痰飲之症是由於人體的□□不能正常在體內運行,導致□□滯留在人體的某一處,從而阻滯氣機,影響經脈氣血運行,導致病證纏綿難愈。


    造成痰飲之症的原因很多,由於病理不同,所表現出來的症狀也不一樣,鄭姨奶奶的症狀則是忽冷忽熱,她這是由於傷寒導致痰飲。


    之前的大夫是按照傷寒來治的,雖然有效果,卻沒能清除掉她體內的痰飲,所以沒有根治。


    傅卿和給鄭姨奶奶診了脈,又問了一些問題之後,對駙馬說道:“姨奶奶得的是痰飲之症,我現在給姨奶奶開方子,將姨奶奶體內的痰飲清掉,等清掉了痰飲,這症候就能好七八分了。”


    駙馬聽了就道:“三小姐請開方子吧。”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駙馬倒是磊落。


    傅卿和就道:“好。”


    她站起來正想跟駙馬出去開方子,就聽到一個女人大聲道:“且慢!”


    傅卿和應聲迴頭,見一個三十出頭盛裝打扮的婦人走了進來。


    她梳著高髻,發髻上戴著赤金蓮花冠,身上穿著玄色五彩金遍邊葫蘆樣鸞鳳穿花羅袍,腳下是大紅色的高底鞋,通身的貴氣。


    她走了進來,不高興地瞥了傅卿和一眼。


    傅卿和心中一個咯噔,她怎麽把隆慶大公主給忘了。


    隆慶大公主是太後身邊的紅人,她生母向太嬪原是太後宮中的宮婢,隆慶大公主從小養在太後膝下,很是金尊玉貴。


    太後很嬌慣她,所以養成了她囂張跋扈的性子,駙馬之前有過一房妻室,卻因為她的插入而不得不和離。


    按照後世的說法,隆慶大公主這叫小三上位。


    因為有鄭姨奶奶勸阻,上次她沒有找自己跟傅卿嬌的麻煩,可是這並不代表她就原諒了自己。


    傅卿和一想起隆慶大公主囂張跋扈的性子,就覺得事情有些棘手,這次出診恐怕也不會順利。


    心裏這樣想,傅卿和麵上卻一點都不顯,恭恭敬敬地給公主行了禮。


    駙馬也行了禮,然後微笑著問道:“公主怎麽這個時候來了?太後近來可好,怎麽沒有多陪太後說會話?”


    駙馬長得很俊,歲月沉澱了他的氣質,讓他看上去儒雅又有魅力,他跟公主說話的時候帶著笑,語氣也十分的溫柔,別說是公主了,就是傅卿和在一旁見了,都覺得怪不得公主不惜驅趕駙馬的前妻,這樣一個男子實在是令人抵擋不住。


    果然,公主聽了駙馬的話,就笑:“我還不是為了姨奶奶了嗎?這次進宮,本來就不是要去看母後,我就是為了挑選一個醫術高超的太醫。”


    隆慶大公主跟駙馬說話的時候,眼角眉梢都十分柔和,褪去了平日的盛氣淩人,這樣公主看上去頗有幾分嬌羞。


    “原來是這樣,多謝公主了。”駙馬連忙說道。


    公主嗔怪道:“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


    鄭姨奶奶也道:“公主惦記著我的身子,我感激的很,駙馬,快讓公主坐下歇歇。”


    駙馬這才反應過來,親自扶了公主坐下,那溫柔的樣子,讓公主笑得如小女人一般甜蜜。


    坐下之後,公主看了一眼傅卿和,嘴角閃過一絲冷笑。


    “駙馬,傅三小姐最近在京城名聲很大,你擔心姨奶奶,去請她來原也無可厚非,隻不過古語有雲,盛名之下,其實難副。”隆慶大公主道:“我請了太醫院的趙太醫來給姨奶奶治病,你先別急著讓傅三小姐開方子,先聽聽趙太醫怎麽說,好不好?”


    她雖然是商量的語氣,但是公主說的話別人哪能反駁?更可況公主也是好意,她說得也有幾分道理,鄭姨奶奶得病纏綿十幾天都沒好,多請一個人看看,多一份慎重也是好的。


    隻是如此一來,豈不是不相信傅三小姐的意思,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


    傅卿和見駙馬輕輕皺起了眉頭,哪裏不知道駙馬的顧慮,她當即就道:“公主說的話很有道理,我也很想聽聽趙太醫的高見。”


    史駙馬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感激地看了一眼傅卿和。


    公主聽了,輕蔑地瞥了一眼傅卿和,然後道:“既如此,趙太醫,你快給鄭姨奶奶瞧瞧吧。”


    “是。”趙太醫三十多歲,是新一代太醫中的翹楚,他來之前也沒有想到居然會遇到傅卿和。


    想起之前韓太醫、羅院使紛紛折在傅家三小姐手中,他心裏就有些發怵,懷著鄭重的心情,他給鄭姨奶奶號了脈,看了舌苔,問了飲食以及之前的服用的藥,仔細的不能再仔細。


    公主見了,就滿意地點了點頭:“趙太醫,如何?可診出來鄭姨奶奶的症候了?”


    剛才傅卿和的話,趙太醫也聽見了,診治的時候他就特別小心,如今他可以確定,病人並不是什麽痰飲之症,傅家三小姐診錯了。


    這樣一想,他不由就有些竊喜,傅三小姐如今風頭正健,如果自己能打敗傅三小姐,那下任院使非自己莫屬了啊。


    他很高興,臉上卻表現得很鄭重,他衝公主福了福身,然後道:“迴公主,經微臣診治,剛才傅三小姐的話,下官不敢苟同。”


    趙太醫講的話,就是隆慶大公主想要聽到的內容,隆慶大公主嘴角就露出一抹笑容:“哦?詳細說來。”


    “是。”趙太醫拱拱手道:“姨奶奶忽冷忽熱,頭痛厭食,全身怠倦,這不是痰飲之症,而是患了瘧疾。”


    隆慶大公主還好,駙馬聽了不由臉色大變:“趙太醫,你說得是真的嗎?”


    在大熙朝瘧疾是非常難以治愈的病症。


    趙太醫聽了點點頭道:“的確是瘧疾,不過駙馬不用擔心,鄭姨奶奶的瘧疾並不嚴重,她這是津液虧損,陰虛導致的瘧疾,不是大症候,治療瘧疾的同時滋陰補陰,此症便可轉危為安。”


    史駙馬聽了沒說話,鄭姨奶奶也沒有說話。


    傅卿和就道:“敢問趙太醫,您說鄭姨奶奶陰虛,鄭姨奶奶何故陰虛?”


    “傅三小姐這話問得好。”趙太醫故作高深道:“姨奶奶年紀大了,雖然保養得好但年歲畢竟上來了,病了這麽久,前麵的大夫治療不得力,身子自然就虛弱,眼下必須滋補,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庸醫!傅卿和聽了,臉上就露出一抹冷笑。


    她這個人平時一切都好說,可是遇到亂開方子的庸醫,心裏就鄙視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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