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梁王的老巢在中慶路,付友德與元梁王的最後決戰在此處打響,郝仁說‘付友德辦事他放心’,其實這是寬慰他的話,決定自己宏圖霸業大戰,郝仁不關心才怪。斥候每天都從中元路奔騰而來,將付友德三路大軍的戰況進展送往郝仁處。


    元梁王已經失去後援,在數倍強敵的打擊下,覆滅隻是時間的問題,郝仁不過是焦急的等待戰役的最後結果罷了,而這結果,也是郝仁早就預料到的。


    付友德何許人也?潁川侯,論將功第一!這是某個平行時空的某人給他的評論,用在郝仁來評價他,也一點不為過,郝仁幾乎是與付友德一起成長起來的,隻不過一直被郝仁壓著罷了。


    順元宣撫司被改名為大宋黔州府,郝仁算準付友德勝利消息到來的日期,在此處大宴各方來朝賀的土司,也是為自己這一段時間的工作,做一個最後的收口總結工作。


    絲、竹、笙、芋吹奏出歡快祥和的氛圍,地方特色的‘跳菜’、‘打歌’、‘山歌’紛紛登場,郝仁在張定邊、張必先、萬勝、徐達登人的陪同下,大宴百夷首領。


    “一年免征,聞所未聞,陛下有此仁德,乃黔地萬民之福氣啊!”水西土司高唱讚歌道。


    “黔地民生凋敝,根源在於道路艱險,陛下仁義之師,鋪橋修路,對黔之恩惠,光照千古!”黔南土司道。


    “漢地農耕方法深入黔地,對黔地農業發展,大有增益,各地的學堂,當為本地培養大批人才,黔地發展,全賴陛下浩蕩皇恩!”黔右土司道。


    “我等受蒙元野蠻壓榨進百年,都聽聞其在遙遠的大都坐殿,今日得見真龍,某家死而無憾!”黔北土司高唱讚歌道。


    郝仁掛著十足的笑意,似乎是在享受這種萬民擁戴,而眼睛裏卻仔細的打量每個土司的眼睛,想從土司們的眼神中,看出哪個是虛情,哪一個是假意。


    郝仁道:“昔年蒙元為了統治黔地,挑起各土司間的矛盾以便於統治,今日眾愛卿既然已經歸順大宋,此等暴政將不複存在。昔日個家族間的矛盾,朕已經一一為爾等解開,日後各家族之間倘若再有矛盾,切不可輕易興兵複仇,可將自身委屈訴諸公堂,我在黔州設置的太守,將會為各家主持正義。”


    “我等遵從陛下號令,但有爭執,全憑太守衙門裁決,我等毫無怨言!”百夷首領握胸齊道。


    “眾愛卿也沒必要豢養那許多軍隊,空耗自己府庫中的錢糧,讓百姓們增加沉重的負擔,當適宜的裁撤軍隊,以減輕治下百姓負擔!”郝仁又道。


    黔東土司握胸道:“陛下為我決斷了與黔南土司隻見的百年世仇,某家豢養那許多軍隊也是無用,臣願意奉旨裁軍!”


    眾土司中,以黔東土司勢力最大,黔東土司如是說,其他土司,紛紛附和。


    郝仁隻是提出意見,至於最終各土司裁軍的結果,也隻能交給黔州太守後期監督執行。


    對於黔地土司來說,轄地的百姓全是兵,有作戰需要時候,招之即來,沒有戰事,自然也就解散了。


    “朕雖然在各處設置了學堂,不過都是開蒙的小學堂,算不得大學問,如今真正的大學問,在大宋的最高學堂太學,眾愛卿的家族若想長盛不衰,還當是有學識的世子承襲土司之位方為上策。”郝仁又建設性的提出道:


    “廬州的太學堂需要經過小學、中學的兩級考試,朕念眾愛卿一片忠心,特網開一麵,準許各家選派一名世子,無須經過層層考試,直接可到太學求學!”


    “敢問陛下,太學在什麽地方!”黔東土司問道。


    “現如今在廬州,要不了多久,就會遷移到建康!”郝仁道。


    “這……”百夷土司們陷入一片沉默。


    百夷土司嫌棄道路遠是一方麵,關鍵是,這是明明白白的索要人質,百夷土司都是人中龍鳳,這麽淺顯的伎倆,還是看的透徹。


    百夷土司中大多數人是心如明鏡。黔地地處偏遠,大宋設置的太守府衙和蒙元的宣撫司沒有太大的差別,先在郝仁出討得了封賞,等大軍北歸之後,各土司將重新迴歸道天高皇帝遠的時代,隻要按期繳納賦稅,便又可以放開自由搏擊,想打誰便打誰,大宋也不會勞師動眾來征討他們,必然是最終的勝利者,能夠得到更大的封賞。


    倘若有人質在郝仁手中,各土司的手腳,將會被牢牢的束縛住,土司們不想束手就範,倘若有朝一日,元梁王再打迴來呢?


    “朕是一番苦心,難道眾愛卿不願意嗎?”郝仁虎著臉質問道。


    “嗯……這……”黔東土司久有兼並黔南土司的誌向,不肯輕易被束縛手腳,摸著眼淚打出感情牌道:“不是老臣不願意,老臣就這麽一個兒子,關山路遠,倘若有個閃失,我……我……”


    “你是怕我怠慢了你的世子嗎?廬州乃京畿之地,吃穿用度,好歹要比這山區好上許多,難道愛卿不願意讓世子到京城長些本事嗎?”郝仁道。


    百夷土司嚅嚅齧齧,誰也不肯將自己的世子,送到太學學習。


    “報——”斥候快馬奔來,遠遠的便喊道:“征南元帥付友德將軍,在中元路全殲蒙元大軍,元梁王自戕而死,特別差屬下前來報捷!”


    郝仁早已經預料到這個結果,表情非常平靜,抬手揮退斥候,身邊卻傳來幾聲深深的歎息聲,郝仁循聲望去,卻見江州伯張定邊,如同火燒了屁/股一般,一臉的失望。


    “江寧伯為何歎息啊?難道付友德將軍在前方打了勝仗,你不高興嗎?”郝仁反問道。


    張定邊等幾位隨軍的伯爵,被郝仁當著花瓶擺出來,幾位將軍早就按捺不住,都想在南征中建立功勳,郝仁卻偏偏不讓他們上戰場,真真是急死這幾位急於用戰功來證明自己的能人。


    “付大人破敵可喜可賀,臣隻是慨歎,此次南征,恐怕已經沒有臣立功的機會了!”張定邊虎目重髯,直言道。


    “北地尚未平靖,還有很多打仗要打,江州伯自然有很多立功的機會!”郝仁安慰張定邊一句,迴頭又問道:“眾位愛卿意下如何啊?”


    自從蒙元之地被郝仁南北切斷,百夷便奉元梁王為主,昔日令百夷首領畏懼的元梁王都已經死在宋軍之手,哪一個還敢不服?宋軍蕩平他們的山寨,還不是如同捏死一條螞蟻一般的容易。


    “臣願意送世子去太學求學!”百夷首領們,稀裏嘩啦的跪了一地。想有異誌者,必然也得先蒙混過這一關,等哄走了郝仁再說。


    “眾卿家不必多禮,快快請起,朕隻是和你們商議,朕要尊重你們的意見!”郝仁又擺出假仁假義的臉孔,想把自己點綴得高大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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