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薛意濃迴來後,見到徐疏桐雙眼發紅,似乎哭過。問道:“怎麽了,誰欺負你了?”薛意濃正站在徐疏桐身前,不妨她當著存惜的麵,突然撲過來,一時震驚的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擺,隻得懸著。“你這是怎麽了?薛輕裘欺負你了?朕替你兩肋插刀,揍他,快別難過了。好了,不管發生什麽事,朕都站在你身邊,快快別哭了,存惜,你讓你家娘娘別哭,朕……朕不會安慰人哪!”


    存惜還未來得及答,徐疏桐被她那笨拙的樣子,惹得笑起來,也顧不得之前的傷心了,又拿了帕子擦眼睛。


    薛意濃莫名其妙,“這又怎麽了?怎麽又笑了。”她傻丟丟的樣子,滿腦袋的問號,讓存惜也跟著笑了,她們一笑,她就越發不知所以。


    徐疏桐問她,“剛才皇上說不管誰欺負臣妾,皇上都會站在臣妾的身邊,是這樣嗎?”


    “自然是。”


    “那要是這人是太後,皇上又要怎麽辦?”她眼裏散出狡黠之光,薛意濃知道她考她。


    “還要怎麽辦,也隻好得罪太後了。”她無奈的聳肩的樣子,又惹得徐疏桐大笑,怎麽戲弄皇上如此有趣。“你不哭了吧?”薛意濃拿出帕子給徐疏桐擦擦,“不哭才好看!哭了就不好看了,是不是?”


    手中繡了小兔子的帕子,在徐疏桐麵前晃來晃去。徐疏桐扯過來,看了一遍,覷著眼,抿著嘴,眼睛看著薛意濃,薛意濃趕緊看別處,多不好意思!徐疏桐拿在手裏晃晃,“這是皇上的?皇上喜歡兔子?”


    “誰喜歡兔子了,這是誰啊,誰給朕繡了這樣幼稚的東西,絕對不喜歡!”


    落雁黯然神傷,皇上有必要這麽說嗎?她竟不顧薛意濃和徐疏桐在,跺腳離開了。


    徐疏桐會意,“原來是落雁姑娘送給皇上的。”


    “朕不過說的玩玩,她就跟朕置氣,算了,得空再哄哄她,為這點有口無心的話,傷什麽心。”她趁著徐疏桐不注意,伸手搶過帕子來,塞在袖內,隻是她這一動作,一晃一收之間竟有東西嘩得東西,從袖口掉出來。


    徐疏桐忙細看,東西卻有點兒眼熟,忙彎腰去撿。薛意濃一看不對勁,亦要搶過,到底被徐疏桐搶了先,徐疏桐翻著自己繪製的小冊子,正色問薛意濃道:“皇上這是什麽呀?”


    薛意濃大窘。這不是娘娘您親筆繪製的麽,還問我做什麽,不要太會裝!徐疏桐笑盯著薛意濃,薛意濃趕緊撇臉裝不知道,既然皇上都害羞了,她也見好就收,問了帕子的事。


    “皇上喜歡兔子?”


    “不喜歡,朕喜歡老虎。”


    “原來喜歡老虎呀!也是,這樣的東西到底太秀氣了些,帶著也不配,不如這樣,改明兒有空,臣妾給皇上繡一個,這天熱了,也得繡隻扇套子帶著,還有尋常要放些小東西,沒有荷包怎麽成……”


    她碎碎的說著,樣樣精細。薛意濃嘴裏不說,心裏到開始豔羨起薛輕衣來,盡管那人死了,到底也得了她三年,可惜自己是個女人,不然也這麽照顧著,三天她也樂意。


    假的也好,真的也好,有什麽要緊,開心就好了。


    薛意濃展顏一笑,“那就有勞娘娘了。”有個人惦記自己,這個那個的,心裏怎能不開心呢!說到這裏,才想起一件事來,索性也同徐疏桐說了。“皇兄的喪期已過,各位藩王都要迴去了,他們大老遠的來一趟京城,朕的意思,想替娘娘給朕拿個主意,到底送些什麽給他們的女眷為好。”


    “這事麽,容易的很,臣妾自當為皇上效勞。”


    薛意濃笑道:“那等事情結束,朕一起謝你。”


    “那臣妾就等著皇上的厚愛了。”


    兩人說話氣氛相當輕鬆,薛意濃問道:“恭敬王來過了,你們要說的話,可說完了?”


    “怎麽,皇上很在意我們說了什麽?”


    “才不在意!朕隻是羨慕你們,你們到底還能彼此牽掛著,怎不叫朕羨慕,盡管遠隔千裏,朕想有娘娘念著,恭敬王一定很幸福。”


    徐疏桐幾欲以為薛意濃要套她的話,可是她臉上顯出那樣羨慕的神色,又叫她疑心自己多心。


    “皇上怎會沒人念,念著皇上的多了。”


    “多了,誰念朕?”


    “太後,太上皇,太上皇後,天下的百姓,身邊諸人……以及臣妾。”她的尾音突然低了下去,卻恰到好處的讓薛意濃聽見了。


    薛意濃詫異道:“你也念朕嗎?朕聽你這樣說,覺得很開心。娘娘,你有喜歡的人吧,朕看得出來,你喜歡大皇子嗎?如果是,朕可以幫忙,朕想有你勸著他也好,才子佳人。”


    徐疏桐不知薛意濃的意圖,這是要趕她走嗎?找個借口讓她離開,“臣妾怎麽會喜歡大皇子呢?”


    “你不喜歡?真奇怪。大皇子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沒有女孩子不喜歡這樣的吧!”這樣的高富帥都看不上眼,娘娘你的眼光還真高。


    “皇上也說了,是女孩子喜歡,臣妾早不是女孩子了。”


    薛意濃笑道:“你不是女孩子,難不成還是男孩子。”


    “皇上這是拿臣妾取笑呢,臣妾長得有那麽五大三粗,有那麽能夠讓人誤會成男孩子的嗎?”


    “沒有。”


    兩人之間一陣沉默。忽而薛意濃輕鬆的問道:“那你喜歡什麽樣的,朕可以為你找?”


    “對自己好的,不嫌棄臣妾跟過人。”


    “這個不難,有什麽好嫌棄的,娘娘這麽的美麗動人,想必天下的男子都願意匍匐在娘娘的裙子之下。”薛意濃說的洋洋灑灑,因為在她看來,徐疏桐別說是二嫁,就是十嫁,那也是炙手可熱。寡婦怎麽了,現代離婚的多了去了,有什麽可當個正經事,薛意濃理所當然的想著。


    “是這樣嗎?”徐疏桐看薛意濃時,眼睛裏多了些亮晶晶的東西。


    “自然。”


    “那像皇上這樣的就好。”


    薛意濃:“……嗬嗬,娘娘真的很會開玩笑,朕這樣的,那朕豈不是很有福氣,還被娘娘做比方,天下人要嫉妒死朕啦……嗬嗬……”薛意濃的嘴角都要抽了,娘娘您別開玩笑了行麽,人家一個女人,哪裏禁得起您這樣的比方。


    徐疏桐知道薛意濃不想談這件事,也就罷了。找了個理由,趕緊撤。


    隻是迴到自己屋子這一路,都默默的,臉冷冷的,存惜陪著她,也不敢說話,直到到了屋裏,房門關上。


    徐疏桐才軟泥似的倒在躺椅上,存惜端過冰鎮的水果喂給她吃,一麵問道:“娘娘,剛才真的好險。”


    “是啊!”徐疏桐怔怔出神,她已經把話說的那麽明顯了,薛意濃若不是個白癡,該明白她的意思的,隻是剛才看她那樣,她就有些明白了,人家對她根本沒意思。


    “皇上想把您賞給大皇子,那要是百官再這麽一弄,皇上順水推舟,娘娘,我們再想留下來恐怕就困難了,一定要趕在眾人之前對皇上下手。”


    “是啊。”得有些實質性的進展,拿下薛意濃才行,不管怎樣,她這是要豁出去了。臉皮,自尊,通通不要了,誰叫她想攀上大樹。


    徐疏桐留宿之事,薛意濃已三令五申,誰要是說出去,就讓腦袋搬家,因此周圍的人全部乖乖默不作聲。


    隻是他們不說,不代表混在錦繡宮的眼線不清楚,因此這消息盡管封的嚴密,還是多多少少的走漏到幾個人耳內。


    高貴嬪算得其中之一,知道消息後,也是冷冷一笑。當時未說什麽,隻是幾天後,她父親被恩準進宮來看她。


    高瑞到來,高貴嬪喜出望外。“爹。”她看著就要拜下去,高瑞哪裏敢受她的拜。


    “君臣有別,貴嬪萬萬不可。”說著自己反而給女兒作揖,兩人分賓主坐下。


    高貴嬪道:“爹這次怎得進宮來,是皇上允的嗎?”


    高瑞點頭,“皇上念臣年紀老邁,一道院牆卻隔開親情,說是可以常常進宮來看望您,不單臣是這樣,其餘嬪妃的家眷有在京的,隻要稟告了此事,都能來望的,這就是皇恩浩蕩了。”


    “是呀,爹女兒好久沒見您了,您身子都還好吧,朝中如何,沒人為難您吧!”


    “沒有,都好。臣就盼望著,娘娘您也好。隻是先皇剛去世,皇上就不顧倫常,和徐貴妃親近起來,令諸位大臣不滿,臣麵奏了皇上,關於禮法一事……”高瑞說到此處,不由得勃然變色,拍了桌子,心裏氣不過。


    “那皇上怎麽說呢?他自然舍不得那個九尾狐了。”


    “沒有,皇上說已迴稟了太後,一個月內必有答複,大家都在等著看咧。”


    “是嗎?算他聰明,不過爹可能不知道,前幾日……”高貴嬪壓低了聲音,把她知道的事說了出來,“爹,您說他會不會想生米做成熟飯,到時候你們想趕徐貴妃也不能夠了,倫常算個什麽,子嗣才重要,就算太後那邊,大概也不會說什麽,太上皇又隻有皇上一個兒子,為了這事隻怕也會妥協。”


    高瑞深以為是,“那依娘娘的意思該怎麽辦?”


    “爹再聯合其他大臣,催一催,可別等事情成了,到時候這九尾狐可就真要升天了,若生出兒子來,那可怎麽得了,皇上若執意要封太子,到時候母憑子貴,可就不是貴妃這麽簡單了。”


    高瑞一想,可不是這樣麽。他怎能允許如此有悖倫常之事發生。當下也不坐了,道:“娘娘,臣下次來看望您,臣先迴去與相好的幾位大臣商量一下。”


    “也好,那本宮就不送爹了,爹路上小心。”


    “好好,娘娘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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