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想著想著,越想越傷心,所有的委屈湧上心頭,本來隻是假哭,現在竟然真得哭了起來,“嗚嗚……你們都不要胡亥了……嗚嗚……胡亥也不要你了……嗚嗚……”


    哭得真開心,胡亥忽然聽見扶蘇那怎麽聽,怎麽不懷好意的笑聲,“剛才摔傷得不是左腿嗎?”


    “轉移了不行啊!”胡亥大叫一聲,氣乎乎的轉過頭。


    隻見扶蘇正笑意盈盈的看著他,蹲下來衝著自己長開雙臂,開口說道:“來!過來!哥哥抱!”


    “不抱!有節氣!”胡亥抱著腿,將頭轉向另一邊


    自己是誰啊?堂堂大秦少公子,秦始皇最喜歡的兒子,還沒有那個“之一”的,而且還殺了那麽那麽多人,豈會是那種打了巴掌後,給隨便給個甜棗,就……抱我幹嘛?現在知道抱我了,晚了,不希罕了。


    “唷唷唷!小豬還真生氣了?”扶蘇用手惦了惦懷裏胡亥,兩年沒抱,不但沉了不少,個子也長高了不少,幸好自己和父王一樣,都身材高大,要是跟胡亥似的……不不不!自己絕對沒有吐糟弟弟長得矮,長得不高這一點,反正鹹陽宮裏人高馬大的弟弟……妹妹也夠多了,有一個矮萌軟的弟弟也不錯。


    全當是在演——十七個公子和一個小矮人的故事。


    “是啊,我生氣了,那又怎麽樣?”胡亥驕傲的抬起頭,看著扶蘇倔強的說道。


    “那可不可以告訴大哥,你為什麽會生氣啊?”扶蘇看著胡亥紅撲撲,氣乎乎,在陽光下異常粉嫩的小臉蛋。忽然想起,這兩年裏,在兄弟聚會之時,父王常常一臉失落的表情,看著他們十幾個兄弟的腮幫,於是一個手賤沒忍住,在胡亥粉嫩嫩的腮幫上掐了兩把。


    “大哥,你怎麽能這樣?”胡亥以手捂著臉,怒目看向扶蘇。


    這些人怎麽搞得?一個兩個都喜歡掐我的臉?就算長得可愛了一些,也不帶這樣的?掐正太臉這種事,不是女人,尤其是那種上了年紀的老女人,才幹的嗎?鹹陽宮裏沒有太後也沒有王後,趙胡亥小朋友也沒有親媽,所以根本不會有夠資格掐自己臉的女人。


    可是為什麽自己還是三天兩頭被掐呢?


    “十八弟真可愛!難怪父王這麽疼愛你。”扶蘇說到這句話時,覺得心裏有點泛酸,但很快又拋到一邊,繼續調侃可愛又萌萌噠的小弟弟,“十八弟這麽可愛,幸好是我大秦的公子,沒幾個人能看見,更沒幾個人下手,不然……”


    “大哥,你敢把這話跟父王說嗎?”胡亥板著小臉,學著嬴政說話時的表情說道。


    麵對胡亥刻意板起的臉,扶蘇連一秒猶豫的都沒有,飛快搖了搖頭說道:“不敢!”


    “你幹嘛那麽怕父王啊?當弟弟的還是那句老話,跟父王有話就直說,其實父王不兇的。”胡亥揉了揉臉,斜著眼睛看著扶蘇。


    不過這種老生常談的談話,胡亥覺得自己談幾次就夠了,自己這個外人是幫不了他的,說多了反而會被人嫌,主要還是靠扶蘇自己想通,最主要的是,讓他天天去做這種知心姐姐幹的活,讓扶蘇和嬴政的感情好起來,繼而保住扶蘇不被嬴政趕去長城邊吃沙子,他還不如自己篡位當皇帝呢。


    想一想……按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在嬴政第五次東巡時賴上嬴政,然後嬴政在死後讓好老師趙高和未來嶽父他爹李斯寫封假遺詔……不對,就憑嬴政對自己的寵愛,隻要自己多加把力,用得著假遺詔嗎?


    胡亥猛然一迴頭,才發現自己離皇位,竟然已經這麽近。


    要是自己當了皇帝,那麽秦二世呢?他上哪去了?難道已經被自己蝴蝶掉,所以他頂了秦二世的戲份?


    好複雜啊!不行不行!不能亂想這個,當皇帝太麻煩了,還是當公子好。


    “好吧,大哥你怕父王就算了,為什麽你見了我也躲啊?”胡亥一手環住扶蘇的脖子,另一隻手按住他的鼻子,大有你不說,我就捏你鼻子之勢,“莫非……你害怕了?”


    “我怕?我怕什麽?”扶蘇心中一跳,這熊孩子怎麽這麽聰明?一下就猜中了自己的小心思?不可能吧,自己沒表現的這麽明顯啊?


    “當然是害怕被我看見,你偷偷在看我的熱鬧,不然還能害怕什麽?”胡亥上下打量著扶蘇,語氣略帶不解的說道。


    “啊……”原來這熊孩子說的是這個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他真能看穿別人的心思呢,“你說是,就是吧……”扶蘇將無奈的眼神撇向一邊,大有一副“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的表情,反正不承認也不反對之意。


    “哼!我一直以為大哥善良呢,沒想到大哥也這麽壞,看見可愛的弟弟倒黴,竟然也不聞不問,還偷偷躲起來看熱鬧,真是個壞哥哥!”胡亥衝著扶蘇做了一個鬼臉,開口吐出兩個字,“偽善!”


    聽見幼弟猛得從嘴裏說出來的“偽善”兩個字,心中一直有事的扶蘇,忽然心頭一顫,但很快又恢複平靜,反而笑咪咪的看著胡亥,一臉寵溺的說道:“偽善就偽善吧,隻要能看到萌萌噠的小弟弟,受苦受難的場景,大哥樂意做個偽善的人。”看著胡亥因為自己的話,而黑下來的小臉,扶蘇心情大好,又補充一句道:“你放心,等迴了鹹陽城,大哥一定會把你受苦受難的場景,告訴二三四五六……到十七弟的。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好東西當然要和兄弟姐妹們一起愉快的分享。哎……可惜今日前來,沒有帶畫師,不然一定讓他記下此情此景,也好讓大哥日日迴味。”


    迴味你妹啊!還日日!大哥,你有沒有想過,日日拿著我的畫像迴味,別人會說你搞基的喔!搞基不要緊,關鍵是你弟弟我……是筆直筆直的,就算收不到虞姬、呂雉,我也是直得。


    看著幼弟因為自己的話,越來越黑的表情,扶蘇的心情也越來越好,忍不住就開口逗他道:“胡亥啊,別發呆了,書房到了,該去上課了。”


    “上課?”胡亥身體猛得一震,像從夢中醒來一般,剛才還想著,要怎麽離扶蘇遠一點,免得傳出去影響他泡妹子——要知道,雖然沒有小呂小虞,但是鹹陽宮裏那是美女如雲。六國後宮佳麗宗室女人,隻要自己願意,要什麽樣漂亮的公主王妃沒有。


    “我不去上課。”胡亥反身抱住扶蘇的脖子,擺出一張怯生生的小受臉說著。


    和被搞基比起來,還是上課更可怕一些。


    “為什麽不去上課啊?”扶蘇看著胡亥小臉蒼白的模樣,想了一下如果嬴政擺出這個表……還是別想了,太可怕了。這畫麵太美,要是被外人看見,父王的形象都被胡亥毀光了。


    “淳於老師好兇!”胡亥握緊小拳頭,開始告狀。


    即是為告狀,也是為挑撥離間,就算不能分開這兩人,至少也要在扶蘇心裏留個陰影,省得他老是對淳於言聽計從的。


    扶蘇啊扶蘇,你是傻逼嗎?身為皇長子,十拿九穩的未來皇帝,你竟然能容忍自己的老師,天天在底下宣傳分封製嗎?你知道不知道,那分出去的都是你的權力?


    胡亥以前隻知道焚書坑儒的起因,是因為分封製和郡縣製的爭議;再後來他知道支持分封製的人,竟然是扶蘇的老師,頓時有種三觀都被重新組合的感覺。


    就你這守不住家業的思想覺悟,難怪你爸不讓你當秦二世!


    第90章 秦禮


    “人為何要學習《周禮》?”


    “禮主恭儉莊敬,為立身之本。人若不知禮者,無以得立身於世也。是故,所有的人都得學禮。”


    “那麽《周禮》又是何人所著?”


    “相傳為周文王姬昌第四子,周武王姬發同母弟——周公旦所著。”


    “那麽這隻雞蛋著《周禮》的年代,離我們現今到底有多少年了?”


    “嗯……怎麽著也一千年了吧?你問這個幹什麽?”


    “花開花落潮漲潮起,一千年雖然不足以讓滄海變桑田。但一千年的時間,足夠數十年人成長到死亡、足夠一個王朝從崛起到興盛再到滅亡、足夠一個部落從茹毛飲血、西戎邊垂的遊牧部落,成為並吞天下、一統宇內的王者。”


    “你怎麽一下子那麽文藝了?說人話!”扶蘇一臉震驚的看著身旁的胡亥,弟弟弟弟,你醒醒你醒醒啊,你這是腫麽了?你今天畫風不對啊!


    本來隻是很平常的吐糟老師……好吧,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扶蘇小時候也沒少幹,這種背著後抱怨老師的事,怎麽聊著聊著,話題就變得如何高洋上起來。


    “周公旦一千年前會想到,周朝會變成那樣?而最後消滅周朝的,竟然是他昔日的養馬奴嗎?”胡亥歪過頭,看著坐在他旁邊的扶蘇,開口問道。


    兩人此時正並排坐在長廊上,一起看著遠方的天空,坐而論道是其次,有美味的小點心吃才是最主要的。


    “我估計……估計……應該是想不到的。”扶蘇認真的想了想,誰也沒有長前後眼,能推測出未來五十年,甚至一百年的時代變革就很了不起了,能推測出未來一千年……隻有神仙才能做到這種事吧?


    “那就是了,他連一千年後周王朝會被誰滅掉都不知道,那麽他憑什麽來規定一千年後的人,應該怎麽樣生活,遵守什麽樣的禮儀啊?時代在變遷,人類在進步,風俗文化民情經濟社會,那更是演變了再演變,怎麽可以再拿一千年前的眼光來看?要我說啊,一千年前的東西,隻配去兩個地方。”胡亥在扶蘇麵前伸出兩根手指頭,“一個是去故紙堆,成為一份曆史,讓那些白胡子老頭吃飽了飯,沒事就去研究這個。”胡亥收迴一根手指,隻餘食指指天,然後向地上一指,“二是去垃圾桶,與這些垃圾為伍。”胡亥指著被他們倆兄弟隨意丟在地上的果皮說道。


    “那個……胡亥啊,你是不是太偏激了一點?”扶蘇看著一臉不屑模樣的胡亥,伸手將對方擺poss的手拉迴來,眨了眨眼睛開口說道:“其實《周禮》至少可以起到教化百姓、穩定社會的作用,這樣父王就無須太為……”


    “為什麽父王要遵守《周禮》呢?我們又不是周人?周人是東夷人,而我們秦之先祖嬴氏,不但在殷商身居高位,且與殷商同為玄鳥後人。”胡亥翻史書的時候就想不明白,明明嬴氏祖先在商朝時很狂霸帥拽酷嘛,後來怎麽淪為周天子的養馬奴了,“姬氏嫉恨我祖先惡來為紂王守商都而戰亂、負責禦守鬼方的蜚廉,祭祀紂王後為商殉死,後族人又複助武庚叛亂,才將我嬴秦西遷至西戎這個鳥不拉屎,前後左右看連個中原諸侯都找不到的地方。本來這就夠壞了,後來西安建市那個烽火戲諸侯活動,襄公一路率兵護送周平王東遷洛邑,結果平王……這個臭不要臉的,竟然封了一塊根本不屬於自己的領土給襄公。”


    有人可能不懂胡亥這句話的意思,如果用現代社會來打比方就是,你救了本朝總書記,然後總書記說“小夥子,幹得好,我封你當腳盆國國王了,隻要你自己能把腳盆國打下來,小腳盆就是你的封地了”。


    這大概就是曆史上,第一次空手套白狼吧?


    “我嬴秦和周室仇深苦大,怎麽能用他們的禮儀呢?說句不好聽的,周公旦寫《周禮》的時候,我羸秦先祖有誰同意了?簽字了?批準了?通過了?審核了?”看著因為自己的一連串問話,而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的扶蘇,胡亥越說越嗨,一拍自家大哥的背,從地上跳起來,指著天空說道:“大哥,有點豪氣!跟我念——勞資沒有簽名的文件,特麽就是一團廢紙,隻配丟進垃圾堆裏!周公旦寫了一堆垃圾,現在還想讓人去學那堆垃圾?”


    胡亥越說越開心,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但是剛笑到一半,他聽見背後傳來一聲厲聲叫喚,“十八公子請勿亂言!”


    “嗯?”胡亥迴過頭,見臉色鐵青的淳於越,正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目光不善的看著自己。


    真討厭!這家夥怎麽來了?果然不帶侍從出門還是不行的,連個把風的都沒有。


    見自己先生到來,扶蘇立刻從地上爬起來,低首行了個禮,開口說道:“淳於先生。”


    胡亥看了一眼很是禮貌讓到一邊的扶蘇,終於有點明白,為啥滿清皇子上課,老師是跪著上課了——小孩子三觀還沒有形成,如果養成他們害怕敬畏老師的習慣,萬一以後當皇帝也把這毛病帶上去,會大大的影響皇權啊。


    胡亥一邊想著,一邊慢吞吞的行了一個禮,不等淳於越發話,就直起腰反問道:“淳於先生,您剛才這話的意思,是覺得……本公子剛才說的不對?不知有何處不對,請先生賜教。”


    “周公乃是聖人,豈是無知小兒所能非議的。”淳於越氣得頭發都快衝冠而起了。


    也無怪他那麽生氣,根據維基百科的記載——周公受孔子推崇,被儒家尊為聖人。周公思想對儒家的形成起了奠基性的作用,漢代儒家將周公、孔子並稱“周孔”。


    這麽一牛逼哄哄人物,現在竟然被胡亥這種不學無術的小兒,批評成渣渣,淳於越沒有衝上來向胡亥丟白手套,已經算是一息理智尚存了。


    要知道,這年頭的書生,那可不是後世那些百無一用,不但個個要學劍,而且武功還極好,分分鍾捅死一個胡亥毫無壓力。


    “胡亥雖然是小兒,可也是堂堂大秦公子,正統的王室血裔。”胡亥無視扶蘇快要眨抽風的眼睛,甩了甩衣袖,向前走了一步,抬起頭高傲的說道:“不知淳於先生,現任何官何爵?”


    拚爹不好,但對賤人,就是要拚爹。


    “淳於越現居博士一職。”淳於越開口說道。


    “喔……原來不過是個博士啊,本公子還以為……”胡亥聲音拉得長長的,但又不把話說完,反而轉換話題道:“本公子聽聞儒家最重禮法,講究‘天地君親師’,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剛才本公子看扶蘇哥哥見淳於先生時那個樣子……本公子還以為是他是在參見我父王呢。”胡亥一腳踩在欲言又止的扶蘇腳背上,不等他說話,又繼續說道:“本公子還一直以為儒家人最講禮,結果今日之見,才知道言過其實。淳於先生不但偷偷摸摸,學那般小人竊聽行徑,而且見了我和大哥,還連禮都不行一個,簡直就是……其實你不是儒家的,是別人派來儒家的臥底,是高級黑吧?”


    “公子慎言!越隻是……隻是……路過而已。”淳於越開口說道。


    雖然聽不懂“臥底”、“高級黑”是什麽東西,但一看胡亥那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麽好詞。要是真比辯論各家經典,十個胡亥綁在一塊,也不會是淳於越的對手,但胡亥會和淳於越辯論這玩意嗎?又不是自找沒趣。


    “路過啊,這麽多條路,你不去別的地方路過,就跑來這裏路過,真是路得一手好過。”胡亥說著,還作勢拍了兩下巴掌,笑咪咪的說道。


    “越……”淳於越還想解釋,但見胡亥已經抬起手,以動作阻止他接下來要說的話,自顧自得開始說話。


    “淳於先生,雖然說解釋就等於掩飾。但本公子還是決定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不過你不用著急,別人跟本公子說,人在說瞎話特別容易穿幫,所以本公子大仁大義,多給您一點時間,讓你多多編編……多想想再迴答,免得到時候話有漏洞,被本公子揭穿,那大家臉上就都不好看了。”胡亥眨了眨眼睛,笑容滿麵的說著。那純潔無辜的小模樣喔,怎麽看怎麽都是一個惹人憐愛的萌萌噠小正太,跟毒舌男什麽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淳於越怒火中燒的看著胡亥,看著他那張酷似嬴政,但卻笑容滿麵,且笑得很有親切,但蘊含著殺機的臉,忽然想到了什麽,心中怒火稍息,慢吞吞的開口說道:“人皆言少公子酷似大王,結果今日之見,才知道言過其實。原來少公子僅得大王之形,卻未得大王之神耳。”


    耳你mlgb!胡亥在心裏對著淳於越的祖先,進行了一番親切的問候。


    什麽“僅得大王之形,卻未得大王之神耳”嗎?不就是罵本公子是隻笑麵虎……豬?還是熊?


    胡亥甩了甩身上豬毛,忽然拱手對著左上方虛空行了個禮,開口說道:“不管淳於先生你樂不樂意,反正本公子是決定了,一定要讓父王找人編寫一部《秦禮》,取代你們儒家的《周禮》。千秋萬世、大業永存,本公子要讓這個天下……所有的人……隻識《秦禮》不知《周禮》。本公子說到做到,絕不打誑語。”


    第91章 吃飯


    扶蘇怎麽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明明隻是很普通的逃課,然後很普通的吐糟老師……這事十八弟小時候幹得多了,還經常帶著榮祿他們一起逃,為什麽最後會變成這樣呢?


    扶蘇搖了搖有些疼的頭,看著坐在上首,自打聽了自己的報告後,就一直在沉默不語的嬴政,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父王,十八弟年少氣盛,不知天高地厚,您不要生氣啊。”


    父王沉默不語的模樣好可怕,也就那隻小豬才會覺得父王不可怕,父王萌萌噠,父王……不怕暴怒罵人的父王,就父王靜悄悄的坐在那,啥也不說的對著你放冷氣。民間有句俗話怎麽說來著?會叫的……那啥不咬人。


    “嗯……”嬴政隨意看了扶蘇一眼,開口說道:“寡人沒生氣,寡人就是覺得……”


    寡人的小豬為什麽總是能這麽戳中寡人的萌點呢?嬴政很認真的想著,一開始他讓胡亥去學《周禮》,隻是因為胡亥說的那些“皇帝”啊、“始皇”啊,這些東西很對自己的胃口,所以隻是想讓胡亥去學幾天《周禮》,然後就順勢將他塞進由太史令領銜的太廟、太祝、太卜與博士學宮組成的大朝禮儀專署裏,以便胡亥這件貼身小皮祅,為自己想一些更貼心的新朝禮儀時,能夠更加名正言順——手下那些人思維都太窄了,一點都想不出拍龍屁的新花樣,老是讓寡人自己來想拍自己龍屁的方法,這不好吧?


    沒想到胡亥竟然給了他這麽大的驚喜?你是秦人還是周人?吃的是我大秦百姓種出來的糧、穿的是我大秦百姓做出來的衣,家中一針一線無一不是我大秦百姓的民脂民膏,是秦王所恩賜予你,你敢說你不是秦人?不是秦人,誰會讓你白白占便宜?既然是秦人,那自當學習我大秦的禮法,管他什麽《周禮》?


    說得好,說得實在太好了,寡人怎麽就沒想到呢?雖然話糙了點,但理不粗就行了,編《秦禮》這到真是一個好主意。


    “趙高啊,你去叫胡亥等會過來,一起來用膳。”嬴政低頭吩咐了趙高一句,看著趙高走出去,才看著扶蘇說道:“扶蘇也一塊在這裏用膳吧,你都好久沒陪父王用膳了。”


    “喏!”扶蘇聲音有些雀躍的說道。


    嬴政點了點頭,又就今天上午胡亥和淳於越吵……辯論的事,詳詳細細問了扶蘇幾句——雖然已經聽過好幾次,但每一次重聽都依然會覺得很爽很開心。


    過了一會兒,趙高迴來了,在嬴政身邊行過禮後,苦著臉說道:“大王,少公子說,您布置的作業還沒做完,他忙著呢,他要好好讀書,沒時間陪您用膳,讓您找新歡去。”


    嬴政聽了一會,失笑搖了搖頭,轉頭看著扶蘇說道:“你看你弟,這個熊孩子,還記仇了。”


    “父王,十八弟也許隻是……”扶蘇張口想為胡亥說好話,卻被嬴政伸出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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