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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幽有點鬱悶,加拿大的體育媒體都在報道冰球,關於足球的消息很少,大部分都是國內聯賽的報道,而意大利足球聯賽的消息要找很久才能找到一兩條。而她又不懂意大利語,不能直接去意大利的網站看,隻能輾轉到英文網站。


    悠幽在找一切有關項韜的消息,通過這些日子在網上的搜索,她已經大體知道了項韜在比利時的情況,現在主要關注項韜在佛羅倫薩的情況。


    她知道佛羅倫薩現在成績很好,已經連續排名聯賽第一了,而且還從冠軍杯小組賽中提前出線,意大利杯賽也晉級下一輪,而項韜的表現也很出色。這些都讓她很欣慰。


    可是她也有煩心事,很煩心很煩心的事情。


    她的父母準備在聖誕節過後給她訂婚,對象是當地一家企業老總的公子。


    這是很明顯的商業聯姻,因為商業合作上的原因,兩家結為親家。


    她倒也不是討厭那個叫約翰-特拉法的公子。對方人長的很帥,也很有風度,很有教養,對她很溫柔。如果不是再次遇見項韜,她可能真的投入約翰的懷抱了。


    不過自從遇見了項韜,內心深處最珍藏著的那份記憶也被開啟,她發現自己最愛的還是那個粗魯的項韜,而不是這個彬彬有禮的約翰公子。


    “yoyo,聖誕節我們去滑雪吧。”也許是知道要訂婚了,約翰來找她的次數也漸漸多了起來。


    “不了,我聖誕有些私事,沒時間。”嘴上說著拒絕的話,臉上還保持著禮貌的微笑。


    約翰沒想到悠幽會拒絕他,他有些吃驚。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他微笑著聳聳肩:“是嗎?那太可惜了。”


    悠幽拉了旁邊的瓊一把:“我們走吧,瓊。”然後頭也不迴的走向了車站,而瓊則迴頭看了一眼還愣在原地有些尷尬的約翰。


    ※※※


    在距離聖誕節還有兩輪聯賽的時候,蘇菲終於從莫斯科迴來了,半個賽季的時間,她轉遍了歐洲,收獲頗豐。華芳已經在給她聯係,準備用她的照片和旅行日記出一本書。而蘇菲和張俊商量的結果是,書的稿費全部捐給聯合國兒童基金會。因為這一路上,雖然是在歐洲,但是蘇菲卻也看見了不少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少年兒童,讓她心酸。再發達的社會背後也會有人們看不到的陰影,如果她沒有親自出來四處旅行,也許她也看不到這些畫麵。


    蘇菲這次迴來一方麵是和華芳聯係出書的事情,一方麵則是和張俊一起過聖誕節的。雖然佛羅倫薩目前始終排在聯賽榜首,張俊也始終在射手榜上獨占鼇頭,不過近期最讓張俊開心的事情,還是蘇菲的迴家。


    也借著蘇菲迴來這個機會,張俊把項韜和克魯叫了出來,做一次新年前的會餐。


    “還有兩輪就該聖誕節了,又可以好好休息一下。”項韜舉著杯子說,裏麵乘的是果汁,而非酒。


    “項韜什麽時候也會說這種喪氣話了?”蘇菲在一邊掩嘴笑著。


    項韜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就恢複如常了:“咳!聯賽第一坐久了也會有壓力的。一張一馳,文武之道嘛。”


    “項韜什麽時候也會說這種文縐縐的話了?”張俊笑道。


    “……”項韜本來想給張俊一個中指的,但是有美女在側,他隻好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


    克魯沒有理會他們之間的談話,在一旁慢慢吃東西。


    蘇菲轉向克魯:“克魯,波吉怎麽樣了?”她問的是之前克魯收養的那條“可憐蟲”。


    “沒餓死。”克魯的迴答言簡意賅,但是卻讓蘇菲皺了皺眉頭,這算什麽迴答嘛。如果不是看波吉沒有多少肉,她真懷疑克魯會把它燉了吃掉。


    說到克魯,張俊就想起這個年紀比他還小,但是私生活卻“不檢點”的隊友。夏天的時候他可沒少在克魯的房間裏麵看見女人過夜遺留下來的痕跡。克魯也從不掩飾自己這種生活方式。


    “克魯,你看就連項韜這種人都找到另一半了,你是不是也應該考慮一下?”


    項韜表示抗議:“什麽叫我這種人?”


    沒人理會他。


    克魯抬頭看看張俊:“沒想過。現在不也挺好,自由。”


    蘇菲也知道克魯的那種生活,不過她一點都不讚成,不僅不讚成,還堅決反對。見張俊提到這事了,她自然就要說幾句。“克魯,那種怎麽能和自己的愛人相比呢?難道你認為戀愛就不自由了嗎?你現在沒感覺隻是因為沒有碰到合適的人,我想你總有一天會明白的,遇見一個值得自己托付一生的女孩,是多麽的幸福。就像現在的項韜一樣啊……”蘇菲瞟了瞟項韜,項韜的表情說明他很受用。


    “幸福……”克魯喃喃道,然後再沒了言語。


    一時間,餐桌上的氣氛有些尷尬。這個時候,手機鈴聲挽救了所有人。項韜拿起桌子上的手機,是他的電話。他看看號碼,陌生號碼,從來沒有見過的。


    “喂?”離開了餐桌,走到外麵,項韜才接通。“請問找誰?”


    一串英語。項韜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也用英語再問了一遍。


    “項,我是瓊啊!”那邊的聲音有些著急。


    “喲,是加拿大美女啊,找我什麽事情?”項韜聽見是悠幽的朋友,心情不錯。


    “你現在能過來嗎?”瓊明顯沒有閑心和項韜開玩笑。


    “現在?過來?去加拿大?”項韜有些吃驚。


    “嗯,現在就來。哦,明天、明天坐飛機過來吧。”


    “你沒開玩笑吧?瓊,我們這邊還要打比賽呢。有什麽事嗎?”


    “哎呀!比賽請假吧,如果你還想要yoyo繼續陪在你身邊,你就趕快給我過來!”


    聽見瓊的話,項韜吃了一驚:“怎麽了?悠幽怎麽了?”


    “她要訂婚了,不過對象不是你。”


    “這怎麽迴事?”項韜有些蒙了。


    “yoyo的父母為了生意上的考慮,希望yoyo嫁給當地一家知名企業的老板的兒子,這件事在一年前雙方就談好了。沒想到後來遇見了你,yoyo打算悔婚,但她父母不答應。本來說今年聖誕節那天舉行訂婚晚宴,但是他們害怕yoyo逃跑,於是臨時決定大後天訂婚。yoyo不告訴你,是因為她不想把你牽扯進來,她對於能在夏天和你在一起過一個暑假已經很滿足了。但是我可不管那麽多呢,我告訴你,你如果還想要yoyo像夏天那樣在你身旁的話,你現在就給我過來!”最後一句,瓊尖著嗓子叫道,那聲音劃破了項韜的心。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夏天的溫存仿佛還是昨日,怎麽一眨眼,悠幽就要和一個他沒有聽說過的人訂婚了呢?


    張俊和蘇菲有說有笑的,克魯偶爾也插上一句話,餐廳裏麵的氣氛如常。但是當項韜走進來的時候,室內空氣仿佛結冰了一樣,一下子到了零度。


    “張俊,給我老板的電話……”項韜舔舔嘴唇。


    “怎麽了?”張俊有些奇怪。


    “給我!”項韜吼道,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張俊發火。克魯看了看項韜,站了起來:“不說遍不給。”他盯著項韜一字一句的說。


    項韜突然抱住腦袋:“悠幽要訂婚了……要訂婚了……我要請假,請假去加拿大,最後兩輪我不踢了,也沒心思踢了。給我老板的電話,我現在就請假……”


    張俊和蘇菲對視一眼,眼神中盡是驚訝。


    ※※※


    薩巴托正在自己家裏和老婆孩子共進晚餐,這個時候接到了項韜打來的電話。


    “老板,我知道這事情有些不合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答應我。”接通電話,就聽見項韜這通沒頭沒尾的話,聽得薩巴托摸不著頭腦。


    “你是怎麽了?項。”


    “我要請假,聖誕節前的兩輪比賽我踢不成了,有些私事,我必須去處理一下。”


    項韜的語氣很焦急,絕對不是裝出來的。薩巴托有不好的預感:“難道你父母……”


    “不是,他們健康著呢。我……我女朋友要和別人訂婚了,就在大後天,我想去……想去……”


    薩巴托已經聽明白了,張俊曾經給他說過,就連項韜都有一個美麗溫柔的女朋友了,人家在加拿大等著項韜去娶她呢。


    現在又說她要和別人訂婚了,那麽肯定是加拿大那邊出了什麽事情。


    “你想去幹什麽?想去祝賀他們白頭到老,幸福一生?”薩巴托反問,說出這麽惡毒的話來,他臉上卻還掛著笑容。旁邊的妻子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的丈夫。


    項韜仿佛被針刺了一下,猛地暴跳如雷:“胡說!胡說!我他媽祝福他們幹什麽?!我他媽、我他媽……我他媽要去搶迴來!把悠幽搶迴來!”項韜對著電話吼道,卻也是對自己吼道。


    薩巴托笑了起來:“年輕真是好啊……我準你假,但是如果你沒有把她搶迴來,我會以擅自離隊的名義處罰你。”


    “沒有老子搶不迴來的球,也沒有老子搶迴來的女人!”項韜撂下一句狠話就掛了電話。


    妻子看著一臉笑意的薩巴托問道:“怎麽了?球隊的事情?”


    薩巴托點點頭:“那小子真像當初的我們。”他盯著妻子看,就算是老夫老妻的了,被這種無不掩飾的目光長久注視,女人的臉也紅了。“艾莎,你是上帝賜給我的禮物,也是我親手搶迴來的幸福。”說著,他抓住了對麵妻子的手。


    如果此時迪利維奧等一幹人看到這幕,一定會非常非常吃驚的吧。因為那個放蕩不羈,不正經的流氓竟然也會有這麽溫情的一麵呢。


    ※※※


    第二天照常訓練的時候,迪利維奧沒有在訓練場上看到項韜的影子,不少隊友也沒有看到,於是一個個竊竊私語的。


    迪利維奧看看薩巴托一副什麽都沒有發生的表情,心想這個流氓一定知道什麽,幹脆直接找他。


    “你是找我問項韜的事情吧?”看見迪利維奧向他走來,薩巴托先開口了。


    迪利維奧愣了一下:“不錯,我沒有看見項韜。”


    “嗯,他去搶親了,我準他兩輪聯賽的假。”薩巴托晃著腦袋說。


    迪利維奧眼睛瞪的大大的:“什麽?搶親?你準他兩輪聯賽的假?你瘋了!我們和第二名國際米蘭的差距隻有兩份,和第三名的ac米蘭也隻有三分,現在你還放走了主力左邊後衛。剩下兩輪聯賽我的對手也不弱,萬一有個閃失……”


    薩巴托揮手打斷了迪利維奧的話,“你也知道他和他女朋友之間的事情吧,安吉洛。你認為這種情況下,留他在陣容中,他還能比賽嗎?他的心早就不在佛羅倫薩了,既然不能上場比賽,那麽留他在這裏幹什麽呢?攪亂更衣室氣氛嗎?”


    迪利維奧想想薩巴托說的也有道理,他指指訓練場上的隊友和訓練場外的媒體們:“那麽你打算怎麽對他們解釋呢?”


    “俱樂部等會兒發布公告,說項韜家裏急事,他趕迴去處理去了。就這麽簡單。還有人再多問的話,不予理睬。”


    聽見俱樂部要發布公告,那麽相比經理和主席一定也知道了,既然他們都同意了,自己一個助理教練就別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不過,有些話還是要說:“好吧,這事情就這麽算了。不過你說搶親?難道是你支持他那麽做的?”


    薩巴托一笑:“準確的說,是我告訴他這麽做的。”


    “瘋子……這種事情怎麽能如此衝動呢?衝動是魔鬼啊,你知不知道,安東尼奧。解決問題的方法有很多,幹嘛要用最衝動的這種?”


    “衝動是魔鬼,我當然知道,不過我就是要讓魔鬼去攪了他們的訂婚宴會,你知道,我這人喜歡看別人出醜。”薩巴托無恥的笑道。


    看著薩巴托的笑臉,迪利維奧一時無語。


    克魯看看張俊,發現張俊也在看著他,他們都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項韜這個時候,已經在飛往加拿大的飛機上了吧?


    ※※※


    手裏攥者在佛羅倫薩給悠幽買的鑽戒,就背著一個普通的背包,項韜從渥太華的機場走了出來,麵對著陌生的環境,聽著英、法混雜的語言,項韜有些迷茫。


    之前他一直在擔心悠幽,卻沒有考慮過自己初來乍到的,又應該怎麽辦?


    這是加拿大的首都,也是世界上最寒冷的首都。項韜打了一個寒戰,他緊了緊脖子上的圍巾,然後掏出手機。他要給瓊打電話的,悠幽的電話已經關機了,估計是他父母怕她和自己聯係,給收起來了。哼,搞得像監禁一樣。


    瓊接到項韜的電話非常高興:“太好了,你都到了?你在機場等著,我馬上去接你!”


    外麵太冷,項韜轉身走迴機場候機大廳,然後到咖啡廳裏麵要了一杯咖啡,等著瓊來接人。


    項韜從手機裏麵翻看著夏天在佛羅倫薩和悠幽照的一些照片,過了七年,悠幽也沒有多大變化,依然那麽可愛和漂亮,倒是自己,顯得蒼老了一些。一想到這麽一個漂亮可愛的女友就要在他人懷中的時候,項韜就禁不住怒火中燒。


    一定要把她搶迴來,帶迴佛羅倫薩,悠幽是我的!


    這句話項韜已經不知道在心裏念叨了多少遍了,但是每念叨一次,那份殺氣依然不減。


    看著瓊開著一亮銀白色的寶馬跑車來接他,項韜有些吃驚,不過他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很快想到瓊家裏也是有錢人,悠幽的父母是當地華商會的副主席,以她父母那麽勢利的眼光,能允許瓊和悠幽關係這麽好,自然也是因為瓊家庭的關係。


    在去瓊給項韜訂好的酒店路上,瓊身邊就給項韜介紹一下悠幽這樁婚事後麵牽扯的一些東西。


    悠幽的父親悠成華是渥太華當地華商會的副會長,這全是她父親當初拋棄自己的女兒,早早來到加拿大打拚的成績。不過最近卻流年不利,生意虧損。可這個時候呢,原主席辭職,他很想要競爭商會主席一職,既然自己的生意虧了,那麽為了增加他競選的砝碼,最好的就是找一個非常具有實力的人來做後盾靠山。很自然的,特拉法家族進入了他的視野。


    因為特拉法的大公子和自己的女兒關係一直很不錯,所以他就想到了聯姻這一招。本來,悠幽和約翰的關係就有些曖mei,這應該是一個很成功的計劃。不過誰想到就在今年夏天,她和瓊來佛羅倫薩旅遊的時候和項韜故人相遇,於是這個計劃在悠幽這兒就遇到了抵抗。


    這半年時間,悠幽的父母幾乎用遍了各種手段,軟硬皆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終於讓悠幽接受了這個現實。


    項韜聽的直咬牙,七年多前,他就知道悠幽的父母是典型的惟利是圖商人,眼睛裏麵看人的臉永遠隻有兩個表情:有錢和沒錢。


    沒想到現在依然如此,真不知道他怎麽爬到副會長一職的。不過如果項韜知道副會長有二十個之多,估計也不會驚訝了。


    特拉法家族在當地也是有一定勢力的,而且約翰-特拉法品學兼優,作為一個家族的繼承人,沒有任何不良嗜好,是一個可以讓無數女孩都甘願為他獻上自己的大眾情人。所以當他和悠幽要訂婚的消息傳出來之後,渥太華大學裏麵不知道多少女孩的心都碎了。


    作為項韜搶親的對象,約翰實力非常強大。論錢,項韜肯定沒有一個家族有錢。論長相,項韜也肯定沒有一張明星臉的約翰帥氣。論氣質,那就更別提了,項韜的粗魯和約翰的貴公子氣質幾乎是雲泥之別。


    不過粗線條的項韜沒有考慮那麽多敵我形勢。他隻知道悠幽肯定是愛他的,而他也肯定愛悠幽,所以他肯定可以成功。


    “我知道悠幽深愛著你,從佛羅倫薩迴來,她一直有些魂不守舍的,心肯定還留在那個城市了,我也知道你愛悠幽,否則不會這麽匆忙的趕過來。所以請你一定要把悠幽奪迴來,為了悠幽的幸福,也為了我的幸福……”


    項韜扭頭看著窗外的裏多運河,他根本沒有聽見瓊刻意壓低聲音說的最後一句話。


    ※※※


    將項韜安頓在酒店,瓊告訴他如何去悠幽的家――明天晚上的訂婚晚宴將在悠幽的家裏麵舉行,項韜可以猜出來那是多麽大的一個“家”。交待了其他一些事情之後,瓊就離開了。


    項韜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夜色中的渥太華,呆呆的出神。


    剛才在瓊的車上,項韜收到了來自張俊的短信,告訴他,佛羅倫薩繼續著聯賽裏麵勝利的步伐。沒有了他的球隊,薩巴托改打352陣型,安排馬斯切拉諾和多納代爾兩個後腰,而凱爾、博內拉和斯文森搭檔的後防線也經受住了考驗,佛羅倫薩竟然沒有丟球。他們以2:0輕鬆取勝。


    張俊讓項韜放心這加拿大幹,不用管球隊的事情。他們等著聖誕節項韜凱旋而歸的好消息。


    他已經通知他父母了,他這次不是迴四川,而是去加拿大搶親,而且提前就把悠幽介紹給了自己的家人。可以說他這次隻能勝,不能敗,他沒有敗的餘地。


    遠處裏多河與渥太華河在某處交匯,那兒的燈火輝煌,格外燦爛。


    ※※※


    項韜一覺睡到快中午才起床,他雖然粗魯,但是也不是有勇無謀的匹夫。他知道要想搶親成功,首先就要養好自己的精神。


    白天起來後的時間,項韜都在做準備工作,他刻意打扮了一番,當然,他沒有打扮成西裝革履,頭發梳的一絲不苟,香水噴的足以熏死一頭牛那種公子哥形象。他可以往壞了打扮。約翰不是公子嗎?好哇,老子就整成一個平頭老百姓,老子一身休息服,羽絨服,牛仔褲,運動鞋,頭發亂糟糟的,好像幾天沒洗一樣。就是要和你們這些虛偽的商人政客區分開。


    為了怕迷路,他還特意去悠幽家外麵踩點。他是下去去的,當時門口已經看上去很繁忙了,保安守在門口,汽車和人進進出出,各種各樣的鮮花被拉了進去,還有麵包坊的專車停在院子裏麵,估計是準備製作訂婚蛋糕的。


    悠幽的家確實大,項韜站在門口看過去,最起碼比他在佛羅倫薩的那套小別墅大多了。


    他曾經想混進去,不過保安們火眼睛睛,見他總在門口徘徊,便攔住了,並且客氣的請他遠離此地。


    項韜見偷偷潛入是不可能了,隻好掉頭離開。但是他仍然不舍的迴頭看了看院子裏麵那幢小洋樓,希望可以看見熟悉的臉孔,可惜他什麽都沒有看見。


    ※※※


    悠幽穿著為訂婚準備的晚禮服,一直就呆在自己的房間裏麵,沒有出去過。不管外麵布置的多麽漂亮,多麽熱鬧,她都沒有興趣出去看看。化妝師、服裝師給她打扮之後,就都走了,沒有一個人再來看看她,她也不想別人看動物一樣的來給她說些不知所謂的話。


    潔白色的禮服非常漂亮,據說還是出自某為著名服裝設計師之手。不過穿上這禮服的人心情並不怎麽好。


    自己接受了父母的請求,答應嫁給約翰,不是真的想要報答什麽養育之恩。而是出於心死,養了自己二十五年年之久的父母親,一直把她當作了投資來看待,當初花的錢都是投資,現在終於到了要收迴投資,見利益的時候了。別人在父母親的眼裏,隻有兩種人,有錢人和沒錢人。看別人的眼神中都泛著金光,沒想到現代自己的女兒也是一樣的待遇。


    有投資價值,可以獲取大量利益的女兒,和沒有任何投資價值,白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


    如果自己長得沒有這麽漂亮,不能夠為他們吸引到特拉法家族的大公子,那麽他們對自己還會那麽好嗎?


    為什麽當初父母都去了加拿大,自己卻堅持留在四川上完高中。就是因為在國內,最起碼她還有屬於自己的空間,不用在自己父母的要求下,學這個,學那個,為這一天做著準備。


    在四川,遇見項韜,那是她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她其實早就有這個覺悟了,她生下來就是為了替自己的父母創造價值的。所以當她能夠再次在佛羅倫薩遇見項韜時,她真的在心裏感謝了上帝無數遍,讓她在徹底失去自我之前,還能擁有一段屬於她自己的美好迴憶。就算她嫁給了約翰,這段迴憶也不會讓約翰知道,這是屬於她個人的私密日記。


    她知足了。


    她突然想起來,自從自己和約翰訂婚的宴會即將舉行的消息放出去之後,她就一直沒有看見瓊。她這個時候多麽想有個可以傾心交談的人能夠陪在自己身邊啊。


    阿韜遠在佛羅倫薩,而瓊也不在她的身邊,這一刻,她真寂寞。


    ※※※


    當華燈初上之時,悠府門口已經熱鬧起來,越來越多的高檔轎車從正門開進,珠光寶氣的女人和西裝革履的男人們,在精心妝飾過的大廳裏麵交談著。


    他們都是這次訂婚宴會邀請的嘉賓,都是商界和政界方麵有頭有臉的人物,由他們來見證自己女兒和特拉法家族的婚姻,必然會讓自己的聲望獲得大大提升,到時候,不僅資金可以周轉開,生意能夠有所轉機,就是競選華人商會主席一職,希望也將大增。


    悠成華心裏是這麽盤算的。


    “渥太華大學的研究生呢,華人商會副會長的女兒,和特拉法家族的兒子……兩人真般配。”


    “是啊,是啊。男的帥氣,女的美麗,真是上帝的恩寵。”


    “唉,這下子悠家在渥太華的勢力更大了,我估計這一屆商會主席九成就是他悠成華的囊中之物了。”


    “哼!如果不是他有一個寶貝女兒,把特拉法家族的大公子給迷上了,他悠家根本過不了這個冬天!為什麽我們家的女兒那麽醜……”


    “這就是命啊!”


    瓊穿著一身晚禮服,出現在會場裏麵,聽著旁人的談話,她心裏替悠幽感到難過。她家族裏麵,從政從商的都有,這些東西她也知道,可是自己好友的終生幸福被別人拿來當作交易一般談論,語氣裏麵沒有絲毫對新人的祝福,她心裏還是非常反感。


    或者說,她現在對此的反感,也是因為對自己未來的惶恐?她肯定也在害怕自己將來的這一天,出現在她麵前,笑眯眯的人們內心有著多麽齷齪的想法。她不僅不上上去扇這群人的耳光,還要微笑著應對他們。


    真是憋氣,悠幽現在心裏一定很難受。


    不過,她也算是幸福的了,最起碼還有一個人那麽在意她,那麽執著。


    瓊想到了項韜,現在他應該出門了吧。


    隻是,瓊在來的時候,看到了那麽嚴格的安檢,讓她很擔心,項韜要如何才能進到會場呢?


    ※※※


    項韜打算出門了。


    為了進一步了解情況,他還專門買了市麵上所有能買到的報紙,看看有沒有關於這次訂婚的消息。果然不出他所料,幾乎所有報紙媒體都有刊登這則消息。悠幽的父母既然需要這次聯姻為他們帶來種種好處,自然會在媒體上麵大肆宣揚。看來這個悠成華對自己的安排非常滿意呢,全城宣揚。


    項韜把報紙攥成一團,然後直接扔進了垃圾箱。


    好吧,既然你要宣揚,那麽我就讓你當眾出醜。別怪我不給嶽父大人麵子,而是你不配要臉麵。


    ※※※


    在房間裏麵都能聽見外麵的喧囂聲,悠幽知道外麵現在一定很熱鬧了,自己的父母也肯定紅光滿麵的,忙著招唿來的賓客們。她自己就像一盤大餐一樣,等著時間到了,就被推上餐桌,供那些人欣賞,品嚐。


    如果我長得很醜,很普通該多好。


    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小姐,夫人叫你下去了。”菲傭的聲音響了起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悠幽迴道,終於到了要見客的那一步了嗎?悠幽站起來,走到鏡子前麵,看著鏡子裏麵那張絕美的麵容,她努力想讓自己微笑起來,才發現自己笑比哭還難看。


    媽媽叫她下去,那麽肯定是約翰來了。


    一想起約翰,悠幽內心還是有些對不住他的,不管怎麽說,他也算是自己的未婚夫了,可是她心裏對約翰隻有好友一樣的感情,沒有半點愛,可憐約翰卻不知情。和一個根本不喜歡他的女人結合,就算是在床上,內心想的也還是另外一個男人。約翰是一個好人,待人真誠,友善,彬彬有禮。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彼此之間家庭的背景,也許他們應該是非常好的朋友――就像瓊和約翰一樣,一對好朋友。


    就算不給下麵所有人麵子,她還是要給自己的好友瓊和約翰麵子的,悠幽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自然,然後稍微整理了一下禮服的下擺,拉開了門。


    ※※※


    約翰今天顯然經過了精心的打扮,讓他帥氣的臉龐更加帥氣,挺拔的身材更加挺拔,整個人的氣質讓宴會上那些未婚的女人們都心動不已。


    如果她們知道悠幽內心還不希望和約翰結婚的話,一定會破口大罵的吧。


    他今天很高興,因為這是他的大喜之日,當聽見悠先生說悠幽馬上就要下來的時候,他就一直站在樓梯口,有些興奮的等著自己的未婚妻。


    所有來賓都停止了彼此之間的談論和竊竊私語,目光和約翰一樣,看向樓梯。靜靜的等待著今天的女主角從上麵下來。


    悠成華對大家的反應非常滿意,當他們看見自己的女兒時,一定會為她的美麗所震驚的。也一定會因為兩家的結合而對他尊敬不已――不管現在讓他焦頭爛額的生意,最起碼他算是特拉法家族的親家了。


    以後在商界和政界上,誰還能不給他幾分麵子?


    那些銀行看在特拉法家族的信譽度上,他周轉資金的困難就能緩過來了。


    隻不過嫁出去一個女兒,就能收獲這麽多好處,真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瓊咬著手指,眼神在樓梯口和大門之間來迴轉移,她此時的心情非常複雜。


    一條白色的裙擺出現在眾人眼前,然後是雙玉足,黑色的高跟鞋踩著樓梯上麵的紅地毯向眾人走來。


    纖細的腰肢,白皙的皮膚,低胸的禮服把女孩胸前的鑽石項鏈映襯的各位耀眼。粉嫩的脖頸緩緩轉動著,那完美的五官搭配,一雙烏黑發亮的眼眸有一種幽怨的美,而那頭盤起的黑發更是讓它的主人顯得高貴典雅。


    所有人都能聽見自己吸氣的聲音:真是一個美女啊!


    就連瓊都為悠幽的美所震驚,平時沒有發覺啊,一打扮真就不一樣了。


    約翰更是瞪大了眼睛,死死盯住悠幽,他發現自己更愛這個女孩了。


    “為大家介紹一下,鄙人的女兒――yoyo,約翰的未婚妻。”他最後一句話發了重音,就是想提醒所有人的。前麵的話你們都可以忽略,但是“約翰的未婚妻”你們務必給我牢牢記住。


    “果然是美麗不可方物啊!”


    “尤物!天生尤物!”


    “嗬嗬,恭喜悠先生有這麽一個漂亮的女兒,也祝賀特拉法先生您有這麽一個漂亮的媳婦。”已經有人開始迫不及待的拍雙方馬屁了。


    悠成華非常受用,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精心的安排總算是沒有浪費。


    約翰上前挽住了悠幽的手臂,然後攙著她走下了最後幾級台階。所有人都為兩個年輕人鼓起掌來,臉上絲毫不見早先他們私底下議論時的齷齪表情。


    “嗬嗬,多謝諸位。我們家約翰能夠得到yoyo小姐的青睞,也是他的福分啊。”一個花白頭發,但卻很有精神的男人笑道。


    悠成華見特拉法的家主,約翰的父親斯蒂芬-特拉法這麽說了,連忙趁熱打鐵的舉起了酒杯:“讓我們為這對幸福的年輕人幹杯祝賀吧!”


    所有人都舉起了就被,向著悠幽和約翰。


    看著兩人的瓊,眼神裏麵卻沒有絲毫喜色,而是……無盡的悲傷。


    這應該是宴會的第一個高潮了,就在所有人要幹杯之時,突然門外響起了一陣喧囂,然後就見大廳的木門“轟”的一聲,被什麽東西撞開了,向兩邊猛地打開,無力的掛在門框上晃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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