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都帥中軍主力在徐州搭建浮橋渡河時,聽聞王保保大軍東下的消息,命令全軍快速前進,支援北上的吳六奇和常遇春部。


    兗州地處南北要衝,鎖控京杭大運河,曆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對王保保與郝仁來說,兗州都同樣的重要。


    郝仁占領了兗州,向北可以沿著運河攻打大都,並且運河為屏障,遏製王保保東下,進而切斷運河以東的半島與王保保的聯係,任憑陳猱頭等將領,鞭打不肯歸順的城池,進而將整個半島收入囊中。


    郝仁都帥主力剛剛與常遇春等人匯合,常遇春已經先一步攻占兗州,王保保都帥的蒙元大軍,遠道奔襲而來,想趁著宋軍立足未穩,重新奪迴兗州,進而遏製宋軍的北伐兵峰。


    兗州城西,郝仁親自都帥大軍向西行開進,迎戰東下的王保保主力大軍,雙方不約而同相向而來,數十萬萬的大軍,在兗州西麵的平原上,忽然遭遇。


    一時間,號角嗚咽,戰鼓填然,旌旗獵獵,刀劍出鞘。


    王保保大軍遠道奔襲,滿身征塵,士兵的臉上,多掛著疲憊,人數大抵與宋軍相當,有三十萬之眾,騎兵列前,步兵列後,騎兵、步兵,各占一半,軍陣綿延,如同波浪一般。


    蒙元中軍處,高掛“天下討賊兵馬大元帥王”的帥旗,帥旗之下,數十員戰將簇擁著一胡人將軍,正是王保保。


    郝仁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心中頗覺得意,對身邊的文臣武將道:“王保保這個舅哥,兵力確實比我舅丈人多了許多,帶兵手段卻遠不及李察罕,遠道奔襲,乃是兵家大忌,今日一仗,大宋便可以問鼎天下也!”


    王保保遮目望向郝仁的軍陣,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暗道:今日勝少敗多!


    但見大宋的軍陣,前排清一色的大盾。那盾牌高可及人,寬達米餘,這樣大的盾牌不適合移動,下麵安裝了鐵輪,盾牌向內傾斜,顯然是後麵用木柄支撐,並不需要用人把持。這樣綿延的大盾,異常整齊,遍布宋軍軍陣四周,儼然這就是一處移動的城池,而城中兵馬,有三十萬之眾。


    王保保定睛看去,發現這樣的盾牌還是有個體上的差異,很多盾牌上,伸出黑洞洞的炮口,乃是火炮的改進型,一麵大盾,已經將其後麵的操炮手全部遮擋,恐怕就是再強勁的弓弩,也不能射殺後麵的操炮手。


    大盾之上,左右兩側,開著幾個黑洞洞的缺口,不知道作何而用。


    盾牆雖然整齊,盾牆中間,還留出來許多規則的缺口,顯然是留下兵馬調度的缺口,而這缺口,貌似隨時可以增大或者是閉合。


    宋軍是漢地兵,故而騎兵數量比較少,不足全軍的五分之一,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強大的盾牆,彌補了漢軍騎兵數量少的劣勢。


    此時的王保保,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得跑。跑了之後,這樣的盾牌肯定追不上自己的騎兵,倘若郝仁派騎兵追擊,自己便可以用數倍的兵力,消滅宋軍的騎兵。


    不過王保保參與內鬥太久,如今遭遇宋軍,連打鬥不打一下,他這個天下兵馬大元帥,恐怕無法向元惠宗和太子交差,半數騎兵跑掉恐怕宋軍追不上,那半數的步兵,恐怕就要成為宋軍宰殺的羔羊。


    郝仁與王保保也算是戰場上的老相識,又是姻親關係,倘若見麵便開打,也太不符合兩人的作風,何況倘若用言語能夠退敵,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希望,兩個人也都想試一試。


    軍陣前一箭之地,郝仁與王保保各帶兩名宿衛,陣前答話。


    郝仁一臉的輕鬆,開口笑道:“我的好舅哥,終於又見麵了,我可是日夜惦記著你項上的人頭,讓人寢食難安啊!”


    “哼!”王保保一臉的嚴肅,將心中的陰影麵積都刻在臉上,他冷哼一聲道:“我的好妹夫,不知道你今天出陣前,有沒有提前洗一洗脖子,不知道我的馬刀砍下去的時候,會不會髒了我的馬刀!”


    終歸兩個人都算是有些教養的人,無非就是痛快痛快嘴,不至於到破口大罵的地步。


    “嗬嗬!”郝仁也不與王保保做口舌之爭,笑道:“舅哥兒這麽有信心能打敗我的大軍,我真應該高興才對,終於遇見一個像樣的對手。不過嘛,我看你這練兵手段嗎???恐怕要比我那舅丈李察罕遜色不少!”


    “好妹夫你倒是不賴啊,怕死不說怕死,到是給自己弄個羊圈把自己圈起來。躲在羊圈裏就可以衝著蒼狼叫囂嗎?哼哼!”王保保冷哼道。


    “甭管他是羊圈還是牛欄,有用總歸是好的!舅哥兒,我看著夫人的麵皮上,得好好的規勸你一番,如今我已經得到半壁江山,舅哥兒歸順了我,便也是我大宋的國舅爺了,富貴榮華享受不盡,何苦為那‘小鐵鍋’(元惠宗名叫妥歡帖木兒,意譯便是小鐵鍋的意思)父子賣命,不沾親不帶故,好歹咱們才是親戚啊!”郝仁道。


    “你這個朝廷的逆賊,不知道用什麽手段騙走了我的妹妹,又使得國家葬送半壁江山,此乃國仇家恨,我王保保頂天立地,豈能與豺虎為伍!”王保保道。


    “我與夢晨兩情相悅,我待他很好,她又為我生了一雙兒女,怎麽能說騙呢?我治下的百姓眾生平等,過生安定祥和的生活,怎麽能說是賊呢?我看你是不分好歹冥頑不化,剝削階級的衛道士!”郝仁反駁道。


    剝削、階級、衛道士這樣的詞匯,王保保顯然不會聽說過,反正他知道,這話從郝仁嘴裏說出來,肯定是罵人的話,他迴頭看自己的軍陣,已經列陣完畢,便也不想與郝仁做口舌之爭:“那我們就用馬刀來說話吧!”


    郝仁早就料到王保保不可能投降,不過是在軍陣前彼此說幾句自己認為痛快的狠話罷了,當看王保保的背影,郝仁還是感覺很是失落。


    郝仁還不忘‘善意’的提醒道:“我那好舅哥兒,多準備幾匹好馬備在身邊,準備隨時跑路,我的騎兵肯定要追你到天涯海角的,你的人頭不擺在我的麵前,我是不會甘心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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