上,要讓賀美人出去散心一節,“賀美人,太後對您真是用心良苦,您可要好好的把握這個機會。”


    賀思弦自然非常高興,她都快在屋裏憋瘋了,“謝謝公公,麻煩您告訴太後姑媽一聲,就說我知道了。”說著就迴頭喊了一聲,“牡丹。”牡丹立馬捧過一錠金子交給小豆子,賀思弦道:“還請公公笑納。”


    小豆子笑道:“賀美人真是太客氣了,您正在艱難的時候,卻還能想到咱家,放心,太後那邊有咱家在,不會讓您吃虧的。”


    賀思弦福了一福,“多謝公公。”小豆子宣旨完了,又去皇後那邊跑了一趟。隻說賀思弦暫時得了自由,哪怕一天也是好的,立馬叫牡丹、芍藥過來為她裝扮,“時候不早了,你們動作快一點兒。”


    這麽多日子不出去,這次見到皇上一定要想辦法求得寬恕,這次機會要好好把握。盡管對薛意濃十分不滿,對徐疏桐更是恨之入骨,那個女人已經先她一步,升了容華。


    她這裏咬牙切齒著,外頭就有宮女匆匆忙忙的進門,被賀思弦罵了一通。


    “什麽事急急躁躁的,一點兒穩當都沒有。”


    那宮女被她罵的也十分委屈,小聲道:“是,美人教訓的是。”


    “到底是什麽事?”


    “迴美人的話,皇上升肖美人為肖容華,所有賞賜與徐容華相同。”


    賀思弦的臉本還如一波春水,才一句話就把她的好心情毀的七七八八了,薛意濃這是故意在氣她嗎?


    肖美人那女人文文靜靜的,也不怎麽紮眼,怎麽一下子入了皇上的眼,前兒李彤還有些消息,這幾天到安靜了。


    賀思弦想著的時候,手裏用了勁,一根簪子就被她給捏斷了。


    這些女人,真是會找著機會往上爬。不過不要緊,她現在出來了,哪怕隻有一天,她也要給她們些苦頭吃。


    尤其是徐疏桐。


    聞的宮內女眷要去靈泉寺祈福,徐疏桐也不能免,況且她心裏明白,她若不去,這場戲還有什麽好唱。


    素聞靈泉寺求子最靈,遠近婦人趨之若鶩。而太後此舉,意在嘲諷她無子嗎?


    徐疏桐打扮停當,轎子早已到了。正要低頭入內,卻見秋瓷跑過來,手揮舞著,要她停住。


    徐疏桐站著等她跑過來,秋瓷言簡意賅,“小主,肖美人升容華,賀美人也得了太後的恩賞,能隨駕出宮。”


    對於第一件事,徐疏桐並不意外,因為她很快就明白過薛意濃的意思,不但要解決子嗣問題,還要給她豎立一個擋箭牌,那人也算十分有心了。


    大家都升了,想來其他人也就無話可說,總覺得不過是先後問題。


    太後急一點兒也是理所當然的,這賀美人禁足不足兩月,再過四個月,其餘人都升到妃子了,這賀思弦還是個美人,不是矮別人一截,是很多很多,有時候距離是可以彌補的,有時候距離就算費了吃奶的勁兒也彌補不上。


    不要輸在起跑線上。


    徐疏桐隻是笑了笑,“這樣好的天氣,又和著這樣的事情,人多才熱鬧嘛!”她並把這事放在心上。這迴存惜跟著出去,有秋瓷守屋,若下迴還有這等好事,自然要換一換的,大家都憋壞了。徐疏桐上了轎子。


    太後的轎子早就出了宮門,與賀太後她們一起碰了頭,兩個姐妹見麵,彼此寒暄在所難免。太後見妹妹言語支吾,臉色也不大好,眼睛往身後那一群花紅柳綠的小妖精身上看去,哀歎了一聲,安慰道:“妹妹還要放寬心才好,男人三妻四妾,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你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羨慕過,嫉妒過,就連哀家曾經也是羨慕過你呢!”她雖貴為太後,可是經曆過的事,曾經的那些敵人,可真是不少,哪裏有自己的妹妹這樣省心,肅晉皇府就這一位,“這次是你自己要為太上皇納妃的,怎麽反而悶悶不樂。”


    她也知道的,是自己願意的,可是心裏頭難免有些堵塞。薛定山這些日子都泡在這些小年輕身上,兩人不過白說幾句客套話,比以前生疏許多,她這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以前有多幸福,現在就有多落寞。


    “姐姐,您說我是不是做錯了呢?”


    “對和錯有那麽重要嗎?重要的是你做了,就是做了。好壞對錯都不是你我能夠決定的,隻要太上皇歡喜就好,給皇上添幾個弟妹,省的他孤單。”


    隻要討某些人開心即可,那些小年輕再美,到了最後,待在他們身邊的永遠是自己就可以了!


    賀太後被寬慰的,勉強展顏,“姐姐說的對,是我自己太勉強自己了,事已至此,也隻好這樣。”領著一群人上了轎子,禦林軍早排開了一路,為宮裏的主子們開道。


    宮女、太監擠擠壓壓的排了幾條街,前頭都走出好遠了,後麵還沒來得及跟上。


    跟隨來的人,別人還可。獨李彤出來,整個人像從籠子裏飛出來的小鳥似的,掀開簾子,到處東張西望,不斷的與人招唿。


    百姓裏有認得她的,大聲叫道:“李小姐。”還有將軍府裏的丫頭,見到她歡喜的跟什麽似的。


    要過來與她說句話,可是路邊都被禦林軍給擋住了,人不得過去。在人群裏擠來擠去,高喊幾句。


    剪水看了李彤一眼,提醒道:“小主,您應該注意自己的言行,您現在已經不是將軍府的小姐,而是皇上的妃子了。”


    “剪水,你不要總是那麽嚴肅好不好?難得出來玩一次,你就不能讓我好好的說句話。”李彤可憐兮兮,她最近被剪水給折磨慘了,天天數佛米,剪水說這是要她開竅,從小事上修煉自己。


    她又不要出家做尼姑,念什麽阿彌陀佛。


    可是剪水說了,太後她們素好此道,讓她也跟著學學,沒準哪天能夠用得著。李彤完全不能理解,可是剪水是她母親送給她的丫頭,她也不能不聽話。


    沒了剪水不還有重瞳,沒有重瞳,她母親總會想辦法往她身邊塞人的。


    剪水冷冷道:“不能。”大家都安安靜靜的,就這邊鬧的這麽歡,要是傳到太後耳朵裏,隻怕會以此事做文章。上次她家小主沒有鑽太後的圈套,太後一直沒有動靜,隻是沒有借口罷了,若自己送上去,就怪不得人了。


    剪水籌謀不得不深遠,將軍夫人把自己送到李彤的身邊,就是要護她周全。她家的小主根本不適合在宮裏生活,性子簡單成這樣,萬一被人利用了可如何是好?


    李彤被剪水說了幾句,仍然不肯把腦袋縮進去,整個人蔫蔫的伏在窗口。


    忽然有個人騎馬近了,看了她一眼,歡喜道:“彤妹妹。”


    李彤一看,雙眼亮了,腰板也直了,問道:“怎麽是你?”她把腦袋伸出去,前後望了一望,“蒙大哥也入了禦林軍?”這蒙遂是她父親帳下蒙副將的兒子,兩家人關係一直不錯,以前李易是有意將李彤下嫁到蒙府的。


    哪知道選秀的聖旨一出,凡單身適齡女子都不得隨意拉郎配,李彤也就沒能逃過。這次相見,到底身份不同。


    蒙遂笑道:“是,是侍衛長讓我加入的。”李彤明白,侍衛長就是她哥,“這次有幸能護送小主出行,實在是微臣的榮幸。”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李彤了。


    再相見,李彤和過去沒什麽兩樣,仍然大大咧咧的。隻是當他的微笑綻放到最大的時候,總感覺到有一雙眼睛正冷冷的盯著他。


    不用說,正是隨著轎子的剪水。


    蒙遂十分尷尬,在馬上摸了摸脖子,實在想不出自己到底什麽時候得罪了剪水,這丫頭每次見自己都沒好臉色,隻要自己一靠近李彤,立馬就跟冰山一樣冒寒氣。


    “蒙公子還請您注意自己的稱唿,小主現在是皇上的妃子,什麽彤妹妹的,以後就不要再叫了,免得讓人聽了誤會。”剪水一提醒,蒙遂這才注意到李彤早換了婦人的發髻,再不是當初的李彤。


    李彤卻不以為然,“剪水你不要嚇蒙大哥,他不是那意思。”


    “小主,蒙公子是什麽意思,奴婢用不著明白,小主隻要記住一點,您現在的身份不比從前,而且這裏人多嘴雜的,保不準有人看見,就說出什麽謠言來,讓皇上誤會就不好了。”


    提到薛意濃,李彤有幾分生氣,“不要跟我提他。”但頭卻乖乖的縮到了轎子裏,剪水將簾子放下,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她就知道隻要抬出皇上她家小主就乖了。


    蒙遂聽得臉頰發紅,現在李彤的心裏有了皇上,那他……還是斷了心裏頭的想法吧!不由歎氣,自己隻是想建立了功名,這樣也好配得上將軍府的小姐,哪知道,陰差陽錯的。


    剪水像是看懂了他心裏頭的意思,勸道:“蒙公子前途無量,相信一定會有更好的女子來配您,小主的事,就到此為止。”


    蒙遂催馬而行,一路護送著嬪妃們。


    當然他在這裏說話,沒什麽人聽見,但這麽顯眼的出現,還是有人注意到的。


    比如在李彤身後的轎子裏的賀思弦,她偶然間看到這副情形,卻甜甜的笑了,心裏有了一個主意。


    轎子一路往靈泉寺去,在路上就花了幾個時辰,到了那都快晌午了。初夏的太陽雖不是十分毒辣,但抬轎子的卻滿臉是汗。


    到了靈泉寺下,又有許多台階要走,才顯得心誠。太後下了轎子,那後麵的賀思弦也到了,殷勤的向前麵走去,扶了太後的手臂,道:“太後姑媽,您小心,我來扶您。”


    太後對她微笑,“你這孩子有心了。”看到賀思弦滿腦袋的珠翠,臉上的妝也精心的化過,沒有絲毫的頹敗之色,太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就算心裏對皇上有再多的不滿,但是高興的日子,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一點,總是宜人的。


    賀思弦扶著太後走在前麵。賀太後望了一眼賀思弦,皇後早已走了過來,“母後,兒臣扶您吧。”


    賀太後笑了一笑,“不用,你陪著本宮慢慢的走走就行。”肅晉皇府的嬪妃們跟在後麵,有丫頭們扶著。


    薛意濃與徐疏桐她們一起,“外麵的風景不錯,成天悶在宮裏,心情都要發黴了,以後大家要常出來散步郊遊才行。”


    徐疏桐還沒說話,李彤道:“正是呢皇上,我都快憋死了!”


    薛意濃微笑著望著她,剪水不斷的拉她的衣袖。她的小主說話也稍微顧忌點,這‘我我我’,什麽時候才能改過來,薛意濃並不怪她,李彤本來就是個很活潑的性子,宮裏確實不適合她。


    “那你今天可要玩得盡興。”


    李彤抱拳道:“遵旨。”


    “嗬嗬。”


    薛意濃和李彤開玩笑,徐疏桐在其左右,聽她們玩笑,本想和薛意濃說幾句,現在卻不知道如何開口,不由得悻悻然。


    又對薛意濃隻跟李彤說話相當不滿,心裏氣極了,臉上卻笑得越發燦爛,“皇上,我肚子餓了,先上去了。”


    說完,加快了步子。薛意濃愣了一下,眯起了眼睛,然後快步追了上去。“疏桐,朕也餓了。”她說的時候,竟然笑了,更是戳了徐疏桐的心。徐疏桐待要不理她,薛意濃已抓住了她的手,“跑什麽,你難道還能跑得了朕的手掌心嗎?朕不過跟李美人說幾句話,你就這樣吃醋,以後還可怎麽得了。”


    “哼,皇上怎樣都好。是我自不量力,與皇上不相幹的。”


    “你看,你又說口是心非的話了。一晚上沒見你,朕連覺都沒有睡好。”說著用手指了指自己根本不存在的黑眼圈,徐疏桐哼了一聲,看了一眼,才知道上當了,更加不理她。


    “就知道說謊,不知道我會心疼嗎?”


    “才沒有!人家翻來覆去,翻來覆去,腦袋裏都是你,左一個你,右一個你……”


    徐疏桐不信道:“就會嘴甜。”嘴角已經溢出笑意。薛意濃抬眉唿了一口氣,女人啊女人,你的名字叫‘口是心非’。


    兩人高高興興的上去,把李彤落在了後麵。她拉長調調歎道:“還是徐姐姐魅力大。”


    剪水冷冷道:“這叫‘無聲勝有聲’,小主學著點兒。”


    “哦!剪水都出來了,你就不要崩著臉了,來,給我笑一個。”李彤用手拉扯自己的臉。


    剪水也沒能笑出來,“一點兒都不可愛。”然後眼睛望向了別處,掩飾著心裏的那點不自在。李彤嗯啊的晃著剪水的手臂,跟她撒嬌。


    “你說誰不可愛,有本事你再說一遍……哼,我的拳頭可是不饒人的。”李彤嘰嘰喳喳,後麵的南風瑾冷眼旁觀。然後目光越過前麵的李彤,看向薛意濃和徐疏桐。


    她的消息已經發迴了恭敬王府,不知道恭敬王收到了沒有。看著那兩人,總覺得這陽光分外的刺眼。


    薛輕裘接到了南風瑾的信,看了之後,臉白如雪,凝重如霜。這次選秀的結果大出他的意料之外,被他用過的女人都到了薛定山那裏。


    他幾乎要將手掌拍在額頭上,這世上怎會有這麽倒黴的事,一個都沒選中。反而是三皇子薛輕珠將自己的寵妾送過去,就那麽一個,還入選了。


    狗血,太狗血了。


    時不利我呀!薛輕裘千算萬算沒有想到這樣的結果。不過那些人到了薛定山那,也不全是壞事,枕邊風一吹,薛意濃也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可是南風瑾的信裏隨後說到,徐疏桐已被封為容華,這裏暗示的意思,可讓薛輕裘大大的不爽。


    臉色不但凝重,簡直黑的跟鍋底一樣。徐疏桐背叛他,他完全忘記了徐疏桐在宮裏的身不由己,或者說,他以前可是巴不得徐疏桐能受寵幸,隻是這次迴來,才略略的發現了自己對徐疏桐的感情。


    “她為什麽要背叛我呢?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寫信給我了。”


    徐幕僚站在屋內,看著薛輕裘一團混亂的樣子,那不掩飾的仇恨,嫉妒,讓他的心撲撲跳了幾下,不安感加劇。


    他不能讓薛輕裘的感情落到徐疏桐的頭上,不然自己的妹妹不就白白犧牲了麽。


    徐幕僚上前道:“王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您這樣不痛快?”


    “宮裏的一些破事兒。”


    “是徐疏桐嗎?她已經很久沒有讓人傳消息過來了。王爺您說,她會不會就此投靠了皇上啊?”要是那樣的話,真是太好了,至少可以絕了薛輕裘的念想。“您知道女人是沒有理想的,她們有的不過是利令智昏,萬一皇上給了她一點小甜頭,像是等生下皇子封為太子什麽的,您說她為什麽要冒險參與到我們的大事中來呢?思安是每個人的願望,不是有句話說,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


    薛輕裘被他的話打動了,因為如果他是薛意濃,真的會這樣做,而且還會用徐疏桐來對付自己。


    不妙,非常不妙。可是他不願意把徐疏桐想的那麽輕浮,“這麽多年她都對我忠心耿耿,不會因為一個薛意濃就怎麽樣的,徐先生最好也不要懷疑她,俗話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這樣用心的栽培她,她為什麽要背叛我?我可是為她家的冤情平反了的。”


    徐幕僚心道:“你還真有臉說,徐家的事不都是你一手策劃的,想除掉徐將軍這個眼中釘,徹底的掌握這裏的兵權,現在不但滅掉了徐家,還利用人家的女兒,卻還要徐疏桐記住你的恩情,要是哪一天,徐疏桐知道了真相,他覺得那女人非殺了薛輕裘不可。”


    徐幕僚稱是,“王爺說的對,隻是女人心海底針,而且她離開這裏已經多年,人是會變的,尤其是不在眼皮底下的時候,我們也不知道她的具體情況,也許她想借機會讓王爺找到她妹妹,等找到了人,就打算過河拆橋,在新皇帝麵前賣個好。”


    徐幕僚的話,讓薛輕裘頗為忌憚。他道:“這樣吧,你寫封信通知南風瑾,讓她出麵提醒一下疏桐。”


    到底還是被他的幾句話說動了,“王爺現在就要讓南風瑾暴露嗎?”


    “不過是提醒提醒疏桐,好了,這事我們不要再說了,讓太上皇那邊的人加緊一點兒,我怎麽覺得那個老頭子活的時間太長了呢!”


    既獲得恩寵,那刺殺他的機會總是有的,不過不用這一招,那是最好,他還不想暴露在眾人麵前。


    且說眾人都爬到了山頂,寺廟之外,不傻主持領著各房執事恭迎,見到太後過來,迎上來念了一聲‘阿彌陀佛’,“老衲見過太後。”


    “主持快快免禮。”太後答禮,不傻等眾又參見過其他人,這才入了大殿,領眾人參觀佛像。


    殿內香氣嫋嫋,卻不嗆鼻。偌大的大殿,除了本寺弟子,竟未有一個香客。


    膳食房小沙彌走過來,問候主持道:“師父,是否進膳?”


    不傻向太後詢問意見,“太後,您看呢?”


    “也好,我們啟程晚了,來到這裏已花了大半個上午的時間,就給她們安排些廂房暫住,有什麽事等吃過午膳再說。”


    不傻忙讓人領著太後、賀太後等人去廂房,薛意濃一路,餘時友等人又是一路。之前薛意濃一直和徐疏桐在一塊兒,如今卻不得不分開,唯有用眼睛默默的送了彼此一程。


    執事領了眾人過來,卻是一間四合院,房屋眾多,很是寬敞,不但夠主子們住,連宮女、太監也有食用之所。


    隻是這裏房屋多,可怎麽個分法,執事一時不能決定,讓眾位嬪妃自取。


    皇後不用說,正屋是她的。餘時友微笑著領了,“本宮就先過去了,各位妹妹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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