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是什麽鬼啊?夭壽啊,地震啦……


    哎不對,遠處怎麽有沙塵暴?夭壽啦,沙塵暴啊……


    咦,也不對,沙塵暴裏麵還有人這是什麽鬼?追風的少年嗎?


    少年為什麽要舉著大旗?難道想飛上天跟太陽肩並肩?


    洪江一下子抓住陳光的手,把他給從城牆邊拽開,然後用像被爆菊了的高分貝音量大喊:“陳軍攻城啦。”


    那樣子,哪裏有個兵部尚書的威風在?


    不過他也是擔心陳光的安危,這種城牆又不是很高,完全在現在的弓箭吊射的射程之內,萬一不小心在裝了個逼的時候天靈蓋被射了一箭,那豈不是悲了個催?


    “晉王殿下,陳軍要攻城了,您先下去吧。”洪江說話的語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快過——至少在陳光的印象之中沒有。


    城樓上的弓箭手們早就已經搭弓拉箭開始瞄準了。陳光也知道自己在這裏除了讓這些士兵束手束腳之外沒有任何用處,於是便道:“好,那我……”


    不對啊,才剛剛說了三個字,陳光頓時想到了一個問題,這特麽戰爭場麵是賣了版權的啊,自己要是下去了,怎麽錄製戰爭場麵?總不能把攝影設備從腦子裏摳出來給洪江讓他拿著吧?所以,現在不但不能下去,還要站在最前麵才行啊。


    坑爹呢這是。


    陳光神色一凜,義正言辭地說道:“我作為大乾國的王爺,在諸位將士都列陣在前的時候,怎麽能獨自龜縮在城裏?不說帶頭衝鋒,起碼站在統一戰線是有必要的吧。你看下麵,那個家夥還是個皇帝,還禦駕親征呢,想想看,我要是貪生怕死,那跟鹹魚又有什麽區別?”


    一席話,說得洪江是一愣一愣的,在他還沒有想好反駁的話的時候,陳光揮了揮手,道:“不用擔心我,我吉人自有天相。”


    “……”


    好吧,洪江已經徹底沒話說了,便叫了兩個人過來,要他們保護陳光的安慰,陳光直接把他們兩人給遣散了,道:“如果命中注定,你們就算是想保護也保護不了。相反,你們不用保護也是一樣。”


    他笑著對洪江說道:。“不用管我,真的,我很安全”


    既然陳光都已經這麽說了,洪江也沒轍,隻能再三叮囑陳光小心一點,然後就去調兵遣將去了。


    這會兒的功夫,陳軍已經兵臨城下。


    他們距離城牆隻有大約三十丈的距離,列隊集結完畢之後,黑壓壓一大片,讓陳光這有輕微密集恐懼症的人看著都有些心裏發毛。


    就在這個時候,他腦海裏突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疑問,那就是派出去的斥候是怎麽迅速斷定陳軍的人數的?


    這可是一個很高深的數學問題,在這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文盲的時代,能算出這個數來的,簡直就是頂尖數學家了。


    等打完了之後去找那個斥候問一下。陳光在心裏打定主意。


    城樓上,幾千弓箭手搭弓拉箭,正對下麵,隻要是下麵的人進入射程範圍,完全就可以吊著打。


    陳光站在城牆邊,卻是開著直播間在裏麵跟網友們聊天。


    “這就是古代打仗,感覺略蠢啊。”有一名網友說道。


    另外一名網友道:“真想丟幾個手榴彈下去啊,站那麽整齊,幾個手榴彈果斷就起飛了啊。”


    陳光也表示很鬱悶,這要是有手榴彈什麽的就太好打了,不說手榴彈,就算是有地雷那都是極好的。可惜這個時代還沒有熱兵器。


    陳軍之中,有一彪形大漢,手裏握著寬背大刀,驅馬上前來,到距離城門不過十幾丈的距離,抬頭高聲叫喊道:“大膽乾賊,可有人敢下來與我一戰?”


    他聲若洪鍾,天生濃眉大眼,不怒自威,如今吼叫起來,也是中氣十足,感覺自帶小喇叭似的,隔著這麽遠陳光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之前他一直以為電視劇裏都是騙人的,隔著那麽遠喊話鬼才聽得見,今天看到,才發現古代人嗓門真特麽的大。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光看到洪江準備下城樓,陳光問道:“你幹嘛去?”


    洪江迴答道:“他不是叫陣嗎?自然是出去跟他大戰三百迴合。”


    “這……”陳光表示很不能理解古代人的腦迴路,道:“他讓你跟他打你就跟他打啊?”


    “那要不然呢?”洪江反問道。


    陳光指著下麵那人,說道:“他站在那裏對不對?咱們的弓箭手能射到他對不對?那就射死他啊,還要不然,要不然你個頭啊。”


    洪江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道:“這怎麽行?”


    陳光也納悶了,道:“這怎麽不行了?咱們出門是來打仗的啊,你以為是來給你玩的?他讓你下去你就下去?萬一下麵有埋伏呢?你一下去不就中了他們的計了?”


    洪江問道:“是這樣嗎?”


    他心裏想,自己縱橫沙場也幾十年了,戰功赫赫,官拜兵部尚書,威武大將軍,怎麽就從沒聽過有誰在叫陣的時候設埋伏的。


    陳光信誓旦旦地說道:“當然是這樣,不是有一句話嗎?兵不厭詐,誰知道下麵有沒有埋伏?所以你還是別下去了。”


    洪江說道:“那他在下麵叫陣怎麽辦?”


    陳光不由得撇撇嘴,道:“這還不簡單?用弓箭招唿他啊,咱們現在跟他是敵人啊,還跟他客氣什麽?”


    “那個,晉王殿下,老臣總覺得吧,咱們應該講點兒江湖道義,畢竟是文明人嘛,所以我想……”


    他的話還沒說完,陳光就已經打斷他的話了:“打仗要是還講道義那就不用打了,趁早投降還好一些。”


    既然陳光都這麽說了,洪江自然就不會這樣下去了。陳光直接吩咐旁邊的弓箭手道:“給我瞄準了,射死他丫的,讓他聒噪,嗓門大了不起啊?切。”


    士兵:“……”


    一支羽箭,帶著細微破空聲,直勾勾地朝下麵叫囂的那人射去。


    這一箭瞄得很準。


    下麵那人似乎有所警覺,抬起頭來,剛好看到閃著寒光的箭頭在瞳孔裏越來越大。危險到來,他嚇得汗毛直立。


    隨後遇見插在了他人中的位置,射穿了他的腦袋,臉上血肉模糊,慘得簡直不能看。


    理論上來說他應該要躲,但是他注定躲不開,因為羽箭的速度很快,而這不是玄幻世界。


    不聲不響,陳軍折損一員大將。


    陳光指著從馬背上轟然跌落的屍體,對旁邊的洪江說:“這就是講道義的下場。”


    洪江表示無言以對。


    而在下麵,陳國軍隊看到這一幕,卻全部義憤填膺。


    “太囂張了。”有人罵道,恨不得現在衝上去報仇雪恨。


    “如此不講道義,跟那些蠻子又有什麽區別?”有些人表示出對乾國人的不屑。


    陳寶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陣前出戰的那都至少是個小將軍級別了,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講究個士氣,你弄個小兵出去叫陣,有沒有人理你不說,就算是贏了對提升士氣也沒多少幫助。然而今天將軍出戰,對麵都沒來人他就****死了,這種損兵折將的手法簡直讓陳寶不能接受。


    陳光還在孜孜不倦地教育著洪江:“你看,下麵的那個人已經死了,我們贏下了第一局,他們的士氣肯定被打擊得很嚴重,這毋庸置疑。你下去還不就是為了這個效果嗎?而我這簡單直接,比你更有效率。戰場就是戰場,就要不擇手段,勝者為王,其他的都是虛的。”


    洪江吃驚地看著陳光,仿佛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他一樣。


    過了一會兒,他微微歎氣,道:“晉王殿下說得對。”


    陳光從沒認為跟敵人講道理是正確的邏輯,如果你能跟他講清楚道理,你們就不會是敵人了。


    所以,麵對敵人的時候不用講道理,要麽讓他服,要麽讓他死。


    下麵,陳寶對於自己手下將軍的死表示十分憤怒,他讓人吹響了號角,擂起了戰鼓。聲音響徹天宇,十幾裏外的樹林裏都驚起了一片飛鳥。


    陳光知道,他們是準備搞大的了。於是興致勃勃地坐在城樓上喝起了差。


    下麵的陳軍開始進攻,他們準備了攻城車,正被推過來。


    城樓上的乾國士兵,開始迴擊,那些箭矢漫天飛舞,在城牆上遮蔽了日出,隨後如蝗蟲一般黑壓壓一片,直撲下麵陳國士兵。


    士兵是很脆弱的,就算是穿了盔甲也抵擋不住箭矢的攻擊,這毫無疑問。


    推攻城車的士兵一個接一個倒下,但是倒下一個馬上就又會補充上來一個,攻城車緩緩逼近城門,留下一地屍體,空氣中似乎彌漫著濃鬱的血腥氣。


    陳軍的戰鬥力,體現在破城之後的近身肉搏,這種一上一下,目前隻有被乾國弓箭手吊打的份。


    至於陳國弓箭手吊射反擊,那都是以後的事情大部隊逼近城門的事情了,現在是不可能的。


    雖然一路上留下了許多屍體,但是那都是必要的犧牲,而且陳軍人數多了幾倍,這點消耗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巨大的攻城車,終於來到了城門下,這像巨型鉛筆一樣的東西,狠狠地撞在城門上。


    “咚……”城牆似乎在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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