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揚溫柔地拍了拍孩子,看看屋子裏沒外人,便十分豪爽地一扯衣襟,握著白玉般的溫軟就朝寶寶嘴裏塞。


    盛舒煊:“……”


    春蓮:“……”


    盛舒煊看直了眼,結結巴巴地問:“你你你……你在幹什麽?”


    傅清揚皺了皺眉,理直氣壯地說:“奶孩子啊!這麽久了,就算她不餓,我也快被脹死了好麽!”


    盛舒煊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麽,忽然意識到屋子裏還有外人在,忙側過身擋著傅清揚,警惕地瞪著春蓮道:“你還不下去?”


    縱使春蓮十分敬服盛舒煊,也不由有些無語。


    傅清揚嫌棄地捶了他一記:“擋什麽擋,光都被你擋完了!這尿尿圈地的狗性,煩死了!”


    盛舒煊被罵也不生氣,自覺要心胸大度讓著月子裏的女人,笑著道:“大夫說了,這段時期要保持心情舒暢,不然容易積下病的。”


    春蓮歎息道:“小姐不用這般辛苦,王爺一早就找了好幾位可靠的乳娘,小小姐定然是不缺吃食的。”


    傅清揚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我又不是沒奶,幹嗎要把孩子給別人喂?留下一個以備用,其他的都打發了吧。記得要先讓大夫仔細瞧了,別有什麽問題,迴頭過給了孩子。”


    可除了貧窮的人家,孩子生下來都是交給乳母喂養的啊!


    春蓮遲疑地望向盛舒煊,得到他的眼神示意,方答應一聲道:“是,小姐安心吧。”


    屋子裏隻剩下兩人,盛舒煊立馬扭過身眼巴巴地盯著她問:“怎麽樣,小寶貝吃嗎?”


    傅清揚擰著眉嘶嘶地道:“吮得疼死了,就是出不來……怎麽這麽麻煩,都怪你,讓我生生生!”


    盛舒煊忙溫聲勸道:“聽說第一次……那啥都會比較疼,等通道打開了就好了。興許是寶寶太小了力氣不夠,不如我幫你吸一吸?”


    傅清揚陰惻惻地看著他,森然一笑:“滾出去!”


    盛舒煊屁滾尿流地被攆出了房,麵對忍冬等人同情的目光,不由重重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怎麽就這樣大的氣性兒,都說孕婦脾氣暴躁,這都生完了,怎麽反而更兇殘了!


    孩子出生沒多久,宮裏就派下了豐厚的賞賜,莊太後高興不已,親自賜名為“墨”,皇帝直接封了她為寧國郡主。


    傅清揚抱著孩子坐在院子裏曬太陽,聽春蓮絮絮叨叨地念著禮單。


    “太後娘娘和陛下對王爺和小姐果真厚愛,聽說小郡主的封號還是陛下親自擬定的呢。”


    忍冬笑道:“可不是麽,記得當年小姐的名字就是太後娘娘賜的,現如今太後娘娘又給小姐的孩子取了名字,不得不說隆寵不衰。”


    難得今日無風,傅清揚被暖暖的陽光曬得昏昏欲睡,打了個哈欠問:“行了,別念了,迴頭你們各自有喜歡的,就挑上拿去把玩,剩下的存庫房,以後留給寶寶。”


    春蓮笑著點頭:“那我們就謝過小姐了。”


    傅清揚挑了挑眉:“這些都是送給小孩兒的,你們要謝以後謝她,這可是寶寶給你們的添妝!”


    忍冬笑嘻嘻地打趣道:“說起來春蓮姐姐也快出嫁了,那我可得好生挑一挑,不然迴頭都沒什麽好東西拿出手呢!”


    春蓮又氣又羞,上去就要撕她的嘴,恨恨罵道:“臭丫頭越來越沒大沒小了,我看可得趕緊給你找個厲害婆家嫁了,也能好好管教你。”


    忍冬哼了一聲,笑道:“我可不嫁,我還得照顧小姐跟郡主呢!”


    正說著笑,盛舒煊從外頭迴來了。如今老婆孩子熱炕頭,盛舒煊頗覺人生無憾了,每天忙完了政務,就立馬趕迴家去,恨不能化身為二十四孝好男人。


    “再聊什麽,這麽開心?”


    春蓮和忍冬忙起身行禮,傅清揚懶洋洋地看他一眼問:“今個兒怎麽這麽早就迴來了?”


    盛舒煊抱起孩子親了一口,笑著道:“幽州各處的建設有人盯著,問題不大,和草原的貿易商談有老錢等人,用不著本王操心。反正也沒什麽事兒,我就迴來了。”


    傅清揚問:“幽州的公主府修繕得如何了?”


    盛舒煊麵上的笑容一僵,不悅地道:“端王府裏不是住的好好的麽,你向來不是窮奢極欲之人,何苦勞民傷財的建什麽公主府?”


    傅清揚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悠悠開口:“反正是內務府的銀子,不用白不用,再說了我又不是大興土木,有什麽勞民傷財的?”


    盛舒煊不滿地問:“你幹嘛非要搬去公主府啊?”


    傅清揚微微一笑,目光悠遠,似是充滿了某種說不出的懷念,輕聲歎道:“我隻是單純喜歡幽州而已……”


    傅清揚前世是土生土長的b城人,而現在的幽州,大概就是現代的b城,即便和繁華的首都沒有半分相似,可站在那片土地,就是能讓她有種迴歸故土的安定。


    盛舒煊有些看不懂她的眼神,不過還是寵溺地握了握她的手,無奈笑道:“行吧,你喜歡本王就陪你住在幽州,反正哪裏都一樣……既然如此,不如本王選一塊地兒,幹脆將端王府遷過去算了。”


    傅清揚笑著睨他一眼,揶揄道:“現在不怕勞民傷財了?”


    盛舒煊不要臉地笑道:“本王用自個兒的銀子給妻兒們建個家,就是那些刁鑽的言官們,也找不出本王的錯處來。”


    傅清揚捏了捏寶寶的臉蛋,直接捏出一手的口水,隨意往孩子爹的衣服上抹了抹,擔憂地道:“宮裏的賞賜,未免有些過豐了……”


    盛舒煊明白她的意思,笑著安撫道:“放心好了,小寶貝是姑娘,目前皇兄是不會起什麽心思的……宮裏賞賜豐厚,你就當是母後和皇兄的好意,別想太多。若是我,自然也高興生的是個女兒。”


    傅清揚憐惜地摸了摸孩子的腦袋,歎息道:“是啊,幸虧是個女兒……”


    若生的是男孩兒,少不得宮裏會降下聖旨將孩子帶去帝都撫養,當成牽製端王勢力的質子,從此以後,相見一麵都難。


    盛舒煊一手環抱著孩子,一手攬著她的肩膀,溫柔安慰道:“別擔心,一切有我,相信我,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和孩子們。”


    傅清揚靠在他的肩頭閉上眼,心中忽然一派寧靜,笑著點了點頭。


    盛舒煊的動作很快,迅速挑好了地方,選了一批能工巧匠就開始動工,還神神秘秘地死活不讓清揚知道。


    等到來年秋天,新的端王府才終於完工。


    盛舒煊特意選了風和日麗的一天,帶著傅清揚騎馬往幽州而去,兩人最近一直在忙,已經許久不曾獨處溫存過了。


    傅清揚暢快地策馬奔馳,大聲笑道:“若是你的王府不合我心意,我可就要住在公主府了!”


    盛舒煊自信笑道:“一花一木,一磚一瓦都是我親自設計,我的品位,莫非你還會不喜歡?”


    正說著,兩人就到了目的地。


    傅清揚驚得忘了下馬,望著眼前景色,一時說不出話來。


    “怎麽樣?”盛舒煊伸出手,扶著她下來,笑著問,“可還合你的品位?”


    王府三麵環水,背靠青山,此時正是楓葉飄零的季節,漫山遍野的紅楓,格外震撼人心。


    盛舒煊拉著她榻上木橋,慢慢走進大門,笑著介紹道:“你不是一直很懷念帝都西山的行宮嗎?這裏沒有西山,不過著香爐山也不錯,尤其這滿山的楓樹,像極了西山的景色,我就將家建在了此處。”


    傅清揚心中一陣陣激蕩,連忙追問道:“香爐山?”


    “是啊。”盛舒煊點了點頭,指著遠處若隱若現的山峰,笑著道,“看到最高的那處山頭了沒,是不是形如‘香爐’?據當地百姓傳言,每逢陰雨天氣,香爐峰雲霧翻滾,遠遠望過去,仿似香煙升騰,繚繞嫋嫋。故而此山名為‘香爐峰’。”


    傅清揚若有所思地笑道:“香爐峰多俗氣,倒辜負了這漫山紅楓。”


    盛舒煊饒有趣味地看著她:“哦?依你之見呢?”


    傅清揚望著雲霧之中的山峰,目露懷念,悠然笑道:“觀其形,仿能聞檀香,不如就叫‘香山’如何?”


    盛舒煊細細品味了一番,擊掌笑道:“好!香山更添意境,以後此山,就叫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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