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們倆說得熱火朝天的時候,仲子、世子哥倆來了。仲子見金花在,也挺高興。金花忙向他們哥倆打招唿,仲子也向金花問了好,這時誌強對仲子、世子說:“金花又歸隊了,以前聲明中的名字不是她同意簽上的,是他哥沒通過她寫上的。為這事兒她和他哥還鬧了好大意見。”

    “我早預料到了,聲明中有的名字是未經本人同意簽上的。不是自已同意簽上的,也不算離隊。就是離隊的,像金花這樣的骨幹,想好了,願意迴來我們也是舉雙手歡迎的。”

    “孫參謀長真會說話呀!要不是誌強事先說明白了,見我生氣,還不罵我是甫誌高哇?”

    “那哪能呢?老同學、老戰友、老朋友了,總得給個麵子嘛。”

    “我可不信你的鬼話,我還沒看見你損王化男,你要是那麽損我,我可受不了,要是有地縫都得鑽進去。”

    “這叫啥人啥對待。你幹那不讓人尊重的事了嗎?我幹嘛沒皮扒臉的損你呀?沒幹錯事兒,我損你,你也不能讓我呀!”

    “這你就說對了,金花可不是那賴眼求食的人。能活就活,不活就死!讓人拿不當人還活著有什麽勁?”

    “衝你說這話,你也幹不出那種事兒。”

    “難得老弟這麽信任我。”

    “你問誌強,以前我怎麽平價你的?不是我今天說我自己有遠見,當時我就同誌強說了,金花好像不能做出這種事情。今天真的證明了這一點不是?”

    “當時仲子是這麽說了。”

    “你們倆的關係我還不知道?多個腦袋差個姓,一個鼻孔出氣。別在這兒蒙我啦,我才不信你們的鬼話呢!”

    “別看我們倆關係好,該是怎麽事兒就怎麽事兒。”

    “我們倆關係好?還有你們倆關係近?”

    讓仲子一句話把金花說得臉紅了,沒嗑摸了。

    “我和金花是近鄰,前後院。當然近了!這話你是說對了。”

    誌強的話即解了金花的窘,也解了自己的嘲,說的又切合實際,又沒體現出幫著金花,這句話說的妙極了!就連能言善辯的仲子,也佩服得五體投地。

    “不愧人稱巧嘴八哥、詩人、作家,說出的話就是有勁,就是貼切,就是無懈可擊。”

    “你別給我戴那麽多高帽子啦,我可受不了。你要說我能寫兩句順口溜、三句半還差不多。要說能辯,那非你莫屬。”

    “方才你說的那話比詩還有藝術性呢!”

    “我說參謀長,你別一門誇我行不行?揭底子怕老鄉。你要是當別人的麵好好誇誇我也許還有人信,你當金花的麵說這些,還不如打我兩個嘴巴子呢!你說她啥不知道?就是我從小時尿過炕的事她都知道,你把我說的神乎其神的有什麽用啊!”

    “怎麽沒用?這叫參謀長緊跟司令,團結一心唄。”

    “咱們說是說笑是笑話,正事是正事,不能混為一談。你以為一點意見也不提,專說恭維話就是一條心呢?那就更錯了!王化男什麽時候提過意見?他不是竟挑好聽的說了嘛。”

    “他那叫當麵說好話,背地下毒手。我可沒敢說參謀長是那種人。”

    “行啦行啦,別到一塊就打嘴仗啦。咱們有能耐,能爭能辯上外邊爭上外邊辯去吧。正好仲子哥倆來了,咱們還是商量點正事吧。”

    這時仲子和金花不再鬥嘴了。說到正事兒,仲子真的想起了一件事兒,他接著誌強的話說:“最近我看報紙,中央號召學生下鄉下廠,一方麵搞串聯,一方麵走與工農相結合的道路,這好像是當前運動的主流?”

    “我看報紙的意思是,工廠、農村的運動還沒真正掀起來,想讓學生下去煽風點火。從‘五四’以來,哪次運動不都是學生是急先鋒?可沒有工人農民的參加,沒有工農這個強大的後盾支持,任何革命都不會堅持到底,更取得不了最後的勝利。這次運動我看中央的意思,確切一點說,毛主席的意思,到了發動工人農民的時候了。”

    “那我們想緊跟黨中央、毛主席的偉大戰略部署,就得到工農當中去,一方麵去發動運動,一方麵改造我們自己的世界觀。”

    “那我們到什麽地方去呢?”

    “下鄉是不現實了,農村我們去也有很多不方便,隻有到工廠去了。”

    “你們說到哪個廠子去呢?”

    誌強和仲子說完,又把臉轉向了金花。金花說:“我看我們不忙著下去,那天我們召開了一個全團的大會,統一統一思想,然後分頭下去考查考查,看那些單位需要我們去,或者說更適合我們去,然後再定不遲。”

    仲子說:“我同意金花的意見,等我們了解了解再定上什麽單位去,免得去的單位沒什麽幹的,或者不歡迎我們,更得防止把我們陷進去。”

    金花和仲子的話又一次提醒了誌強,他說:“即要到工廠去,又不能盲目,就像社論說的,不能走過場。”

    仲子、世子來找誌強一是想和他商量一下下廠的事兒,再就是他們聽到了一個不十分準確的消息,因為這一消息關係到井岡山的命運,所以他們哥倆才急著來找誌強。

    “誌強,我還聽到一個不好的消息,聽後你別著急,不一定準。”“什麽事?金花不是外人,你就說吧。”

    “我聽說武造反沒徹底搞跨井岡山還不甘心。最近他又與縣工人紅色造反團加緊密謀,準備對我們采取行動。”

    “什麽行動?”

    “一是查封。二是抓人。”

    “我也早就聽到了這個消息。因為怕動搖軍心,所以我一直沒說。今天你說出來了,我也就說一說我的看法。我看查封可能,抓人現在還不見得。我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我覺得一是沒什麽理由,二是矛盾還不到那麽尖銳的程度。”

    “狗急跳牆,不得不防。在大鵬他們出去之前,他們就有這方麵的預謀,等大鵬他們出去了,他們以為我們非跨台不可,就沒往下進行。這迴用他們的話說,我們又死灰複燃了,他們怎麽能甘心呢?”

    “防是要防,隻是怎防止還值得研究。”

    “怎麽防?我看第一要防止抄我們團部,即使抄了,也不讓他們抄去啥。那麽我們在學校的團部就要把它變成空殼,凡要害的資料,凡有用的東西都不放在那裏。第二就是要時刻防止他們打人抓人。我們人少勢孤,動武肯定要吃虧。好漢不吃眼前虧,現在這亂麻地的時候,讓他們踹咕一頓也沒處說理去。”

    “既然這樣,我們以前轉移出來的東西還不往團部放,現在的東西有用的也轉移出來,等形勢好轉了再說。再有我們抓緊定下下廠的事兒,到工廠去暫避避鋒芒也行。”

    他們經過商量,決定近快下廠暫避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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