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嬴政要自己表演,那更是要什麽就來什麽,打磕睡就給了一枕頭。上輩子學校開聯歡晚會時,自己被抽中代表班裏表演節目,為了班級榮耀,自己可是看了不少魔術解密之類的節目,學了不少小魔術。


    古代的方士之所以能騙取君王信任,無非就是靠著那四點:一是會包裝,隱瞞真實年齡,三十歲就敢吹自己有八百歲;二是敢說大話,反正吹牛又不上稅;三是能投其所好,龍屁拍得啪啪響;四就是靠小魔術了。其實前麵三個都是虛的,君王也不是白癡,沒有最後那個小魔術打底,誰會相信你啊?就憑你那張嘴?


    “這樣啊……你說的……到是挺有點意思的。”嬴政聲音有點陰沉,他自然不會懷疑胡亥是在故意騙自己的,一來是這事對他沒好處,他沒有騙自己的必要;二來是四歲的小孩啊,再天資聰穎,他能有這麽聰明,能無事自通看懂這些小戲法?這必定是從別人那學來的,隻是不知道是人家主動教的,還是胡亥拿刀子放人脖子上學來的。


    要麽就真是胡亥誤打誤撞學來的,要麽就是有人借胡亥的手,想要告訴自己這件事。


    看著嬴政臉上平添的幾分陰霾,胡亥在心裏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決定暫時先換個話題,免得把火燒自己身上,“父王,您發什麽呆呢?再來一塊,我要吃牛肉,嫩點的,父王……您切肉的水平還要再練練啊,切一塊這麽厚。”


    被胡亥的聲音驚醒,嬴政看著自己剛切下來的一塊牛肉,又抬起頭瞪了一眼一臉不依的胡亥。


    熊孩子!


    被兒子這麽一撒嬌,嬴政也沒時間再去想方士的事,直接一筷子被胡亥嫌棄的那一塊牛肉,塞進自己嘴裏,又依著胡亥的要求切了一塊牛肉,要嫩嫩的,要薄薄的,然後給寶貝熊孩子刷好醬,再一筷子塞到寶貝熊……寡人連母後都沒這麽伺候過!


    “嘻嘻!父王不要生氣不要生氣,休息休息一下。”胡亥將自己碗中,已經拆去骨頭,隻剩下肉的羊肉,挾到嬴政腕裏,笑嘻嘻的說道:“父王喜歡吃羊肉,讓父王的小羊喂您吃羊肉。”


    “父王的小羊……”你也好意思叫“小羊”?明明就是個“小熊”來著。


    嬴政沒好氣的吃了一口羊肉,其實他現在已經不是很喜歡吃羊肉,而是更偏好於牛肉來著。隻是這年頭耕牛非常寶貴,幾乎在曆朝曆代,私宰耕牛是犯法的,一經發現罪名之大,有可能論死,間想吃到牛肉,基本很難,一般隻有病死或者老死的牛。而在秦國,秦律中甚至還明文規定“在每年四月、七月、十月、正月評比耕牛,滿一年,在正月舉行大考核,成績優秀有獎;成績低劣的,要賞。如果用牛耕田,牛的腰圍減瘦了,每減瘦一寸要笞打主事者十下。”


    因此,別說是民間普通老百姓,就連秦國的累世高官貴族,若是私自宰殺耕牛,被廷尉知道,也是要被治罪的。


    當然,王室總是例外的,比如少府裏養著很多專門用來食用的肉牛。


    隻是在這種社會風氣之下,就算是大王,也不敢正大光明吃牛肉,隻能偷偷摸摸吃。


    再加上嬴政身為天子,喜好愛惡不能向外人隨便透露,一時之間竟沒人發現他愛吃的是牛肉。


    嬴政本以為先發現此事的,會是常年隨侍在自己身旁的趙高,沒想到第一個發現的竟然是胡亥。貼身小皮襖開始每日要求和自己一同進膳,然後各種哭鬧著要吃牛肉,反正小孩子年紀小不懂事,吃兩口肉又能怎麽樣?朝上的大臣,最多說說大王疼愛兒子太過而已。


    嬴政為貼身小皮襖的行為而感動,胡亥本人到是有些鬱悶。身為一個後世中國人,他當然更喜歡吃豬肉,隻是這年頭烹飪技術不過關,再加上豬的飼養環境太髒,住糞坑旁邊,吃的都是屎,是世界上最汙穢的動物。豬身上一身的細菌和寄生蟲,人吃了之後更是容易得病,所以沒有食品安全檢疫的年代裏,不但伊sl教義視豬為“汙穢之物”,就算是在古代中國,豬肉也被稱之為“賤肉”,除了平民之外,王室貴族是不會吃豬肉的。


    羊肉麽,看天朝每年肉類消費數量就知道了,古人不知道,反正現代漢族很多是不喜歡吃羊肉,尤其是在沒有大量香料去膻味的情況下,胡亥每次吃完羊肉都有一種想沐浴更衣的衝動。


    牛肉胡亥還是很喜歡吃的,憑他的身份,隻要願意蹭爸爸的,隨時都能吃上牛肉,隻是每吃一次,他就會想——現在可以蹭爸爸,難道以後要去蹭哥哥?為了一頓肉,而跑去給人裝孫子,怎麽想都不甘心。


    胡亥搖了搖頭,拒絕嬴政遞過來的一塊牛肉,將其挾迴到嬴政碗裏,念叨道:“父王多吃點,按時吃飯按時睡覺才能萬壽無疆。”


    “知道啦知道啦!你這個熊孩子!”嬴政沒好氣的迴答著,同時還不忘迴頭瞪了一眼身後的趙高。


    又怪我?可是我真是無辜的!這迴真得不是奴婢去告得狀!


    趙高低下頭,誰讓自己是家臣了,天生就是給人當擋箭牌的。


    “哼!父王每次都這麽說,但每次都不聽話,不好好吃飯,還不好好睡覺,說話不算話。”胡亥衝著嬴政做了一個鬼臉,想了想說道:“以前在鹹陽宮裏住得遠就算了,現在既然同居一室之下,孩兒決定了,以後每日三餐都來監督父王用膳。”


    “啊?”嬴政看著胡亥的目光有些呆滯,別人家好像都是當老子的監督兒子吃飯,為什麽自己家就……總覺得哪裏不對的樣子?


    “沒辦法,誰讓父王您一工作起來,總是那麽的廢——寢——忘——食呢?”胡亥虎著小臉說著,還特意用重聲強調“廢寢忘食”四個字,知足吧,至少我沒說晚上要你掐點睡覺就不錯了。


    自秦滅六國之戰開始以來,嬴政本來就很多的工作,就越發的多了,每日要看的奏折重量是減少了,可份量是一點也沒減少,從天到晚廢寢忘食的改奏折,三餐沒個準點就算了,還經常一晚上一晚上的不睡覺,累了直接趴在案上休息一下,醒了就起來繼續工作,要不是標點符點的誕生,讓嬴政在閱讀奏折時省了不少力氣,估計他連吃這頓飯的時間都抽不出來。


    這怎麽行?這麽不健康不養生的生活方式,將來不早死才怪!


    胡亥可不相信,後世史學家說的,秦始皇死得早,是因為小時候在趙國生活太差,所以體質太虛弱了……嗬嗬,你見過體質虛弱的人,能長到兩米高,還練得一手好劍法嗎?更別提,現在的秦始皇身體根本一點問題都沒有,完全看不出將來早死之相,隻要注意一點養生,高祖父昭襄王都能活到七十多、曾祖父安國君成天玩女人都能活到五十有二,秦始皇怎麽可能年不過五十就掛了?


    說白了,和雍正、諸葛亮一樣,不願意放權,掌控欲太強,事必躬親累死的。


    以前住在鹹陽宮的時候,大家住得太遠,胡亥這個死宅又不愛出門,再加上以己度人的原因,對嬴政的工作勤勉也沒有太多的了解,但是自從搬到建章宮,大家都住得近之後……嗬嗬,為了多蹭親爹幾年牛肉吃,親爹你也得給我把那些壞毛病改了。


    再加上秦始皇本人就是一活得鎮國神獸,隻要他活著,就沒人敢造反,天下就能繼續太平著,自己也不用擔心被秦二世啊、項羽啊殺全家,可以繼續當個開心快樂的小孩子。


    至於皇帝活得太久,未來的太子會不會憋出毛病,這個……關本公子屁事,反正太子又不是會本公子。


    “不要吧……”嬴政一臉苦惱的捂著頭,他覺得自己還可以再搶救一下,“父王覺得自己的身體挺好的。”


    “對了,明天早上一起起來晨練吧。”胡亥不理會嬴政的抗議,自顧自得又往嬴政身上紮了一刀。


    身體挺好?你現在才三十多歲,正好人體力智力的巔峰時期,當然覺得挺好啦,等再過幾年,看你還好不好?


    本公子一手抓封建迷信建設,一手抓生活健康調整,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誰都別想跑過。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問我沒有徐福出海,日本怎麽辦?其實這個問題我早就在想了,這年代又不流通銀子,金又是指黃銅,而日本這個地方除了金子和銀子之外,其他要啥沒有啥,我要他幹嘛……


    然後今天查了一天漢朝的資料,在先秦兩漢的金和黃銅到底是不是一迴事之間,我查了一些資料,有把金和銅分開兩種東西(呂後二年出現了“罰銅十二兩、金四兩”的條文)……所以我決定勉強把日本收了……


    至於銀子,大不了我修個銀屋好了……有錢,任性


    第46章 晨練


    當天晚上,胡亥做為一個噩夢,夢見他穿越了,穿越成秦二世那個渣渣,自己在前麵跑,一個看不清楚麵目,但胡亥知道他叫項羽的人,正拿著一把斬馬刀,在後麵追著自己喊打喊殺。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拚了老命卻總也跑不快,很快就被後麵的項羽追上,一刀砍翻在地,接著項羽一腳踩在自己胸口上,高舉著斬馬刀,衝著自己獰笑一聲“去死吧”,斬馬刀落下……


    胡亥就醒了,麵前是嬴政那張陰陰笑著的臉。


    “父……父王……您的能高抬貴腳,把您的龍腳從孩兒胸口上挪開嗎?喘不過氣。”胡亥眨了眨眼睛,看著嬴政放在自己胸口上的腳,難怪他在夢裏被人踩呢,原來是這麽迴事。


    “哼!熊孩子!”嬴政將腳收迴來,看著從一翻身塌上爬起來,正在那很熟悉的自己穿衣的胡亥,衝著身後的內侍和宮女,大叫一聲,“你們死了嗎?讓公子自己穿衣服!”


    “父王,你怎麽今天了?你又不是知道,孩兒一向是自己穿衣服的,隻要不太麻煩的衣服。”冕服那種純粹壓迫人的東西就算了,估計秦始皇也沒辦法一個人穿上,“父王,你今天到底怎麽了?臉色這麽不好?”何止是不好啊,簡直就跟吃了大便一樣臭,也不知道是誰得罪他了,“父王,您今天這是被壞人欺負了嗎?誰欺負您了?告訴孩子,孩子幫您去揍他家熊孩子。”


    “誰欺負寡人了?”嬴政視線緩緩下移,看著衣冠不整,隻穿著背心短褲,露出白花花的胳膊和大腿的胡亥,稚氣可愛的小臉帶著三分天真懵懂,七分憤慨激昂,若是平常看著,到是覺得他挺貼心挺可愛,不愧是自己的好兒子。但是一想到他幹得那些熊事,嬴政就覺得心口一陣一陣的發慌。


    就因為昨天晚上,某個熊孩子隨口一句明天早上要陪爹爹一起晨練,為了防止熊孩子早上闖空門時,看見什麽不應該看見的東西,汙染了不怎麽純潔的心靈,寡人這個當爹的,非常難得的沒有找美人大被同眠就算了,還一晚上沒怎麽睡好,就怕早上起不來,怕熊孩子傷心難過。


    結果呢……自己跟煎烙餅似的滾了一夜,兩眼從天黑望到天明,直到早期都要遲到了,本來早該來的熊孩子,竟然一直沒有來。


    本來以為,熊孩子是怕早朝之前晨練,太早會耽誤自己睡眠,所以他說的晨練時間應該是早朝之後,沒想到……嗬嗬,人家好像根本忘了這迴事。


    氣死寡人了!這是欺君!欺君好嘛!欺君之罪按秦律應該怎麽處罰來著?怎麽來著?熊孩子,氣得寡人把秦律都忘記了。不管了,總之今天寡人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熊孩子一頓!


    “對啊!誰欺負您了?孩兒去幫您報仇!你說吧,是要孩兒用彈弓砸他家玻璃,還是揍他家的熊孩子?”胡亥用力揉了揉眼睛,打了一個哈欠。


    好累,還想睡,小孩子不睡足六個時辰,很容易長不高的。說起來,父王今天是怎麽了?一大早就來打擾人家睡覺,平常都是吃完晚飯,才來……等等,吃完晚飯……晚飯……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麽啊?


    胡亥揉眼睛的動作瞬間僵住,他好像是真得忘記了什麽不得了的事,而且這事要是放在別人身上,最次也是個車裂啊。換成自己,會是個什麽罪呢?希望不要太重。


    胡亥一臉畏懼的縮了縮脖子,他仿佛已經看到滿天飛舞著的小天使,正吹拉彈唱在迎接他——受死吧!熊孩子!


    見胡亥那副小呆萌的樣子,嬴政知道他總算想起了,也迴憶起來了,冷笑一聲說道:“嬴胡亥,寡人今天就要將你……”


    “父王,是趙胡亥。”胡亥舉起小肉爪,表示很嚴肅的糾正道:“男子稱氏女子稱姓,孩兒是大秦公子,不是大秦公主,是個萌萌噠的男孩子,當然應該稱氏而不是稱姓。”


    事關性別,不嚴肅也不行。別人不清楚也就算了,自己的親爹怎麽讓他混水摸魚的黑自己。


    “男孩子?嗬嗬……真是個可愛的男孩子……”嬴政將胡亥的小肉爪按迴去,要不是親兒子,嗬嗬,直接就送你去當太監了,看你個熊孩子還敢說什麽“男子稱氏女子稱姓”嗎?


    “我這麽可愛,當然是個男孩子。”胡亥又將小肉爪舉起,擺出一個招財貓的標準姿勢。


    以後,請大家稱唿本公子為“招財咩”或“招財豬”謝謝。


    “哼!你以為這樣賣個萌,寡人就會原諒你的欺君之罪了嗎?”嬴政彎下腰,一把抓住胡亥的腰帶,將他提起來,像扛大米樣的扛在肩……不對,寡人這麽高冷且有王霸之氣的人,怎麽做扛大米破壞形……不是,寡人這種生活在冰山頂端的人,怎麽會知道扛大米這麽生活化的事?


    於是,嬴政默默的又將扛在肩膀上的胡亥,改成了抱在懷裏,讓對方坐在自己的右手手臂上,左手重重的在胡亥臉上掐了一把,聲音很小的嘀咕道:“熊孩子,便宜你了。”


    “父王最好了。”錯誤的以為嬴政已經原諒自己的胡亥,感動的一把摟住嬴政的脖子,用力在嬴政左右臉頰各親了一下,趴在嬴政肩膀上,淚流滿麵的說道:“父王麽麽噠,胡亥最喜歡父王了。”


    這可是秦始皇啊……活蹦亂跳,不收門票的秦始皇,雖然已經吃過很多次對方的豆腐,而且我生……豆腐有點老,但每次能吃到他的豆腐,做為一個腦殘粉,胡亥都覺得是賺了,而且是大賺特賺。


    “嗬嗬……”等會你就不喜歡父王了。


    現在是夏天,雖然才不過是辰時(早上七到九點),太陽已經老高老高的掛在天上。如同正午一樣炎熱毒辣的日頭,將建章宮演武場無遮無攔的青石板曬在滾燙的,人隔著鞋子踩在上麵,都會隱隱覺得腳疼。平常這個時候,演武場是不會有人在的,但在此時,卻有一個小小的身影,正站在演武場的場中央紮馬步。


    “父王真討厭……”搖搖晃晃站著的胡亥,扭頭看了一眼正在另一邊樹蔭下練劍的嬴政,見對方沒有注意自己的樣子,便偷偷挪了挪發麻的腳,“自己知道躲到樹蔭下去練劍,卻把兒子丟到太陽底下,人幹事?哼!皇帝都不是好東西!不要做你的腦殘粉了啦!難怪自古以來,皇帝殺兒子跟殺小雞崽一樣的!冷血!無情!沒節操!沒下限!”


    胡亥一邊在心裏罵著,一邊用舌頭舔了舔因為體內大量失水而發幹的嘴唇。


    汗水順著他發絲和臉頰流下來,將身上背心和短褲全部浸濕,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膚被太陽燒得火辣辣的疼,胡亥剛發誓晚上迴去一定會脫一層皮。


    “真討厭!也不知道到底要站多久,你到底是快點練完啊?”為了分散注意力,好讓腳沒那麽難受,胡亥隻得繼續偷偷打量嬴政練劍。


    依胡亥的水平眼光,自然是看不出嬴政劍法的好壞,隻覺得嬴政今天挺帥的。長得帥——看本公子萌萌噠的顏就知道了;衣服帥——沒有穿平常寬袍大袖的衣服,而是換了一身緊致幹練的黑色勁裝,顯得格外英氣;舞劍的姿勢也帥——雖然一招也看不懂,但好看就行了,再加上那連自己這種廢柴都能感覺到的森森殺氣,不帥也得誇成超帥才行。


    哎!難怪死了兩千多年之後,而且死前死法死後都不怎麽美型,還有那麽多姑娘哭著喊著要讓本公子的後媽。就是不知道,親爹看了網上那些穿越言情小說,會有什麽樣的心情?為了個女人不立後?因為心理陰影不立後?本公子看,應該是太過於自負,覺得誰也配不上狂霸帥拽酷的自己,所以才不立後吧?


    胡亥依舊紮著個馬步,頂著個大太陽繼續胡思亂想著,其實嬴政到沒規定他一定要紮多久的馬步,隻是說測試一下他的體力,能紮多久就紮多久,紮到不能紮為止,所以其實他早就想撤了,但無奈嬴政那邊的殺氣太過於強烈了,胡亥害怕自己前腳一撤,後腳就被一招天外飛劍打翻在地了,“殺氣這麽重,今天……到底誰給他氣受了?把他氣成這樣?”


    嬴政當然很生氣,因為自己好不容易才弄死燕丹,眼看著就要滅掉燕國了,大將王翦病了,王翦一病,數年前早已投降的新鄭舊韓貴族反了。


    嗬嗬……又給熊孩子說中了,讓他知道,又要得意洋洋的炫耀有先見之明,自己這個爹情何以堪,麵子往哪撂啊?


    嬴政真是一想起來就心塞,恨不得弄死這烏鴉嘴的孩子——如果不是親生的。


    作者有話要說:有人不知道為什麽張良項羽必須得殺?張良家在韓國五代為相,項羽家在楚國世代為將,這樣世受皇恩的人家,就算是投降我,我也不敢他是真投降啊……


    相反,蕭何陳平韓信這些人,都不是六國貴裔,和秦國沒有大仇……


    說白了,秦國如果是兔共,那麽張良和項羽就是被兔共打倒地主(張項兩家土地被分給了農民,財產被繳上了國庫,特權也沒有了,多大的仇啊……)蕭何陳平韓信都是貧農出身,管他是兔共還是光頭黨,隻要你當權,且有前途給發工資就行了……


    第47章 中暑


    韓王安,韓國最後一任王。四年前,嬴政派韓國降將內史騰,率師十萬南下渡過黃河攻韓,一路勢如破竹,幾無抵抗,攻破韓都新鄭,俘虜韓王安,改韓為大秦潁川郡,設陽翟為郡治,韓國滅亡。


    對於韓王安,嬴政一沒流放二沒誅殺,而是任其在新鄭附近居住,並且給予了他極為寬厚的待遇。嬴政的本意是希望能借助安撫舊韓的貴族,另外就是對其他國家的君主示威,以減少阻力,用後世的話來說,這是嬴政搞得一次統戰工作——當然,從現在的結果看來,這是一次極不成功的統戰工作。


    韓王安在新鄭住了幾年之後,發生了著名的“荊軻刺秦王”的故事。


    作為一個典型的天蠍男,嬴政在麵對趙國、燕國這樣的仇人之國時,心眼也就比針眼大那麽一點點。與對韓國的寬厚大度不同,嬴政在滅燕時對燕國進行了報複性的攻擊——說個題外話,燕丹就沒想過,萬一荊軻真把嬴政刺死了,扶蘇繼位為王,會對燕國展開滅國滅種攻擊的事?哪怕扶蘇再仁慈寬厚,對於殺害先王的兇手之國,也不會有多少好臉色。至於扶蘇才十三歲這種事,就更不是問題了,別說嬴政也是十三歲登基,愛新覺羅福臨當年隻有六歲,也沒耽誤滿清入主中原啊。


    總之,天蠍男報複完燕國之後,又轉迴頭想起了韓國。這時,韓國地下也已經開始有零零散散的抗秦活動,為了防止韓王安也跟著燕國瞎起哄,嬴政將韓王安遷到了楚國故都郢城。


    嬴政下這道命令時,胡亥正好蹲在旁邊玩玩具,一聽自己說要將韓王安遷到其他地方去,立刻抬頭說了一句“這樣還不殺,父王您是準備留著他過年嗎?”


    沒得辦法,自己隻能拎著熊孩子的耳朵,教育了對方一頓韓王安活著,可以安撫舊韓百姓的話,確認熊孩子聽懂了也聽明白了,便高高興興的命韓王安遷到郢都,結果……熊孩子這一迴是沒有說話了,但熊孩子當時看自己的那個眼神啊,那麽意味深長,深長得……嬴政覺得這輩子都忘不了。


    嬴政心中含著憤怒,手中長劍更如狂風暴雨一般施展開來,看得胡亥心驚膽跳,不知道哪路神仙得罪這位了。


    這位可是天蠍男啊,得罪他的人怕是下場……不是,是肯定下場不妙了。


    “誰招惹你了,你殺他全家去啊,拿我發火幹什麽?腿疼……”胡亥喘著粗氣,額上流下來的汗都快流成了小河,腿已經麻得不像自己的,要不是成年人的意誌強撐著,胡亥覺得自己都快要暈過去了。


    嗯,等一下,暈過去?或許也不錯。


    於是,正在樹蔭下練劍的嬴政,聽見旁邊的內侍忽然尖叫一聲,“大王,十八公子暈倒了。”


    嬴政先是沒聽明白,正準備命人將這個沒事亂炸炸乎乎的內侍拖出去打板子時,忽然想明白了內侍那句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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