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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c米蘭輸給了佛羅倫薩,國際米蘭輸給了羅馬。這個結果多少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誰也沒有想到佛羅倫薩在那場比賽裏麵絲毫沒有表現出體能問題來,倒是拖著ac米蘭疲於應付。而羅馬的連勝也成了另外一個被討論的最多的話題,大家都在說是否在聯賽的最後階段羅馬要爆發了?是否這個賽季他們將有機會打進下賽季的冠軍杯。


    佛羅倫薩憑借戰勝ac米蘭的機會,一舉超越了排名第二的米蘭,和輸球的國際米蘭隻差一分。薩巴托說的沒錯,領跑的壓力永遠是最大的,他們現在就隻需要緊緊跟在國際米蘭後麵,然後把所有壓力都轉移到國際米蘭身上,隻要他們犯一個錯誤,那麽立刻反超,取而代之。


    賽後的尿檢也證明了佛羅倫薩的清白,他們沒有服用任何違禁藥品。


    於是佛羅倫薩能夠保證體力的原因就成了很多人感興趣的秘密,不光是媒體們感興趣,就是那些球隊的教練們也很想知道。不過佛羅倫薩的保密工作做的還不錯,至今為止,他們所能了解到的信息就是薩巴托增加了體能訓練,加大了訓練強度。可是這些東西誰都會,不需要媒體來揭密。


    而佛羅倫薩的球員們除了每天都要喝那種難喝的中藥之外,每個人都還要接受風青的推拿按摩。


    這才是他們恢複體力的關鍵。


    佛羅倫薩這種表現除了在意大利國內造成了一定影響外,也引起了其他國家球隊的注意。比如,英超聯賽現在的霸主切爾西,他們的主教練從二月份開始就一直在收集佛羅倫薩的資料。


    ※※※


    由於經濟方麵的問題,曼聯和阿森納的衰落是必然的,利物浦的崛起也隻是短暫的。擁有阿布這個後台大老板的切爾西在英超,現在頗有些英雄無敵的感覺。這固然是好事,但是對於希望能夠在歐洲賽場有所作為的穆裏尼奧來說,卻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因為球員們缺乏一種危機感,缺乏更高質量的比賽,這樣一來,真到了歐洲賽場,也隻有被人捏的份。


    這也是這些年切爾西在英超賽場稱王稱霸,在歐洲賽場卻連一個冠軍都沒有到手的原因。


    阿布投入了那麽多錢用於切爾西的建設,絕對不會滿足每年就是一個英超冠軍,歐洲冠軍杯冠軍和世界俱樂部杯冠軍才是他追求的。


    隨著研究的進行,穆裏尼奧越來越覺得這支佛羅倫薩和當年他剛剛執教的切爾西有幾分相似。


    一樣有一個有錢的老板在背後撐腰。


    一樣有一個個性十足的主教練。


    一樣有一群天才橫溢的球員。


    一樣被國內聯賽的其他對手視為暴發戶,而倍受歧視。


    一樣很快就取得了令人驚歎的成績。


    現在的切爾西是在英超封王了,除了溫格時不時還嘴硬一下,已經沒人能夠再對他們說三道四了。場下說三道四算什麽本事啊?場上滅你!


    而看的傳來,佛羅倫薩也正在往這條路上走。


    穆裏尼奧捏著下巴,嘖嘖嘴,他覺得切爾西仿佛在麵對著鏡子比賽。


    隻是有一點不一樣――穆裏尼奧為了勝利可以堅持自己難看的1:0主義,而薩巴托為了勝利卻堅持自己的進攻政策。


    上一輪對巴塞羅那,薩巴托出人意料的用防守反擊打敗了巴塞羅那。那麽現在的佛羅倫薩又該使用何種戰術呢?


    穆裏尼奧等待著。


    切爾西等待著。


    ※※※


    “ac米蘭之後是切爾西,強隊一個接一個的來啊。”張俊捏捏太陽穴,此時的他正在項韜家蹭飯呢。


    “不好嗎?我們可以和這些強隊交手,這正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哇!”項韜揮舞著筷子叫嚷著。


    “……”克魯正在埋頭吃飯,聽見項韜的叫嚷抬起頭看了看他,然後又低頭繼續吃飯了。


    不過他這一瞟讓項韜頓時沒了繼續張牙舞爪的興致,聳聳肩,也繼續吃他的飯。


    這是男人之間的事情,是他們工作上的煩惱,悠幽對足球知之甚少,所以也不便插嘴,她隻是在旁邊坐著,默默的吃飯,偶爾抬起頭來笑一笑。


    “切!輸了球你就不叫喚了。”張俊不屑的說。


    “呸呸!烏鴉嘴!不許這麽說!”


    “我靠!別往菜裏麵呸啊!我幹你這個流氓!”


    兩人正在用筷子鬧的歡的時候,克魯突然站了起來。所有人都停下動作抬頭看著他。


    “我吃飽了,謝謝招待。”克魯這句話每天都會對悠幽說上三遍:早飯、午飯和晚飯。從來沒有變過,但是今天這句話卻讓眾人覺得不對勁。


    看著克魯走向客廳,然後項韜仰著頭,把目光鎖定在天花板上:“總覺得今天那小子有些不正常……不,應該說這段時間他都不正常。”


    張俊用筷子敲了一下項韜的頭:“白癡!你真是白癡!”


    “我日!別用筷子敲我!你拿的哪一頭?”


    “你管!老老實實吃飯!”張俊也站了起來,然後對悠幽笑道,“我也吃飽了,多謝招待。”接著他轉身走向客廳:“克魯,等等我,我們一起走。”


    項韜嘟囔了一句:“什麽世道……這年頭蹭飯的比主人還兇……”


    克魯聽見張俊叫他的時候,他正把吃飽喝足之後在沙發上玩的歡的波吉掂起來,他從不用狗鏈子之類的玩意兒,項圈自然也沒有。他如果出去需要戴著波吉,總會把它放在自己肩膀上。波吉也很喜歡這種方式,有時候它還會摟著克魯的脖子撒嬌。


    換好鞋,張俊在門口叫了一聲:“我們走了啊!”


    悠幽從餐廳裏麵出來,然後站在門口對兩人笑笑:“慢走啊,路上小心。”


    項韜含糊不清的聲音從裏麵傳來:“快走,快走!我不送了!”


    “沒指望你送!”張俊先是扯著嗓子對裏麵喊,然後衝悠幽笑笑,接著拍拍克魯的肩膀,“我們走吧。”


    ※※※


    走出項韜家的院子,隻要往右一拐,再走上十米就是克魯家的院門了。隻是那幢二層樓的別墅因為現在沒人在,燈也沒開,顯得有些冷清和寂寞。


    克魯想往右拐迴他的家,但是張俊拉住了他。“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陪我散會兒步吧。”


    克魯看看張俊的笑臉,然後點頭答應了。


    於是,兩人往相反的方向拐去。


    張俊扭頭看著在克魯肩膀上撒嬌的波吉,然後感歎道:“可惜是吉娃娃狗,天生長不大。如果能像德國牧羊犬那樣,拿一條銀光閃閃的鏈子拴住,然後牽著它散步,也是一件很有氣勢的事情。”


    克魯迴頭看看自己肩膀上的波吉,然後淡淡說道:“能被拴住的狗不是好狗。”


    “呃……你說的也有道理。”張俊隻是想用波吉來引起話題,他不是真的要在好狗壞狗上麵和克魯糾纏下去。


    “你這段時間有些不對勁啊,克魯。訓練的時候心不在焉的。”張俊終於進入了正題。


    克魯看了看張俊,然後又把頭扭了迴去,沒說話,不過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是不是因為我們冠軍杯上的對手是切爾西?我想你不是那樣念及舊情,然後會心慈手軟的家夥吧?”張俊和克魯說話從不用敬語。


    克魯嘴一歪,笑了出來:“你真了解我。切爾西的死活和我沒有關係,職業球員,在哪個球隊踢球不過是為了賺夠生活費和奢侈費而已,談不上什麽感情。”也隻有和張俊單獨在一起,克魯才會這麽多話。


    “呃……你說也的不是沒有道理……”張俊並不認同克魯的這種想法,但是他不打算在這方麵和克魯糾纏下去。


    他多少能猜到克魯是為什麽心神不寧的了。


    如果不是為了切爾西的命運而左右搖擺,那麽就隻能是因為一提到切爾西會讓克魯想起一些往事,那些和足球無關的往事,他在倫敦的往事。


    “客場比賽的時候,我會去他們的墓前看看的。”克魯說。他不是一個不孝子,卻很久都沒有迴去給父母掃過墓了。中國傳統的清明都在職業聯賽最關鍵的時刻,他沒法請假迴倫敦,這次也是因為佛羅倫薩需要在四月份去倫敦打客場比賽,他才有這個機會。


    “到我家了。”克魯突然說,張俊有些驚訝,他們剛才明明是往相反方向走的啊。怎麽又到克魯家了?


    克魯看出了張俊的疑惑。“我們剛才看見路口就左轉,等於繞了一個圈子。”


    張俊拍拍頭,還沒說上幾句話呢,他們走的不遠。現在也不可能再對克魯說:“我們再去繞一圈吧。”


    兩人站在門口,“嗯……你要不要進去坐坐?”克魯的家裏麵幾乎從來沒有招待過人,他本人也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但是待人接物、為人處事的經驗告訴他,有些時候麵子上麵的話還是要講講的。


    張俊搖搖頭,他知道去了也是給克魯舔麻煩。


    “我說……我其實更喜歡足球場上的你,克魯。當然,你別想到那方麵去了。我隻是說足球場上的你表情更豐富一些,比生活中冷冰冰的你要好太多了。你應該嚐試多笑,多說。就算笑,你的笑也過於拘謹了,不肯放開自己。這樣不好,時間久了,你會找不到老婆的,老婆可是要陪你一輩子的人啊。”


    “朋友不也是能做一輩子嗎?”


    “話是這麽說沒錯啦。但是,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朋友能幫你做的……比如、嗯,比如生孩子之類。”張俊覺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很搞笑。“老實說,克魯,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歲了吧。”


    “二十二。嗯……我的意見是,你也許應該談戀愛了,二十二歲都晚了點。是談戀愛,不是找性伴侶。這點你一定要分清啊!”


    克魯歪著頭若有所思。雖然他心理早熟,處男之身也早就不知道什麽時候給破了。但是對於戀愛,他的經驗等於零。從小就失去了母親,然後爸爸酗酒,人家小孩子在學校裏麵快活,和同齡女生出雙入對的時候,他卻不得不在街頭做著各種工作,來養活自己,哪兒可能和女孩子談戀愛,在混跡街頭的時候,所認識的女孩子莫不是所謂的飛妹,一個個隻認錢,根本沒有戀愛的意思。隻要你有錢,就能跟你上chuang,第二天沒錢了,馬上踢了你。他不喜歡那種惡心的女孩子,雖然也許他曾經和她們其中的某幾個人上過床,不過那純粹是為了肉欲。


    再大一點,被吉爾吉奧大叔帶進了職業足球的殿堂,他每天就是拚命的訓練,努力打上一線隊的比賽,為給爸爸做手術而賺錢。自然就更沒有時間談戀愛了。


    後來成名了,也得到了一些女球迷的青睞。不過那個時候他和切爾西大部分球迷正是勢同水火的時候,誰會在那個時候來一場戀愛啊?


    再然後,爸爸去世了,他一下子覺得失去了目標,變得很茫然,心思就更沒有在所謂的戀愛上麵了。


    最後來了佛羅倫薩,也隻是因為能和張俊一起踢球,給他助攻,看他成為最佳射手,覺得這樣就很滿足了。其他事情沒有考慮過。就算他看見蘇菲和張俊的親密,看見項韜和悠幽的親昵,他也絲毫沒有動心。現在的他,內心關於愛情那一塊早就被劃成了禁區。


    難道真的要像張俊和項韜那樣,找一個可以廝守一生的女孩子?成天摟摟抱抱,戚戚我我?


    克魯想象不出來那樣的自己會是一個什麽樣子。


    張俊見克魯還在考慮,他聳聳肩,然後對克魯說:“你迴去吧,我也要迴家了。老婆大人要視察了。”他出門的時候沒帶手機,蘇菲這個時候差不多也該打電話迴來了。


    就在張俊轉身要走的時候,他被克魯叫住了。


    “張,如果談了戀愛是否就不會自由了?就不能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了?”


    “這個……怎麽說呢?我想,因為是兩個人一起生活,所以肯定要互相謙讓,甚至是遷就對方。不過如果大家互相尊敬的話,也沒有覺得不自由,就像我和蘇菲,我們都很自由,但是我們都深愛對方。哎呀,我這兒光說也說不清楚,總之,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也許隻有當你真正的戀愛了,你才會明白吧。”張俊心裏惦記著蘇菲的電話,自然不會站在這兒給克魯詳細的上一課。他揮揮手,就趕緊溜了。


    隻留一個克魯在那兒繼續若有所思。


    ※※※


    “……上一個賽季,佛羅倫薩在四分之一決賽遇到了強大的拜仁,結果被淘汰。這個賽季他們的對手一樣不弱,是英超的冠軍切爾西。不知道這個賽季他們能否衝破四分之一的阻礙,取得更好的成績呢?”


    “這才是真正的冠軍杯!各個聯賽的冠軍進行的對抗,先是西班牙甲級聯賽的冠軍,然後是英格蘭超級聯賽的冠軍,下一個會是誰?”


    “佛羅倫薩城已經開始升溫,所有人都在談論這場倍受矚目的比賽。為了防止英格蘭足球流氓滋事,佛羅倫薩在全市幾個主要地區和著名景觀處都增派了警力。同時英格蘭方麵也允諾,將不會允許記錄在案的足球流氓出境。另外有趣的是,有不少俄國方麵的旅客也在佛羅倫薩的大小酒店訂了客房,準備現場觀看這場比賽。”


    “由於擔心大量湧入的球迷會給佛羅倫薩的市容和旅遊環境帶來不好的影響,佛羅倫薩旅遊局敬告各位遊客:請嚴格區分私人空間和公眾空間,請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有過分親昵的動作,否則我們的美女治安員將會給您善意的提醒。請自覺愛護文物和公共財產,請不要隨地吐痰……”


    市麵上能夠買到的所有報紙,幾乎是成版成版的通過各種方式、各種角度來報道這次比賽。正式的比賽還沒開踢呢,熱度已經被炒起來了。


    “啊!這就是冠軍杯啊!這才是冠軍杯嘛!”項韜一如既往的發sao。


    克魯依然是一張白板臉,毫無表情。看來張俊那天的勸說沒什麽效果。


    “好了,項你閉嘴!”薩巴托揮手打斷了項韜繼續發sao,然後對所有人說,“明天就是我們和切爾西的第一迴合比賽,我隻有一個要求,贏下這場比賽。”他看看隊員們的反應,沒有任何驚訝,似乎覺得贏下來是裏所應當的。他很滿意。


    “贏下首迴合,會對我們第二迴合的比賽相當有力,同時也會對我們整個四月的比賽產生很棒的影響。所以……你們必須贏。而且你們肯定能贏,別問為什麽肯定能贏,因為你們是佛羅倫薩,你們的目標是三冠王,所以肯定能贏。”薩巴托又拋出了他的那套流氓理論,蠻不講理,就是簡單的“因為……所以……”卻真的能給隊員們帶來一股信心。


    “那麽,好了,今天的訓練到此結束,大家迴去好好休息,明天給我痛宰英國佬!”


    “咦?老板,你不講一點明天的戰術安排嗎?”項韜有些困惑,往常比賽前一點薩巴托都會詳細把明天的戰術安排講出來,比比賽當天賽前講的更加詳細,那樣他第二天就可以少說很多話了,而把更多的口水用在激勵士氣上麵。


    “這麽多天的訓練裏麵我天天都在講切爾西,你難道還沒有聽煩?再說今天講了我明天說什麽?”薩巴托很無賴的沒有理會項韜的要求,“散會!散會!”


    “切~”項韜撇撇嘴,吹了聲口哨。


    迪利維奧自然也很奇怪今天薩巴托的表現,不過他給薩巴托麵子,等球員都走了,他才追到停車場攔住了薩巴托。


    “安東尼奧,你不給球員說,總要給我說說吧。”


    “說什麽?”薩巴托裝傻。


    “戰術啊!明天我們用什麽戰術打切爾西!”迪利維奧一激動,聲音高了幾度。


    薩巴托連忙像賊一樣,上下左右看了看,確認周圍都沒人外,他才壓低聲音說:“小聲點,我的上帝!你讓我說什麽?戰術那東西我自己都還沒想好呢……”


    “什麽?!”聲音再高一度。


    “他……”薩巴托很想罵這個不開竅的助理教練,讓他小聲了還叫喚的那麽大聲。“我說,安吉洛,你不覺的切爾西在某些方麵和我們很像嗎?你知道,我們總是習慣用流氓的方法來對付其他球隊,但是切爾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個流氓。特別是他們的主教練,讓人琢磨不透的家夥。嘖嘖,以往隻有被人猜不透我,現在也輪到我猜不透別人了。真是報應!好了,迴家去吧,給我一個晚上,我會想出來對付切爾西的方法的,如果實在不行,就和他們硬拚,反正單論實力,我們說不定還強於他們,更何況這裏是我們的主場。”


    見薩巴托現在說的這麽沒譜,迪利維奧心中還在罵他剛才在球員麵前吹噓的一套一套的,什麽必須贏,肯定贏,原來都是隨口胡說啊。“安東尼奧……”他搖搖頭,“你到現在也讓我看不透……”


    “嘿嘿!多謝誇獎。”薩巴托幹笑兩聲,鑽進了自己的汽車,然後搖下車窗,對旁邊站著的迪利維奧揮揮手。“明天見,好運。”


    “明天見,好運……”迪利維奧是真心說這“好運”的。上帝啊,保佑佛羅倫薩好運吧!


    薩巴托瞟了瞟後視鏡,都快出停車場了,迪利維奧還站在那兒,可憐的人,這點打擊都受不了了……嗯,不過,和切爾西的比賽還真像對著鏡子踢球呢。和自己較量嗎?還真是讓人有些困擾呢。


    ※※※


    在雙方球員和教練為了這場比賽而準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兩隊的主席先生卻在賽前聚在一起,友好的吃了頓晚餐。


    作為雙方球隊的主席,在一起吃飯沒有什麽好奇怪的,這通常是為了表示友好。不過作為足壇裏麵的兩個資本大鱷坐在一起吃飯,那麽席間談論的東西就不得不讓很多人感興趣和緊張了。


    他們會不會聚在一起商量球員和球隊之間的合作啊?


    會不會討論其他哪個球隊的某個球員很不錯,想要買來啊?


    會不會在轉會市場進行合作啊?


    或者會不會貌合神離的,互相打對方的主意呢?


    其實呢,可以很負責任的說,兩人就是一起吃了頓飯,然後閑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比如倫敦的天氣――這永遠是那些曾經在倫敦呆過的人的共同話題。


    雖然氣氛不錯,但是雙方誰也沒有說一句有任何意義的話,都是那些有說等於沒說的廢話。


    表麵上虛情假意,內心深處誰都沒有放鬆警惕。


    因為彼此都很清楚坐在自己對麵的是什麽人物。


    這種飯如果讓張俊去吃,他一定會覺得非常累,比連踢兩場比賽都累。但是任煜地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吃完了飯,兩位主席先生為了表示互相之間的友好――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嘛――所以要同乘一輛汽車前往,而此時距離比賽開始還有一個將近兩個小時。


    ※※※


    就在任煜地和阿布拉莫維奇坐上汽車的時候,佛羅倫薩的大巴也從訓練基地出發了。從他們訓練基地到弗蘭基的道路,以及從切爾西下榻的酒店到弗蘭基的道路都已經實行了交通管製。這在以往的比賽當中是沒有出現的,看得出來,佛羅倫薩市政府方麵對這場比賽也很重視。


    雖然實行了交通管製,不允許行駛機動車,但是路兩旁卻沾滿了不少球迷。他們在向這個城市的英雄們歡唿致敬。有球員也透過車窗向他們揮手迴禮。


    不過車內的卻不是每個人都有那種好心情的。


    薩巴托今天一直沒有多說過話,迪利維奧對此相當擔心,他害怕薩巴托根本沒有對付切爾西的辦法。


    他也試圖問過薩巴托,不過薩巴托根本沒有給他正麵的迴答。


    另一邊,項韜興奮的哼著小曲,而坐他旁邊的克魯卻低著頭,一聲不吭,也不知道他是睡著了,還是怎麽著了。


    而張俊卻還在抓緊時間和蘇菲通電話。


    其他球員有些人湊在一起說笑著,有些人則感受到了大賽來臨的緊張氣氛,一聲不吭,表情很嚴肅的端坐在椅子上。


    當大巴駛入弗蘭基前的廣場時,他們聽到了外麵震耳欲聾的歡唿聲。


    “萬歲!佛羅倫薩!萬歲!佛羅倫薩!”


    這聲音讓那些昏昏欲睡的球員,或者還在聊天、在思考問題、在無聊的球員們都抬起了頭,然後扭頭看向窗外。


    薩巴托也抬起頭,仔細看著外麵的人群。廣場上幾乎是紫色的海洋,有些藍色的切爾西球迷試圖高喊幾聲口號,可馬上就被更大的聲音所淹沒。


    看著這些熱情的球迷,迪利維奧內心的擔心卻更大了。如果在主場有什麽差池,可怎麽麵對這些球迷啊?


    安東尼奧,你心裏在想什麽?


    ※※※


    似乎是有意的,佛羅倫薩剛剛進入更衣室五分鍾,切爾西的大巴出現在了弗蘭基。這一次迎接他們的除了少數鐵杆藍軍球迷之外,就是佛羅倫薩人並不友好的噓聲。


    在下車的時候,他們的主教練理所當然的受到了所有新聞媒體的關注,幾乎所有話筒都伸向了他。


    “穆裏尼奧先生,能說一下這場比賽你的球隊有多少勝算嗎?”


    “教練先生,請問對於和佛羅倫薩的比賽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嗎?你們兩支球隊有很多相似之處啊,據我所知,你們雙方球隊的主席先生剛剛還在一起吃了頓晚飯……”


    之前的問題穆裏尼奧都板著臉,沒有做答。唯獨這個問題,讓他把臉扭向了提問者,一個東方記者――李延。


    “你怎麽知道的?”


    “我們研究過你的球隊,以及薩巴托的球隊……”


    “不,我是說兩位主席先生一起吃飯的事情。”


    “嘿嘿,我有我的消息渠道。還是迴到正題上來吧,穆裏尼奧先生你是否覺得這場比賽比較特殊呢?”


    穆裏尼奧臉色一沉,然後不動聲色的說:“不,我不覺的有什麽不一樣。佛羅倫薩隻是冠軍杯上一個普通的對手罷了。”


    他說話的時候,李延始終盯著他的臉部,希望從他的表情上麵看出穆裏尼奧內心真正的想法。可是最後他失望了。


    流氓就是流氓,在成功隱藏內心方麵,薩巴托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學習。當初剛執教切爾西的穆裏尼奧口出狂言讓瑞士的一名著名國際級裁判被迫退役,他因此受到了相當的指責。不過這事也讓他學乖了,他現在學的很會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雖然沒有以前那麽衝動了,卻更有殺傷力,更陰險了。


    李延無奈的聳聳肩:“好吧,祝你的球隊取得好成績吧。”這是禮節性的話。


    不過穆裏尼奧卻看著他:“為什麽不為佛羅倫薩加油?他們不是有你們中國球員在嗎?”


    李延有些驚訝了,他自始至終都是在用英語和對方交流,也從來沒有說自己是一個中國記者。“為什麽你不會認為我是一個日本記者?”


    穆裏尼奧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因為有些英語發音,日本人不可能像你那樣說的如此流暢。”然後他擠開其他記者的包圍,徑直走了出去。


    由於長期報道意大利足球的緣故,李延並沒有多少機會解除到英格蘭的球隊,冠軍杯是他唯一和那些其他地方球隊接觸的機會。這次他和穆裏尼奧的相遇也可以說是很難得的,以前他對於這個鐵腕教練的理解也是停留在聽別人說的層麵上,今天真正和對方交流之後,他覺得現在再叫穆裏尼奧是“流氓教練”已經完全不合適了,他已經成功擺脫了“流氓”的名聲,成了一代宗師。


    而對比一下,薩巴托更像一個局限在某一地的混混……


    這場比賽的較量,教練已經輸了一籌嗎?


    那個在五分鍾之前還拒絕接受任何訪問的流氓教練……李延苦笑了一下,他還忘不了在沉默的薩巴托旁邊那個有些焦躁的助理教練,迪利維奧。


    這樣的一支球隊,總給人一種不安全感。


    李延搖搖頭,跟著記者們向記者席走去。


    ※※※


    熱身完畢的雙方球隊迴到了各自的更衣室。讓記者們非常感興趣的克魯和切爾西的關係,卻以克魯的低調和切爾西的無所謂告終,讓他們非常鬱悶。


    迴到更衣室的球員們一個個眼巴巴的看著主教練薩巴托,希望他告訴他們這場比賽的戰術。


    薩巴托閉著眼睛,完全無視所有人的目光。半天,他才睜開眼睛然後說了一句讓所有人大感意外的話:“今天這場比賽的戰術就是……沒有戰術!”


    更衣室先是安靜了大約兩秒鍾,然後猛然響起了巨大的嘈雜聲:“太不負責了吧?”


    “老板,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迪利維奧就覺得身體一軟,果然被他料中了。薩巴托想了一個晚上也沒有想出任何行之有效的戰術。


    “安靜!都給我閉嘴!”薩巴托不得不提高自己的音量,讓所有人都靜下來。


    “這場比賽,切爾西在很多方麵和我們太相似了,所以我隻要求你們按照以往我們訓練的那些東西踢就好了,其他不要考慮……幹什麽這樣看著我?你們不相信我的安排?”


    “不是我們相信,而是根本不相信!”項韜喊了起來。


    就連張俊都覺得薩巴托在胡鬧了,這麽重要的比賽,他卻隻說讓我們自己照往常那麽踢就好了。就算球員在聰明,在場上也沒法洞悉瞬息萬變的形勢,也自然根本沒法清楚的知道整場比賽自己應該做什麽。


    如果球員自己都能根據比賽進行而製定戰術,那麽足球運動還要教練這種職業來幹什麽?


    現在,佛羅倫薩的主教練薩巴托嚴重失職。


    “好了,都給我閉嘴!”薩巴托再次高聲喊道。


    主教練的威嚴讓那些聒噪的球員們都閉上了嘴巴。


    “我的話意思就是讓你們像往常一樣踢球,難道你們還想要什麽樣的戰術?上一輪我們對巴塞羅倫,出人意料的用了防守反擊,就讓你們如此期待了嗎?穆裏尼奧也不是傻子,防守反擊對付切爾西根本就沒用。告訴我,佛羅倫薩平常怎麽踢球的?”


    “進攻啊……”項韜順口應道。


    “那麽你們現在還有什麽疑問嗎?”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平時佛羅倫薩怎麽踢,今天還就怎麽踢――進攻。


    “沒了!”


    “沒了就被廢話,給我出去,該出場了!”薩巴托看看手表,然後一巴掌拍在了項韜的肩膀上,拍的項韜呲牙咧嘴的,他這是報複剛才項韜膽敢頂撞他這個做主教練的。


    ※※※


    雙方的主力球員全部都擠在通道裏麵等待著出場。替補和教練組的成員都已經提前在替補席上就座了。


    克魯一直低著頭,他沒有和任何切爾西球員打招唿,雖然裏麵有一些他還算熟識的人,比如魯本,比如蘭帕德、特裏。看見熟悉的藍色球衣,看見熟悉的前隊友們,克魯覺得昨天似乎還不是那麽遙遠。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場職業聯賽,記得那個羅嗦的隊長特裏;記得穆裏尼奧那張翻臉入翻書的臉;記得他激勵球隊的特別方法;記得自己如何戲耍了阿森納的隊長維埃拉;甚至還記得自己因為和對方球員打架而被罰下了場。


    記得佩裏紮羅先生的教誨,記得和先生住在一起,仿佛一對父子的感覺。


    那個時候的他可沒有現在這麽陰沉呢。好歹也算是一個有些衝動的陽光男孩,喜歡罵人,和隊友們也很好相處,那個時候切爾西一線隊和青年隊的隊友們都不討厭自己。


    不過看看現在,變化真是大。


    他變得沉默寡言,變得陰險狡詐。當初看著隊友打進一個球,就算自己在替補席上,也會跳起來吹著口哨不停的歡唿,現在呢?自己親自打進球之後,都不會有什麽特別的慶祝和表示。


    就在剛才雙方球員見麵的時候,特裏還想和克魯打一個招唿,可是克魯卻扭開了頭,故意的迴避了。


    既然說了不在乎和切爾西之間的經曆,那麽他又是在刻意迴避什麽呢?


    也許克魯現在並沒有意識到,切爾西作為他職業生涯中的第一個俱樂部,這個名字對於他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麽。


    那裏的人教會了他如何踢職業足球,如何成為一個受人關注的明星。


    張俊看見旁邊的特裏扭頭迴去,然後表情很尷尬的又轉了迴來,他覺得奇怪,所以就跟著扭頭迴去看,正好看見克魯那張毫無表情的臉。


    以張俊的智力,他當然很快就明白了剛才發生了什麽。


    於是他和拍拍弗雷,示意自己要到後麵去一下。然後徑直穿過兩隊中間的走廊,來到了克魯身旁。


    “幹什麽?對方想給你打招唿,你都不理會?”


    克魯沒吭聲。


    張俊歎了口氣:“我說克魯,這樣不好,真的。等會兒上場握手的時候,稍微和裏麵認識的人打一下招唿吧。哪怕說一聲‘hello’也行啊。”


    克魯依然不吭聲,還把臉扭到了兩外一邊。


    可是張俊比他還倔強,他扳著克魯的肩膀,強迫對方看著自己。“克魯……”


    張俊感到手裏扳著的雙肩一鬆,然後克魯吐出一口氣,輕聲說:“好吧,sayhello。”


    張俊笑了,克魯還是很給他麵子的嘛。“你的口氣聽起來很生硬,不會不情願吧?”


    克魯繼續看著張俊,一聲不吭,但是他的表情分明是“你都知道了還問我”的哀怨。


    張俊很得意,他哈哈一笑,然後拍拍克魯的肩膀:“好好幹!”接著轉身走了迴去。


    特裏看見張俊走迴去的時候就一直扭頭讓目光跟著他,看見他和克魯說了幾句,然後又笑著走了迴來。


    他很想問張俊對克魯說了什麽,作為克魯曾經的隊長,他其實都很關心這個小孩子。在切爾西內部一直都有一種說法,自己的一線隊隊長是一個好的不能再好的人了,他會主動關心那些年輕球員,陪他們聊天,為他們開導,真是一個完美的隊長……當然,就是平時說話有些羅嗦。


    張俊扭頭看到了特裏的表情,他讀懂了特裏的想法。難怪李延會說切爾西和佛羅倫薩在某些方麵有相似之處,他覺得隊內氣氛就很像,有一個這麽關心隊友,哪怕是前隊友的隊長,那麽這個球隊的更衣室氣氛一定不會差到哪兒去。


    再看看魯本、蘭帕德這種叱吒足壇的巨星們,也一直留在切爾西,無論外界有多少關於他們和其他俱樂部之間的傳聞。這本身不就是球隊魅力的一種體現嗎?


    張俊對特裏笑了笑,什麽都沒說,不過善意的笑容有時候頂的上千言萬語。


    這是一場關係生死的冠軍杯四分之一決賽,但是張俊卻沒有上一輪和巴塞羅那比賽時的感覺。


    就像穆裏尼奧說的那樣,這隻是一場普通的冠軍杯四分之一決賽,而切爾西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對手而已。


    ※※※


    在主隊的教練席上,薩巴托則正在接受迪利維奧有些嚴厲的“質問”。


    “安東尼奧,我真的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你是真的嗎?真的絲毫都沒有對付切爾西的辦法?”


    “毫無疑問,是真的。”薩巴托雙手環胸,麵對轉過來的攝像機卻會露出微笑,但是他的迴答和表情絲毫沒有關係。


    “那麽上個賽季冠軍杯上巴塞羅那是怎麽擊敗切爾西的?”


    “我仔細研究過他們的兩迴合比賽,發現那是運氣……巴塞羅那的狗屎運好的出奇。”


    “我……你竟然說是運氣,難道巴塞羅那能夠稱霸歐洲足壇也是運氣?”聽見薩巴托一本正經的說話,迪利維奧還以為會是什麽高論呢,沒想到竟然是運氣。


    “安吉洛,你要知道,任何一支最後稱王稱霸的球隊,運氣絕對都是不可缺少的重要因素。”薩巴托很嚴肅的迴答著迪利維奧的問題,就算麵對攝像機的鏡頭,他的表情也沒有變過。


    “好吧……好吧。”迪利維奧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但是也沒有必要把這一情況告訴你的隊員們啊,他們可是對你寄予了厚望的,他們信任你。你這麽說出來,不擔心會打擊球隊的士氣嗎?”


    薩巴托雙手一攤:“告訴他們也好,讓他們知道自己的處境。別心存幻想,上了球場,哨聲一響,能夠救他們的隻有他們自己。”


    弗蘭基的喧囂聲突然大了起來,雙方球員出場了。


    迪利維奧顯然不能在這個時候和薩巴托繼續糾纏下去了,但他扭頭看向球員們之前還是對薩巴托扔下了一句話:“安東尼奧,我對這個解釋很不滿意,你明顯在敷衍我。”


    薩巴托聳聳肩,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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