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愛幼子,生於平民之家,不過是人間的親情而已;生於君王之家,卻往往衍生成王位繼承的政情,釀成人間悲劇。昔日趙武靈王胡服騎射一代雄主,但晚年卻因為偏愛幼子,長幼無序,國之不寧,長子與幼子爭位,以致於趙武靈王竟然活活餓死於沙丘宮中。”


    “那是趙武靈王蠢!既然立了幼子為王,但又偏偏給長子以權柄,硬生生將趙國一分而二。長幼爭王位時,又收容兵敗的長子,想想也是醉了……”


    “哎哎!不提這個,前麵那個別歪樓,趙武靈王不蠢哪還有我大秦的事?前麵那位兄台,你繼續說,那覺得陛下應該怎麽樣做?”


    “我覺得?我覺得當然應該立太子啦!立了太子,國家有後繼有人,江山社稷才會更穩定!”


    “立太子?立誰?陛下可是有十八個兒子。”


    “嬴秦王室一向采用嫡長子製,有嫡立嫡,無嫡立長。我扶蘇公子身為長子,且仁善寬厚,可立為太子。”


    “不對不對!我聽說扶蘇公子成天和那群儒生混在一起,我大秦以法製國,怎麽可以立一親儒家太子?”


    “儒家有什麽不好?仁義禮智信!”


    “切!儒家有什麽好?大秦以法立國,當然是我法家更好!我聽說少公子胡亥,自幼學習秦法,三歲就能熟背秦法,而且少時還曾親自斷案,為不少人沉冤昭雪。”


    “對啊對啊!我也聽說陛下之所以最愛少公子,不僅是因為少公子為幼子,而是因為諸子之中,少公子最賢且最為聰慧。就說我們平常所用的紙吧,多輕省靈便的東西,據說就是少公子所製的。”


    “什麽少公子所製?那是墨家製出來的東西,少公子不過是占著身份高,所在據為己有而已,有什麽了不起的?退而言之,就算是少公子所製又能如何?說穿了也不是一巧匠而已,巧匠能當太子嗎?”


    “巧匠不能當太子?那婦人之仁的家夥就能當太子了?”


    類似以上內容的吵架,最近不時在大街小巷裏發生,而且這還算是比較文明的,一群讀書人就算意見不合,也至少沒有打起來,隻是這群人在看得老秦人驚叫連連,大唿“好戲不斷”之時,也搞得負責鹹陽治安的內吏大人一個頭兩個大,不明白處於深宮的陛下到底在想些什麽,為什麽要縱容這些人在外麵妄議皇室?議的還是自己最心愛的兒子。


    其實別說外朝的人不明白,就連嬴政的心腹趙高趙府令也不太明白嬴政到底在想什麽,有兒子的爸爸和沒兒子的秦始皇,他完全就是兩個畫風來著。


    後者鐵血冷酷不多提,更多事例自行去六國遺族那走一圈,他們一定會很歡快的拉著你,一起吐糟兇殘無情的狗皇帝嬴政。


    前者嘛……總結一句就是每天都不吃藥,從來都是萌萌噠,而且也不愛走尋常路。


    按一般正常人的思維,在連續兩次遇到刺殺之後,不管再怎麽鬧騰好動的人,都會乖乖在家裏當一段時間的安靜美皇帝,可嬴政偏偏不走尋常路,他告訴趙高,自己又要出巡,你快去準備了。


    什麽?你說帶不帶兒子?愚蠢的凡人,你什麽時候見過朕不帶兒子的?


    第161章 滅胡


    在遙遠的北方邊關,一支約三千人的秦國士兵,正埋伏在一座小山坡上,緊張的看著山道下的小路。


    帶隊的將領雖然過分的年輕,但眉目之間卻是毅然沉穩,一點也看不出年青人所特有的急躁,“命人消除所有的痕跡,熄滅所有的火燭,未經容許,不得擅自亂動。”


    一行人躲在山坡之上,等了大約一個多時辰,卻始終不見有人來,再加上眼下雖然已經是初春時節,但北方夜裏的寒風,每每刮過都會讓人感覺凍入骨髓,終於有人忍耐不住,向著帶隊的將領問道:“韓校尉,你確定那些匈奴人敗退之時,一定會走此處嗎?走大路不是更順暢更快捷嗎?”


    “放心!他們一定會來的!”被稱為“韓校尉”的男子,確切來說是少年,抿了抿嘴神色冷峻的說道:“走大路雖然更順暢更快捷,但被蒙將軍追上的可能性也更大。匈奴人狡猾多疑,必會以普通百姓的性命為誘餌,引蒙恬將軍去追。而單於和貴族則會走另一條路,偷偷撤走。”


    “不過韓校尉,你說單於和貴族會走這條路,那麽……我們……”說話的將領迴過頭,看了一眼埋伏在深深淺淺草堆裏的秦國士兵,“也不過才三千人而已,而單於和貴族身邊的護衛,絕對皆是精銳之師,我們遇見單於和貴族又豈能討得了好?”


    聽到身旁人的話,韓校尉抬起頭看了看天空。


    此時已經是月出時分,半彎新月掛在山的另一半,天空隻有星星點點的幾顆星子。雖然不是說深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但四周的能見度也絕對算不上高,這樣的夜裏還在趕路,隻能說明一件事……


    “無妨!為了逃出蒙將軍的追擊,那群家夥肯定會讓普通士兵去走大路,自己隻帶一部份精銳之師走小路,而且那群家夥早就被蒙將軍嚇破了膽子,否則也不會連半夜都在趕路了。大半夜的,他們又看不清楚我們到底有多少人,我們隻要虛張聲勢幾下,嚇破他們的膽子就可以了,不需和他們太硬拚,該放的還是放過去,吃掉他們的尾巴就行了。”韓校尉迴過頭,補充了一句,“你們可是騎兵!”


    大秦攻城伐陣從來都以步兵為主,騎兵從來都隻是點綴,像這次這樣專門訓練出一隻騎兵,而且還空降了一個那麽年輕的少年,無爵但官卻很高的當校尉,簡直就跟天方夜譚似的。


    “騎兵又怎麽了?”身邊的副將小心翼翼的問道。


    “騎兵的意思就是說……當然,這句話是少公子說的,我隻是轉述一下……大家聽一下就好了……”韓校尉很認真的迴憶了一番胡亥說這句話時的音容笑……啊呸!又不是死人,迴憶什麽音容笑貌?


    “我們不用跟匈奴人硬拚,隻要追著匈奴人的尾巴,然後讓匈奴人覺得跑不過我們沒關係,隻要能跑過自己的戰友就行了。”韓校尉說著,眼神在馬身上轉悠了一圈。


    若是以前,匈奴人自幼騎馬,個個都是馬術高超,在飛馳的馬上,一邊騎馬一邊放箭跟玩似的;而華夏人卻不擅於馬戰,騎著馬跑就別想放箭,要放箭就別騎馬,不然非得被馬抖下來不可。現在可好了,現在有了這種叫高橋馬鞍的東西,人在接受過簡單的訓練之後,就算騎在跑著的馬上,也可能僅靠雙腿穩定身體與敵人戰鬥了。


    “馬早就準備好了,就在前方十裏處等著,一人三騎輪流換……攆鴨子一樣的將匈奴人攆迴去。”韓校尉眼睛裏閃閃發亮,除了高橋馬鞍之外,還有另一樣東西,絕對能讓匈奴人大吃一驚,“你們可小心點,那玩意嬌貴的很,別碰壞了,不然我們都得倒黴。”


    一行人靜靜的等著,初春的寒風越發猛烈,要不是秦軍紀律嚴明,將服從命令視為天職,再加上秦人升官加爵隻能靠戰爭,而現在六國已滅,匈奴又被打殘,能升官加爵的機會越來越少,眼下這沒準是最後的機會,早就有人不安分抱怨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終於有眼尖的人看見遠方小路上出來了星星點點的火光,隱隱還能聽見有馬蹄聲,似乎有大隊人馬正在前進。


    古代沒有路燈,道路水平又怎麽樣,馬蹄聲雖然聽著多,但卻並不太急,想來是不敢走快路的原因。


    於是,雖然早小半個時辰之前,秦軍就已經看見了火光,也聽見了馬蹄聲,但等匈奴人從山下走過,卻是大半個時辰以後的事了。


    不過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去抱怨匈奴人走得慢了,大家心心念念的都是首級、人頭、官爵等物。


    韓校尉看著下方的火龍,手緊張的一握一張,沒人知道冷汗已經浸濕了他的後背衣衫,他忽然想起少公子說過的話,自己個天生的將才,但卻不幸生錯了時代,沒有生在六國爭雄的年代,這注定是個和平年代,若不再抓住這最後的機會拚上一把,再高的天份也隻能泯然於眾人了。


    “準備上!”韓校尉手一揮。


    早已在等候韓校尉命令的秦國軍士,立刻從早已準備好的大木箱裏,拿出一個個啤酒瓶旁邊的陶瓷小瓶,然後將陶瓷小瓶綁在箭上,對著下方的火龍射去。


    聽見山上傳來“嗖嗖”冷箭破空的聲音,身經百戰的匈奴人哪還不知道自己中秦軍的埋伏,但是他們亂了一陣之後卻發現,秦軍射下來的箭除了有幾人倒黴的家夥,不幸被綁在箭上的陶瓷小瓶,砸中頭,結果不小心破了皮之外,根本沒有人因此受傷。


    這是何意?


    黑暗之中,根本沒人看見箭上還綁著一個小瓷瓶。


    小瓷瓶“碰”的一聲落在地上,瓷瓶裂開,裏麵裝著的酒水流了出來,濃濃的酒香隨著夜風彌漫開來。沒準匈奴搞明白酒是從哪來的,就看見熊熊燃燒的烈火,仿佛從地底鑽出來一般,“噌”的一下燒了起來。


    猛烈的大火在匈奴人的隊伍裏燃燒著,頓時讓匈奴部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除了人類之外,幾乎所有的動物都是怕火的,馬也不例外,尤其是在這樣撲都撲不滅的烈火當中。


    濃濃的煙塵讓人看不清楚方麵,更糟糕的是,這種無法撲滅的火,已經燒到了人和動物的身上。


    “知識就是力量啊……”韓校尉看著下方忽然燃起的大火,知道一早準備的燃燒瓶已經起了大作用,一揮手厲聲說道:“給我射!”


    古人之所以很少夜戰,除了因為晚上路況不好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夜戰必須打火把。而黑暗之中,打了火把你就是個弓箭靶子。


    現在匈奴人就是個弓箭擺子,敵明我暗之下,秦國士兵能很輕鬆的將箭矢射進敵人的體內。


    收到此戰大獲全勝的消息時,胡亥已經被再次準備巡遊的嬴政打包上了馬車。


    “熊孩子,笑什麽呢?”嬴政放下手裏的奏折,看著不知道為什麽笑出來胡亥,一臉無奈的說道。


    “沒什麽,兒臣就是想起……想起幾年前……父皇不帶兒臣出門,兒臣還裝成了小宮女,可是現在……”胡亥掩住嘴“吃吃”的笑著,“就覺得風水輪流轉而已。”


    “你個熊孩子!要不……現在出門還不遠,朕命人再將你送迴去?”嬴政沒好氣的說道。


    越長大越不乖,越長大越會氣人,還是小時候好玩,萌萌噠一點點大,又好騙又好玩,就算做了錯事,也硬不下心腸來處罰他,哪像現在……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你來抽我吖”的氣質。


    “不要不要!兒臣才不要離開父皇呢!”胡亥就地滾了兩圈,直到將自己滾進嬴政懷裏,才笑容滿麵的說道:“而且麽麽噠父皇,也不會舍得兒臣離開的對嗎?”


    “哼!”嬴政冷哼一聲,誰會舍不得一頭成天氣自己的小熊啊?找虐嗎?朕是皇帝,已經沒有人敢虐朕了!


    “這個給你……”嬴政將剛收到的一份奏折,丟到胡亥懷裏,力道之大,讓人毫不猶豫嬴政這是在丟飛鏢,“自己看吧!”


    “啊!父皇內力精深,兒臣受傷了!”胡亥捧著被嬴政用奏折丟到的地方,故意裝出一臉耍寶的模樣,在車廂裏滾來滾去,開口說道:“父皇快來幫兒臣揉揉傷口,不然兒臣就要死啦死啦死啦!”


    “小小年紀,沒遮沒掩的,說什麽死?”嬴政這輩子雖然不求仙了,但還是很討厭別人說“死”字,尤其是不願意聽見別人說寶貝兒砸“死”,寶貝兒砸自己說也不行。


    晦氣!


    “兒臣不管兒臣不管!”胡亥又滾到嬴政身邊,一把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傷處”,然後自顧自得揉了起來,“就要父皇幫兒臣揉!就要父皇幫兒臣揉嘛!”


    “好好好!父皇揉!越長大越會撒嬌!朕真得是養了個兒子?女兒都沒有這麽嬌啊!”嬴政一邊給胡亥揉著“傷口”,一邊感歎自己的教育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


    說是養了個女兒也不對,朕的公主們不但一點都不嬌,而且還……嗯……別人一般都誇朕的公主們是條漢子!


    第162章 化學


    胡亥頭枕在嬴政的大腿上,熟悉的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嬴政的大腿不軟大硬,人體恆熱,最主要是自帶記憶功能,可以還原上一次躺時的方向、位置、深度,比商場裏賣的記憶枕好用多了,唯一的缺點就是除了自己,大約沒人敢發掘這個功能。


    嬴政看了一眼躺在自己大腿上,手拿著一封奏折,翹著二郎腿,哼著小曲,時不時還支使自己拿塊點心的胡亥,默默感覺壓力有點大。這麽任勞任怨,還以勞動為榮的行為,降不降秦始皇的逼格先不管——朕開心朕樂意怎麽了?朕是讓你給我兒子當枕頭了?還是讓你給我兒子當下人了?


    但關鍵是朕伺候朕的父皇還沒伺候過?憑什麽熊孩子能得到這麽舒服的伺候的?正確的打開方式不是應該熊孩子伺候嗎?


    嬴政不開心了,伸出手將胡亥自身上提溜了起來。


    因為這些年胡亥沒事拉著嬴政鍛煉身體跳廣場舞……並不,上句話後麵四個字可以劃掉,再加上嬴政這輩子沒有吃那些亂七八糟的仙丹,也不像上輩子那樣將所有的工作都背在自己身上,而是適當的放權給各公子和臣子去處理,紙的發明讓他不用一天再搬一百二十斤磚頭,比建築的小工還累,最重要的是,天天帶著兒子在外麵跑,沒有那麽多時間去天天夜禦n女。


    總總原因相加之後,嬴政的身體雖然說不如年輕時精力旺盛,但扮老鷹抓隻小雞崽還是沒問題的,“長得這麽高,怎麽感覺一點肉都沒有?”


    嬴政甩了甩手裏的胡亥,略為有些嫌棄的嘟囔著,感覺一點份量都沒有來著,也不知道頭感好不好來著。


    頭感?那是什麽?


    胡亥還沒想明白,他就已經被嬴政按在地上,以標準姿勢坐好,然後嬴政順勢往他大腿上一趴,右手又從案上摸過來一盆點心,擺到胡亥身邊,張開嘴說道:“喂朕點心!”


    臥槽!爹爹爹!你清醒一點!你四十多歲的人了,胡子都一大把了,孫子都會打醬油了,不要學小孩子賣萌好嗎?這樣不符合你的畫風!


    “父皇……您真是……”胡亥一臉無奈的抓了抓頭,老小老小,越老越小,父皇年紀越大,越來越孩子氣了。


    胡亥記得小時候,自己常跟嬴政說,今日兒子氣父皇,明朝兒子生個孫子,讓您孫子來氣我,會有孫子替您報仇的。


    而嬴政卻總是迴答說,孫子氣你替朕報仇?你確定不是你們倆個狼狽為奸,合起夥來氣朕!


    現在胡亥懂了,未來的發展趨勢不是孫子氣兒子,也不是孫子和兒子一起氣爺爺,特麽是爺爺帶著孫子一起氣兒子。


    報應來得好快啊!


    胡亥捂住塞住的心口,算噠,忍了,就當是為了寶貝兒砸,提前練習好了,不要像父皇那樣,最開始躺的時候,丫各種不習慣,有幾次還因為看奏折看得太忘我,忘記腿上還有個兒子,一腳把自己給踹了出去。


    “父皇,蒙將軍打了個大勝戰,你要怎麽賞蒙將軍啊?”胡亥拿起一份蒙恬的奏折,擊退匈奴頭曼單於,逼得頭曼帶著匈奴部落北遷,不敢再進犯河套地區。


    “怎麽賞?讓他留在九原修長城好了。”嬴政懶洋洋的看起蒙恬的奏折翻看起來,看了兩眼忽然開口說道:“咦?蒙恬說,你介紹去的那個……姓……姓……姓什麽來著……”


    “姓韓!叫韓信!父皇,我跟您說,韓信可棒了,絕對是個軍事天才。要不是生錯了年代,不幸生在這個和平時期,他將來的成就一定不比昔年武安君差。”胡亥得意洋洋的自賣自誇道。


    “是啦是啦,不比武安君差啦。”嬴政隨口敷衍了寶貝兒砸幾句,“蒙恬說他立了個大功唷,他把匈奴王的兒子叫……冒什麽……冒什麽來著?”


    “冒頓!”胡亥喜洋洋的說著,以秦國的軍事實力,打敗沒有統一的匈奴各部,對早已從史料上讀過這一段的胡亥來說,是件挺沒驚喜的事。打敗了匈奴,活捉了冒頓,那就簡直是值得開瓶酒來慶祝一下,隻可惜的是這種高興的心理沒有人可以分享,實在是寂寞的很。


    最可氣的是,沒人分享就算了,還要被自家父皇這麽說……


    “抓住了個匈奴單於的兒子,就高興成這樣?一點長遠眼光都沒有,真不像朕的兒子!你看朕的一生,抓住了多少個王多少個公子公主……要不要朕來給你算算啊?熊孩子!”嬴政沒好氣的看著自家寶貝兒砸。


    看著大有掰著指頭,給胡亥算自己功績之勢的嬴政,胡亥正在倒水的手一倒,“爹爹爹!您喝水您喝水!您的豐功偉績,您兒子可是從小看到大的,早就樁樁件件記在心裏了。”


    胡亥這到是沒有說假話,按照秦宮的規律,凡是打了勝仗或者是有重大的慶典,所有的公子公主都必須全數出動踏歌而舞,以歌頌父皇的功德。一次又一次,年年不知幾多次。


    可以說,嬴政沒時間去關心每個兒子女兒的身心健康發展,也沒有那麽多精力去揮灑他本來就不多的父愛,但是嬴政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蓋世功業,卻幾乎填滿了兒子女兒們的整個人生。


    人的本性是崇拜父親、崇拜強者,胡亥很慶幸嬴政即是父親又是強者。


    “這些話,您還是留著對您孫子去說吧。”


    但是……父親也好,強者也罷,都不能阻止胡亥有一顆吐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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