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薛意濃和徐疏桐從坤園宮出來,聊到薛漸離的種種,徐疏桐十分惋惜道:“皇上說國公府要打五公主的主意,她現在還不知道,等知道了,一定會很難過。自古婚姻是父母做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五公主不像是那等沒有見識之女子,若是強逼,隻怕事情不妙。”


    徐疏桐一說,眉頭都跟著蹙了起來,像是真為薛漸離在擔心什麽。


    “誰敢逼她,大不了逃了,難道為這事,父皇、母後還好意思大張旗鼓的讓朕下通緝令拿人?先不說這個了,你說……”薛意濃突然傾斜過身子,在徐疏桐耳邊如此如此。


    徐疏桐驚訝道:“皇上怎會這麽想?”這也太出戲了,“莫不是皇上以為我們這樣,別人就都這樣了?”剛才薛意濃問她,薛漸離和皇後配不配,這種最強八卦從皇上的口裏說出來,有一種喜劇的微妙感。


    薛意濃正色道:“當然不是,朕這不是搭配搭配,要是能在一起,也挺好的。漸離對她也很上心的樣子,朕看著到有些個意思。這樣皇後也有人愛了,朕就不擔心了,不然時間長了,她的孤獨寂寞冷無處發泄,來找朕的麻煩如何是好?二來,你也好放心。”薛意濃若有所指的看著徐疏桐。


    “我有什麽不放心的,皇上說的越發玄乎,我越聽越不明白!”


    “你會不明白?她讓我們和好,朕私下裏跟你說過,別說你不多心。朕用鼻子想想都知道,你在想什麽?”


    徐疏桐歪著腦袋望著她,道:“那皇上說說,我在想什麽?我再看看說的對不對?”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當然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別說我不知道,她可能會有什麽心機,像是故意裝大方,暗地裏恨不得把朕撕了吃,通過這樣的方式,博得朕的好感和親近等等的。朕的意思,她若真心祝福,那自然是最好,朕不會薄待。就算假心假意,也算壞心做好事,朕不會追究,怕就怕別有目的,朕就不得不提防了,後院起火,對朕極為不利。”


    徐疏桐笑她多心,“我就沒有這樣想她過,既然皇上都說了,那我也說一句,你明白就好,咱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皇上做了皇上快一年了,但是這女人心裏想什麽,您未必知道的比我清楚。為了爭寵,她們可是百般手段都使出來的,眼下不過後宮無人,您且看吧,待得明年春暖花開,鶯鶯燕燕的入了門,那可不止是人數上的熱鬧,還有的您腦袋疼。”


    薛意濃道:“你知道,朕是……朕懂的。”


    徐疏桐隻是笑,她當然知道薛意濃是女人,隻是還沒有開葷的,不算長大。而皇宮的女人,又豈是她認識中的那麽簡單,當真以為那些人有自己這麽好說話?徐疏桐不辨,待日後讓薛意濃自己明白。


    兩人迴到錦繡宮中,又說了一迴話,徐疏桐去了廚房,說要去做晚膳,不陪了。


    落雁見她走了,才把坤園宮看見的事與薛意濃說,“皇上,您知道奴婢不是個喜歡說人是非的,隻是有事不稟,萬一將來事發,全說不清了,奴婢親眼所見,皇後宮中的梅嬤嬤,倒掉了徐夫人做的東西。”


    “是嗎?朕知道了,這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講,尤其是疏桐,朕怕她聽見了會傷心,你也知道,她是好心好意。”


    落雁點點頭,與存惜日日在一起,關係較之前親近許多,很多事慢慢的也就從存惜那裏知道了。隻是驚訝於人前人後竟有這樣多的差別,若不是經曆其中,又怎能知曉。


    別人的話能信幾分,還是要自己親曆才能明白。


    落雁仍陪在薛意濃身邊,薛意濃卻在發呆,琢磨著餘時友的意圖,是故意為之?還是手底下的人私自做主。兩人剛緩和一點的關係,似乎又開始有結冰的跡象,不過餘時友應該沒那麽蠢,在她在的時候,就讓手底下的人動手,那不是最容易被撞見麽。


    她道:“有空派幾個人去查查皇後那邊的事,不可冤枉了她。”


    落雁道:“是。”正愁這段日子沒事做。


    她沒事做,薛意濃卻是很忙的,她不再忙著走親戚,能讓別人代勞的事,就讓別人去做。


    每日裏召見眾人。暗衛,禦史的密折一一的通過官道,飛馬而來,她讓查的事,已有眉目,證據寫在這些密折裏,一時之間,案桌上堆積如山。


    徐疏桐怕她辛苦,每天做了好東西給她補身體。“意濃歇一歇,事情是做不完的,慢慢做。我做了蓮子羹你先嚐嚐,加了蜂蜜,很甜的。”


    薛意濃喝了一口,讓徐疏桐坐在她身邊。“這段日子,也辛苦你了,出出進進,又是幫朕捏肩膀,又是揉眼睛,等過了這一段,朕陪你出去走走。”


    徐疏桐再三致謝,她沒什麽事,薛意濃到是不避諱她,很多事都跟她商量,忙的不可開交,也常常抬起頭遞個眼神過來。


    再忙,她的心裏都是有她的。這讓徐疏桐備感溫暖。


    這些日子,林紅蓮可算是這裏的常客,因為她被布置了任務,要進行研究時疫之藥。


    “皇上,現在還早,您怎麽這麽急呢?”


    “不要等什麽事火燒眉毛才去做,你該知道,按照往年的慣例,這死人之後,等春天春暖花開,就是瘟疫傳染之時,朕已下令讓各地對已死亡之屍體,進行火葬,免得引起瘟疫,意在控製,但也有漏魚之情況,到時候你們太醫院的藥方才重要,朕相信這些記錄太醫院的檔案裏都會有記載,等年過了,讓所有太醫參與其事,咱們要有備無患,研究出個大概方案,這藥材也要及早準備,別讓那些無良的奸商囤積藥材,發國難財。”


    林紅蓮笑道:“陛下做事真是滴水不漏,那些家夥見到陛下,想發財都很難了,嗬嗬。”


    “百密一疏,話可不要講滿了,有些時候,意思是對了,到了下頭執行的時候,又是一個樣子,朕也隻能說盡力而為。”


    林紅蓮道:“是,微臣領命。”暫無他事,就先告退了。薛意濃翻著兩份名單,相同的都劃了鉤,這是最新呈報的貪汙人選,這些人處理之後,接下來會帶來人事空檔,她這些日子正在考慮,要把這重大的責任交給誰辦才好。


    時日一晃,元宵節即到。


    一早上的就聽任公公小碎步急趨而來,稟告道:“皇上,恭敬王來了。”


    “來了,哦。他來有什麽事嗎?”


    任公公道:“恭敬王說,皇上讓他罰抄宮規一百遍,他已經抄好,特來讓皇上過目。”


    “知道了,請他進來。”薛意濃坐在暖座上,上麵墊了老虎皮,身上早裹得嚴嚴實實,伸手在火盆旁烤火,她當時讓薛輕裘抄寫宮規,一則罰他,二則讓他乖乖待在府裏,不要借著這個時機,到處亂跑,結交群臣,隻是探子來報,說薛輕裘這次的動作不小,盡管做的十分隱蔽,到也趁機拜訪了不少大臣,出手之闊綽,也是眾人所少有。真是個不安分的家夥!也對,她這次要革除不少貪官,這裏頭就有不少他的人,未免牽連更廣,他確實該走走門路,沒用的,自然棄掉,有用的,就要想辦法保住。


    是打是罰,都是小事,隻要有命在,終究是有機會的,何況那些人平時也沒少孝敬他。


    拿了人家的手短,總要替人家辦事。


    薛意濃對這些,隻是裝作不知。薛輕裘已經進來,恭恭敬敬的向她施禮,“臣見過皇上。”


    薛意濃微笑道:“堂兄來了,坐!”


    “謝皇上。”薛輕裘撩了衣擺,坐了下來,一麵稟事,“臣來迴複皇上上次要求之事,宮規已經抄寫好了,請皇上過目。”


    “哦,恭敬王的動作還真是快。”說著,伸手接了過來,翻了翻,字跡整齊,不過她早就收到線報,恭敬王忙的根本沒時間在府裏待著,哪來的時間寫東西,還不知道假借了誰的手,“寫了這樣多,真心不易。”


    “是臣犯錯在先,皇上罰的很是。”他早找了一個能仿寫他筆跡的人代筆,就算薛意濃查仔細一點兒,想找出他的漏洞,也沒那麽容易。


    薛意濃隨手將一疊紙扔在了火盆裏,炭火見著紙張,霍得一下燒了起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今日有慈善宴,恭敬王可要賞光,這次是疏桐舉辦的,你可要來看看。”


    薛輕裘不知道薛意濃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道:“當然,皇上的慈善義舉,臣自然也要參加。”這可不是一擲千金之事,還關係到‘愛國愛民’的形象問題,他自然要來,最好做的轟轟烈烈,使天下都知道他的心才好!


    既然薛意濃給他搭了舞台,他怎會放過做主角的機會。收買民心之事,他是不會缺席的,相信其他諸位皇子應該也會應和而來。


    “那就好。”


    落雁端了豆漿過來,又配了幾樣點心。薛意濃讓薛輕裘也吃一點,這種地方,她是不會小氣的。


    兩人吃完,去了皇宮內部的拍賣會。皇宮中諸位,都拿出自己的東西出來,或拍賣,會捐贈,而且這次的盛會,還請來了不少的富商,女眷,文武百官自然也在其中。


    這些可都是腰包豐富的主兒,不拉他們進來宰,都有點兒對不起自己的智商了。薛意濃打的一手好算盤,她還打算賣出些空閑的爵位,說的很好聽,但是不管事兒。


    古代商人雖然富,但地位低下,若是出錢能買到官位,他們自然願意,聽起來也好聽,麵上也風光。


    不過費幾個錢,也不算什麽。


    拍賣會搭的極為熱鬧,中有不斷穿梭的宮人,端上熱熱的早點上來,上麵都有明碼標價,不算貴,但好歹是‘禦廚’出品,這個小東西,那個小東西,擺了一長桌子,任君挑選,隻要給錢就行。


    很多人來的早,東西沒吃,這會兒也用了點,比他們平時吃的酒樓棒多了。


    這可都是皇上、妃子們平時用的東西,立馬感覺自己的地位上升了很多個檔次。到時候出了宮,還好跟人家吹吹牛,我什麽時候在皇宮吃過啥啥啥,望著眾人一幹羨慕的眼神,美啊!


    吃得人端個盤子,一邊品著,一邊搖頭晃腦,恨不得把所有的材料都嚐出來。


    旁邊還有助手進行現場講解。這什麽什麽,是用什麽什麽做的,怎麽做的,那個步驟聽得早已眼花繚亂。


    美啊,好吃啊,極品啊!


    薛意濃就在這樣陶醉的氣氛之中進來的,大家還要施禮,她隻是揮了揮手,讓大家隨意。


    皇上來了之後,氣氛就變得有些奇怪。不少人為觀瞻聖上的容顏,那偷瞄就沒少過。瞄的薛意濃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還要裝作不在乎。難道讓別人看兩眼都不行了?


    受不住煎熬,就幹脆一副‘隨便看’的心態,自己也拿了盤子找東西吃,薛輕裘到一直跟著她,她一迴身,驚訝道:“恭敬王還在?想吃什麽就跟禦廚說,都是現做的。”


    她的嘴裏塞的滿滿的東西,之前那點兒小食似乎不夠墊胃似的。自來這裏後,天天被養著,胃口大開,有往吃貨的方向發展的趨勢。


    薛輕裘道:“皇上請。”


    “嗯。”


    不多時,薛定山、太後、賀太後幾位也到了,還有皇後,薛漸離等人。大家都來湊熱鬧,要看看這個什麽慈善宴會,見許多人在,十分歡喜。


    到了中午,還有個拍賣會。大家都把好東西拿出來賣,薛定山拿出了自己隨身的大刀,那是一直隨著他立下汗馬功勞的青龍偃月刀,仿的是關羽曾經的大刀,很重,別說一刀砍下去,就是被砸一下,不死也殘。


    這次賣刀有要‘告老’之意,不打算再打仗了。許多喜歡兵器的武將,自然很歡喜,出價要買,大家爭價,舉起了牌子。


    “大家別急,先看一看再說。”薛定山怕賣的價錢不高,麵上不好看,一定要顯得這大刀格外的與眾不同,讓眾人都到門口來觀看,他在漫漫大雪中,舞了一迴,那麽重的東西,在他手裏跟個竹棒似的,帶起來的雪花亦讓路一邊,在他身邊,片雪不見,勁力如此,又看到他武藝高超,連連豎大拇指稱讚。


    “太上皇真是少見的勇士。”


    “說的是,那麽重的大刀,拿都拿不動了,更別說舞的這樣好看。”有人在搖頭,在咂嘴兒。都覺得做不到,對薛定山的誇讚更是綿綿不絕而來,薛定山臉上已有了汗意,站在那喘息。


    大刀倒放,刀刃觸地。感歎道:“年紀大了,不比從前了。”


    薛輕裘笑了一下,讚道:“太上皇臂力過人,寶刀不老。臣侄也很喜歡這把大刀,不如您讓臣侄看一看?”


    “拿去。”薛定山隨手一推,重力壓來。薛輕裘並不驚慌,手一接,一退,力氣早就卸掉,嘴角輕輕勾笑,看了一遍,讚了一遍,又當著眾人之麵,輪刀而舞,動作流暢,絲毫不見別扭,眾人大喝。


    太後麵色難看,薛輕裘這點小把戲,她還是看的出來的。不就是想在眾人麵前露個臉,逞能一下,借此良機出一出風頭。她此刻希望有那麽一個人出來,滅一滅薛輕裘的威風,讓他嚐嚐當頭一盆冷水澆下去的滋味,她的眼睛在眾人裏搜索,突然停在了薛意濃的身上,薛意濃曾經跟著薛定山習武,虎父無犬子。


    就見薛意濃也在看熱鬧,沒有絲毫感覺到侵犯。太後在心裏送了她兩個字,“遲鈍!”當下就要把她喊出來,與薛輕裘一鬥。


    薛輕裘動作停了,手一抹刀刃,大讚,“果然好刀。”昔日薛定山因它立下許多功勞,若今日能從他手裏買下,就如同代替了他一般。刀不重要,擁有這把刀的意義才重要,他當下要求道:“我要了!太上皇開價吧!”


    見他開了口,本來想買的人也住手了,誰會沒事跟恭敬王搶東西,怕買了去,反而得罪了他,大家樂的送人情。又說這樣的好刀也隻有恭敬王才能配得上。也有說寶刀配英雄的等等不一而足。


    薛意濃也從人群裏走過來,對薛定山道:“父皇,大皇兄這麽喜歡,您何不送給他呢!讓他像您一樣,為我朝守衛疆土,忠於皇上,忠於百姓。”


    薛定山會意,笑道:“是啊,輕裘,這把刀送給你了。”


    薛輕裘的嘴抽了一抽,誰稀罕他送,尤其是薛意濃說的那幾句,是在暗示什麽?忠於皇上,忠於百姓,除非你從皇位上滾下來,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痛,偷了別人的東西,還好意思厚著臉皮裝聖潔。他道:“這怎麽可以,而且這次是慈善會,意在捐款,如果白白給了臣,那麽臣今日賺到了,老百姓卻虧本了,萬萬不可的,不能因為臣而壞了皇上要救濟蒼生的美意。”因此照著最高價買了下來,不過有那把刀在手,薛輕裘整個人的氣勢上升了許多階。


    而且還為自己賺得好名聲。


    太後氣絕,怪薛意濃不會做事。怎麽能成全了那個混賬?今日將他抬的愈高,明日他絕對不會把你放在眼裏!


    薛意濃感受著背後那怨毒的眼神,隻是微笑。今日安薛輕裘之心,做的很是得益,怎可為他一點點的鋒芒,就針鋒相對。為人君者,豈可沒有這點容忍的氣度,一把刀而已。


    今日抬他愈高,是要他跌的越重。但若能知進退,從此安分一點,富貴和榮華,她也不會少給。


    太後、賀太後、漸離等都捐了金銀首飾,尤其是薛漸離,平素最不喜這些,除了留一些小用,基本上能抬出來的都抬出來了,眾女眷看的眼花繚亂,都在圍著首飾盒子挑挑選選。


    賀太後在旁白了她一眼,沒有當眾說破,給她留了點麵子。這個女兒,總之是不成器了,哪裏有點女兒的樣子。再看另一個,哎!不提也罷。


    餘時友賣的是一本專集,難得是絕版,有要收藏的,都聚在她麵前,要她開價。


    旁邊薛輕裘亦拿出一件狐裘披風出來,徐疏桐在旁看見走了過來,薛意濃見她往薛輕裘那去,自然也就跟了過去。徐疏桐拿起來,摸了一摸,她以前見薛輕裘穿過一次,聽他說,還是他第一次打勝仗,先皇賞賜的,而且這件狐裘,全國也隻有兩件,一件就在他這裏,還有一件當時先皇留著,後來賞賜給了太後。


    這東西是難得的稀奇,一件純白的沒有一根雜毛,而且係一隻雪狐身上所得。另一件純黑的沒有一根雜毛,亦係一隻黑狐中所得。這會兒薛輕裘肯拿出來,徐疏桐還在想為什麽,薛意濃已經過來了,問道:“疏桐喜歡?喜歡朕就買了。”


    徐疏桐笑道:“我個子矮,用起來還要在腰間紮一道,防止拖曳在地,可是這樣就不好看了,不如我買了送你。”她兩個本是尋常對話,薛輕裘看著卻是兩眼冒火。


    薛意濃不覺得,她整個人的心思不是在徐疏桐身上,就是在那件狐裘披風上,她道:“朕也有這樣的。”


    “這件不一樣,您那是好些隻狐狸毛湊出來的,品質不同。參差不齊,不如這件。”轉頭就問薛輕裘怎麽賣,對他各種冒火的行為,熟視無睹。


    薛輕裘為什麽要發火,也許是嫉妒。嫉妒薛意濃?她隻覺得好笑,曾經有一個機會擺在他的麵前,他熟視無睹,現在來玩什麽後悔莫及。薛輕裘喊了幾萬金,這是高價,就是想讓徐疏桐少打這件東西的主意,尤其不能送給薛意濃。


    徐疏桐道:“買了。”她讓存惜拿來盒子,打開盒子,裏麵露出那隻極為稀有的八寶琉璃珠,笑問薛輕裘,“這個值不值得您喊的價?”這顆珠子一麵世,果然引來許多人的關注,寶貝啊,沒見過,有很多人格外的想收藏。


    薛輕裘眼裏的火燒的更熱烈了,那顆珠子可是他送給徐疏桐的,現在徐疏桐問他值不值得這個價?他想吐血!而且還要噴氣式的!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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