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李斯稍微欠了欠身體,又繼續說道:“近來民間以羽毛筆寫字之風越演越烈,甚至連公文上也有不少人用羽毛筆書寫……”李斯說著,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以羽毛筆在公文上書寫的第一人,繼續說道:“臣等不知,此等行為是否該禁止。”


    果然和熊孩子說的一樣,會有人拿羽毛筆的事來說事,還好熊孩子已經幫朕想到解決的方法了。


    “羽毛筆書寫文字省時省事,而且利於百姓學習文字、推廣文明,民間就隨它去吧。但是官府公文,要求一定要以毛筆隸書書寫,違者……你官也別當了。”


    嬴政這句話的意思,其實很簡單。如果你學寫字學文明,隻是為了將來找個掌櫃之類的好工作,那麽你用什麽筆書寫,官府都不會管你。但是如果你打算考公務員,將來當官的話,就必須要寫得一手好隸書,否則你連公務員考試都沒資格參加。


    其實這個主意,隻是胡亥參考明代科舉考試,考生都要以“台閣體”字體作答,字不漂亮還不要,以致最後無論是內閣大臣還是司禮監太監,都寫得一手好字,這個事例而想出的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即可以推廣硬筆字,又不會讓毛筆字像後世那樣,變成一種高洋上,沒人玩的東西。


    至於又要學硬筆又要練毛筆的學生生涯,會不會很苦逼,這就不在胡亥該操心的範圍之內了,這年頭的學生又不學物理化學英語地理代數微積分的,多練點字會死嗎?


    當然,考慮到自己可能是未來秦二世的原因,胡亥自然沒忘記給自己留一扇後門,那就是,皇帝陛下是可以用硬筆批改公文的。


    搞定了皇宮這邊的事,再來說說“萬達”那邊的筒子樓。


    四四方方有棱有角的三層小樓外貼著一層白色的瓷磚,幹淨整齊漂亮,摸上去滑滑的,最重要的是還能照出人的影子來。走進筒子樓裏麵,無論是天花板還是牆壁都是雪白一片,樓梯地板也是平平整整,這個東西鹹陽人到是見過,是叫“水泥”,聽說用來蓋房子修路都特別好,鹹陽宮門口的廣場現在都修成水泥廣場了,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普及到民間來;三層之上沒有屋頂,反而是個名為……天台的東西,據說是少公子設計出來,方便大家在上麵晾比較大件的衣服被子之用。


    最最讓要覺得稀罕的,是筒子樓裏每間房的窗戶,竟然都是用那麽大那麽大的透明水晶製成的,陽光從窗戶上透進來,落在地上,光線好極了。


    因為秦國自商鞅變法以來,就一直實行“耕戰政策”,而戰爭財發起來從來又是最快的,所以作為首都的居民,在聽說少公子開得那家“淘寶”店裏有這種水晶賣之後,都不約而同的奔向了淘寶。


    買買買!在這個方麵,二千年後的人和兩千年前的人,根本沒有任何差別。


    當然,玻璃也好、瓷磚也罷,這些都是剛研究出來的新鮮產品。一樣物品在它剛出廠的時候,價格永遠是最高的,這是千古不變的定理,所以別看胡亥大手筆的將筒子樓和章台台都裝上了玻璃,但那隻是做為廣告費用的支出,實際上淘寶店裏玻璃等物品,還是賣得挺貴的。


    像筒子樓裏那樣一小塊——即八十年代那種木頭窗戶,一扇窗戶都是由四塊玻璃所組成,家有餘資的小富之家咬咬牙,還是能給臥室書房,這些主人重要的地方裝上玻璃;而章台宮那樣的巨型玻璃牆,不但要提前預定,而且價格高得非地方豪富買不起。


    一塊玻璃一塊金,一點都不是在瞎吹牛皮。


    和玻璃這種少了或是不夠大,都顯不出高洋上的東西比起來,買一塊迴去就立刻能身份增漲的水銀鏡,價格就要親民很多。


    二金隻要二金,不是二十金,也不是二百金,您就能擁有一塊能把你臉上每一根皺紋都能照出來的水銀鏡,巴掌便攜式水銀鏡,可揣兜可放包,讓您走到哪裏就裝逼到哪裏。


    什麽?你想要櫃台上那麵“皇帝陛下同款的水銀鏡”?那個也很便宜,隻要九九八,皇帝陛下同款帶迴家!


    是的,一塊跟十四寸顯示器差不多,二千年後最多不過五塊錢的鏡子,胡亥就敢打著“越大的鏡子越難做”這個理由,賣九九八一麵,還敢擺出一副愛買不買的樣子。


    反正這年頭,也沒有“公子不得與民爭利”的說法,而且淘寶隻收新發行的錢幣,也算是支持大秦的金融建設了。


    至於瓷磚和水泥,這兩樣東西胡亥店裏到是有,可是也隻接訂做不賣現成的。


    理由到是挺簡單的,做這些東西的匠人都是胡亥從少府和墨家挖來的,有錢大家賺,好處自己吃光,不分別人一點利潤,那是不行的。


    解決了財政危機,又通過高考收了幾個還算不錯的手下,胡亥最近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春風得意。


    轉眼又是一年,到了始皇二十七年,嬴政準備第一次巡遊天下。


    第115章 西巡


    秦始皇二十七年二月,嬴政為了鞏固後方,決定迴老家旅遊一趟。因為這次是迴老秦故地,而且會路經襄戎國,考慮胡亥生母是襄戎人,也考慮到胡亥的封地在那裏,所以嬴政特意打包帶上了胡亥。


    但是大家要知道的是,這個年頭沒有高鐵沒有飛機的,甚至連個綠皮加汽車都沒有。一切出行,路人靠腿,壕夠馬車牛車,就算是皇帝也擺脫不了這幾樣東西,最糟糕的是路還稀爛稀爛的。


    最最最讓人受不了的就是……


    “父皇,這個就是路遇盜嗎?”胡亥趴在車窗上,迴頭看了一眼正在批奏折的嬴政,偷偷將車窗推開一條縫,想看外麵的情景。


    剛才,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一群強盜,拿著兵器就喊打喊衝上來,和負責安保的秦軍打了起來。胡亥剛露了一個頭,想看熱鬧就被趙高粗魯的推了迴去,然後車窗車門被內侍們迅速被關上。


    “八成又是六國那些叛逆份子,否則誰有膽子衝擊王車?”嬴政冷笑一聲,安慰道:“小胡亥不用怕,我大秦軍隊天下無敵,不會讓他們衝進來的。”


    “嗯嗯……”胡亥眨了眨眼睛,自從那群強盜跑出來之後,王車就被一隊隊士兵圍了個水泄不通,他左瞅右瞅半天,除了聽見幾聲喊殺聲之外,根本看不見強盜的影子。


    難怪秦始皇登基之後,就不停的巡遊天下,原來是帶著強大的軍隊,四處掃蕩強盜和以身引出六國那些叛逆份子。


    這迴沒有出函穀關,而隻是在秦國的後方巡遊,就是攘外必先安內,為明年東巡山東做準備。


    胡亥正想著,就見遠方一支箭飛了過來,然後“碰”的一下,釘在車窗之上。


    胡亥盯著箭,發了三秒箭,又迴頭看了一眼依舊沒有準備啥大反應的嬴政,深吸了一口氣,在大腿上捏了一把,忽然往嬴政身上一撲,“父皇,外麵好口pia!”


    嬴政手一抖,差點將毛筆的筆杆戳進胡亥的鼻子,讓他從豬變成一隻大象,“熊孩子,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這麽大的人了,裝什麽三歲小孩呢?”


    嬴政說著,沒奈何的停下筆,抓住胡亥的後頸衣襟,從懷裏拽出來,看著表情依舊萌萌噠,沒事喜歡作天作地的胡亥,用嚴肅而認真的口氣說道:“作業寫完了嗎?卷子寫完了嗎?讓你批的奏折你批完了嗎?大秦所有郡縣分布圖背熟了嗎?琴練了嗎?《無衣》會唱了嗎?劍法練的怎麽樣?拔劍術練了多少次?搞清楚了圍棋的規則了嗎?”


    聽著嬴政吧嘰吧嘰的一通講話,胡亥有種上輩子過年迴老家時,麵對七大姑八大姨追問學習成績、戀愛狀態、收入報表時的心情,那感覺簡直酸爽得不了得。


    我果然是大秦第一花樣作死小選手。


    胡亥默默的在嬴政“什麽都沒做完?你就敢跑到朕麵前來作死”的碎碎念中,開始默默的學習批改奏折……說好的快樂童年呢?我今年才十一歲啊。


    當然,跟嬴政出門旅遊也不全是那麽無聊的,沒有山賊沒有強盜沒有奏折的時候,嬴政也會抱著胡亥講祖先的故事,大意如下——當年我們嬴秦的祖先,是怎麽被周室驅逐,不得不沿著這條路,一路西行中間又不知道吃了多少多少,苦死了多少人,才找到天水這樣一個地方,然後為東進重返中原,三十多代帝王一共花了六百多年時間,其間又發生多少可歌可泣的事跡。


    “哎……”胡亥捧著小腮幫,看著嬴政時不時忽然指著路上某個溝或是某個山,說這裏曾經發生過了一場什麽樣戰爭時,那神采飛揚的表情,心裏其實挺不是滋味的。


    三十多代帝王,六百年的時間,最後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大秦帝國,卻如曇花一現,二世而亡。


    要是死人真得地下有靈,大概早就哭死氣活了。


    “父皇,兒臣會好好努力的!”胡亥放下手,坐直身體,開口道。


    “啊?”嬴政看著忽然正襟危坐,表情認真嚴肅的可怕的胡亥,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才一臉憐愛的摸著胡亥的頭,笑著說道:“好好努力之前,先把今天的奏折批了吧。”


    哎……還是不喜歡批奏折啊!


    看著一下子就癟了氣,表情分外可憐又可愛的寶貝兒砸,嬴政心中大樂,要不是惦記著對方已經十一歲,很快就要成人娶媳婦了,不能再養成他凡事喜歡賴爸爸的習慣,嬴政真是恨不得將寶貝兒砸,抱進懷裏再一陣揉搓。


    除了看秦軍平叛、聽爸爸講故事之外,長路無聊之餘,二十四孝好兒子胡亥也會給嬴政變變戲法,什麽“清水一噴,紙上立現小人”、“隻手下油鍋撈銅板”之類的小魔術不算,甚至還花大價錢做了一套皮影,找人演了一出胡亥親自撰寫的皮影戲的起源故事給嬴政看。


    故事的內容大意如下,從前有個皇帝,他很想長生不死。於是有個騙子就跑來騙他說海外有仙山,仙山之上有長生不死藥,為了證明自己的說明,騙子表示自己不但能召來神仙,還能召來亡靈——實際上所謂的神仙和亡靈,都是騙子在演皮影戲。皇帝相信了騙子的說法,真以為海外有仙山,仙山之上有長生不死藥,所以就問騙子出海尋找仙山。


    故事到這裏,接下來的劇情自然不用多說了,皇帝被騙子欺騙,不但浪費了錢財、浪費了表情,甚至還成為了千古笑柄。


    為了加強嬴政的印象,故事的上半段是海外有仙山,下半段則換了一個新騙子,新騙子這迴不說海外有仙山,而是說自己能練成長生不死藥了。為了得到長生不死藥,皇帝將自己最心愛的公主嫁給騙子,又先後因為騙子進讒而逼死自己的發妻和心愛的太子,最後真相揭穿後,公主發瘋,皇帝鬱鬱而終的故事。


    胡亥滿意的看著自己編寫的皮影戲,又偷偷瞅了一眼看戲看得樂嗬嗬,時不時點評一句“傻逼”,完全不知道這是自家寶貝兒砸,寫得黑自己故事的嬴政,心中暗暗歡喜,他到想知道,明年徐福跑來跟政爸爸說,海外有仙山,並且連仙山的名字都一模一樣時,政爸爸會是什麽表情。


    秦皇漢武嘛,你們不是愛並列嘛,讓本公子一黑黑倆!


    這樣一路打打殺殺、吃吃玩玩的走著,胡亥本以為這次西巡應該不會再也什麽幺蛾子之時,再也受不了胡亥每天練箏時,那能招來狼的箏技的嬴政,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趙高,卻給朕找找,這附近有什麽精於樂器或是精於樂曲的人沒有,去找來給朕洗洗耳朵。”


    嬴政一邊說著,一邊非常不斯文的掏了掏耳朵,再聽寶貝兒砸的箏聲聽下去,他感覺都要快要魂飛魄散了。


    “你說說,箏乃是我秦人發明的,在我秦地非常流行,幾乎每個秦人都會彈,連蒙恬那種武將都彈得一手好箏,朕要求胡亥會彈箏也不算多離譜的要求吧?他怎麽就能彈得那麽難聽?我嬴氏先祖,似乎沒有誰不會彈的啊……每次他彈箏時,我都要出屋來……”在經曆胡亥那不著調的箏聲打擊之後,嬴政不但開始胡言亂語,甚至他連“朕”都不說了,開口就是滿口“我”啊“我”的,“不然被人誤會是我彈得……怎麽辦?快快快!趙高,你還愣在這裏幹什麽?快找個人來給我洗耳朵。”


    “諾。”趙高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看著趙高離去的背影,嬴政竟然從上麵讀出了幾分“逃”的味道。隻可惜,別人能逃,自己這個當爹的,卻還要以不挫傷孩子的學習積極性為目的,對兒子進行表揚教育。朕那個去啊!就算朕是個文思斐然、滿腹經綸、出口成章的才子,這麽違心的誇上幾次後,也會很快沒詞可誇的好嘛。


    不知道是趙高運氣好,還是他的辦事能力不錯的。反正沒過一天,趙高跑迴來跟嬴政說,附近有個琴師擊築擊得特別好聽。據說這個琴酒原來是個酒吧,偶爾有一次聽到主人家堂上有客人擊築,張口點評了一下那築聲,結果卻被傭人告密告到主人麵前,被主人找上堂來責怪了一番。該琴師深諳打臉文的真遂,當場擊築高唱一番,一曲下來,滿堂賓客無不被感動的淚流滿麵。


    一戰成名之後,琴師幹脆改行成了職業擊築人,成天被城裏的人請去擊築。


    也正是因為如此,趙高才能這麽快打聽到附近有這麽一位琴師的事。


    “父皇這是嫌棄孩兒彈得難聽了?”聽完琴師的故事,胡亥可憐巴巴的轉頭看著嬴政。


    “怎麽會?我家的寶貝,當然是世上彈箏彈得最好聽的。”嬴政一拍大腿,臉不變色心不跳的說道。


    皇帝,就是世上最大的政治家。而政治家的臉皮,曆來都是可以當長城用的。


    “那你為什麽要招別的琴師來聽小曲?孩兒彈得不好聽嗎?”胡亥低垂著眼簾,“嗚嗚”兩聲說道。


    你這個孩子怎麽這麽作啊!知道還問知道還問!真是討厭得很!


    嬴政默默的在心裏一呶嘴,歎了一口氣,你在外麵這麽作,你爹……你爹我知道是知道,但這明明不是你爹我教出來的啊。


    第116章 擊築(地雷加更)


    嬴政好說歹說一番,終於讓胡亥相信“父皇隻是看小胡亥天天練箏太辛苦,所以找個人來給你談談琴解解悶”的說法,答應召那個琴師覲見。


    但饒是如此,胡亥的嘴還是噘得能掛瓶醬油上去,那個作勁啊……隻能說親爹真愛不早打死。


    隔著一層半透明的黑色帳幔,胡亥隱隱可看見琴師大約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生得幹淨漂亮,舉止有度優雅,看著是個極易讓人生好感的人。


    琴師跪下行禮,在經過一番例行詢問後,便盤腿坐下略略調整了一番築弦,左手按弦,右手抬起築尺輕輕落下,開始為嬴政擊築。


    築聲時而慷慨激昂如令人沸騰,時而如婉轉輕柔如三月黃鶯,聽得在場諸人如癡如醉,不知今昔是何年。


    但是,這群人裏是不會包括胡亥在,聽胡亥的箏聲就知道,他本人更欣賞《小蘋果》、《最炫的民族風》、《月亮之上》這種又通俗又接地氣,還十分健康向上的音樂。


    不開心不開心真不開心!不就是彈了一首《世界第一的公主殿下》嗎?父皇怎麽就能臉黑成那樣呢?本公子可是初音粉啊,沒少折騰軟件,按理應該沒記錯樂譜啊。


    胡亥喝了一口小酒,抱著一個真人等身大小的小比熊,在地上不開心的滾了兩圈,抬起頭看著上頭同樣半躺在地上,但卻是靠在幾個大美人小美人身上,舒舒服服讓大小美人們給自己捶肩按大腿,最小的那個似乎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嬴政,心情那叫一個糟糕。


    說好的後宮呢!說好的言情種馬男呢!特麽就是貨不對板!本公子也想要漂亮的宮女姐姐,給本公子揉肩膀!


    胡亥迴頭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內侍和宮女。


    柔姬……這個免了,她那生捏核桃的手啊,本公子隻是想揉個肩膀,不是想鬆骨頭;趙高……雖然父皇說他按摩技術非常不錯,但本公子性取向筆直筆直的,你懂嗎?再然後……


    在在場所有人裏挑了一圈,連跪坐在台下的李斯和蒙毅都考慮過之後,胡亥不得不承認,自家爸爸借著職務之便,挑走了最好最漂亮的妹子。


    本公子不開參!


    胡亥抱著抱枕兩滾三滾,滾到嬴政懷裏,然後對著那群大小美人一陣拳打腳踢,逼得嬴政不得不一臉無奈的揮手讓那群女人下去,方才滿意的抱著抱枕滾迴了原處。


    一曲終,琴師放下築尺,再次行禮。


    胡亥本以為今天這場音樂會,到這裏就算結束了,自己可以迴去彈箏玩,就聽見座下一人忽然離座,跪在階下對著嬴政說道:“陛下!恕臣鬥膽說一句,那樂師,臣是認得的,他就是昔日刺殺陛下的荊軻之友,名為高漸離。”


    瞬間,滿室嘩然,連胡亥也驚訝的看著高漸離,嘴裏不由自主的念出一句,“昔時人已沒,今日水猶寒。”


    高漸離胡亥認識啊,荊軻的好基友。傳說中,荊軻刺秦出發之時,就是高漸離擊築,荊軻唱歌,兩人共譜了一曲“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以傳後世。


    他來做什麽?難道也要學荊軻,來玩一場刺秦?但是他就一琴師啊,看他那手嫩得,這輩子估計沒拿過比築更重的東西,他刺秦能刺得起來嗎?這是在汙蔑我大秦皇宮的安保工作吧?你當是這是張導演的大片還是某國產動畫片呢?高漸離化身劍客,拿著一把劍就衝了上來!


    別人不清楚,胡亥可是知道得很。


    別看這屋裏空空蕩蕩的,似乎沒有幾個守衛守著,但暗地裏的守衛可多呢。小時候,他可沒少和十七一起玩眼力大考驗——就是兩個熊孩子比,誰能發現更多的暗衛。


    別的不說,隻說外臣進皇宮或者是靠近嬴政時,會被前輩們警告說“動作一定要輕柔緩,不可太急太大,否則造成誤會,被某個地方射出來的弩箭殺了,那就死的冤枉了”,就知道嬴政身邊的安保有多嚴格了,就算荊軻複生讓他拿著劍都沒法近身,更何況高漸離這麽個菜。


    “你在說什麽?”嬴政這時也直起身子坐了起來,略略側身在胡亥耳邊,輕聲問道。


    “父皇弄死他。”胡亥眨了眨眼睛,毫不猶豫的說道。


    既然想不通是為什麽,那就不要想嘛,人死一了百了,管他高漸離想幹什麽,都隻能懷著遺憾,死不瞑目的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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