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翎翎和大灰此刻也很霸氣,隻不過比她少帥一丟丟嘿!


    加油,都加油!殲滅喪心病狂的花送酒!


    …………


    酒窖中,花送酒終於醒悟,所對戰的敵手,竟是列位天界榜首之法術。


    既然如此……他雙掌發力,黑色強光直逼夏神而去!那就和這老家夥同歸於盡吧!


    見狀,占領初小藥身體的男子不禁磨磨後槽牙,命令大灰與霸翎翎猛攻花送酒的同時!及時使用龍之唱殺擊碎命酒壇,繼而用七彩扭帶卷起夏神的身軀,通過窯頂的大洞,拋向地麵。


    一氣嗬成,幹淨利落!


    “哇,你這個人怎麽可以將師父的法術,使用得如此順手流暢?!”初小藥驚讚不已。


    “我給你打個比方,一道美食擺上桌,經常食用佳肴之人,可以輕易推斷出這道菜食材與精細程度,而偶爾吃一次美食之人,隻知曉味道不錯罷了,無法給出精準的評價。換言之,你們之所以不能將上乘法術發揮自如,正因為自身並未擁有像樣的法術,待日後用得多了,自然駕輕就熟。”男子耐心講解道。


    初小藥受教地點點頭,道,“你好厲害呀,這樣一說我便完全懂了!關於這一點你可真比我師父強,他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還特嚴肅!”


    男子輕聲一笑,道,“是嗎?據我所知,你們的師父耐心極好,他為了追求一名女子,甘願屈尊降貴,給那名女子當了幾年的寵物。”


    “?!”……初小藥震驚,不會吧,高高在上的師父曾經像肥肥那樣當過寵物?


    “那名女子……莫非是夜悲音?”


    “是,你居然知曉?”


    “了解一點點,”初小藥雙手捧花滿懷憧憬,道,“我也好想要師父牌寵物。”


    幻想師父趴在自己腿上搖尾巴的樣子,實在是有點爽……她傻樂一會兒,又趕忙否定地搖搖頭,“不行不行,師父可是一條龍啊,我哪有那麽多飯喂師父!”


    ……咦?這句話她是第一次說嗎?怎麽感覺曾經說過似的?


    243、悲傷的召喚。


    或許是忙著對戰花送酒,占據初小藥身體的男子並未再與她閑談。


    初小藥也不便打擾,瞪大雙眼,觀戰霸翎翎、大灰的英姿。


    此刻的霸翎翎可謂勇猛了得,水係攻擊術從原本的涓涓小溪轉為湍急大河,加之兩條水型巨蟒的輔助攻擊,恰似形成一隻銳不可當的衝鋒隊!


    大灰則是占盡身型上的優勢,根據他的體型一同變大的遁地流星錘,已然將封閉的酒窖徹底鑿開,倘若從天空看來,這附近肯定形成一個巨大的坑洞。


    再加上初小藥本身獲得的龍之唱殺。三名妖獸擁有印天池的三成法力,可見威力非同小可,幾乎將花送酒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幾人從酒窖打到地麵,花送酒把漫天飛舞的冰雪轉化為飛鏢暗器,但是一招龍之唱殺便可以將那些飛鏢擰碎!


    施法麵積越龐大,所消耗的真氣越多。花送酒已然感到唿吸憋悶,再這樣下去隻能變成束手就擒的羔羊!


    然而,三隻妖獸絕不會給他留出喘息與思考的機會,因為他們的處境也不算樂觀,上乘法力隻能堅持一炷香的時間,必須速戰速決!


    “集中法力取他首級!頭發是他的命脈!”“初小藥”發號施令。


    霸翎翎立即化作人形,她的神態嗜血又麻木,揮舞叮咚劍與花送酒單打獨鬥,劍鋒帶水,水如利刃,每一劍都直逼敵手首級!


    大灰則是利用龐大的身軀截斷花送酒的退路,巨大的四肢踩向花送酒的身體!


    “初小藥”站在高處,緩慢移動著純黑色的眼睛,目光跟隨花送酒的步伐,好似在等待時機,又好似不忍下手。


    霸翎翎抓準時機,一劍刺入花送酒的胸膛!


    與此同時,透過自己眼睛關注戰事的初小藥,看到花送酒口噴鮮血,趕忙急聲大喊,道,“他已經不行了,請你快去幫翎翎和大灰!”


    “花送酒對魔界忠心耿耿,死了確實可惜。”男子喟歎。


    “唉?你到底是幫哪頭的?”


    “自然是幫你們,老夏神已經獲救。所以,你們的任務要求是什麽?必須殲滅花送酒?”


    “當然啊,師父說了,隻有殲滅花送酒才能進入第三層蛻變。”初小藥急得跳腳,“何況他是超級大壞蛋啊,殘害無數百姓和十六位縣令!花送酒把好好的縣令變成行屍,行屍極其兇狠,整整十六個啊都想吃掉我!我差一點就變成空鹿架子了!”


    “哦?花送酒膽敢動你?”聽罷,男子不再遲疑,兩掌相擊,隻見周身七彩光線縈繞,掌心貼合轉動,七彩光線變成七條小龍,龍形雖然隻有蛇之長短,但龍眼怒瞪、霸氣十足。


    倏地,兩指指向花送酒的頭部——


    “七龍抱珠!”


    “珠”指的便是花送酒的首級,七條彩龍猶如脫弓的羽箭,以閃電之速攻去!


    “我隻聽說過二龍戲珠,這一招也是師父的法術嗎?!”初小藥鼓掌。


    “還是龍之唱殺,我覺得這個名字更貼切,隨口起的。”


    “……”好吧好吧,您喜歡就好。


    趁七條彩龍追擊花送酒之時,男子開始自行搬運稻草,然後找了一塊比較幹淨的地方,用稻草鋪成一個草墊子。


    男子坐在草墊子上,首先幫本主初小藥整了整穿在身上的紅裙,隨之平躺之上,雙手疊摞腹部,悠悠地合上雙眼。


    “你在作甚?”


    “當我從你的身體中抽離之時,你會昏厥一陣子。”


    “……”待同伴們醒來尋她,卻看見她昏倒在一塊草墊子上,會不會齊聲驚唿:呀!真會找地方暈!暈倒前還擺了造型?!


    “請問,一陣子是多久?”


    “我畢竟來自魔界,占據你的身體這麽久,必然會傷及你的元氣。至於何時蘇醒要看你的體質,幾個時辰或者幾日。”


    初小藥默默點頭,“我還想問……”


    “我是誰?為何要幫你?”


    “嗯啊!你好聰明好英俊!”


    拍完馬屁不信他不說!


    “我要繼續保持神秘。”


    “……”初小藥以頭搶地而,“你是如何進入我身體的,這個可以說吧?!”


    “悲傷。”


    “悲傷?”


    “嗯,悲傷可以轉化為一種力量,一種召喚神明的力量,讓憐惜你的人前來相助。”男子淺聲一笑,又道,“固然我不認識如今的你,但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們的關係親密無間。”


    “你的意思是,我死過,又活了?”初小藥暈乎乎,眉頭緊鎖。


    “在這三界之中,隻要精神不滅,遲早會以一種適應新環境的形態出現,你方才在哭泣吧?我聽到你的悲傷,所以來找你。”


    “悲傷?我是一隻快樂的梅花鹿啊。”


    “我剛剛說過了,擁有這種召喚能力之人,必然不是如今的你,你曾經……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大人物。”


    初小藥眼前一亮,“曾經的我很了不起?!法術是不是很厲害呀?!……”問完問題,她又消沉地喃喃自語,“算了你還是不要迴答我了,你口口聲聲說你來自魔界,在這危急關頭,為何是魔來相助而不是神?我,我可不想被你迷惑心智、擾亂視聽,我要當辟邪……”


    “你此刻正在借助邪神的力量攻打花送酒,這樣講算不算是過河拆橋?”男子的聲音明顯不悅起來。


    “哪有!我是知恩圖報的好梅花鹿啊,可是你連姓氏名誰都不肯告訴我,叫我如何報答你?何況師父的娘子夜悲音也是邪神,還是魔界數一數二的大邪神,我隻是,隻是覺得……”她垂下眸,直言道,“我在師父的記憶深處,清清楚楚地看見她在塗炭生靈,其實心裏有一點點,不喜歡她……”


    “不喜歡她?……嗬,誰都可以不喜歡她,唯獨你,不能不喜歡。”


    初小藥怔住,“這話什麽意思?因為她是師父的娘子,我的師母嗎?”


    男子嗤地笑了,“依照你目前的分析能力,看來也隻能止步於此了。”


    被羞辱了!她努力地分析著,自作聰明地反問道,“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邪神其實也有好壞之分,比如拔刀相助的你,又比如,夜悲音?”


    “邪神對於好與壞的定義,可能與你理解的有所偏差。我們不會姑息養奸,隻要犯下一次原則性的錯誤,殺無赦;我們也不會對真正的敵人手軟。魔界並非關係社會,不用討好誰更不必對誰以禮相待,一切用實力說話。我們之所以喜歡戰爭,是因為有些不知所謂人,容不下我行我素的我們,試圖讓我們遵循他們的遊戲規則。試問,憑什麽?”


    “有點深奧我聽不太懂……反正濫殺凡人就是不對的。”


    “凡人魂魄乃邪神補氣之源,天界企圖斷吾糧草,豈有容忍之理?”


    “……”初小藥平行移動眼珠不予迴應,生存方式不同,導致觀點不同,討論不出結果。


    這時,耳邊傳來震耳欲聾的海浪的退潮聲,身體在顛簸中顫抖!


    無奈男子已經“幫”她閉著眼睛,她啥也看不到啊。


    與此同時,霸翎翎恢複常態。她仿佛完全不知曉方才所發生的一切,一瘸一拐地踩在雪地上,迷茫地看向四周,又低下頭看向雪地,發現鮮血染紅皚皚白雪,而她的手中,正提著花送酒的首級。


    不待震驚與疑惑,兩眼一抹黑,昏倒在雪地之中。


    至此,列位魔界第八十六的大邪神花送酒,含恨而終。


    伴隨花送酒的逝去,酒海結界解除,沉睡的妖獸們,紛紛蘇醒過來……


    …………


    “花送酒的氣息正在消散,我該走了。”他的歎息聲中含帶遺憾之意。


    “啊啊啊?!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夜悲音究竟是怎樣一個女子?!”


    “她?她是一個……”男子沉思片刻,方道,“在我看來,她是一個為戰爭而生,卻為了本不該存在的情愫,玩忽職守的女子。”


    初小藥猜想自己終於懂了,“她是不是因為師父,放棄當邪神了?!”


    “你覺得可喜可賀?在我看來夜悲音實在是很可憐,倘若印天池足夠愛她,為何不能為了她改變?為何要她做出犧牲?”


    聽罷,初小藥立刻反駁道,“倘若犧牲在所難免,我也希望我喜歡的人可以好好地活下去。我覺得吧,沒人能逼誰喜歡誰,既然是自己喜歡,就不要計較太多,這就像我喜歡霸翎翎那樣,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再者說,你怎麽知曉師父不難過?!我親眼所見,師父真的很難過!”


    “嗬,為何這般激動,莫非你喜歡印天池?”


    “喜歡啊,不止喜歡還很尊敬。”初小藥自顧自點頭。


    “哦,果然是死心眼兒的傻丫頭。”


    “你真討厭,為何一直數落我,我們又不認識……”


    “關心你才教訓你,別人求我責罵我還沒那個閑工夫呢。好了,我真的要走了,逗留越久,對你的健康影響越大,有機會再見吧。”


    “等等,英雄請留名啊!”


    然而,男子並未迴應她,她可以感到身體微微一顫,隨後便暈了過去。


    ————初小藥,我們還會見麵的,暫別了。


    而初小藥,漸漸失去意識……這男子究竟是誰,為何明明被他占據身體,也不曾感到絲毫恐懼?


    如那名男子所說,他們曾是熟人嗎?她是否真的死過一次?


    帶著解不開的疑問,初小藥與獲救的夏神被同伴們送迴通天山。


    迴來之後,仙官們護送夏神返迴天界療傷,而初小藥,一刻不曾清醒,並且高燒不退,這一病已過去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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